第四十六章人头酒
我将酒坛子抱在怀里。
坛子里泡着的东西随着坛子的晃动撞在坛壁上,听起来像是个硬硬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从厨房到我住的那间屋需要经过余强的房门。
我看着那黑色的老木门,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念头。
我想进去看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秘密。
我慢慢的靠近那扇木门,黑夜里只能听见我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我空出一只手,慢慢的靠近那扇木门。
老木门随着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我把眼睛靠近门缝向里张望。
勉强可以看见床上一个人的轮廓。
我把头缩了回去,将门轻轻的关好。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流出很多黑色的浑水。
原来这些黑水打我刚才出屋就一直在滴了,只是我没有注意到。
地上的黑色液体已经很清晰的标记出我来回走动的路线。
余强的门口和木门上也碰到了。
万一明天余强也发现了,他肯定会以为我在监视他。
我用手擦拭着门上的黑色印记。
可一点用都没有,那些黑色印记并没有被我擦掉。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东西平常人是看不见的。如果他真的看见了,那只能说明他有问题。
回到屋后,我把坛子打开,到了些酒在碗里喝掉。
这鬼的指甲可真够长,这一挖估计都要挖到骨头了。
想到这我就发颤,就有到了一大碗酒。
我握住了那把刀,将它对准了我的手臂。
看着上面流出的黑水,我狠狠心,割了下去。
被指甲嵌进去的那块皮肤已经发黑坏死了。
刀进入肉里,黑色的脓水混合着烂掉的腐肉从里面流出来。
我吸了一口气憋住,将刀又往下深入了几分。
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下来,融入地下的一摊黑水。
刀尖抵到了硬硬的东西,那是我的骨头。
我把刀尖往嵌进指甲那块皮肤低下动了动。
还好,那指甲并没有嵌进我的骨头里。
我用力往上一挖,耳朵里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皮肉分离的声音。
那块嵌进指甲的黑肉掉在了地上。
我依靠在床边努力的喘息着。
刀从手里滑落在地上,在静寂的夜里发出声响。
我打起精神听着周围的动静,我不希望这声音惊动到余强。
周围还是一样的寂静。
我把手臂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将地上的东西处理干净。
我准备把刀扔了,我可不想明天吃到的东西是用这把刀做的。
我把刀放到床底下,等有机会了再把它扔掉。
我从床底爬起来看了眼酒坛子。
再喝一碗然后放回去。
我到了一碗,这酒真的是越品越香。
究竟是什么做的?
我伸着头往黑色的坛口望去。
我拿起手机照着里面。
里面的圆圆的东西有毛发,应该是动物的。
这毛发怎么越看越像,人的。
“不会吧。”我望了眼碗里剩余的酒,难以置信的再次看向坛子。
我把手伸到里面拨开上面漂浮的毛发,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一张脸被酒泡的浮肿发胀,在酒里轻轻的上下浮动。
里面的东西惊的我将手里的碗扔掉了。
碗清脆的碎声回荡在屋里。
手机也被我甩了出去。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酸水向上翻,喝掉的酒水从我嘴里流出来。
我扶住床稳定身形,心里止不住的泛着恶心。
为了不打草惊蛇,冷静下来后我又将酒坛子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回到屋里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巨大的谜团压的我喘不开气来。
第二天早上,小蓉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她正和余强站在大门口的位置。
站在我的位置可以看见小蓉脸上的表情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为难,气氛比较僵硬。
“小蓉,你来了。”
我边说边往门口走,余强转过脸来笑着,小蓉也适时的换上一张笑脸。
只是她笑的比较假,不如余强掩饰的好。
两人之间肯定有事瞒着我。
“小林,我是来找你的。”
她从余强身后走出来站到我身边。
“那你们聊。”余强转身向门外走去,临走还带上了门。
“小蓉,你和他有什么事情吗?”
她抬脸看着我:“没什么,就是担心你,你昨天不是受伤了吗?”
“怎么样?严重吗?”
“没事,不是什么大伤。”
“哦。”她心不在焉的说到。
“没事就好。”
“小林,你说我们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结婚什么的了。”
不是吧,自进门开始就一脸为难的表情,原来就是在考虑这个。
这算表白吗?这表情也太勉强了吧,好像是我在强迫她一样。
而且我和村长之间还有仇。
“还不着急。”我摸了摸后脑勺说到。
“哦。”
“小菡有消息了吗?”她迅速转移了话题。
“没有。”
我和小蓉又寒暄了几句,气氛很尴尬。
“我要回去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送走小蓉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昨晚没睡好,现在两眼皮直打架。
我准备好好的补个觉,睡好了才有精力去找小菡。
我就这样睡着了,心里也不踏实。
我把门锁上,以免我睡着的时候余强进来。
睡了一觉后,整个人有精神了不少。
我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几只小燕子还在叽叽喳喳的叫着,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
那两只大燕子时不时的带一些食物回来。
小菡最喜欢翻燕子窝了,也是因为燕子窝里经常出现一些人身上的东西。
那些东西应该都是大燕子带回来的。
我找了个凳子趁大燕子出去找食的时间去翻燕子窝。
不知道这次燕子窝里又会多出来些什么东西。
里面的小燕子受到惊吓,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我把它们往旁边拨开,伸手向里面掏。
寻摸了半天,从里面捏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我把东西从燕子窝里拿出来,是一个沾满泥土的耳朵,只有一半。
看着伤口的痕迹,很平整,明显是被人用刀割掉的。
村里的尸体不是都被保护的很好吗?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