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抱紧我
霜刃裁天第二百七十九章抱紧我贺齐舟选了离湖岸更远些的地方用双手刨了起来,挖了一尺也不见有水,心中一横,去马背上取来欺霜剑,用剑去一点点切削坑壁,削去的沙石再去手掏去。
有神兵利器出马,果然是立竿见影,很快便掏出一个一尺宽两尺深的洞来,洞中渐渐有水渗出,很快便有半尺来深。
再用剑去砍一些干柴,拾一些枯木,就地在湖边生起一堆火来,又从西边山坡上挑了块有些凹陷的大石头当锅,用剑将石头内壁再削得平整一些,直接搁在火堆里的两根大木头上烧起水来。
贺齐舟倒也不是不爱惜那柄宝剑,一来是情势所迫,顾不得那么多了,二来是因为与周人交战时的一通猛砍猛削,已经让剑锋遍体鳞伤,特别是与赫连长吉对上的一剑,双方都是宝剑,架在一起后各自都有了个深约半寸的缺口,不重新粹火打造一番,已经很难再现神兵风姿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当一把趁手的柴刀来使。
在忙碌的同时,贺齐舟不时观察着许暮的情况,许暮身上的温度好像降下去了一点,贺齐舟觉得自己的热毒也没先前那么严重了,显然荫凉的环境可以延缓热毒的发作。
在刚才湖西岸挑选石锅时,发现山坡上到处是高处滚落的巨石,那些巨石之间的空隙,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山洞,贺齐舟已经找到一个最大的山洞,准备在天黑之前到去先凑合一晚。
之所以不在林中或树上露宿,是因为贺齐舟觉得青驹总对山沟里的密林有些畏惧,而且湖岸边有些脚印像是狼踩出来的,相对而言,光秃秃的山麓总比阴森的树林要安全些。
趁着开水冷却的时间,贺齐舟又将一大堆柴草搬去山坡上的石洞,准备晚上生起火堆取暖驱兽,顺便扫去洞中的灰尘。
贺齐舟找的那个山洞位于山坡上一个小山包的底部,进入两人多高的三角形洞口后,发现这个石洞内居然别有洞天,三角形的洞深约一丈,洞的底部又分出一大一小两个洞口,右侧大的那个里面深宽各约三丈,洞顶则高达五六丈,洞内极为昏暗,里面再无通路,仅有的光线都来自左侧那个小的洞口。
小的洞口其实也不能称其为洞,更像是个甬道,长宽各是五六尺,高却有四五丈,小洞朝北的方向就是光线的来源,贺齐舟走进去一瞧,出口位于小山包的边缘,小山包北面是一整块巨石,那个洞口便位于石壁之上,离相对平坦的下方山坡足有十来丈高,一不小心还真容易摔下去。
峭壁底下有好几堆锥形的石块,贺齐舟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堆起来的,便溜下石壁,想看清这数堆“石块”,走近一看,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原来那一堆堆的都是马、羊之类动物的牙齿、犄角,或许是常年风化后变成了惨白如石块的颜色,数量之多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仔细一看,居然还有狼齿、人齿!贺齐舟心想,那必是远古部落在此狩猎征战所得,因为角、齿能长久保存,想以此来彰显实力和功绩吧,看来这个山洞早就有人住过了,只是里面好像有些怪味,不过嘴里正热毒肆虐,现在连鼻子都有点不灵了,一点点味道也无伤大邪雅。
洞内洞外走了一圈后,贺齐舟对这个“丫”字形的山洞更加满意了,由于有两个洞口,洞内既通风又荫凉,待会可以试试能不能让许暮恢复真气运行。
回到烧水的芦苇丛边,喝了几口石锅内的冷却过的开水,好象并没有什么异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舌头麻木的愿因,反正就算味道和尿差不多也不得不喝了。
贺齐舟将其余的水装了满满两皮囊,背上许暮,叫上青驹,一起往刚刚找到的石洞走去。
因为害怕山上有滚石落下,贺齐舟并不想将青驹拴在某处大石上,任由其在洞口附近徘徊,自己从马背上取下行李,背着许暮走入最里面的石洞,生起火堆后,为其灌了两口刚刚烧好的开水,发现许暮身上仍是很烫,便用布帕浸湿后覆于其额头。
然后扶她坐好,两人四掌相对,贺齐舟勉强挤出一些真气,自劳宫穴缓缓渡入对方体内,然后发现许暮的气海如死水一潭,自己渡去的真气像是石沉大海,不见回响,才坚持了一盏茶时间,便觉整个人昏昏沉沉也要昏过去的样子,情急之下,急忙咬住舌头想清醒一下,没想到舌头足有平时两倍那么大了,咬上去居然都不觉得疼。
贺齐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昏过去,忙抽出母亲所赠的匕首,在火堆上炙烤一下后,跑去西侧峭壁上的小洞,探出头去,用小刀在舌尖轻轻一划,随着热血滴滴答答地直往下落去,贺齐舟一下子感觉清醒了许多,渐渐地一阵巨痛自舌尖传来,口中稍稍有了知觉。
再次回到右侧石洞,惊喜地发现许暮已经站了起来,正靠在最里面的洞壁往外张望,见贺齐舟进来,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贺齐舟正想回答,没想到许暮接着便捂着胸口,惊叫起来:“啊——我的衣服呢”
“你中毒了……”贺齐舟红着脸道,只是舌头不听使唤,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听不清。
“我,我怎么穿了你的衣服?你、你……”许暮打断贺齐舟的话,轻轻拉开衣领往里一看,有纱布从后背缠到前胸,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羞怒之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镖有毒,我,我是替你疗伤……”贺齐舟涨红着脸,口齿仍是含混不清。
许暮有些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大腿上也已经过包扎,便如蚊吟般问道:“你,你都看见了”
“没……没……没仔细看。”贺齐舟在许暮犀利的眼神下只得老实交待。
“你,你过来!”许暮背靠洞壁,对站在一丈开外的贺齐舟道。
“天黑了,我去外面的洞再生堆火……”贺齐舟转身欲逃,说的话更加含糊。
“好好说话,我见你在舌头上放过血了!快过来!”许暮娇叱道,可能是说得急了,竟然有些气喘!
“好好,我过来,不过你中的毒很深,肺伤又没好透,千万别用力踢人,等你好了,我随你怎么打!”贺齐舟以为对方要出手教训自己,实在是担心许暮体力不支,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
“再近点。”许暮虚弱地说道,等贺齐舟在自己身前一尺时,忽然双手勾住贺齐舟头颈,在其耳边低语道:“抱着我!”
贺齐舟又惊又喜,有些木讷地将双手轻轻环住许暮纤腰,全然没有一路上将其抱来抱去的那种自如,直感觉一颗心快要跳出口外了。
“再紧点。”许暮低垂粉颈,将头伏在贺齐舟颈上。
贺齐舟依言搂紧对方,能清晰感觉对方温热柔软的胸脯,急促的喘息令自己的头颈一阵酥痒。
“为什么这么傻去吸出毒血”许暮在贺齐舟耳边低声问道。
“我,我在义父书上看到过这种毒的描述,想要迅速减小毒性,别无他法!”贺齐舟道,忽然感觉一滴滚烫的泪珠滴进自己领口,沿着后背一路下滑,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震。
“成宗以下中了赤焰的砂毒几近无解,我们都会死的!”许暮幽幽说道。
“相信我,不会的!我现在压制住了大部分毒素,只要你能提起真气,我们出山后去天山派,他们的冰玉功可克制此毒!”贺齐舟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也得有冰玉功的底子才行啊,再说我哪里还支撑得了这多久啊你想办法撑回去找黄荃吧,我听家里人说,他可是治毒圣手,一定有办法的。”
“胡说什么我就是他亲传独门大弟子,你既然信他,就要信我,放心吧,会没事的。”贺齐舟轻轻拍了拍许暮的背。
“贺齐舟,你听我说,我和小雪可能都不适合你,你还有大业未竟,不要为我浪费真气了,小荷和刘颖芝都不错,不要辜负她们的一番痴情,你既然要从军,那一定要懂得舍弃的道理,你在会试时的策论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军人最忌讳无谓的牺牲了!”许暮想将贺齐舟推开,只是手上劲力全无。
贺齐舟忽然将许暮拥得更紧,道:“那你为何不躲开那两镖为何要替我挡王定边的暗杀我跟你说,这辈子你躲不开我了!”
“如果你是因为看了我身子,决定要负责的话,大可不必如此,我们习武之人不讲究这些繁文褥节!”许暮淡淡说道。
“放屁,看你刚才快气疯的样子!我可不是看了你身子才下这个决心的,当然,那可以让我的决心更加坚定……”
“什么你,你这个色胚……”
“误会,误会,我是看了伤口,感激你替我、替我挡镖,所以,所以……我替你治伤时只把你当成一具女尸看待……”
“什么”许暮抬起伏在贺齐舟肩上的头,像是有些怒了。
“不不,是最好看的女尸,呸呸,不吉利,说错了,最好看的女人……也不是,算了,算了,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是不会离开你,也不会放过你的!”贺齐舟不顾许暮的轻推反而抱得更紧,生怕许暮会离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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