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Thanatos
“拜那个不知所谓的使徒所赐，我好像隐约想起了什么东西。”</p>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谁知道啊，而且这个使徒又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使徒不是都已经被消灭干净了么？被优等生，被那个家伙……我们最后的敌人，不是人类吗？”</p>
“好像，不止是人类，还有那些白色的，长着翅膀会飞的东西……鸟？鸟么？鸟天使？！好痛，我的头好痛……不能再想下去了，不能再想，不要想……”</p>
“为什么优等生会向我开枪呢？为什么那个家伙从头到尾都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平时不是早该大呼小叫了吗？为什么通讯频道里联络不到他们两个，联络不到美里，也联络不到总部呢？”</p>
“我要死了么？我要死在优等生手里了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这样啊啊啊！”</p>
“谁在跟我说话？我又在跟谁说话？为什么那个家伙一直不说话？优等生，真的是优等生么？那种操纵技巧，那种实力，那种简陋的初代原型机……这一定都是幻觉是吧？我的眼前又出现幻觉了对吧？又有使徒在对我实施幻觉攻击了对吧？”</p>
“使徒！我知道了！一切都是使徒搞的鬼！那些冲进来屠杀的战自军人，那些白色的机体，还有眼前这个优等生，都是使徒搞出来的！假优等生说话了，这下更能证明她是假的，真正的优等生从来不和我多说哪怕一句话的，虽然是有关于那个家伙……”</p>
“那个家伙……头又好痛……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记不起来了……那家伙好像在和我说话，那家伙好像在哭，那家伙……松开了手……”</p>
“最后，连那家伙都是假的么？真的早已经被对面的假优等生抢走了吧？可恶！真可恶啊！！如果我有力量的话，如果我有足够力量的话！”</p>
“根本不是为了你，根本不是。只不过我所要保护的世界里，碰巧有你罢了……所以，假优等生，把那家伙给我还来啊！！！”</p>
……</p>
“左臂断开完毕，机体中破。”</p>
“三号机atf中和不能，对方无需电缆无供电限制，s机关位置不明。”</p>
“初号机搭载dummy－plug启动失败，无法参与战斗。”</p>
“呼吸正常，心跳略高于正常值，胸口略有些闷，这种感觉是什么，我知道。”</p>
“我能赢，我会赢，我一定要赢。”</p>
“谢谢你想到我，谢谢你想起我，谢谢你……想我……”</p>
“我不是神，我是你的，我是你的绫波。”</p>
“所以，请允许我来，我一个人来，结束这一切吧。”</p>
“如果我……不是你的……那么我……又是谁呢……”</p>
……</p>
“够了。”</p>
“够了！”</p>
“我说够了啊混账！你听不到么？！”</p>
眼看着已经失去左臂的零号机仍在拔刀与三号机战在一起，脑海中回荡着明日香那明显变调的嬉笑声，初号机驾驶舱中的某宅狠狠一拳砸在傀儡系统的外壳上。</p>
“你这个没胆的家伙，就只敢躲得远远地看戏吗？”</p>
这是在骂dummy－plug，还是在骂自己呢？</p>
某宅并不认为绫波会输，但是他同样能清楚地感觉到，自从上次被自己拜托起便“休息”不足的绫波已经很累了。某宅并不认为明日香能赢，但再这么耗下去，万一使徒的侵蚀从eva扩散到人体上……</p>
“给我……动啊！！！”</p>
红光，敛去。</p>
初号机原本略垂的独角，再次径直指向天际。</p>
三号机，被停止了。连带着它外放的atf，连带着甩到四下飞溅的侵蚀液一起。</p>
零号机的高振动粒子刀，也同时被初号机轻挡在了半空中。</p>
“？”</p>
“已经够了啊，绫波。”</p>
“……”</p>
“今天的你，请好好休息吧。这种用同伴的血弄脏自己双手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p>
……</p>
“现场监视系统恢复。a－t－field强度位于正常值。零号机受损严重，初号机健在。dummy－system在启动400秒时异常停止。战场图像传送开始……”</p>
伴随着阵阵说明声映入总部众人眼帘的，是初号机单手扼着失去反抗能力的三号机颈部，将其高高举起的画面。</p>
接下来，自然就是重重地把三号机掼向地面。</p>
挥拳，正中。</p>
“……初号机驾驶员通讯回路接通。”</p>
某宅的声音，也随之平静地回荡在nerv总部之中。</p>
“这里，有侵蚀迹象。这里，还没有。这里，离的太远了，不可能波及到。只不过，好像安不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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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除了底层工作人员重复现场传回的各种数据之外，从日向青叶伊吹他们开始，直到冬月老碇，都在默默看着初号机轻描淡写地肢解三号机的一切。</p>
“插入栓，好难找……脊椎，脊椎骨……哦，我忘记翻过来了，真抱歉啊……咦？找到了，就在这里……侵蚀区域，距离驾驶座，好像已经很近了哎……”</p>
依然是，沉默。</p>
“不要这么静么，通讯回路不是接通了么？父亲大人，我知道你在那里，您应该听得很清楚吧？”</p>
第一个忍不住出声的，到底还是日向庚。“住手罢，真嗣。”</p>
“不用担心，日向先生。你看三号机，哦不，应该说十三使徒，已经被我彻彻底底打败了。”</p>
接下来起身的，是平常就略有洁癖的伊吹玛雅。“请听我说，真嗣君。如果没有碇司令之前判断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死的！”</p>
“我知道啊，伊吹小姐。所以有绫波帮我，所以打赢了啊。”</p>
于是又换成了日向说话：“那么，真嗣你在原地待机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往总部这边行进？还有，你手里的插入栓，这个也要放下来……”</p>
“不用担心，日向先生，初号机的活动时限只剩下一百八十五秒而已。我现在走得很慢，不一定能走到父亲大人眼前的。”</p>
总部那边不再有通话过来，然后从碇司令那里，下达了将lcl浓度调至最大的命令。</p>
然而，对于早有准备的某宅来说，这一招并不能阻止初号机继续朝着金字塔的方向稳稳前进。</p>
“这样说话，好像还真的有点困难。不过没关系，父亲大人，我记得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你就从来没有跟我玩过拍沙堆呢……”</p>
距离初号机活动停止还有五十五秒，五十秒。</p>
“所以父亲大人您不会知道，那些把别人辛辛苦苦垒好的沙堆踢散的家伙，最可恨了！”</p>
二十五秒，二十秒。</p>
“咦？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插入栓么？怎么腐蚀成这个样子，好像不太结实哎。”</p>
四，三，二……</p>
在总部众人的眼里，正在努力往金字塔上攀爬的初号机一个趔趄，握着插入栓的右手本能地高高扬了起来。</p>
而在他们听不到的精神领域里，某宅在长期窒息的状态下，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了一声：</p>
“少撒娇了！还不快点给我醒过来！！asuka！！！”</p>
插入栓，碎裂。</p>
……</p>
禁闭室的房门砰然打开，一个黑影在门外略提声音：“出来吧，碇真嗣，碇司令要见你。”</p>
于是，戴着手铐的某宅静静地跟着眼前这人来到了老碇的办公桌前。</p>
偌大的办公室里，此刻只有父子两人。</p>
“违反命令，私占eva，幼稚的恐吓。对于上述犯罪行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墨镜和支起的双手后面，看不到老碇的表情。</p>
“lcl，应该勤换一些。”某宅只不过是略低着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p>
“怎么，这一次不打算逃走吗？”依旧看不清表情，不过某宅的回答很明显有些超出了碇司令的预计。</p>
“人，总是会慢慢长大的。”这次的回答更是直接堵住了原著中老碇半劝解半告诫的台词。</p>
于是，长时间的沉默。</p>
身为父亲的或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做儿子的知道很多种开口的方式，但是他什么都不想说。</p>
于是，在两个人的感官中，又是很久很久之后。</p>
“以上，是作为nerv司令的立场。但如果换成父亲角度的话……”仿佛是沉吟许久，思想斗争了许久，老碇才出乎某宅预料地抛出了这么一句古怪的话。</p>
“干的不错，真嗣。”</p>
“彼此彼此，父亲。”</p>
于是，会面结束了。</p>
不用老碇解释，某宅也知道自己将暂时失去eva驾驶员的资格，初号机更有可能暂时进入封存状态。毕竟三号机是经seele命令，从美国支部专程运输过来的，即使这次使徒侵蚀的意外可能与nerv无关，但整件事情总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p>
尽管双方都可能清楚地很，比如四号机那边有nerv动的手脚，而三号机这边seele也不太干净。</p>
不管怎么说，驾驶员中二病犯导致重大损失，没准还真是唯一一个能够被双方接受的理由。</p>
没准。</p>
……</p>
某宅躺惯了的特护病房内，几乎毫发无伤的明日香缓缓睁开了眼睛。</p>
由于某宅在初号机停止前几秒钟大肆宣扬过插入栓遭受侵蚀的位置问题，并且证物本身已经被他当场毁尸灭迹，所以明日香几乎连精神污染的相关测试都逃了过去。</p>
所以，她才能在毫无直接警戒的病房里一直躺到现在。</p>
病房中的沉默持续了许久，许久。</p>
“真恶心。”</p>
————————————————————以上是桀桀桀的分割线————————————————————</p>
呼~~霞天使战正式完结。</p>
咱写的很爽，读者同学们，你们有猜到这一战的过程以及结果么？</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