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不信
因为李轩说过，这棺床有怪气，男睡当官女睡如棺，李娇娇小的时候，回过一趟老家，当时是做寿，亲戚多，李昂也没当回事，掀开盖子，让李娇娇睡了个午觉，后来李轩发觉了，大发了一通脾气，白杨由此而生恼了，后来再没带李娇娇回去过。</p>
而现在想来，李轩的话却是应验了，李娇娇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二十多年后，居然就发了病。</p>
李娇娇真的能发病，那么，男睡当官，是不是真的呢？李昂能爬到副厅，是不是真的跟李轩一直睡着棺床有关系呢？</p>
最重要的是，象不象张五金所说的，棺床一毁，李昂的官帽就会落？</p>
这些，李昂白杨就都不敢肯定了，所以这段时间，李昂白杨没听张五金的话，而是到处求医。</p>
秋晨跟张五金笑：“他们开始其实不信的，这会儿反到有了几分信，舍不得毁了那张床了。”</p>
“哼哼，随便他们。”张五金无所谓。</p>
秋晨反而有所谓了，她对那神秘的棺床太好奇了，到是担心：“姐夫，娇娇的病，真的任何中西医都治不好吗，万一要是治好了呢。”</p>
“治好了就治好了呗。”张五金不在乎。</p>
“嗯。”秋晨不开心了，嘟着嘴巴：“姐夫说话，一点都不算数。”</p>
张五金一看笑了：“可以挂油瓶了。”</p>
“就挂，就挂。”</p>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秋晨更把腰肢儿扭得象麻花：“等姐姐回来，我就挂油瓶给她看，然后说姐夫你欺负我。”</p>
张五金给她气笑了，道：“行了，怕了你了。”</p>
想了想，道：“李娇娇这病，是一种气，如果有特别好的中医，可能治得好，但现在，好的中医很少了，看吧，我估计李昂他们更信得过西医，西医是绝对治不好的，西医不懂气。”</p>
“那到是。”秋晨点头：“李叔叔请了北京上海的大夫来会诊呢，都是专家，不过专家给出的意见，五花八门，甚至有专家说，娇娇就是累了，多睡几天，自然就好了。”</p>
“哈哈。”张五金听了好笑，道：“看吧，看李昂到底怎么想吧。”</p>
“娇娇是独生女，李叔他们也特别疼她，哪怕真会掉了官帽，为了娇娇的病，他们也会舍得的吧。”</p>
“看吧。”张五金可不这么认为。</p>
过了十来天，李昂找上了张五金，请他喝酒。</p>
上来先敬三杯。</p>
“第一杯，我替娇娇向你道歉，养不教，父之过，实在很抱歉。”</p>
“第二杯，我替我夫人道歉，她态度不好，不过还请你看在一个母亲担心女儿的份上，原谅她。”</p>
“第三不，我向你道歉，我那天的态度也不好，请你原谅。”</p>
官员都有两张脸，一张脸苛，一张脸媚。</p>
对下级或者百姓，他严苛起来，可以比铁更硬，比墨更黑，比冰更冷，而对上级或者他需要巴结讨好的人，他的媚，恰如男人胯下求欢的女人，千娇百媚。</p>
现在的李昂，对着张五金，就是一脸的讨好，当然，官做到他这个级别，讨好人的本事，已经是炉火纯青了，看上去，到不是很恶心，而是一种热情，爽朗，真诚，让人有春风化雨的感觉，若是一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三句两句，能感动得哭起来。</p>
张五金当然不会，而且他可以肯定，李昂这么放低姿态对他，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能治病，估计李昂是打听过了，多少知道了他的一点背景。</p>
张五金猜得没错，那天在病房，张五金牛逼哄哄，李昂就起了心，事后立刻让秘书去查。</p>
一番打听，知道张五金是阳州驻京联络办的主任，科级，这个不放在李昂眼里，然后张五金背后的苏家，李求金瞒得紧，一般人打听不出来，李昂也就不知道。</p>
但有一个消息，让李昂高度重视。</p>
张五金进过中纪委。</p>
进中纪委不是什么好事，关健是，堂堂中纪委，居然会来关注一个副科的小主任，这就好比，海里的鲸鱼，会去访问一只虾米一样，太不正常了。</p>
然后，张五金还好端端的从中纪委出来了，且随后不久就从副科转为了正科。</p>
小小副科受到中纪委款待然后吃饱喝足又出来了，然后还有奖，这说明什么？</p>
李昂打听不到背后的真象，但张五金这个人却立刻在他眼里成倍成十倍的放大了。</p>
这就是他来找张五金，并且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的原因。</p>
如果张五金真的只是什么民间高人，他绝不可能如此，最多也就是躬一躬腰，礼仪性的给个笑脸，那就了不得了，还替家人道歉，还连敬三杯，拉倒吧。</p>
不过李昂即然放低姿态，张五金当然也不至于就不近人情，他跟李昂，本身又没仇，只是看不惯而已，他甚至不是看不惯李昂白杨，因为官员基本都是这样的。</p>
他是看不惯李娇娇，讨厌这些腐女，或者说，觉得这样的女孩子这么乱玩，可惜了。</p>
于是他也笑呵呵的，说了几句客气话。</p>
然后李昂就说起了李娇娇的病，他猜测张五金有背景，但他这样的人，都是人精，不会直接问的，只会找借口贴上身来，水到渠成了，才会开口，而李娇娇的病，当然是最好的借口。</p>
“小张，我托大叫你一声小张，你上次说，只要把那张床烧化了，然后撮点灰给娇娇喝下去，病就能好，是真是假？”</p>
“这个不会假的。”张五金点头。</p>
“这个太神奇了，里面有什么道理吗？”</p>
张五金其实知道，李昂真正想问的，是棺床的另一个功能，男睡当官，毁棺则官落。</p>
他一则想看看棺床，二则嘛，说句实话，他心里也不蛮信，即然李昂问，那就打消他这种心理。</p>
“我以前拜过师，不过师父过世得早，我没学什么东西，只是听师父说过而已。”</p>
张五金先把自己摘出来。</p>
“我师父当时说过，说这个床让人生病，就是个气的问题，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类似于中暑啊，障气啊之类。”</p>
“哦。”李昂点头，他似懂非懂，不过这不妨碍他赞同：“这有道理，有道理。”</p>
张五金也不管他真有道理还是假有道理，道：“娇娇这病，用地方话说，就是中了床气，所以，只要把床毁了，然后用床的木料冲水服下，也就解了，当然，这中间也比较玄，有些迷信的味道，不过我师父说过，这中间还真有点玄机，虽然搞不太懂，但有一个事实可以肯定，娇娇的病，只要这么一弄，一定会好。”</p>
“那床不毁行不行？”李昂问，又笑着解释：“我父亲年级大了，比较固执，就怕他不同意。”</p>
“床不毁不行。”张五金摇头：“不过你父亲可能反对是真的，因为这床还有个传说，说什么男睡当官什么的，挺有趣的。”</p>
他说到这里不说了，李昂本意就是要问这个，立刻追着问：“小张你的意思是，这个是无忌之谈？”</p>
“肯定啊。”张五金笑，见李昂仍有些半信半疑，他笑道：“李厅长，我只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如果睡这张能当官，做床的木匠，为什么不做张床自己睡，要给别人睡？”</p>
“对啊。”李昂猛地一拍大腿：“小张你这话，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行了，有这句话，我能说服我父亲了。”</p>
张五金暗笑，不过其实他自己也是给这个想法打穿疑惑的，是啊，木匠为什么不做床给自己睡，就拿他来说，学了龙凤床，先给自己做龙凤床嘛，让别人龙精虎猛玩女人，为什么自己不玩？</p>
棺床也一样，男睡当官，哪怕自己不睡，给儿孙睡也行啊，儿孙都当了官，还用得着做苦哈哈的木匠？</p>
李昂给他说服了，不过仍有点担心，或者说，正要借机会，摸张五金的底，拉近跟他的关系，所以竭力请张五金跟他一起带李娇娇回老家。</p>
“我们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虽然平时娇纵了，但没办法，一辈子就是她了，所以，小张，真的要拜托你，帮我们去看着，没你坐镇，我们不放心啊。”</p>
李昂说得诚恳，做官的人，都会演戏，那表情，绝对真诚动人。</p>
而张五金本来也有这个意思，稍稍推拒一下，也就答应了。</p>
秋晨一直盯着这事呢，知道张五金要跟去，立刻跳起来：“我也要去。”</p>
这几天，秋晨天天回家，春城到阳州，本来也近，又有车，半个小时而已，张五金先还以为她恋家了呢，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她采访苛春桥的选题给拍死了，不允许报道，她生闷气呢，所以天天往家里跑。</p>
张五金愿意跟李昂去看看，他对棺床感兴趣，但却怕秋晨缠，棺床肯定也是龙凤床的变式之一，总之一句话，就是线的变动，而形成的不同的功用，他可不想让龙凤床暴露出来，摇头：“你去做什么啊，以为是小孩子赶集，买个棒棒糖吃。”</p>
秋晨一听不带她去，急了，跟张五金缠个不了，秋雨回来，她又缠秋雨，直接告状了：“姐，姐夫欺负我？”</p>
“打你屁股了。”秋雨笑：“打得好，你肯定顽皮了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