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鲍二娘并不姓鲍,夫家也不姓鲍,这个名满广州的媒婆只因为由两颗龅牙而闻名于城,今天更是得意非凡,受施玉晴的委托,带着白螃蟹施玉麟前来相亲,提亲的对象,正是陈博的梦中情人胡玉。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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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还没成,施玉晴的母亲已经塞过来一个大红包,按照鲍二娘所想,广州城难道还有人敢拒绝这门亲事?若不是施家二老一再叮嘱不可招摇,估计鲍二娘巴不得将广州城的所有戏班子都拉来壮壮威风。..</p>
当施玉麟第一眼看到胡玉时,差不多如见天人,呆在了现场。</p>
这是一个穿着粉蓝sè长裙的女孩,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脸颊两边梨涡微微显现,一张瓜子脸儿中略透出丝丝淡红,似笑非笑地站在他面前。</p>
尽管新生运动推广一年多时间,东南军zhèng fǔ也一直强调婚姻zì yóu、严禁包办,但绝大多数人还是逃不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宿命。</p>
胡玉是和潘静怡打长大的玩伴,潘静怡在家无聊时便会找她,一来二去让施玉晴挂上了心,两位夫人一合计,将施玉麟推到了前台。潘静怡亦曾见过施玉麟,虽白螃蟹从胡闹,但到了军队之后再张桂的调教下脱胎换骨,现在已经升到了上尉连长,在这次粤北战役中也获得两次军功,常被刘摩夸赞。</p>
从琼州搬到广州的胡玉一家自然知道施玉麟的轶事,可这是大帅亲自做的媒,虽提倡婚姻自主,可谁又不想攀上刘摩这颗大树呢?就连胡家族长胡旭德都在一直感慨,若非玉儿当初年龄,怎么可能让潘静怡成了刘摩的四夫人?胡旭德亦是一力促成好事。..</p>
纵然施玉麟面白如玉,英俊挺拔,穿上浅绿sè军装更显英气逼人,但胡玉的心底却有一股不出的厌恶,白螃蟹恶衙内的名号在她心底永远都不可能挥去。</p>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盛留明自然跟着施玉麟前来相亲,见施玉麟还在发呆,未等捂嘴偷笑的施玉晴开口,急忙敲敲施玉麟的后背,这才将白螃蟹的神思从九天云外拉回来。施玉麟搓动双手,嘴中支支吾吾地道:“你你你好”眼sè却瞟向鲍二娘求助。</p>
鲍二娘裂开两颗大龅牙笑道:“胡家妹妹,这就是胡家二公子,也就是大帅的舅子。估计你也听过,二公子刚刚从部队回来探亲,你看看,他见了女孩子就现出老实人的本姓,这姑娘找婆家,就图个老老实实过rì子不是?听老夫人,二公子下个月要到军事学校学习半年时间,你们正好可以好好处处。二公子从学校毕业就能升任营长,不过也不定会留在大帅身边办事。”</p>
鲍二娘将白螃蟹连夸带赞了一大通,但让胡玉记住的只有“老实人”一个词,心底暗暗嘲笑道,若是名满琼州的白螃蟹也是老实人,那天下的老实人只怕都全部去见上帝了。胡玉默不吭声地头,心底却在一直暗暗找托词。</p>
鲍二娘又道:“胡家妹妹,这施家的情况你也清楚,二老都是开明之人,绝不会给晚辈为难。大公子现在在洋人的地面上留学,明年chūn天才能回来,所以二老都急着抱孙子……”</p>
鲍二娘越越远,胡玉的脑袋跟着越来越大,似乎整个会议室中只有她和施玉晴两个人,黑白螃蟹在一旁嘿嘿傻笑。</p>
胡玉突然打断鲍二娘的话音道:“听二公子家中有一妾,不知是否属实?”</p>
施玉麟红着脸头,急忙辩解道:“那是二老的意思,我还没有和她圆房。”</p>
鲍二娘不以为然地道:“大丈夫谁没个三妻四妾?胡家妹妹尽管放心,施家二老发过话了,你进了施家以你为大。”</p>
施玉麟看向面sè不虞的胡玉,心底被张桂的鞭子抽打一般难受,他知道这些从南洋回来的商人多信奉天主教,讲究的是一夫一妻制,实际这些人都是为了与洋人做生意方便罢了,又有几人认认真真秉承那些清规戒律?</p>
不出施玉麟所料,胡玉似笑非笑道:“我信奉的是天主教,讲究的是一夫一妻制,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对不起,我手头上还有工作,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p>
鲍二娘与施玉麟的脸上皆是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便发作,盛留明见心目中的婶子就要抬腿离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堵在门前,口中叫道:“等下!”</p>
胡玉脸sè一变,怒道:“怎么,你们还要学王老虎抢亲不成?”</p>
“这个这个”盛留明忙道,“二叔,你倒是句话啊!”</p>
被张桂一手调教出来的施玉麟一向干脆利落,此时却是扭扭捏捏不知所措,鲍二娘正待开口,一名报社的工作人员急匆匆走过来道:“胡玉,外面有个叫陈博的找你!”</p>
胡玉眼睛一亮,转过头对施玉麟等人道:“大帅一直提倡婚姻自主、人身zì yóu,这个陈博就是我的男友,你们要不要跟去看看?”</p>
……</p>
大帅府内,新一轮的政改方案刚刚通过,刘摩还要与唐绍仪、辜鸿铭、王韬等人商议和英国人谈判等事情。</p>
关上门,什么话都可以敞开,几个人将吃骨头不吐皮的英国人臭骂一顿,唐绍仪恨声道:“英国人根本就不愿意让我们拿下印尼,也不远看着我们做大,反而希望咱们和清廷划江而治,他娘地,要不是咱们现在的海军还未强大,谁把他放在眼里?”</p>
辜鸿铭嘿嘿笑道:“英国人的目的就是为了世界力量平衡、其一家独大,前些年他们和法国在中亚打得俄国人找不着北,现在俄国瘟疫大爆发,又全力支援俄国,和英国人谈判不是一鞠而就的事情,慢慢来,不急躁”</p>
刘摩头道:“鸿铭兄的也有道理,但是咱们的新式货币不能顺利发行会延误所有进展,虽咱们手头上有不少美元,美国佬却始终不答应换成黄金,还得再想想办法。”</p>
王韬突然道:“大帅,属下进来与同僚走访民间,现今百姓士绅对华南军zhèng fǔ的各项指令和法规开始逐步认可,但其中仍有一大问题,这个问题可比发行新货币重要多了!”</p>
“哦?”众人齐刷刷看向王韬,刘摩问道,“王先生所指何事?”</p>
王韬笑道:“大帅,所谓名不正谈不顺,咱们和清廷已经撕破了脸,上次清廷派来的钦差也被二帅一脚踢下了山,既如此,大帅是否考虑上尊号?”</p>
“上尊号?”刘摩眉毛挑挑,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称帝?”</p>
王韬摆摆手道:“非也非也,我军只占了华南一隅之地,暂不可称国,我的建议是大帅可先称公,最好是国公。某理由有三,其一,百姓现在就算剪了辫子,可心里那根辫子仍未清除,大帅必须破而后立;其二,大帅称国,必能振奋我军军心,震慑宵;其三,清廷现如今如同四面透风的破庙,当时大帅自立门户之时。”</p>
辜鸿铭急忙道:“难道大帅非要称王称霸方能成就大业?难道军zhèng fǔ不足以领导百姓?王先生有误导之嫌!”</p>
刘摩的嘴角弧起弯度,问唐绍仪等人道:“你们呢?”</p>
唐绍仪张张嘴,却没吐出半个字来,头,忽又摇摇头。蔡绍基面无表情地道:“称国不称国其实都一样。”</p>
蔡绍基没头没尾就这么一句,刘摩苦笑道:“这个问题容我在想想,唉,你们啊,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p>
侍卫长罗青龙急忙忙走到刘摩身边递上一张纸条,刘摩低头看去,眉头越皱越紧,低声骂道:“混账东西,让谢二虎先把这几个家伙关起来,事情调查清楚再处理!”</p>
……</p>
五个青头紫脸互相瞪视的家伙被谢二虎押进宪兵队看守所,问题也很快被调查清楚:</p>
陈博到报社找胡玉,被胡玉是自己的男友,气不过的黑白二蟹蹲守在路口,待陈博等人意气风发的出了报社便上前理论,话不投机便只有用拳头话。一边是拜张桂为师的黑白二蟹,一边是自强军jīng锐中的jīng锐特种兵,一时打得难分难解,前来训斥的四名个jǐng察也被撂倒在一旁,直到谢二虎出现凭空开了两枪,这才震住五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p>
按军规,军人当街打架闹事者,领军棍十至三十,禁闭七至十五天,但刘摩却不这么想。</p>
次rì,刘摩刚从潘静怡手中接过当天的《广州rì报》,吩咐道:“静怡,你给张桂和叶圭祥各发一封电报,叫他们后天十务必到达我的办公室。”</p>
潘静怡头,转身走向电报室。</p>
刘摩将报纸抖抖,翻看新闻,宣传部几个文人开始在报纸上鼓吹领袖论,刘摩不经意地摇摇头,眼神突然盯住一条二版的社论:《郭靖只娶了黄蓉!》</p>
从文笔看,这个署名为南萱的人应该是为女xìng,功底不弱缺少了一股阳刚之气。社论从刘摩在琼州推广新生运动开始谈起,再到现今的东南形式及欧美各国的社会制度,呼吁男女平等及一夫一妻制度。</p>
刘摩看完社论便打电话到报社询问,写这篇社论的果然是报社新来的一名女记者,名叫胡玉。</p>
“这名字怎么有耳熟呢?”刘摩轻声嘀咕一下,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舅子正是以为这个胡玉才和陈博等人动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