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风萧萧兮

  一章感觉写的不大好,要想表达的气氛和感觉不大满,唉,改了几次都不成,就这么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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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过的想法极为简单,翟进已经是满怀死志,他就算再做努力也无济于事,想来一开始李光宗就已经想到了,所以当洪过看到李光宗时候,这位山寨的二当家没有参与到后山的争论中,仅仅努力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洪过要做的不是去徒废口舌,他要用自己一点点力量去尽量帮助汾州百姓,也为天王寨留下一点火种。

  当洪过路过前面的聚义厅时候,看到李光宗还是那样的忙碌,一面打理账簿,一面分派职司,不过这个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帮手,就是瘸腿的书生韩思古了,两个人在聚义厅上忙做一团,真是恨不得能用刀切开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才好。

  站在人圈外面,洪过朗声道:“李先生,韩先生,今日,过并未归来。”

  几乎所有在场的人一起奇怪的看过去,唯独李光宗点点头,也不睁眼看洪过就那么挥挥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看到李光宗如此表示,洪过会意微笑下,又对韩思古点头示意,而后便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聚义厅。

  到了自己安置人手的地方,洪过满意的笑了,那些个天王寨地子弟兵,除去翟平没有一个人离开,只是将马匹赶在一边喂上,他们三三两两的席地而坐等待着。见到了洪过,这些子弟兵一齐跳起来,脸上都是疑惑的表情。

  洪过也不解释什么,当先跨上马,对着寨门处的百姓朗声喝道:“那些黑心的豪姓大户与当官的勾结,竟然烧了百姓的房子逼百姓上山,我们天王寨立寨数十年,连一方百姓地平安都保护不得,还算是个男人么?来,有胆子就和老子杀出去,杀了那些黑心的狗娘养的东西。”

  说完,洪过也不看那些天王寨子弟兵,一催坐骑当先冲了出去,而后立时有林钟和马三齐七阿里孙等人催马跟上,其余地天王寨子弟兵彼此看看,突然一人爆出怒吼:“娘的,难道要看着天上的文曲星动手杀人?弟兄们,上马,杀狗娘养的东西去。”

  “杀!”

  八十多名汉子爆喝出声。跨马持刀奋力催动坐骑冲了出去。

  洪过这次捡到便宜了。汾州地处河东西部靠近西夏边防。以前就是北宋与西夏重要地商贸地区。更是西夏和北宋地战马交易地带之一。现在换了金国虽然不需要靠从西夏进口战马了。不过一向是有好马往来交易。这回洪过他们在汾州城夺来地马匹。虽然还不是战马。也着实是雄俊不凡。按照阿里孙计算。运到河南地界地话。一匹怎么都能卖到六十贯。这次一下抢了百多匹。用马三地话说。就是“发了一笔横财”。

  将近百人地队伍去而复返。这次真地吓到了孟蛇。正在喝酒烤肉地孟蛇听到有马队冲过来。先是暴跳起来。然后想了想又无力地坐下。马队啊。他手下都是些步卒。要这些平时吃饭拿钱地懒蛋去拦马队。不要说能不能拦得住。怕是要他们出村面对那群马队都没那个胆子吧。

  洪过等人在私兵地营地左近飞驰而过。临走时还不忘嘲笑一番这些没用地家伙。阿里孙更是在马上一箭过去。将正在巡守地一名私兵射翻在地。本来以为这些家伙能动怒冲出来几个。正好引到远处一发解决了。挫动下这些人地士气。谁料到村子里地私兵们根本不为所动。就眼睁睁地看着洪过一票人飞驰而去。

  躲在一间木板房里地孟蛇。望着眼前一群绝尘而去没有说话。旁边有亲信悄声提醒:“要不要去提醒那些个外出办事地家伙?”

  孟蛇一拨拉脑袋,想都不想地道:“提醒他们做什么,让他们留着性命继续造孽?”在孟蛇心中,出身汾州的他,根本不把自己看作是手下那个团体地一员,在他看来,汾州大户手里的这些个私兵,都是一群强盗,和隐泉山上地这伙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一群外来户,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若是能消灭掉就最好了。

  洪过带着人疾驰出十余里,确定没人追踪后,对整个队伍重新分配下,阿里孙马贼出身,带上了十个人前出打探情况,一个叫做翟云的小伙子带上二十个人负责断后,马三和林钟各带十个人作为左右翼,他自己统率其余的人作为中军缓缓而行。虽然隐泉山地处山地,不过有翟云这群地头蛇在,洪过只会比别人更早找到村子,只是,他们寻了几十里,看到的只是一处一处被烧过的残骸。

  终于,临近傍晚时分,就在距离隐泉山三十多里的地方,阿里孙回报发现了那群强盗。洪过略略看过去,夕阳下的山村之中,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正挨家挨户的把百姓从房子里推出来,然后这些拿着明晃晃兵器的家伙,笑嘻嘻的将每个百姓全身搜索的干干净净,又把百姓家里的一点点值钱东西搜出来,最后是将所有粮食牲口装上几辆牛车。

  本来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只要再点上一把火就算完事,可是,洪过吃惊的望见,几个黑衣人笑嘻嘻的围住了一个大姑娘,对着惶恐的姑娘上下其手,没几下就将姑娘上半身撕的光光溜溜的。

  洪过再也看不下去了,对着阿里孙一指,那阿里孙会意,立时带上十个精於射术的天王寨子弟,接着山石掩护切近过去,待到弓箭射程后,张弓瞄准,嗖嗖嗖,箭矢从林间钻出,正好钉在了几个试图强暴那姑娘的黑衣匪徒身上。

  看着阿里孙动手,洪过一夹马腹,挥着手上的后背大刀,就从半山腰冲了下去,身后紧跟着齐七还有四十几个汉子。

  在村子里祸害百姓地黑衣匪徒不过才四五十人,加上又大部分正忙着抢夺值钱玩意,哪里能料到会遇上一群煞星?站在村口的黑衣匪人刚刚叫出声,就被当先的洪过一刀挥过,噗,一股子血箭直冲天际,黑衣匪人的脑壳被洪过的刀势带出好远,才咕噜噜落

  等落闻,就见一个马蹄飞踏而下,将脑壳踩得粉碎。

  村中的匪人有些反应过来,挥动兵器拼命冲过来要拦住马队,有些甚至是刚刚从屋里冒头出来,就被人一刀剁翻,洪过当先剁掉一人后,却懊恼的看到,自己地马竟然被人超越过去,村子中间的大道被就仅够两匹马并行,他现在就只能落在后面去看齐七等人呼喝着,有如砍葫芦一样杀人。

  就在纵马冲过一家的时候,突然那户人家地门被猛地拉开,一个上半身光溜溜的家伙探头出来,正要大骂,就被洪过一刀从脖子中间划过,噗哧,马匹疾驰而过,从脖间喷出的热血甚至连洪过衣襟都没沾上,就见那人眼睛大睁好似想要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张,却被洪过马后壮士跟着补上一刀,登时到底没了动静。

  当洪过从村子另外一头冲出来时候,那边的齐七业已掉转马头,对着正在四散逃命的匪人扑过去。四散逃命的家伙本是看守村子里百姓的,一开始被人稀里哗啦地射翻了几个,随后又冲出来一群索命恶鬼一样的汉子,对着他们的人好一阵砍杀,这些个家伙哪里还有胆子留下来报仇,不等那些骑马的汉子冲出村子,就已经是扔下兵器奔着不远的山林四散而逃。

  那些人还没等跑进林子里,就见林中缓缓走出几十个汉子,手拿兵器怒视着他们。洪过懒得去管这些家伙,有翟云和林钟带领的人手,想来十几个落网之鱼还是容易干掉的。温言抚慰了下千恩万谢的百姓,洪过便匆匆离开了,因为他从口供里了解到,像这样地祸害人队伍足足有五队之多,而且这些黑衣匪人,每队只有五个人是正经八百的私兵,其他的竟然都是谢月家的佃户,只是因为干的多了,所以越干越纯熟……

  “越干越纯熟,越来越没人性是不是?”洪过望着眼前地俘虏,冰寒的目光中充满了怒气,他不能想象,原先不过就是一群老实巴交地种地农民,怎么会这么快就失去了人性?

  那俘虏早吓得瘫在地上,裤裆里滴滴答答的淌出液体来,还有一阵臭烘烘地气味。

  洪过转过脸淡淡道:“剁了他的四肢,交给那些被他们祸害过地村民处置。”说完,再不去管那个连哭都喊不出来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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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进是在傍晚时候,才听到了洪过离去的消息的,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二当家李光宗。听说了洪过离开,翟兴立时跳起来,指着李光宗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不阻止?

  李光宗转头看看翟兴,有些奇异的反问道:“洪改之是去斩杀那些驱赶百姓的败类,这也有错么?我们起兵归起兵,难道就看着乡亲被**害坐视不管,那样即便起兵的话,也得不到民心吧。”

  翟兴被驳的哑口无言,却不大甘心的强调,洪过带走的全是山寨里最精壮的小伙子,还有那近百匹马,难道就不应该追回来么?

  这下翟进都不干了,立时皱眉喝止了翟兴,洪过并未缴令,按照军中规矩自然有权继续调动以前分派给他的部属,至于那近百匹马就更是笑话了,那是人家洪过自己凭本事抢得,还没上缴山寨呢,怎么就开始算计了?

  看着翟兴气哼哼的走了,李光宗这才面容一整,对翟进低声道:“今日三寨主进退失据,似是与平常大为不同……”

  翟进无力的摇摇手,“我这老弟也是过于激动了,唉,人啊,都是难免的,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其实早就应该把这世上的事看开了,可是呢,偏偏就没法子看开啊。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不也是如此么,如是我那洪贤侄没有出现,怕是老头子我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算了,哪个日子天上一收两腿一蹬就完事了,可是呢,唉,见到了洪贤侄,不知怎么了,老头子就像是鬼迷心窍了,要在还能睁眼的日子干件大事出来。只可惜啊,李先生,你有大才,那韩先生也是有才之人,只可惜了你们两位书生,要跟着我这一把年纪的老东西一起过那奈何桥。”

  李光宗微微一笑:“我那韩世兄我明白,也是个功名心思极热的人,若是他腿没断,我李光宗断断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反水,不过呢,现在的韩思古,怕也是心如死灰了,至于我么,哈哈,难道我一介大宋的进士,要去学那宇文虚中,在金虏朝廷上当个跳梁小丑,表演够了被主子一刀宰掉?”

  说吧,李光宗眼睛平视着翟进:“老寨主恕罪,刚才光宗没有对三寨主说实话,什么保护一方百姓,我等起兵在即,只恨四方百姓不能感同身受过来投靠,笑话,等到战事一起,难道这汾州这隐泉山还是那躲避战乱的桃源之地么?我刚刚只是要为那洪过遮掩罢了,我想,洪过怕是不大看好老寨主这次地举措,要那个小子一起共赴国难怕是难了,老寨主难道不伤心?”

  翟进听了后靠在椅子上笑了,“我要是伤心,能将寨子里所有最亲信的子弟派到他手下么?纵然天王寨完了,也就是把我们这些老骨头一发扔了,洪贤侄看着混的风生水起,哪日他能够回去大宋,只希望能将天王寨这些忠臣义士之后一起带走吧。”

  李光宗听后默然,从翟进地话中,他听出了无尽的沧桑和落寞,似乎还有一种遗憾在其中。过了一阵,他对着翟进抱拳行礼后,静静的离开了后山的大房子,只留下翟进一人,在闪烁的油灯光影中,默默坐在如山的灵位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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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两日,过来天王寨的百姓逐渐少了,就在洪过离开后地第三日天还未亮,整个天王寨内喽兵齐列,数千人站在一处,除去呼呼呼啸的山风再无半点声息,往日的聚义厅前用巨木搭起一座高台,台子正中摆放了一张书案,而平时悬着一面替天行道大旗的旗杆,此时竟然空无一物,只余木柱在山风中间微微摇摆。

  黎明时分,就见从聚义厅内走出一行人,当先之人手捧一个托盘,盘中立着一个灵位的木牌,第二人也是捧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个用黄布包裹的物事,看似足有半尺见方高也大约是半尺,第三个人手上捧着一面折叠整齐的锦缎,第四人竟是老寨主翟进,此时的翟进全身披挂整齐,头戴顶插亮红色团缨地头鍪,身上的披膊,荡胸,甲身,束带一应俱全,按着腰间宝剑大步流星的走上高台。就在翟进身后,是头包布巾身上披着铠甲的翟义、翟兴等头领,走到最后的却是背手一身儒衫地李光宗。

  翟进大步迈上高台,环视四周后朗声大呼:“弟兄们,今日我翟进向大家亮亮身份,没错,这几日传的话都是真地,我就是大宋遗臣,官拜京西北路安抚制置使,当年落难来此,多蒙河东父老支持,才让我姓翟的芶延至今,本以为今生今世就守着河东父老安生过日子算了,谁知道,那金虏地狗官不让诸位父老活下去,他们不仅谎报灾年吞了我们河东父老足足五年的捐税,更要坐视今年地大旱,让河东人活活等死,我翟进喝了河东的水二十几年,也算是半个河东人,不能就这么看着大家渴死饿死,今日,”

  说话,翟进对着身后一扬手,立时有人举起那个托盘,翟进抓过托盘上的物事:“今日翟进就凭此大宋安抚使官印,决意起兵反金,要为河东百姓杀出一条活路来。”

  起兵反金与贪官污吏之间有什么关系,在场的喽兵能想出来的没几个,可是在这肃穆的氛围下,纵然有聪明地也说不得,惟有双眼死死盯着高台上的人高呼。

  就见翟进喝令一声,有人将那灵位郑重摆好,翟进躬身倒退几步,命令下面的人抬上祭品,就见抬上一阵牛羊嘶吼声,接着就有十几个喽兵抬上了刚刚宰杀的牛羊摆到牌位前,翟进高喊着:“向太祖皇帝陛下之位行礼!”说罢对着灵位行大礼参拜下去,原来,那灵位竟是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的。

  翟进拜下去,身后其余众人也一起拜倒,不仅仅是他们,在场所有的喽兵们,也呼啦一声跪倒在地上,整座前寨响起了一片山呼之声,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后,翟进最后指着旗杆喝令一声:“升旗!”

  那面红底绣着金字的大宋旗帜被人慢慢升起,随着大旗升起地,竟然还有那一轮红日,远远抬头望过去,初升的红日就好像是随着大旗慢慢而升,登时将山寨中所有人看的呆了,刚刚心头还有地一点点杂念一起被抛了出去,就在这一刻,寨中所有人信心无比坚定,因为,连上天都是站在了他们这边的。

  待到大旗升到顶,翟进站在高台上挥动手臂呼喝:“我军,必胜!”

  山寨中的士兵随之举起兵器,努力从胸间大声呼喝出来:“必胜——必胜——必胜——”

  随着山风呼啸,这声音传出极远,仿佛整座隐泉山都在呐喊一般。

  远远,洪过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禁停下了脚步,呆呆的望着天王寨方向。翟云催马来到洪过身前,颇为不满的道:“洪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过回过神,望着翟云淡淡道:“军令在我这里,我命令你们继续去寻找那些混蛋,今日正午到寨门口和我汇合。”说完,洪过一转马头,竟然是带着齐七和三五个天王寨子弟,朝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翟云气得几乎要骂人,恨恨对着身边一人分派下,一抽马鞭也跟着洪过飞奔下去,他要弄清楚寨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愿意再这样没头没脑的在隐泉山周围乱转了。

  其实,洪过他们宿营地地方距离天王寨并不远,才不到半个时辰功夫,洪过几人就已经来到山口,原本驻扎在此处的近千私兵早已不知所踪,现在能看到的只有排成两列慢慢走出来的喽兵,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肃杀之气,手上兵器俱全,以红布包头,缓缓而出。

  洪过没有走上前,在道边二十几步外停住了马,默默的观看这些士兵走向战场,以天王寨士兵的训练有素,他毫不怀这些人足以击败谢月的私兵,而且会很容易夺下空虚的汾州城,但是,他更不怀,这些人怕是连河东都闯不出去,不出十日,金军就会四面围过来,将这支小小地义军彻底剿灭,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命运从这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翟云刚刚跑到,看见一队队走出来的红巾士兵,一下子目瞪口呆,他自是知道天王寨的底细,更知道头裹红巾是个什么意思,他几步抢在洪过面前,一把攥住了洪过地衣襟,厉声大吼着:“你这混蛋骗子,寨子里都起事了竟然不告诉我,骗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

  任由翟云前后摇晃自己,洪过只是看着那些从面前走过的兵士,面无表情说不出一句话。看到洪过这个样子,齐七几人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只有呆呆地在一边看着两人这样纠缠着。

  突然,在山口处传来一声怒喝:“翟云,不得无礼。”

  洪过等人顺着声音看去,翟进正带着翟兴策马走山口。翟进喝住了翟云,冷声道:“前日我是如何对你们说的,保护好洪公子安危,这里不需要你们回来,滚,滚得越远越好。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对洪公子无礼,小心我一刀宰了你。”

  说完,翟进对洪过投去深深地一眼,此时的洪过这才有了动作:他举起双臂,对着翟进郑重地抱拳行礼。翟进的嘴角现出一丝笑意,也不说话抖下缰绳就慢慢向前行去,再不看一眼洪过。翟进身后的翟兴看了看洪过,又转头看看山寨,这才叹息一声策马跟上了翟进。

  慢慢放下手臂,洪过突然感觉心头好似有一股热气要冲破喉间而出,沉了一下后,他突然对着翟进远去的背影大声吼出来:

  “风萧萧兮——

  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

  不——

  复还——”

  这歌声在山道中传出极远,翟进的身子一颤,然后一夹马腹纵马向前飞驰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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