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苏醒
过回到房间,打发翟平帮忙取来一块粗纱布,这自然世医用纱布,好在在温水里反复揉洗几下,总比拿来就用让人心安不少。用粗纱包在坛子口上,洪过小心翼翼的将坛子倾斜过来,一道深红色的液体缓缓淌出,慢慢盛满了下面的白瓦盆。
这种液体有着如琥珀一般的颜色,深红中又不失光泽,酒香四溢,看的翟平不禁使劲嗅着鼻子,他心里迷糊,这明明就是果子酒,偏偏与他以前尝到的葡萄酒味道不大一样,至于说哪里不同,他又是一时间说不上来。
洪过将最后一点酒汁倒干净,并没有马上去品尝美酒,反是细心的将坛子里剩下的残渣倒出来,仔细翻检查看着,果不其然,在残渣中他找到的无数的葡萄核,这暗红的酒汁,就是最最原生态的葡萄酒。
满意的站起身,洪过一抬眼看到的就是翟平定定的盯着葡萄酒,眼睛都不错一下,那样子就像是见到了美食的老饕。他拿起两个茶杯,分别小心的盛了半杯葡萄酒递到翟平翟莹面前,两个人一人飞快抢过杯子一人迟疑下犹豫的接住了杯子。
一杯饮下,翟平大呼一声好酒,当洪过问起为什么好喝时候,这位翟小生吧嗒下嘴,却是眼色恍惚不知应当如何回答,惟有可怜巴巴的看着洪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再给一杯尝尝。
倒是翟莹细细了一下,眼睛霎时发出光采来,她平日喝到的酒都是酿造地粮食酒,虽然度数不高不过对她来说也好喝不到哪里去,可这洪过发现地好酒,细细品味起来与往日喝到的葡萄酒都有不同,平日里的葡萄酒在味道中总是带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偏偏在眼前的葡萄酒里不仅没了这种怪味,更是多了几分甘醇,让人有些迷醉。
翟莹一杯葡萄酒喝下,再头眼睛是杏眼迷醉,看向洪过的目光更加不同,不过这个时候的洪过可没注意到这些,刚刚为翟平盛满一杯酒,屋外就闯进来几人,一个家伙几乎用鼻子领路一下撞到葡萄酒前,深吸一口气后状如陶醉地道:“洪先生,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好酒啊,我老吴喝了半辈子酒,怎么就没见过这么好的葡萄酒。”
洪过大笑出,为这酒虫吴四六,还有林钟,马三严五齐七等人分好酒,惟有阿里孙不喜欢这等“没味道”的果子酒,拒绝了洪过地好意。这些人都是洪过的亲随,是以在山寨上可以有限制地走动,至于温敦那主仆五人,被李光宗很干脆的禁闭在后山一处僻静居处了,谁让他们是女真人呢。
吴四六喝了足足三杯,过就再也不给他了,无奈之下,这个太原府的老兵油子,笑嘻嘻的凑到了洪过眼前,套问这美酒的造法。洪过轻笑下,指着天神秘的说了句:“天酿”。那吴四六如何肯信这个说辞,谁知他对翟平和翟莹两兄妹反复核实后,才目瞪口呆地看着余下不多的葡萄酒,这一美酒,还真是一如洪过所说地,是他娘的天酿地啊。
“,”看着美酒,吴四六泪流满面,“天啊,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老子干嘛喝那么快啊,这是喝一杯少一杯啊。”
过没去管那边吴四六哭天呛地鬼嚎。而是小心地捧起了白瓦盆。他还要~给别人尝尝。看看这等酿造方法出来地葡萄酒究竟有没有人喜欢。按照后世地话来讲。就是市场究有多大。
其。这个葡萄酒从发现开始。洪过就经明白了酿法。不过因为没和茶楼酒肆里贩卖地葡萄酒比较。天知道究竟有没有差别。这葡萄酒进入中国可以追述到唐代了。盛唐时候尤其受到追捧。不过。到了唐中期以后。因为唐王朝内忧外患。又屡次在对外战争中失败。内部胡人将军多次作乱。都造成了唐王朝在民族观念上日趋保守。文化上愈加排斥外来地文化。在人才使用上更是没了盛唐时代地度量。更强调汉人地位和夷夏之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地论调甚嚣尘上。再加上那通西域地道路时断时续。到了五代时期。党项人阻挡中原地西域之路。这中原再就没有出现过正宗地西域酒。若是现在地南宋。或许还有走海路运来地葡萄酒。这金国么。怕是见都没见过了。
所以。洪过也不确定。现在人喝到地自酿葡萄酒。与他手里拿地这些天然葡萄酒到底有什么区别。更不能肯定手里这些天然酒地市场究竟有多大。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即便穿越也不会自以为是到轻贱古人地地步。更不认为那些大炼钢铁造玻璃。就能让他在古代生存下去。
从一个历史研究生地角度看。大炼钢铁尚且不好说。造玻璃发家。真是奇谈怪论。中国早在战国时期就出现了琉璃。也就是没有提纯和不透明地玻璃。经过一两千年地技术积淀。这门技术到了唐代已经达到了巅峰。到宋代。甚至在文人笔记中间。有了用琉璃做内胆涂上水银做出来地保温瓶地记载。即便这种宋代保温瓶地琉璃内胆还是有色地。但在明度上已经是非常接近于近代水准了。
就是这样一个问题被所有穿越者都忽视掉。只是大言不惭地吹嘘一件无色透明玻璃。拿到古代尤其是唐宋时代。会有多少多少暴利。甚至是一夜之间富可敌国。每次看小说到这里。洪过都感觉极度可笑。这些历史地穿越者连中国地文化传承都没搞明白。真不知他们如何在古代生存地。中国从古至今就是个崇拜玉文化地国家。早在这个文明发地初期。就能随处可见对玉地崇拜。到了文明成型之后。古人对玉地崇拜更是上升到了与品格德行相连地地步。甚至在国家礼仪大典中间。明确地写明了对玉地使用规范。
这样一个对玉极度崇拜地国家。自是对玉石地周边产品。或者是近似玉石地产品喜爱有加。中国古代地瓷器就是迎合了这种潮流。才能不断推陈出新发展起来。所谓青瓷如玉。就是指在宋代出现地青瓷受到追捧地原因。一个有身份有档次地财主。无不以收藏青瓷或是瓷器为荣。在这样一个国家。玻璃。或者说琉璃虽然有其不低地价值。但是绝对不会到了凭借一件无色透明玻璃杯就能发家致富地地步。倒是说没事搞下无色透明玻璃造望远镜。还能从实用角度赚到利润。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名喽兵急急走过来,对洪过禀告道,那个被他们一起带上山昏迷地女真人苏醒了。
洪过皱起了眉头,那个女真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并不知道,不过也不感兴趣,当初没一刀宰了那对主仆就不错了,现在他们苏醒和他真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总算是自己带上山的,还是要去盘盘底子吧,洪过回身吩咐齐七和严五过去看一眼,而他自己则是捧着葡萄酒去了后面那个草亭
草亭内地会议已经进入尾声,不过这时的草亭里多了两个人,分别是大寨主翟义和翟进的堂弟三当家翟兴,见到几个人脸色并不轻松,洪过迟疑的站在远处,不知是否应该走过去。
翟进看到了洪过,还有陪着他身边的一群人,这老头大笑一声,对着洪过招招手:“贤侄这是为何,来了就来了,干啥不直接进来,好像个娘们。”
洪过笑着解说下,听到是请他们品酒,这草亭里倒有多一半的人是酒鬼,登时来了兴致。洪过将瓦盆放在正中,请他们一一品尝。喝到嘴里,翟家几个家伙皱皱眉,他们都是刀口舔血地人,对这种偏向柔绵的酒不大喜好,不过确实与酒肆里卖地葡萄酒不同,让他们也是眼睛一亮。
倒是韩思古和李光宗喝下去,都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闭上眼细细品味了好一阵,然后又小酌一口仔细品尝,最后两人慢慢睁开眼,看到洪过满是期待的神情,韩思古呼出一口酒气,摇头叹道:“只可惜了,这里没有清风明月荷塘蛙鸣,不然,在那荷塘月色下喝上一口这葡萄酒,可真是雅致到了顶点。”
倒是李光宗脸色虽然稍稍温和点,依旧是很生硬地道:“洪先生果然最好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有这个闲心不如作些经世文章,以洪先生地才学,日后必会大有成就。”说完,这人一甩袖子就那么走了。
好好一场品酒,被李光宗给搅了兴致,大家也都是讪讪的告辞而去,到最后只剩下洪过那些人和韩思古,林钟脸色不善的望着远去的李光宗,气哼哼的发誓要给那个老东西一点颜色看看。
韩思古苦笑的对洪过道:“兄有大才的,手下作的一手好策论,政和年间也过东京中过举人,谁知道金殿面圣时候,让金口命题作诗给难住了,生生被罢了出去,这才一怒之下连官都没做就回到家里。本来以他这才学,过几年就能有人延请出去,至少做个幕僚,再保个进士及第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唉,”说话,韩思古叹口气摇摇头道:“只可惜,回到家中第二年,就遇上了对辽开战,然后战事频频,哪里还会有人来管他一个意气用事的书生。”
洪过这才恍大悟,敢情这个李光宗就是因为诗词才丢了做官的机会,难怪他对自己作诗喝茶品酒如此嫉恨,这么一想,心头对李光宗的怨念竟而变成了怜悯。
刚要开口,洪过就见那五好像翻跟头打滚一样,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也和别人说话,见着洪过便直入草亭,把一张大嘴凑到洪过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主,主子,你,最好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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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惊异的看看严五,这小子不是被他派去查看那个昏迷地女真人了么,怎地会屁滚尿流的跑过来,不过,这严五最能察言观色,并非是个没有眼力价的人,能把他吓成这样子……洪过对着韩思古抱抱拳,便急匆匆的跟着严五去了后山。
一处极度僻静的小院内,洪过见到那个昏迷的女真人,此时这人业已苏醒,只是毒气还没祛除,不仅站不得甚至连坐在炕上都不能。在这女真人的小屋里,还站在三四个随从,倒是最让洪过惊奇地,是看到温敦蒲阳温这家伙。此时的温敦坐在炕沿,一脸愁苦的长吁短叹,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洪进来并未直接问那个女真人的病情,反是左右看了看才笑笑道:“这位先生好运气,若非是我这兄弟求保,现下先生已经是黄泉路上地孤魂了,就不知先生日后要如何酬谢我这兄弟。”
洪过话虽温和,但字眼间杀气毕露,放在旁人耳中立时能吓个哆嗦,却见那个躺着的女真人咧嘴笑笑,“洪先生要杀就杀,以上京屠夫地名声,在下区区一个七品侍御史,纵然身为国族,在先生眼中,还不是想砍脑袋就砍了。”
“嗯嗯,”洪过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刚刚继续说话,忽然见到那温敦小心的拉扯他衣摆,那样子就像是犯错的学生,在像先生恳求似的,咦,这货今日怎的如~实?
温敦费力地从嘴里出几个字来:“洪,洪老弟,侍御史啊……”
洪过身子一震,这识到刚才疏漏了个重要字眼,身子猛地一转,探手就抓住了躺着那个家伙的衣襟,将那个小子从炕上拉起来。见到洪过这样粗鲁无礼,那个女真人地随从登时不干了,大吼一声就要扑过来,却被林钟和马三等人抓住肩头死死按在地上,可这个家伙即此,仍是奋力挣扎着试图站起身子。
洪过没有马上说话,只是把那女真人抓到眼前仔细看了一阵,这才扭头看看地上的随从,呵呵笑道:“你倒有个侠肝义胆地长随。”说着话,又随手将那女真人扔在了炕上。
如此一番折腾,那个女真侍御史也没敢出声抱怨,只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地上地随从,“若非是他,我乌古论习失的命早没了。”
洪过洒然掸掸儒衫,大喇喇的撵走了温敦,自己坐在炕沿,一面示意林钟等人松手,一面随性的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个事情,你不是死了么,就从这开始说。”
那乌古论习失想来是自忖死过一次了,说话做事没有一点温敦蒲阳温的影子,看着洪过轻笑道:“人言洪改之恃宠跋扈,今日看来果然不假,不过,这汾州的事,怕也只有一个跋扈些的人,才能管上一管了。”说完,他就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这一说不要紧,他的话将在场所有人吓得一身冷汗。
原来,乌古论习失的这个随从叫做高博,是他家祖上收了十几年的家人,跟随习失来汾州的十二名随从,上上下下都被收买个干净,竟然是最后联合起来给习失投毒,若非这个高博多个心眼虚与委蛇,怕是乌古论习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即便如此,他还是身中剧毒整个人都昏了过去,又是这高博拼了性命,将他从在汾州的州城抢出来,主仆二人落荒而逃的跑到了这个荒郊野外,晓行夜宿的想绕路回去太原府,谁想到竟然被洪过等人劫了马车进了贼窝。
洪过听了皱皱眉,这乌古论习失到底干了什么,还是把天捅破了,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竟然被自己的仆人随从投毒?
见到洪过这个表情,乌古论习失笑笑问道:“出京前,不知洪先生可曾问过户部,这汾州大灾几年了?”
洪过虽然不大喜欢乌古论这货如此神神秘秘的
不过也没有多做声,一个眼色递给那边的温敦蒲阳温温敦可不是当初刚刚出上京时候的样子了,一早被洪过凌厉手段吓住乃至收服,在洪过面前乖得跟小绵羊似的,见到洪过的眼神立马跳起来报个数:“六年。”
见着温敦的样子,乌古论习失有些错愕,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叹息道:“洪先生可知,这汾州六年来风调雨顺,哪有什么天灾,要说出现灾情,那还是去年夏末地事情。”
原来,乌古论习失来到汾州后,虽然被汾州上上下下好酒好招待,生活上从居所到用度每月孝敬甚至是半夜陪睡地女人,都一个不缺一样不少,不过乌古论习失下来是作什么的,不就是专门监督当官的行事如何,要是做官的没有一点错处,他可要怎么升官?所以,乌古论习失一边享受着,一边派出随从下人去打探消息。
一开始,汾州上上下下的嘴很严,乌古论习失根本查不出任何消息,无奈之下他就暂时打消了在汾州抓住错处的想法,起程去了邻近的石州。那石州可是与西夏接壤地方,民风剽悍不说,地方官也是个焦头烂额,被他很轻易地找出了毛病。谁能想到,就是一个县衙小吏,被乌古论习失拷打逼问下,一时激动攀出了汾州的事情,那个小吏的原话是“有能耐去抓年年天灾的地方啊,干啥抓住我们这点小事不放”。
乌古论习失反复查询了几次,整个河东北路只有汾州是年年报天灾,于是次化装打扮带人轻车简从地,来到汾州治下的孝义县,然后又分别去了介休县和平遥县,几经周折,终于被他打听出来了,敢情这些年汾州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根本没有灾年这么一说,而朝廷依照他奏报地灾情可是不仅仅免了汾州这些年的捐税纳粮,甚至还拨发了部分赈灾的钱粮下来,而这些税款和赈灾钱粮,到了汾州城后就统统不见了踪影。
这下,乌古论习可抓住了大鱼,这些地方官上下合谋,侵吞国家捐税纳粮私分赈灾钱粮,这抓出来就是杀头的重罪啊,若是能顺顺当当报到上京的御史台,他这个巡查御史也要挪挪位置了,别说七品,怕是这次六品五品官帽子都有的戴喽。至于说,那些汾州官吏前次地孝敬,很自然的被乌古论习失忘到了脑后,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不砍他们地脑壳,哪来自己头顶上貂蝉冠?
就在乌古论习失所有调材料置办齐备,准备摆出自己巡查御史的旗号,大张旗鼓地进驻汾州城开始正式办案时候,他突然被人下毒,然后就开始了要命的追杀。至于后面地事情,他就自己都不大清楚了。
洪过听了没马上吭声,他没动静,那边的温敦蒲阳温也就不敢出声,整个屋子里就听到林钟等人重重的呼吸声,这些人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个当官这么黑心也这么大胆,连朝廷都敢欺骗,甚至是连朝廷的官员都敢下手宰了。林钟和马三等人看向乌古论习失的目光,都不同于刚刚的鄙视和轻忽,带上了一丝敬意,在他们看来,这个乌古论习失虽然是女真人,可也是个为民请愿的清官啊。
过了好一阵,洪过这才悠的出声:“河东北路有一个府城,三个节度使的节镇,九个郡,下辖三十九个县,汾州的事情要想干下来,没有河东北路兵马总管府的人帮忙是不可能的,至于说其他同级别的官,怕是与汾州相邻的太原府,石州的官都要多多少少得到些好处,至于南面相邻的沁州等地是河东南路治下,还好答对,”洪过板着手指计算道:“至少从现在来看,如果你的案子捅出去,太原府,石州,汾州三个州府上下官员,还有设在太原城的河东北路兵马总管府的官,都要一齐拿下。”说到这里,洪过抬头看看乌古论习失,笑着道:“一次要将一个总管府还有一府两州的官,全部拉下马,你这功劳自是上了天,当然,你的案子也是办上了天,这些官背后要有多少人对你咬牙切齿,要有多少人对你恨之入骨,要有多少朝廷里等着你回去碎尸万段?”
一番话下来,将个乌古论习失说的浑身大汗淋漓,竟然不自觉的哆嗦起来。乌古论乃是和温敦一样的女真大姓,虽然族源不尽~同,但是远远近近的多少都能拉上亲戚,越是这样的宗族,越是对这等人际人脉更加看重,经过洪过一番提点,乌古论习失开始害怕了,他在盘算自家的根基和势力,到底能否将他保下来?
“何况,”洪过在这乌古论面前比划下手势,“官场上的规矩,你拿了吃了玩了睡了,自然就要替人消灾办事,你现在可好,吃了人家的筵席,拿了人家的金银,玩了人家送去的姑娘,结果呢,一翻脸,抹抹嘴就要办人家的案子,要人家的上上下下一家老小的性命,你以为,那些当官的心没你黑?我现在倒是更关心你在上京的家人了,虽然出京前我在陛下面前保下了你的家人,不过现在我后悔了,真他娘的是多此一举,怎么保了么个白眼狼,至于你的家人,想要他们命的,应该也不少吧。”
这的乌古论习失被说得大汗淋漓,全身就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相仿,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失去,整个人就像是在即将没顶的大海中起起伏伏,在这种时候,他想要为自己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无力的反驳道:“他,们侵吞了朝廷的税粮。”
“关你什么事?”洪过冷冷的反驳过去,“他们是犯法,不过他们只是让朝廷损失了钱粮,那些老百姓,即便这些黑心官不这么报天灾,也一样要交粮纳税,老百姓有什么损失么?没有,但是现在的你,要为这种犯规矩的行为,付出你的代价了。”
乌古论习失的底气终于完全消失,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妄图最后再挣扎下:“可是,他们已经无法继续报天灾了,今年的户部换了尚书,点名各地灾情要派员详查后才能拨放赈灾的钱粮,汾州的官不可能让户部的官下来调查的,那样的话出漏洞的机会太高了。”
洪过脸色逐渐严肃起来,现在汾州的灾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如果没有赈灾的钱粮下来,不要说饿死人,怕是立时就要掀起民乱,到时候大群的饥民四处抢粮,结果就只能是引来金国朝廷的残酷镇压,那时的汾州将是横尸遍野。他可以不管乌古论习失的死活,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汾州无数汉人百姓被无辜屠杀。
死死盯着乌古论习失,洪过慢慢俯下身子,声音冰寒的道:“现在我想知道,那汾阳军的战力到底如何,你来告诉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