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文武震荀府（一）

  颍阴县，后在曹操迎献帝刘协都许，称许都，在曹丕的时期，改许县为许昌县。

  颍阴繁华，文礼兴盛，在周韬刚来这里时就已经有所感受，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透，这围在他面前，明显不怀好意的穿着儒衫的士子们，干毛对自己‘敌意’满满？我今天才出来逛，招谁惹谁了？这些家伙从书院开始，一直跟着我到这里，他们到底想干嘛啊？！

  “此子就是周韬？”

  “呵呵，瞧这穷酸样儿，有什么资格登上那画龙榜？”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这等诗词岂会由此乡野之人所出？”

  一群年轻士子，或疑惑或失望或鄙夷的对着周韬就是一通胡指乱点，让周韬对颍阴‘文礼兴盛’的印象，瞬间被砸了个粉碎。

  尼玛，徐庶不是说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最重礼仪吗？那这群王八蛋是从哪个旮沓里蹦出来的？他们爹妈没教过他们用手指指点点的很不礼貌吗？

  一旁的徐庶，脸色也很不好看。这几日他心情本就不好，此时又听这些士子围在四周聒噪，更是不耐烦，右手已经伸到腰间青锋剑的剑柄了。

  面对这些莫名其妙的质疑声，周韬还没搞清楚状况，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和变故，性格已趋近‘平和’的他，眼看自家兄弟隐有‘爆发’之意，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呆会再寻他们麻烦，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荀家啊，去找荀彧荀攸啊！

  眼看荀府就在眼前，周韬双眼冒光，就要上前，却被徐庶拉住，周韬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哥，干嘛？”

  徐庶无奈的望着周韬，提醒道：“义弟，你在先前可有递送过名刺（名帖、拜帖，类似如今的名片）？”

  周韬无语了。

  在这个年代，真不是想见谁就见谁。这时代的繁琐规矩多的惊人，就光人际交往一项，就必须讲究一个对等，而且还得遵循礼节，诸如：你想跑去别人家拜访，你首先得递送名刺预约一下（其实和如今打个电话问一声在不在家，方不方便差不多），然后还得‘量体裁衣’，根据对方的身份、地位等等准备好鸡鸭鱼什么的，再在约定好的时间带去登门。

  而像周韬这种，一无名刺，二无身份的寒门子弟，那些大家大族完全可以一通乱棍将他打出老远！

  “唉，这究竟是谁定的规矩？”周韬郁闷的摇摇头，准备请自家大哥去准备一下那个什么名刺，随后就听吱吖一声，那荀家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年纪约三十二三，给人沉稳静谥之感的青年儒生出得门来，瞧见门前的周韬和徐庶二人，并无疑惑、鄙夷等神色，而是很有涵养的微笑点头，轻轻一礼：“颍川荀谌，见过两位少年。不知两位少年来我荀家是有何事？”

  “荀谌？”周韬一愣，如果他没记错，就是这个家伙帮袁绍跑去游说韩馥，然后一通威逼利诱，迫使那韩馥将冀州拱手让给了袁绍，虽然没有他弟弟荀彧那样光芒四射，却也算是个狠人啊。

  “力量21、智力79、政略74、魅力68”看着眼前的量化数据，周韬的眼睛越来越亮，这家伙力量根骨敏捷都很弱，但智力和政略却比现在还处于‘上升’期的徐庶高出不少，而且政略直接碾压了徐庶21点！

  周韬还在‘打量’，一旁的徐庶先他一步，欠身还礼：“长社徐庶（到了故地），见过荀先生。”说完，扯了一下周韬的衣角，周韬连忙反应过来，轻轻回礼：“夷陵周韬，见过先生。”

  站在门口的荀谌一听周韬之名，双眼一亮，道：“当不得先生二字”说完一顿，望着周韬有些好奇的问道：“可是那作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周韬，周衍颉？”

  我靠！我特么在颍川这么有名吗？怎么是个人都知道我一样的？

  荀谌听得周韬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和，连忙侧身站在左侧，请他们入得府内。

  荀家虽然是颍川本地的大家，但其府内外皆显朴素，院落中虽无名贵花草，却给人一种淡雅恬静的书香气息。

  过了前院，正厅之中宾客满座，气氛很是融洽。刚被荀谌迎进门的周韬和徐庶，就又听见人在谈论自己，周韬都快麻木了。

  “男儿当自强，此诗虽然不错，却带了几分嫉愤之意，由此可见，此子心性并不稳妥，当不得大家。”

  “的确如此，不过那为天地立心四句，却实在震人肺腑，很难想象会出自这样心性未稳之人，端的是奇怪，怪哉。”

  “别忘了，还有那汉江赋，虽不如以上的一诗四句，却朗朗上口，言简易懂，特别是最末那一句同气相求，同声相央，甚得我心矣。”

  周韬脸色有些尴尬，这要是让这些诗词赋的真正主人晓得自己剽窃他们，会不会气的砍死自己啊？

  “友若，这两位少年是？”跪坐在首位的荀靖（荀氏八龙，排行第三，荀彧、荀谌等人的叔父），眼见荀谌迎着两名着庶民打扮的少年进来，不由好奇的询问道。

  要知道，对如荀氏这样的大家族而言，虽然有礼待民众之雅，但也不会主动与寒门子弟来往，这倒并不是有鄙夷之心，而是‘人以群分’，他们就算想和寒门子弟交往，也谈不到一起去啊？

  虽然这荀靖在历史上只有寥寥数笔，而且终其一生隐于野，素有德名，又有许子将（许劭）评他与荀爽为‘二人皆玉也，慈明（荀爽字）外朗，叔慈（荀靖字）内润’，可见这荀靖绝不是庸碌之辈。

  面前的两位少年，虽然衣着稍显寒酸，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让荀靖知道，这两位少年绝不是平凡之辈。在荀靖的眼中，特别是那背上有用麻布包裹的长物，身长七尺四寸（178），体格虽然不如何壮硕，身形却极是流畅健朗，而且剑眉朗目的十五少年。

  荀靖很清晰的感觉到那少年身上不自觉流露的气势——如刀锋凌厉，如海川莫名！

  “禀叔父，这位少年名为徐庶，是我颍川长社人氏。而这位”荀谌面带微笑的望了一圈在坐的士林中的俊杰，小卖了个关子，接着道：“便是叔父以及各位前辈、同道先前谈论的周韬，周衍颉。”

  “什么？！”一众年轻些的儒生无不惊疑，有些心性不足的，更是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望着那穿着寒酸的周韬，满脸的不可思议。

  “贤侄！莫要玩笑！此等乡野少年，有何德何能作出此等大雅大气之诗词赋？！”

  一时间，整个大厅炸开了锅，质疑声、鄙夷声一股脑的砸向了周韬。

  我去尼玛！徐庶说的没错啊，这些王八蛋还真的是狗眼看人低啊？

  一旁的徐庶似笑非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他很是烦闷的心情突然变得‘平衡’了，看着周韬的眼神明显是准备看戏，就像当日攻夷陵时周韬对他做的那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