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壮许老头 托孤许小菲

  天蓝蓝水清清，绿树红花，炊烟袅袅。远离城市的喧嚣，这里是城市边缘的一处村落。

  整个村有一百多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夕阳下，一少年口衔稻草坐在田埂上。

  “小菲，又在发呆呢？听说有大城市的大官来咱村视察工作来了。”另一个少年叫绰号大牛，一个十足十的话痨，不管看到谁都想说几句。也不嫌地脏，直接坐在小菲旁边，滔滔不绝的讲他所听到的传闻。

  “那关我们什么事？”叫小菲的少年看着夕阳的余晖，平淡的说道。但其实内心早已激动不已，他还是很向往大城市的生活。

  小菲原名许小菲，当初是村里一个奇怪老人从大城市抱回来的一个婴儿，许小菲也是他给取的名字，说是为了怀念死去的妻子。但许小菲并不喜欢这个偏向女性化的名字，好几次想改名，但每每提起改名这件事，许老头就会是一脸悲伤，“要不是老子当年从垃圾堆捡到你，指不定你现在还在排队投胎。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容易吗？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要抛弃我！”说着说着还会挤出一两滴眼泪。于是现在许小菲也接受这个略微女性化的姓名。

  “你家老爷子来了，我就先撤了。”正在侃侃而谈的大牛看到远处的身影，声音骤止。

  远处的身影正是许小菲的爷爷，村里人都称其许老头。

  这次的许老头有些奇怪，站在距离许小菲一米开外的田埂上，静静的看着许小菲，仿佛是要将许小菲的样子刻画到脑子里去。

  许小菲也静静的看着对面古稀之年，鬓角乌黑的老人，隐隐觉得老人有话说。

  “小菲，引气决可别忘了修炼，这可是好东西。我走了，这一去，可能会死。没事就多想想我啊。”许老头手指弯曲重重的给了许小菲头上重重一下。

  “是村里来的那个大官吗？”许小菲泛着眼泪花冷不丁问了一句。

  “呵呵，你小子聪明，不愧是我教大的，老子可以含笑而死了。”许老头先是愣了下，接着哈哈大笑。

  “老许啊，咱能不能正经点，没事别老说死不死的话！”许小菲丢掉嘴里含着的草，很不乐意的盯着许老头，竟看到从来没正经过的许老头眼睛泛起泪花，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是真的？”

  许老头点了点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过可惜了，还没能看到你小子啪啪啪、”

  许小菲一脸黑线，“还有没有要交代的事，爷爷。”可能真是许老头带出来的小孩，许小菲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思想。更难得的事，生死分别时刻，没有哭的像泪人一样。

  “都说了多少遍别叫爷爷，都把人叫老了！哦，对了，别找你亲生父母，老子当初是从垃圾堆捡的你，估计是十五六七八岁小娃娃生下的，然后把你扔了。反正你要找不找是你的事。最重要的是，别耽搁了修炼！”许老头摸了摸李茁的头，接着直接消失在原地。

  “爷爷……”李茁对消失的许老头一点也不好奇。而是看着许老头消失的地方，眼泪无法控制的流出。

  “妈的，我给你说，你给我把孙子照看好了，要是出了一点意外，我做鬼……哎，算了。”老许头和另一个人站在许小菲面前不远处，但奇怪的是许小菲竟然什么都没看到。

  “放一百个心，只是这次真的是九次一生？”

  许老头没有言语，看了眼许小菲，接着便和另一个人向远方走去。

  推开枣红色大门，“汪…”一条黑影直接扑向许小菲怀中，可惜没有跳上去，许小菲半蹲起抱着黑影低声哭泣，“小灰。”

  小灰许老头从村头一家要来的土狗，陪着许小菲一起走过了十二个春秋。许小菲还记得，小时候给这条狗起名字的时候和许老头还争执一番，最终许老头还是妥协，依照这条狗小时候的颜色取名小灰。

  “以后就剩咱俩了。”许小菲拍了拍小灰的头，然后擦干眼泪站起来。

  “咚咚咚…”紧接着传来一阵敲门声，小灰卧在许小菲旁边疑惑的看着敲门这人，它的印象中，敲门这人没来过家里，但他身上有许老头的味道。

  “是老许让你照顾我的？”许小菲双眼微红的看着门口的一个中年男子。

  “哦？从何看出？”中年男子诧异道，他委实没看出这十六七岁的小娃娃有任何过人之处。

  “听说村里来了一个大官，接着老许就给我道别，我想老许一定是给大官办什么要紧的事去了。而你，应该是手下吧？”许小菲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这中年男子，徐徐说道。

  “既然你猜到了，就收拾下，跟着叔叔走吧。”中年男子和蔼一笑，宛如长辈般看着许小菲。但许小菲却从这人眼里看出一丝他看不懂的玩味。

  也不用收拾什么，这个村落除了大牛这个玩伴，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地方。毕竟，听了十几年这样的话：“有爹生，没爹养”。

  “不愧是许老头的孙子，就这德行。”

  “老的是傻子，小的更傻！大夏天的晒太阳，大冬天的晒月亮，哈哈哈……”

  既是老许最后的交代，许小菲抱着小灰跟在中年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