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影子
两人乔装打扮，白天休息晚上赶路。期间他们也发现过形迹可疑的身影，但都被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
又赶了一天路，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镇子上。
曹野张望了一番，路上的行人都看叫花子似的看着他俩，好不容易逮到个人询问，才发现这个地方叫做罗针镇，位于江西境内。
曹野拿出身上仅剩的一张皱巴巴的5元纸币，好说歹说才在在一家有公用电话的小店打了个电话。
他还记得袁军的号码，赵大肠在一旁把着风，很快他就拨通了号码。
“你去哪了？”袁军在电话里十分惊疑。
曹野把他遇到的事情同袁军讲了一番，电话那头陷入许久的沉默，“喂，我说，要不钱我退给你吧，这活我干不下去了，说不定哪天小命就玩儿了，再说你们咋非要找我呢，咱好聚好散还不行吗。”
曹野说完这些，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呵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样，你先别急着散伙，我找你人去接你，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和你聊。”
曹野和袁军约好接头的地点，就在镇上集市的路牌下。离开小店的时候，店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曹野一眼，“小伙子，你该不会犯了什么事吧，年轻人不能走歪路啊。”
两人嘴都差点被气歪了。
两人来到集市的路牌旁，蹲在路边的一棵树荫下，这卖相活脱脱的一叫花子，估计连亲妈来都认不出来。
“去去去，哪来的要饭的，离远点别在我的摊位旁。”旁边一摊主厌恶地驱赶他们。
两人只好再蹲的远点。
“草他娘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狗欺。”赵大肠撇了撇嘴，发泄心中的不满。
“好了，接应我们的人马上就来了，再忍忍。”曹野有点过意不去。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缓缓地停在了路牌下。一个穿着军装肩上贴着一杠三星肩章的男人疑惑不定地从车上走了下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照片。
“不用找了就是我们。”曹野也看了他好久，觉得他应该就是袁军找来的人。
“曹野？”那人问了问。
曹野点了点头，“我叫李峰，是上面让我来接你们的。”那汉子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两位同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李峰显然不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们是出来执行什么任务的。
曹野尴尬地笑了笑。
“上面让我把你们先带回军营。”李峰点了根烟，又分了曹野和赵大肠一根，“军营离镇上有点远，在山上，我刚好出来办点事就接到了命令。”
这时候刚刚驱赶曹野的摊主又腆着脸贴了过来，打着哈哈说刚刚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两位军人同志，赵大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后才收下那摊主递来的一包软中华。
一根烟抽完之后，吉普车发动了，带着二人向镇外的方向开去。
开了大概有三个小时，天已经渐渐黑了，车子也开上了荒无人烟的盘山公路。寂静地山岭中，发动机的轰轰声显得格外的刺耳。两边的高山只剩下黑影。
“我说峰哥，这军营也是够偏僻的，你们这下来一趟我都可以坐高铁去北京了。”曹野打趣道。
李峰笑了笑，“没办法，这山上建了个机场，有些东西涉及到军事机密，当然得偏僻些。”
曹野坐车得坐有些身子发闷，就打算摇下窗户透透气。
这时候就听到，“我草。”
李峰大骂了一声，一脚急刹车。
曹野整个脑袋都咚的一声就撞在了中控台上，撞得发昏。
“峰哥，你别搞我们啊。”曹野摸着脑袋转头一看，却发现李峰神色紧的坐在座椅上。
“咋了峰哥。”曹野愣了一下。
“我好像撞到人了，一个穿白衣服的人，骑着自行车。”
“怎么可能。”曹野说道，“咱下车看看。”
几人下了车，前前后后找了几圈，什么都没发现。
“峰哥，没有啊，我们在车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也没啥异常发现啊，总不会连人带车给撞到山下去吧。”曹野笑了笑，觉得李峰可能开车开累了。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李峰还真的往山路下面望去，打着手电往下张望，似乎想要找到被撞的人。
曹野看了一阵无语，反而是赵大肠在曹野耳边小声的说，“老曹，这个峰哥该不会”赵大肠用手指点了点脑袋，悄悄地说出两个字，“脑子有病。”
“别瞎说，再找找看。”曹野摇了摇头，弯下腰往吉普车车底看去。
咦？
他看到吉普车车底好像有一样东西，于是把手伸进去摸了出来。借着着车灯的亮光他看了清楚。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骇人。
车下面似乎是一张剪纸，剪纸的模样正是一辆自行车，上面写着一个字，“奠。”曹野认得这是什么，这是烧给死人的寿车。
他看了看李峰，发现他还在向山路下张望，曹野不动神色的将这辆寿车扔到了山下。
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峰哥，你开了一天车了，肯定是太累了，要不换我来开吧，你给我指路就行了，我开慢点。”曹野干笑了一声，拍了拍李峰的肩膀。
李峰没什么发现，点了点头，“你就沿着山路一直开下去就行了，我眯一会儿。”
曹野上了驾驶座，发动汽车继续前行。
没开几米，不知怎么地，他就想起刚刚那烧给死人的寿车，他心里奇怪，这年头烧什么不好，还有烧自行车的，难道还是因为下面交通太拥堵了？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望了望左反光镜。这一看差点把他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他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骑着一辆自行车就往山路下的悬崖冲了下去。
那方位正是曹野扔寿车的地方，曹野死死的盯着反光镜，却没想到这时候车子突然一抖，向前窜了下，就不动了。
“奶奶的熄火了。”曹野一拍方向盘，惊魂未定。急忙再次打火，可车子就是发动不了。
李峰看着他的样子，半晌，幽幽地说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