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曹爷
五棺镇鬼？曹野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而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既然不是考古队的，那就应该是先前进来的那伙儿盗墓贼。他不由地小心提防起来，他想到了那个护林人，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伙儿的。他把心提了起来，指不定那躺在地上的人就会从哪里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朝他脑袋砍去。
这时寂静的耳室里突然传来砰地的一声撞击，曹野心想难道还有人躲在里面。他把目光一转，心立刻就跳到了嗓子眼，他看到那棺材板突然弹了起来但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又给缩了回去。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就像西游记里面的绝世妖怪要出世一样他竟然感到了阵阵阴风袭来。
“真是踩gou屎了，翻到了只大粽子。”地上那人咳嗽了一声开口说。
“什么馅的粽子？”曹野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但转念一想他曾经在小册子上看到过盗墓贼行话中通常将盗墓称作倒斗，而粽子指的就是僵尸。他这么一回答不是暴露了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嘛，都说盗墓贼是出了名的点子黑，在地下因见财起利谋财害命的事情时有发生，到时候拍拍铲子窟窿洞一填，自己和苏琦变成一具古尸多少年后能重见天日都说不定。想到这儿曹野马上就接了句，“管它黑馅白馅，老子一个驴蹄都是渣滓。”
那躺在地上已经缓过气来的人一听这儿话，就觉得有些门道，便不动声色的问道，“在下混迹河东，道上人称白面龙王，给脸的叫声龙哥，不赏脸的直呼我本名——方雨，干得是当年曹校尉发家致富的买卖。”
曹野一听顿时心里就乐了，不就是摸金校尉吗，这他么什么跟什么还扯出个白面龙王，不过看着这小子的脸白白净净虽然沾了些灰渍倒也有些白面小生的气质。当下曹野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若真是道上混的，自己若是胡吹乱捧说不定就会露馅，但牛皮已经吹了总不能让他扯破吧。
曹野当下有些为难，愣了一会儿。
方雨见曹野不说话，心里已经开始计较，虽说小爷我混这行的时间不长但道上的人总听过的七七八八，这次一起来的同行哪一个不是好手，这小子该不会是胡编乱造打算蒙我的吧，若是如此等与他们汇合非敲断这小子的狗腿不可。但方雨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莫非是小哥来头太大不愿告诉在下，如若如此在下还有一干兄辈愿与阁下请教一番。”
曹野心想你他么的说话怎么跟上个世纪的人一样，不能好好说话吗不就是兄弟多么，老子那儿他么还有机关枪呢，跟老子比人多。
但他转念一想现在考古队的人也找不到，万一碰上了那伙儿盗墓贼可能要吃不了兜着走，这道上混哪一行不是拼得名声，马爸爸还天天电视上露脸呢，他忽然灵机一动，想起小册子上的一些话来，于是便朗声开口，学着方雨的说话方式中气十足：
“混沌初开立五方，乾坤日月布三罡。周天方象排星斗，天清地浊理阴阳。四时八节分昼夜，九宫八卦接天罡。吾姓为曹，人称曹爷。游迹山川无影中，挖丘掘岭莫寻踪。
曹野说完这话的时候，再看了那方雨一眼，只见那方雨已经呆了。被曹野唬的一愣一愣地，这名头听着就足够响亮。“曹爷？”这门道还真有点深啊，方雨心里暗暗想道。
啪啪啪——曹野话刚落下，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他心里吓了一大跳那鼓掌的人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但曹野却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那人在身后了，“怎么称呼？”
那人心里也是暗自惊讶，自己难道早就被发现了。他开口道，“在下方大千，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会寻山诀，阁下来历也是不小，听阁下的口气莫非是个掘岭游侠？”
曹野听了他的话也不回答，让他自个儿在哪儿瞎琢磨。但也暗自揣摩那寻山诀，小册子上的那几句话原来叫做寻山诀。
他拉着苏琦的手把她护在身前，苏琦觉得眼前的二人都不是啥好人像极了电视里放的三四十年代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土匪，她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场合一个女孩子本来就无依靠，曹野这时候拉着他，让她突然觉得有了一种依靠的安全感，那种感觉就像一叶在大海中漂泊无定遭受风吹雨打的小舟突然遇到了一块避风的港湾。
“二叔。”那躺在地上的方宇惊喜地叫道，挣扎地爬起来。
“小雨，你怎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呀呀呀呀呀，二叔，话说我与你分开呀呀呀之后，呀呀呀呀便看到这棺中动呀呀呀静非常，非常呀呀呀，发现竟是一只千年大粽子呀呀呀呀呀”
曹野傻眼了，这方雨他么的竟然是唱戏一样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唱出来的。这他么是个变态？娘娘腔，死人妖？
“跟二叔说人话。”他二叔瞪了他一眼。
方雨语气一顿，看了曹野一眼，咧了咧嘴，“抱歉曹爷，小时候就爱唱戏，这毛病改不了了。”
“没毛病。”曹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知道是夸他还是埋汰他。
方雨给他二叔指了指角落里的那具棺材，“幸亏我呀，出来的时候带着从毛竹山马太公那儿偷来的墨线，捆住了那只棺材。”
方大千听了盯着那角落里的棺材不说话似乎有些心事，曹野看了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半晌，方大千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开口道，“你他娘的小兔崽子，该不会把马太公家那只养了十年辈分比我还大的鸡给杀了吧。”
“不洒马太公家的鸡血，那墨线哪里镇的住这只千年大黑毛粽子啊。”方雨说这句话的时候方大千的脸是黑的。
我草，两位大哥，现在是讨论鸡的时候吗？曹野傻眼了。
这时候传来“嘣”的一声，那好像是丝线断裂的声音。然后曹野看到一块棺材板像是被炸药炸开一样轰地一声就被掀到天上去了。
一个黑色的影子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