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争锋
一阵子香港的天气不太好，台风讯号不断地预警，搞民像关在笼子里面的小鸟限制了自由，不能随便外出，很多人只得通过看电视看报纸来消遣打磨时光。
一连七天，在电视台中，亚视和无线同时推出自己精心拍摄的电视剧，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为了这一次能够取胜，亚视难得舍弃了以往边拍边播的模式，而是采取慢工出细活的精心制作模式来打造自己的新作品。一部《武则天》足足拍够两个多月，对于向来十几天就能出一部戏的香港电视台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由此也可以看出香港亚视对于这一次的对垒有多么的重视。
最后的结果像是必然的，无线的大制作《决战玄武门》和《神雕侠侣》接连败北给亚视的大制作《武则天》，并且是直接拉下无线近六个点数的收视率。
像这种情况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作为无线电视台的脑邵大亨，第一是很生气，第二是很生气很生气，第三是一定要打赢这场硬仗，挽回自己的面子！
为此急召他的下大将荣少亨回到无线公司……
而此时荣少亨正在香港屿山取外景拍摄新戏《天师执位》。
这一幕戏是男主人公司徒文武（苗侨伟饰演）与天师（刘丹饰演）一起运送女主角林楚燕（翁美玲饰演）的尸体回乡同时寻找楚燕之元神。大魔头宣慈（石坚饰演）得悉一切，派出黑白双煞沿途监视，并下令要抢走楚燕之元神。文武千辛万苦再次找到楚燕之元神，却为黑白双煞抢去。
大屿山边，海浪拍打着石礁，导演润泉站在海角边的石头上，手搭凉棚看了看天色，然后回身对荣少亨说道：“荣监制，看起来天色很不好啊，气象台说今天还有台风警讯，不如我们不拍了，先回去吧。”
荣少亨也抬头看了看天_后神色郑重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这样的环境很适合拍着这一幕戏，正好是悲情悲景又悲物大家坚持一下，最好一个镜头就过。”
伍泉和荣少亨合作了十几天知道他是什么脾气。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和演员苗侨伟翁美玲还有刘丹他们打了一个招呼。说：“大家小心一点。等一会儿拍戏地时候最好能一次过。天色不好我怕出什么事情。”
侨伟等人点头表示了解。毕竟大家都不是一天两天当演员了。有时候拍戏就跟打仗长不多。不管是刮风下去是烈阳曝晒。都需要演员地坚持和敬业来完成这些作品。
接下来摄像机在身前三米处顺着直线型轨道来回移动测试轨道地水平面。工作人员正忙碌地来回跑轨道下方凹凸不平地地面塞小木头片。可能由于风太大地缘故|多小木片刚刚塞好。就被大风卷走了。没办法。伍润泉只好招呼人尽量用石块来代替木片。大家忙乎了半晌。这算是将轨道塞平。
一切准备就蓄。导演伍润泉坐在监视器前询问各部门准备情况。然后向身边地助手挥挥手。助手拿起拍板。嘹亮地男高音响遍全场：“——各部门准备好了！预备。《天师执位》第十八集第二十场——艾克什！”
“啪！”地一声。拍板落下。周围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一号摄像机地镜头慢慢推进前面地一片丛林中。
拍摄开始。
丛林一阵都抖动，紧接着从里面探出两颗脑袋，只见两张脸一白一黑，正是武林邪道号称“黑白双煞”的一对妖人。
（镜头拉长，远景拍摄。）
黑白双煞探出脑袋看向运送林楚燕尸体回乡的天师和司徒文武。
两人点了一下头，阴阴一笑，做出一副阴谋诡计状。
不远处。
天师和文武正在行走。
天师：“阿武，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燕姑娘的尸体送回老家，只有这样我才能做法将她的元神找回来。”
司徒文武：“你放心吧，师傅，阿燕为了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无论如何我也要救活她。”
天师叹息一声道：“只是怕宣慈那个大魔头不会罢休，从中作梗啊，要是他派人来抢劫尸体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司徒文武：“我们走这条路，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天师：“可能是我太过于担心了，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话音未落，就听“轰”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只见前面突然生一阵爆炸，紧接着烟雾弥漫，让人睁不开眼睛。
（负责设计这个场面的爆破师暗暗地擦了一把汗，总算掐点掐的好，一看见导演打手势，就马上按了炸药的按钮，要不然就白忙活了。）
黑白双煞趁机从烟雾中飞了出来，抢夺林楚燕的元神。
天师与文武二人和黑白双煞带来的众人打的难解难分。
最后黑白双煞夺了林楚燕的元神，腾空而起，踏着树叶飞身到了悬崖边。
“休要逃跑！”司徒文武大喝一声，紧随而至。
（几名武师拉着威亚拼命地狂跑，上面演员飞得挺潇洒，却把他们累得不轻。）
“快将楚燕的元神还给我，要不然我要你们好看！”悬崖边司徒文武对持黑白双煞大喝道。
（二号摄像机跟进拍摄。）
“哼，想要元神吗？那你就过来夺啊，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哈哈哈！”黑白双煞大笑了起来。
文武不再与他们嗦，双方开打起来。
打斗期间司徒文物一脚踢中白煞的胸口，白煞整个人倒飞出去二丈多远，撞碎了一块儿石头。
（武师在后面猛拉钢丝，让白煞有一种倒飞出去的感觉，这种动作设计实际上是从郑少秋的那部《倚天屠龙记》开始的，当时很多武侠片的武打模式无非是飞来飞去，表现不出功力高深的样子来设计出这种反震以后倒飞出几丈的场景，令武侠片能够和小说融合起来。）
眼看白煞受挫，黑煞奋力和司徒文武搏斗，最后被司徒文武一脚踢下悬崖……打斗进行中，黑煞却没被踢下去……
“cut！”伍润泉大声叫停，“你这个演员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坠落悬崖，剧情是这么写的，你中了司徒文武一脚后落悬崖的！”
黑煞的扮演：“你没毛病吧，导演，你看看现在天气的情况，很可能会刮台风的让我掉进悬崖，那不是让给我拿性命开玩笑吗？我不是傻瓜，我才不干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就算真的有危险你可以提出来，而不是像这样推三阻四！”
“反正我是不干了，我只是个小演员又不是影帝，想让我那么敬业都没有！你爱找谁找谁去吧，给那一点小钱想让我演那么危险的动
才会干哩！”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伍润泉忍着怒气说道。
“不怎么样钱！有钱就好说话，没钱就白搭！”那个小演员趁机要抰道。
伍润泉怒了从来没见过有演员这么不知羞耻的，事到临头竟然用此来威胁自己加钱。
就在伍润泉恼怒之时，只听荣少亨突然说道：“那个演员，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我们剧组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而且我相信没有你这部戏一样能够拍摄下去！”
那个黑煞的扮一愣，原本他是想以此要挟摄制组加点工钱的，没想到荣少亨竟然不吃他这一套，一下子把他给开除了。心中惊诧之余，知道已无退路，就嚷嚷道：“好好好，让我走，我就走！看我走了以后这个角色谁来演！”然后指着周围众人道：“你们记着，这个角色可是要玩命的，掉落悬崖有钢丝绳绑着还好，万一钢丝断了你们也就完蛋啦！”然后回过身又对荣少亨说道：“是你赶我走的，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哦，等一下你找不到人来演了，就算求我，我也不会回来！”说完很拽地大步而去。
虽然把这个故意惹事儿演员给开除了，可伍润泉也遇到了难题－——－黑煞这个角色让谁来演？！
要知道跳落崖这个镜头看似简单，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很多替身演员都不做的，现在这个角色没了人选，难道要停拍不成？！
接下来，伍润泉询问过几名替身员，都说天气不好，害怕拍戏的时候出差错，不敢演。有的说，风太大，害怕坠落的时候撞到石壁受伤害，还有的说，害怕掉进水里，海浪太大，有去无回。
就在伍润泉烦恼之极，荣亨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忽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关系，这个角色，我来演！”
“什！”不仅是伍润泉，连带苗侨伟，翁美玲等人都惊呆了。
“什么？你要来演黑煞这个角色？”伍润泉不敢相信地问了一遍。
“嗯！”荣少亨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就剩下一个跳海的镜头么，只要我能够顺利完成，也就行了。”
“可是这个镜头很危险的，你又不是专业的替身演员！”伍润泉说道。
“没关系，我相信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拍好这个镜头的么都是人做出来，不去做又怎么会成功呢？！”然后转身对那些龙虎武师说道：“辛苦大家了，等一下我的身子可能重一些，大家一定要抓牢了，别把我送给龙王爷做了女婿！”
“哈哈哈！”听荣少亨说得这么幽默，龙虎武师们全都笑了起来。
伍润泉原本很担心荣少亨是否能够完成这个镜头，不过看他表现如此轻松就不再多说，毕竟拍戏是关键，只要能够将这部戏顺利拍完比什么都强。
荣少亨让化妆师给自己化妆。
这时候翁美玲走过来，用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望着他说道：“荣总监，其实你不必这样冒险的，这出戏可以等到天气好了再拍。”
荣少亨笑笑道：“我不冒险谁冒险？你能找出来一个人来拍这个镜头吗？至于你说的天气好一连一个月天气都这样，那我们岂不是要停机休息一个月？！”
翁美玲没话可说。
荣少亨继续道：“很多人以为拍戏很简单，其实他们只是看了电视上面好的一面完全不明白我们做电视人的辛苦，今天我只是想用自己的行动来展示给大家看，让大家知道，无论干什么么事情要全力以赴，只有这样，才能拍摄出最完美的作品！”目光中充满了坚毅。
翁美玲听荣少亨这样说，只得用敬佩的眼神望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只想你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强！”这句话说到最后声音就低了许多简单的一句话，却似乎凝聚了翁美玲最真挚的情感。
那一刻荣少亨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有这么一个红粉知己理解自己。
一切准备就绪。
“各就位，摄影机准备亚准备，我数一二三，开始－－——跳！”伍润泉站在摄影机后面，眼睛紧紧地盯着摄像机的镜头，仔细地说道。
当一个“跳”字刚一出口，早已经化装成“黑煞”造型的荣少亨猛地吃了苗侨伟一脚，然后身子凌空砸向身后的悬崖……
大风呼呼地刮着。
正是隔行如隔山，虽然荣少亨本身的身手很不错，但是拍这样的戏讲究技巧，他却缺少这么方面的专业培训。此时的他只觉自己的身子在大风中不受控制，虽然腰间的钢丝拉的很紧，但是身子依旧撞向旁边的悬崖峭壁。
蓬地一声，荣少亨咬牙忍着疼痛，用肩膀撞向石壁，将自己的身体荡开，随着落势，噗通一声，终于砸落进了大海之中。
“cut很好！——－快拉钢丝啊！”镜头刚一结束，伍润泉就大声喊道。
“拉啊！”翁美玲也急急地喊道。
只见大海之中，波浪滔天，凶猛的海水像野兽一样拍打着礁石，吞噬着一切。
“一，二，三，拉！使劲儿拉！”龙虎武师们冒着大浪拉动钢丝绳。
伍润泉，翁美玲还有苗侨伟等人，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一寸寸露出的钢丝绳……似乎在钢丝绳的尽头就是大家最大的希望。
忽然，“不好，钢丝被磨断了！”
“什么？！”伍润泉脸色大变！
“快点拉呀，荣总监还在下面！”苗侨伟急了。
众人奋力抢救，但最终拉上来的却是一根断了的钢丝绳。
“荣总监他……？”
“不可能，他不会有事的！”翁美玲突然大叫道。“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再仔细的找找！”
看着花颜失色的翁美玲，苗侨伟安慰道：“风浪这么大很危险的，恐怕他已经……”
话音未落，只听见远处有人叫道：“快看啊，荣总监在那里！”
“什么？！”此时一惊一乍早已经把人们搞糊涂了，放眼望过去，只见荣少亨不知道何时正趴在一块大石头，像落汤鸡一样喘着粗气。
“荣总监，你没事儿吧？！”伍润
远大声问道。
“阿亨，你没事儿吧？”翁美玲问道，此刻的她一点都没有留意到自己嘴中的“阿亨”两字有多的温柔和亲切。
苗侨伟诧异地看了翁美玲一眼是后丝毫没有留意苗侨伟的眼神，此时在她的眼里，只有那个趴在石头上，任凭海浪拍打着自己身体，却依然露出笑容，做出一个胜利“v”字手势的荣少亨！
当荣少亨从悬崖下面要死不活地爬上来的时候，就接到了邵大亨的急电于是只能胡乱地换了一下湿透的衣服，就朝无线电视台赶去。
来到电视台，荣少亨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大步向无线公司的司令部邵大亨的经理室走去。
经理室内，除了颧骨的邵大亨以外，尚有他的老手下王天林和萧笙有他的侄子邵仲康。
荣少亨走近经理室，里面来一声极有气势的沉呼，“是少亨吗？进来吧！”
荣少亨眉毛挺决然地走了进去，然后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邵仲康。
眼看荣少亨将目光停在了自己子的身上，邵大亨微微一笑，然后让邵仲康上前道：“仲康天难得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希望你能够给少亨道个歉，至于上一次的事情，就当作是一场误会，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共事，磕磕绊绊只会影响工作所以希望你们两人能够握手言和。”语气中露出一丝淡然，似乎上一次的事情真的只是两人之间的误会而已。
荣少亨心中一震仲康重回电视台？！没想到邵大亨会突然在这个关口提出此事，看起来他似乎有意用邵仲康来压自己……
荣亨猜测的没错实邵大亨作为一代雄杰，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怎么会轻易被自己侄子那么幼稚的手段所骗。他之所以肯原谅邵仲康，其真实的目的还是要制衡如今崛起飞快的荣少亨。
少亨和张彻还有楚原筹办娱乐城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虽然他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面隐隐约约觉得荣少亨这样做有些太“出格”，所以他要用自己的手段来制约他，而自己的侄子邵仲康就是一个很好的棋子。作为一代大亨，邵大亨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盘棋谱，每一步该怎走，他心里面自然有数。对于他来说，荣少亨也只不过是他手里面的一粒棋子而已，想要脱离他的掌握，还嫩了点。
就在荣少亨思忖的时候，邵仲康已经起身走到荣少亨面前，一脸“诚恳“地伸出手道：“对不起了，少亨，以前都是我不对，太喜欢争强好胜了，所以才惹出那么多事端来，还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原谅我这一次。”
荣少亨握住邵仲康的手，笑道：“莫要这样说，其实那件事我早就忘了。希望我们以后能够金成合作，共同把电视台的事业做好做大。”
邵仲康一脸笑意：“那是当然。”
旁边邵大亨：“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句实在话，你们一个是我的侄子，一个是我的心腹爱将，我真不希望看到你们不和啊，如今好啦，两人同心其利断金，我就算晚上睡觉也能睡得踏实了。”说完这话，邵大亨的高颧骨一张，然后用力拍一拍他身边的椅子，道：“好了，坐吧，少亨，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儿？六叔。”荣少亨撇开刚才的杂念，镇定地说道。他接到邵大亨的急电，立即从《天师执位》的外景地大屿山一带赶返无线公司，连一口水也没喝，便径直过来见大老板六叔。
“天林，你先把这几天收集到的电视收视率的情况向少亨说说。”邵大亨稀疏的眉毛向王天林一扬道。
“是，六叔。”身材有些胖大的王天林挪了挪肚子，立刻应道：“是这样，少亨，在你去拍摄外景的这几天，我们电视台的收视率是接连下挫了几个比较知名的娱乐节目之外，在电视方面更是收视惨淡，他们亚视打出了一种‘高收视，高回报’活动，只要观看他们电视台的新剧《武则天》就有机会得到一张往返沙巴旅游的机票，还有，如今观看那部《武则天》的观众们大多数是刘永和冯宝宝的影迷虽然我们五虎将的噱头很响，可是面对这两个大牌在各大媒体上不断地做宣传，还是毫无办法……”
王天林正欲往下说，邵大亨的侄子，已经在邵大亨面前表现出“改邪归正”的邵仲康腾地打断他的话题，说道：“不非无法应付！我一早就主张给亚视一点厉害看，他们舍得出钱让人去沙巴，我们就出钱组织人去泰国去菲律宾，总之拼得不就是钱嘛，谁怕谁呀！”
“什么话，仲康们虽然是要打败亚视，可我也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手段，拼钱是小事，可是我不想弄到最后搞得我们双方两败俱伤。”邵大亨不大高兴地沉声说道：“再说他们既然刚使出这样的撒钱招式，就一定备有后招，如今我们在明们在暗，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无线的颜面可真要扫地啦！你这办法决不可行，仲康！”
邵仲康不服气地争辩道：“但他们来势汹汹连七天我们电视台的收视率都排在对方的后面。所谓两军交战，打的无非就是气势常此以往，我怕还没等我们翻身，电视台的锐气已经不复存，亚视将会趁机大军压境，将我们打得一败涂地！”
邵大亨怒哼一声道：“他们敢！”
邵仲康咬牙道：“假如敢，又怎么办？！”
邵大亨又牙痛似地哼了一声：“哼……逼到这种地步，最多一拍两散，血拼到底啦，如今短短七天的时间，我们加上广告的亏损已经达到了500多万，再这样下去估计连演员的薪水都赔了进去，再赔下去还如和他们决一死战呢……但我绝不希望走到这一着，因为拍戏无非求财而已。怎么办？我要你们来，就是商量这个。”
萧笙心中对邵仲康暗暗笑了笑，心说这小子经过自己的一番激励后，做事情硬朗了许多，不似以前那样毛糙了，照这样下去，荣少亨和王天林压在自己头上的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王天林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目前有什么妙法？观众们就是喜欢看刘永，看冯宝宝，喜欢看他们的八卦爆料，我
能见样学样，也跟在他们后头又是撒钱，又是吧？”
萧笙冷笑一声：“如今大家都是在针尖上打擂台，拼得都是实力，我们的戏要是真的不如对方精良，就算宣传的再怎么好也是白搭！”
邵大亨沉吟不语了，他眼下似乎对自己公司的新戏也没有了强大的信心，毕竟人家那部《武则天》搭一个幕景就花费了50多万，一分价钱一分货，其制作之精良，不是无线这一次的两部戏能够达到的，最明显的就是《决战玄武门》中一场“玄武门”大战，双方“大军”对垒，实际上才四五个跑龙套的在互相拼杀，这样的“战争场面”，简直犹如儿戏；再看《神雕侠侣》中，最后的英雄会一幕，也是三三两两就成了一个门派，这样的“英雄群会”，更是像在闹笑话。说得好听些，两部戏都是无线精心制作，不错，无论是编剧还是导演都很用心，可是资金上面太抠门了，制作出来的作品也就显得不怎么大气了。回过头来看，要不是一早有“五虎将”的噱头撑着，恐怕这一次无线会输得更惨。
荣少亨一直默默地听着，一切他都明白了，他甚至觉，一向以处变不惊十分自负的邵大亨，此时也有点手忙脚乱了，他因而微微的一笑。
荣少亨这一笑，却立刻就被目光犀利的邵大亨抓住了。
“少亨，你说呢？如你可是我们无线公司的顶梁柱啊，把你叫回来，就是想听听你的。”
邵大亨认真的说道，邵仲表面上没什么反应，私下里却不屑地微哼一声，虽吃过大亏，他却还不把荣少亨放在眼里。
荣少亨只作见个邵仲康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虽然表面上收敛了许多，却还处处以电视台未来的接班人自居，因此自然盯着荣少亨的一举一动。
“六叔。”荣少亨以习惯的称呼，淡然笑道：“我想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好么？”
邵大亨尚未有所表示，邵康已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情况就是刚才所说的几天我们一直都在关注着双方的收视率，还会有错漏么？”
荣亨微笑道：“争夺收视率，就像在战场上争夺领土一样，什么事都会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叔你说是吗？”
大亨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他用力的一拍办公桌然地说道：“好！从现在起，少亨你就是无线电视台领军大将了，至于如何反击亚视，这方面由你全权负责！”
邵大亨一顿刻又加了一句：“当然，只许胜不许败，一定要抢回收视率！”
“多谢六叔！”荣少亨道。既然邵大亨这样说了，就说明以后的指挥权就全都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别说邵仲康了，连萧笙也要乖乖地听自己的话。荣少亨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大爽的喜悦。
“好，你去吧。”邵大亨道即有鼓励地加了一句，“记住亨，从现在开始的每一个决策都关系着我们公司的荣誉，一定要努力啊！”
荣少亨点点头，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荣少亨刚出去，邵仲康便向他的背影撇撇嘴，不屑的说道：“他行吗？”
一向和荣少亨走得比较近的王天林没有说什么，但也迷惑地连连眨眼。
至于萧笙，则完全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他心里面猜道，就算荣少亨真的有办法，也无非是用他拍摄的那一部《天师执位》来和对方的《武则天》打擂台，一部神神怪怪的武侠剧，想要和对方的大制作对垒，不输才怪。
再看邵大亨沉吟不语，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大家不要忘了，少亨他可是我们无线的镇台之宝啊，而且每一次他都能想出绝妙的方法来破解亚视的攻势，所以我让他试试，而且事急马行田，也唯有这一步可走了……”
荣少亨大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马上韦家辉和叶昭仪两人就赶到了。
韦家辉拿着亚视和无线的收视率曲线图，叶昭仪则拿出剪辑下来的所有亚视在报刊杂志上爆炒的新闻。
先看曲线图上面，原先无线的收视率是一路上扬，可是自从七天前，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开始坠落，硬生生被拉下六个点数……怪不得邵大亨如此生气呢，这可是多年未有的事情啊，想当年，无线初建之时，凭借着几部新戏，最差也只是被拉下十个点数，如今财雄势大，反倒被打得如此之惨。
其实连荣少亨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要知道，在前世刘德华版的《神雕侠侣》，还有王天林监制的《决战玄武门》都算的上世香港武侠剧中的经典，一说起来很多人都能大侃三天三夜，尤其刘版的《神雕》简直把刘德华捧成了“杨过”的代名词，由此可见拍摄的多么成功，可是现在为何会输得这么惨呢？
荣少亨仔细地分析着。
不错，亚视拍摄的《武则天》绝不同于自己前世看到过的那一部，在制作上面投入的资金也出了自己的想象，而自己也忽视了现实中“刘永”和“冯宝宝”两人强大的明星效应，尤其里面的男主角“刘永”更是让很多影迷为之疯狂，其崇拜的程度不亚于未来的四大天王。
如今亚视新剧火爆的因素有两点，一是撒钱搞“高收视，高回报”活动；二是在报刊杂志上面大做文章，比如刘永的就借用李小龙来炒作，炒他曾在里李小龙拍摄的电影《猛龙过江》中的表现，炒他曾经出演的乾隆皇帝，炒他的婚姻恋情……
突然荣少亨嘴角勾勒出一抹阴笑…
旁边叶昭仪见他笑得奇怪，就问道：“亨哥，你是否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韦家辉：“是啊，少亨，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出来吧！”
荣少亨微微一笑道：“好的办法没有，笨的办法倒有一个。”
“哦，什么办法？”
荣少亨耸耸肩：“等待！”
“什么？”韦叶二人愕然道。
荣少亨嘴角一翘，然后一本正经道：“我的意思很简单－－——等待亚视自动投降！”
“你一定是在做梦！”韦叶二人同时道。
“做梦吗？”
“是的！”
“那就算是做梦吧。”荣少亨平和道。
韦家辉和叶昭仪互望一眼，然后同时想：荣少亨他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