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守陵人
沐王爷是什么人？朱元璋的义子，第一代的云南黔宁王。黔國公。当年大明朝能打下那万里基业定都南京，
王爷的功劳是首当其冲。
明朝初立，沐王爷就担任“征西副将军。随大将邓愈征讨吐番，先后征战于”川，藏，甘，陕，滇多处。因为
征讨大西南的战役中，王爷的战功最大，便让太祖给留在了云南。“镇守滇中”。
皇上感慨的好啊，说是“自汝在镇，吾无西南之忧。“
可惜的是，王爷命格不好，仅四十八岁，便克死在了云南。
有道是”大星一夜西南落，万里谁分圣主忧。“王爷的死，震动了整个云南仍至大明。
远在南京的太祖接报后也是悲伤不已。立即就下令将沐王爷的尸首运回南京，
在江宁观音山，建以王陵，授以王葬，塑像于功臣庙。破格追封。
那大明江山三百来年，也都给了王爷家族一脉在打理。
”而我的先祖程英，当年便是王爷身边一个副将。为了报答王爷生前的知遇之恩，便是自请世代为其守陵。“
老头儿唾沫横飞。说话间配以高重低音，丝毫不亚于一个说书先生。
而这人，正是之前拿着北宋云锦在潘家园结识宋歪头的老人。
大厅里，
九爷爷正襟危坐，喝了一口茶。将那老头小心翼翼捧到眼前的云锦抚了又抚。
这不免让老头儿心里有点鄙夷，心想”这瞎了眼的连九爷这是干啥？难不成这摸来摸去，还能摸出朵花不成。“
而其他在场的人却是知道，这得水楼的连九爷，虽说是瞎了几十年，可却练就了两绝。“一绝在鼻，一绝在手。”
许多老资历辈的人，用眼看的，还没他用手摸和鼻闻来的准。那心里，是敞亮敞亮的。只要他说了话，
那这四九城地界的人，都得认这“铁口断言”。
“你的意思，那你该是个守陵人？而这东西，你当年又是怎么得来的？”几日前，我将北宋云锦这消息传给了还在藏边的九爷爷。他当下就放开了手里的工作返了回来。
“当年。这江宁案闹得太大，许久都没人敢再提。我托人问过上面，除了那五个枪决的。只有那失踪的十三人
才有可能知道内情、如果那云锦真是那明墓里出来的。那那个老头儿，指不定就是十三人的其中一个。”
我看得出九爷爷谈吐间微妙的异样。几十年了，本来，那摇曳不定的希望已经渐渐淡去。
就在要认定过去的时候，突然间，又有一丝火光重燃起了所有。那样的兴奋，是怎么也藏匿不住的。
“春英，春英。这几十年，我终于就要有老六的线索了。”言语间，在那高兴的背后，我又看到了九爷爷藏在深处的
一抹担忧。
春英。我的母亲。因为没等到父亲，大病一场就走了。
而父亲。
至当年结案时，都没人能找到这失踪的其余人。那是死是活，也总该有个果。九爷爷这二几十年间，
就是为了等一份准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十几个大活人，阳光天的，总不能说蒸发就蒸发吧。
老头儿回想了根烟时间，説：”我记得清楚，那天夜里没有月亮。天又黑得有点渗人。几十口人脚步声从我家门口过，虽然动静很小，但我还是听出了端倪。“
这一伙子人，大深夜的，跑到这山沟沟里做啥？我这躲在屋里，朝着门缝往外头一瞧，眼看不对，这南麓上，便是我程家先祖世代守候的王爷陵啊。这大伙子人，怕是挖宝来的。于是我离了段距离，悄悄的尾随了上去。
到了地方，我一看这几十人，专业得很，也不打灯，也不言语。对着那陵墓不远处的空地上比划了几下，便找准了几个位置，就是一阵挖。
不多时，就几个黑洞洞露了出来。用手势又交流了一阵，那伙人立马就分成几组全钻了进去。我大概犹豫了一炷香左右时间吧。没想到那其
中一个洞口就传来几声嚎叫，当时差点没把我吓尿。这大半夜的。山里墓里的。
那声音，要多凄厉有多凄厉。我看着苗头不对，心想这伙人打扰了沐王爷睡觉，肯定得黄，本已经要撤了。可就在这时，
“救我，救我。”那黑槽的洞口里，我看见一个中年人满身是血的爬将了出来、
当时是害怕啊，我整个人都在哆嗦，可又不能见死不救。又等了一会。我看着其他几个洞也没人出来搭救这同伴，
于是我就硬着胆潜了上去想察看一下这人的伤势。
到近前一看，这汉子，那口啊鼻啊，冒出来的都是黑血。身子上好几道的刀伤箭伤。早就断了气了。
这进了宝洞，我心想他肯定不能空手而回。那贪念一起，见他反正也没气了，索性就将他身上身下搜了几遍。
”当时从他身上，只搜到脖子上戴着的一个银嵌动物牙齿。而这块布，便是从他腰包里淘出来的。假不了。“
老头子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当年拿到这块云锦的经历。
宋歪头听得兴起，竟然拍手称好。”过奖，过奖。“老头儿饶了饶头，拱手作辑。瞄了一眼坐在正中的九爷爷。
”心想这来历也说了，您这到底是给不给开价啊。“宋歪头当初说得好啊，这四九城，可能就这连九爷能看出点什么道道，肯花几万买这北宋云锦了。
我思忖着：要是换做我，宋老歪那价在往上加个百十来，也算是顶天的给了。
”你说的那动物牙齿，想必就是摸金符。而那汉子，应该就是当年摸金派的高手王满银。“
”拿了这云锦，你当时就走了？“九爷爷假设性的猜测了一下，后又补问了一句。
老头儿：”那不走还能咋地，出人命啊，那可大可小。后来知道这事上了报纸，还办了那么多人，我心里是一个劲地懊悔。生怕哪天公安就找上来，把我也给拧走。“
”可能是我祖上为沐家守了几百年陵积了德，沐王爷庇佑，这样的事情终归没有发生，而这布，我更是一藏就藏了快三十年。“
”这不，赶上家里穷，我心想当年王爷陵发生了那么大的案子，这布那人临死还给藏身上，怕是得值不少钱。
这肥着胆，就来这京城里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九爷爷思虑片刻，就将放在桌子上的云锦收纳了起来。
这老头儿看着急啊。可宋歪头心里清明，”这连九爷是谁，那在四九城也算是一号人物，哪能坑你乡巴佬一块小小的北宋云锦。“
”好，这事成了，我说老程。遇到九爷你这是造化。这中介佣金方面？“宋歪头拍着手，嬉皮笑脸的一把搂着老头儿
，正打算谈妥这笔买卖的油水问题。
要不，这奔前走后的，就对不住他那双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