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战
听到这个宣言,饶是以东靑王的城府修养也不禁有些动怒。
他一生听过威胁狠话无数,什么碎尸万段,杀祖宗杀全家等等等等,却当真是头一遭听到过有人要“强奸”自己的。
而且说出这句话的还是一个嘴上没毛的少年。
不过这点也不重要了。
铁风感受到那几乎要爆体而出的强悍力量,浑身都涨得有些发痛,抄起长剑便如挥舞大棒一般,极为不讲道理地朝着东靑王顶上砸了过去。
这一剑没有什么技巧,没有什么章法,只有最纯粹的力量!
黑黢黢的剑刃在与空气高速的摩擦下,竟微微泛出一丝淡红,剑刃过处带来一阵刺耳的轰鸣。
感受到这一剑上凝聚的恐怖威力,东靑王也丝毫不敢大意,抬手吸来一柄弯刀,右手一抖,刀体上凝了一层青光,运力相迎。
“当!”
一声巨响,这猛烈的交锋引发一阵气浪,朝着四面八方涌去,扫的地上的杂物相互撞击,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碎响。
两人各退了起步,手臂都微微有些发麻。
铁风微微侧头,瞧见那漆黑的癞皮剑上多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细小豁口。
虽然不大起眼,但确确实实的是在那里。
瞧着这个缺口铁风嘴角稍稍抖了抖。
要知道,这把长剑面对先前炎长老那阴阳幽莲时都毫发无损,没有留下哪怕一丁点痕迹。
今日却被那东靑王随手捡了个凡兵一剑所伤。
看来无论什么狠辣招式,神兵利器,还是要看用的人是谁!
不过想必铁风的长剑,那东靑王手上的弯刀恐怕要更加难受得多了。
那弯刀本就弯如半月,在这般大力轰击之下,上半截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弯了过去。
也不知那弯刀是什么材料所铸,偏偏还没断,只是上半截反弯,下半截正弯,瞧起来倒像个结实的麻花。
东靑王眼神微微一凝。
刚刚那一剑,足以让他对眼前的少年重视起来,虽然不知他刚刚吃下的是什么邪门丹药,竟然能让他瞬间爆发如此恐怖的力量。
但无论如何,这等威力的攻击,已经足以让他打起十分精神了。
将那弯刀抛下,抖了抖手,又随意吸抓来了一柄沾了些鲜血长铁棒。
到了他这种武功境地,手里握着什么兵刃倒是也差别不大。
“东靑王,小爷我要……干翻你!”
“你”字刚落,人随剑至。
两人都是如拨水一般疯狂的宣泄着内力,叮叮当当的不绝,交手间逸散的劲气带来了一阵肆虐的狂风。
这恐怖的威势吸引了许多惊异的眼神,如两道飓风猛然夹杂在了一起,发出声声轰鸣!
东靑王一招一式,虽说都是简单的挑拨砍刺,但隐约之间攻守极具章法,先是一招猛烈的棒扫三合,棍端如龙,勇点八方,还不待这几棍不待使老,轻轻松松的棍端一沉,倏忽,便转成以灵动见长的白虎踏冬梅,以棍代剑疾刺三点,而后移步、掣肘,又以棍做指,使出一招变幻多端见长的指法,枯木生花。
变换之间毫不凝滞,极为流畅,赏心悦目,让人不禁瞠目感叹:“好一个武学宗师!”
铁风的招式就要简单了无数倍——
一砸,一砸,一砸。
……
再一砸……!
长剑几乎被他使成了榔头,偏偏那每一榔头都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量,若是不管不顾,任谁都会被这股恐怖的力量砸成肉泥。
在这种强悍的力量面前,所有高明的技巧都变得苍白了许多,所谓一力降十会,大抵如此。
不过铁风之所以这般进攻,倒不是自恃过高,或者托大,而是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突然涌现,一时间着实难以控制。
好比一个平日里精打细算的穷人,突然天降横财,总得需要花好些功夫去适应。
而铁风就是那一夜暴富的穷人。
人体经脉如河道,铁风的经脉虽说较常人结实粗壮了许多,终究也是一条粗些的河道。
那三颗战神丸下肚时,这河道上如倒扣了一条大江,尚且可以自由引流。
沿着固定的路子导出,瞬间获得了能与那炎长老正面抗衡的力量。
而这十颗战神丸,就不同了……
这十颗下肚,基本上可以说在那河道中扣上了大海!
所有的内力再也无法引导,只能想方设法的以最快的速度散发出去,这便造就了这如同野人般的硬凿。
两人转眼间便交手了二十多个来回,本以内力深厚见长的东靑王,此时倒是被逼的不得不一改往日风格,挑、刺、拨、打,虽说看上十分去灵动飘逸,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这几乎十招里有九招是守势,而那趁机攻出的一招,也在那恐怖的劲力压迫下,往往被迫的半路收回。
而铁风这一招一式之间则充满了暴力美感,每一击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响!
“轰!”
“轰轰!”
厚云四卷天无河,狂风笑唱英魂歌。
一道道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散开,几乎形成了一股缓缓扩张的风暴。
陆星柳虽然距离已有七八丈远,依旧被这股风暴吹得发丝散乱,衣衫烈烈作响。
偏偏此刻穴道被封,浑身还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雪白的衣衫紧贴着那凹凸有致的身躯,勾勒出了一道让人惊叹的曲线,擒着一抹幽怨的眼神,瞧着不远处的争斗。
铁风不经意间瞥到这一幕,感觉力量仿佛更强了……
看着那少年有力的一招一式,陆星柳美目巧盼间忽然带了一股异色,她很惊异,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当日那在万兽林中被猴群调戏的少年,竟然真如他自己所说,不知不觉成长为了一个武功高绝的存在。
就是不知为什么,那偶尔瞥向自己的神色间有些怪异。
“那眼神真的是……好可恶的样子!”
少女心思敏感,在那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侵略感,结合先前他对东靑王说的甚是不雅的“宣言”,不禁使得那精致的小脸上涌了一股嗔怒。
而嗔怒之后,还掩着一丝诱人的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