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 “邪教主”铁风
自从铁风与炎长老相战以来,近日的荒都似乎变得安稳了些。
那场战斗产生的余波使得荒都城内的高手多少都有些察觉,不过却几乎没人知道,和火莲派炎长老战斗的家伙是何方神圣。
执法堂报名处又恢复了往年那种如龙长队,没有了火莲派的相阻,各方有志青年都想来试试运气。
一切都看似回到了正轨,平淡的日子却没过多久,接连的爆炸性传闻再次让荒都这个千年巨城变得话题感十足。
三门五派中,短短一个月内,死去了四位掌门。
城内各种奇异传闻不断,有的说他们互相争斗而死,有的说他们是遭到门人背叛所害,甚至还有人说他们是因为杀孽太重,被亡魂找上了门来。
一时间这成了大街小巷最热门的话题,甚至都盖过了越来越近的执法堂观剑大会的风头,随便一个游人进了荒都,门口卖红薯的老大爷都能给他普及一番四大掌门的恩怨情仇。
与此同时,执法堂内却不如外界这般自在热闹。
一处不为人知的密室中,三位老者围坐一团,却都不言不语,每人右手手心都紧扣在案子上,仿佛三座石雕,压住了整个天下。
“那么……两位。”
风无忧率先开口了。
“咱们都一把年纪了,这张老脸互相看了半辈子,谁也没比谁好看到哪去,这会儿也甭在这大眼瞪小眼了,既然写好了……”
“就揭掌吧。”
另外两人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闭目沉吟了一下,而后三人极有默契的同时抬起了右掌。
只见三张手掌上各写了一字,风无忧掌上写的是“战”,而另外两名老者手掌上写的是“探”。
三张手掌在半空中稍立一会,便收了回去,风无忧轻轻的叹了口气,抿了一口身旁的茶水,任由那略带苦涩的味道在口中缓缓散开。
“风大统领,我们……”
风无忧摆了摆手,风淡云轻的打断道:
“既然老哥哥们这么决定了,那今天就散了吧……”
……
经过这么些日子的休息,铁风的伤早已痊愈,健壮如牛,陆星柳虽然对他这变态的恢复能力十分不解,但她自从离开陆家以来,不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倒也不差再多这么一桩。
铁风这些日子倒是悠闲自在。
手头有大把的银子,身旁还有赏心悦目的佳人,得空找蒙天喝了两顿酒,探讨了一番武艺,到颇有几分快意江湖的意思。
接下来的某天,铁风突然想起来那“杂学二”的事情,便随口问道那本书的来源,陆星柳也知道的并不详细,是娘亲临去前告诉她的这本书所藏的地方,那是一本奇特的医书,陆星柳虽读了不少诗书,却依旧理解不了其中内容。
铁风心想:柳儿都搞不懂,想来我就更看不懂这玩意了。
虽说如此,还是抱着猎奇的心态借来瞧了瞧,却不想就这随意的一瞧,便几乎在荒都兴起了一阵“邪教”。
……
这书虽同是医书,却和那“杂学三”中记载的却大不相同,甚至和正统上所有医术都大为不同,很多理论甚至还有些背道而驰,无怪陆星柳曾疑惑“也不知这书上东西是真是假。”
“杂学三”记载的东西虽然神妙,但至少也不脱出经脉脏腑,治疗也无外乎针石用药,只不过许多方法都是复杂高明罢了。
而这“杂学二”却主张一种“修神”的手段,用精神来激发人体四肢百骸的潜能,使人体产生强大的自我恢复力,偶尔在辅以药石,再重的伤势只要神阙无损,都能恢复如初。
根据这理论记载,此番手段用到高深处,再加上一些其他辅助手段,几可长生。
很邪乎,很玄,很诱人。
也很恐怖。
之所以书上的内容吸引了铁风,倒不是因为后面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而是其中有些理论和山河七断中的借相法十分相似,并且还记载了相关的一些精神修炼方法,这还是铁风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修炼典籍,也从未想象过世上还有这等手段。
但毕竟这本书是医书,并没有写明这精神力量修至高深,会在武学上产生什么影响,但铁风却知道,如果这书上所记是真,精神力量修至高深的程度,那别的不敢说,这招山河七断绝对会发挥出极为恐怖的威力。
不过愿景是美好的,这修炼方式却是十分诡异的。
最基础的修炼便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看,而且要去越嘈杂的地方越好,直到将手指上所有的纹路都映在脑海中,这才算是勉强入了门。
听起来倒不是多艰难,甚至比传统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苦功夫还要舒适不少,可这真做起来,闹市之中一个少年盯着自己手指一盯就是一天,难免会让人觉得脑子有些问题。
指指点点当然少不了,甚至还有好事者也坐在其身旁,也跟着学样,展现一种与众不同的行为艺术,而最近闲的无聊的武林人士,不少的还会专门赶往此处前来观看,更有甚者,一看就是一天,直到那少年收工他才也跟着离去。
铁风对于这些无聊的家伙也是服气的很。
正因如此,荒都还生了些传言,说最近有邪教组织出没,蒙天听了传言调查此事,见到那“邪教主”铁风,立马铁青着脸转头走了,心中暗骂:也不知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会刷存在感。
铁风强忍着不耐,抵住这舆论压力,严格按照那修炼方法做了好些时日,虽说还达不到能记下所有纹路,但隐隐能感觉到,这个修炼方法似乎真的有效,往日需要花费好大心力挥出的一招三河七断,在修炼了这门功夫之后便感觉轻松了很多。
随着观剑大会越来越近,荒都也变得热闹非凡,所有的客栈都是一房难求。
好在大部分江湖人士也没恁多讲究,实在找不着地儿,干脆就拉开铺盖,在外城以地为席,带了女眷的就要辛苦的多,实力强的,银子多的,自然有他的办法,混的差些的,只能整天求爷爷告奶奶,寻求一处落脚的地方。
这荒都整个也成了个大江湖,层次分明的大江湖,无论白天你如何端架子,到了晚上,人家瞧见你的居所,自然便对你的地位猜出了几分,似铁风这般能住客栈上房的,那大多每天都是脸上带着金光出来的,也正因如此,他的“邪教行为”倒是也没人敢出来妨碍,机智的人们都知道:既然这“邪教主”能住这等居所,那想必定不是简单之人。
而这如邪教一般的修炼行为,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