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试剑诀
看着丢下一句话便转过身去的少女,铁风有些不明何意,但还是把丢来的裤子换了上去,换好之后觉得裸着上身还是有些尴尬,又不顾后背疼痛,龇牙咧嘴的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披了上来。
陆星柳转过身来,看铁风一身狼狈的扮相,不由得又“扑哧”一笑,上前去一把扯下了铁风破破烂烂满是灰尘的外衣,对着床头的方向努了努嘴,说到:“上去。”
铁风看到这般架势,连忙捂住了身子,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还没准备好。”
正当铁风不知所措的时候,陆星柳一把便给他脸朝下按倒在床上,正当铁风面红耳赤的思考人生的时候,后背的一阵疼痛使他一阵激灵,若不是被陆星柳的小手紧紧按住了脖子,恐怕这一下便要来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了。
“你你在干什么啊?!”铁风骗过脑袋,对着身后的少女问到
“给你上药啊,你这后背千疮百孔的老实点!”见铁风不停乱动,左手重重的对着铁风的脖颈按了一下,使得他整个脑袋都要陷进了床里。
“嘶!”
“哎呦!”
“大大大大大大大小姐,轻点!”
“啊!!”
陆星柳本就从未做过这种事,只是看铁风后背血迹斑斑,便照猫画虎的学了起来,甚至连照猫画虎都算不上,只是觉得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便只凭着心情摸索着来,这一下可苦了铁风。刚才被那股罡风吹过的时候,虽然身后剧痛,也都不发一语,谁曾想,转眼间便在陆大小姐的手下惨叫连连了。
“好了,忍着点,我要给你上药了。”经过一轮杀猪般的惨叫,陆星柳缓缓的说到。
“什什么?!还没开始上药么?!”听到这句话,听风顿时瞪大了双眼,仿佛有些怀疑人生了。
“对呀,刚才是给你清伤口,别叫的那么惨了,我轻点就是了。”
上药的时候倒是比擦伤口的疼痛轻了许多,陆星柳只是把药水倒在背上,用手轻轻抹开一下就成了。铁风只觉的后背清清凉的,也算是舒服,只是少女的纤纤玉手在自己后背不停抚过,不由得使他一时心头麻痒,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铁风问到:“你涂得是什么药,清清凉凉的,涂上之后立马就不疼了。”
“这是我娘自制的冰玉膏,用珍珠粉,薄荷,雪莲心,元胡果等十多种药材炼的,药效很不错,洛城里的大夫不时的还要上我家来取一些。”陆星柳答道
“你娘怎么会做这种东西,她以前也是大夫么?”铁风好奇的问道
“我娘家里以前是开药铺子的,时间久了自己就会配一些药材了,我爹娘也是因为一次爹爹受伤来求药而认识的。”提到爹娘,陆星柳一时出了神,手上不小心碰到了铁风的伤口,使得他“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要换做平日里,她也绝不会和铁风有如此的肌肤接触的,但因为爹爹陆天南,年轻的时候总打架受伤,母亲便每次就这样给他上药,见得久了,便觉得受伤治病乃是凌驾于“男女授受不亲”之上的,没什么不妥,因此从才有此景。但她爹娘的关系,和她与铁风的关系却大不一样,这一节却是没想到了。
“咳咳,腿上我还是自己来吧”一个少女给自己腿上上药,铁风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别动,老实点!”看之前铁风又龇牙咧嘴,以为是嫌自己弄的疼了,陆星柳倔性子一起,反倒决定一定要把药抹完了才行,觉得腿上肌肤,与后背肌肤着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感受到陆星柳轻手轻脚的在身下摸索,少年本就血气方刚,只觉得浑身酥痒难耐,浑身燥热不已,此刻腹下三寸处已然挺立,多亏趴在床上,才不至于太过尴尬,但想要转身躲避是万万不能的,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才好,只得伸手狠狠的掐了自己几下,晃了晃脑袋,嘴中喃喃背起当日所看的“山柴剑诀”中的晦涩法诀来,以求减少几分非非之念。
“六五谦转复,九四否逆乾,朝盈未济数,永贞终以传”
这一大篇东西铁风虽说半点也搞不懂,但写的倒是朗朗上口,他自小记性又好,便都牢牢的给记了下来。
“你在背什么?”听到铁风嘴中喃喃呓语一般的念叨,陆星柳问到。
“我在背你给我看的那本‘山柴’的法诀那。”铁风答道,背诵了一会觉得欲念稍消,心中缓和了几分。
“你说这几句我听爹爹也背过,每次还是边舞剑边念,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在说的什么,因此印象很深。”
“这些句子你也不懂其中的意思?”铁风问到。
“我不懂,我爹爹似乎也读不懂,每次念完这些口诀,然后就愁眉苦脸叹气连连的。”陆星柳答道。
“可是这上面又没有记载一点剑法,你爹爹为什么一定要边舞剑边念呢?难道是因为这样帅一些不成?”铁风稍稍往上挪了下身子,疑惑的问到。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自恋不成!”陆星柳没好气的答道。
“原来她和她爹爹都不懂这文字说的是什么那看来也不是因为我水平差啊,嘿嘿。”想到大家也都不懂这剑诀的意思,铁风却反倒隐隐有些得意了起来,但没过多久,却又被腿上的软麻引去了注意。
“你把腰翘起来干嘛?”看着铁风有些微微耸起的屁股,陆星柳皱着眉问到。
听了这个问题,铁风顿时面红过耳,身下难受,他着实不得不这么做,但却实在不知如何解释,便喊到:“我我在练功!我我身上不疼了!”
看着铁风奇怪的造型,陆星柳虽然对这说法觉得很奇怪,但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既然药膏也涂抹的差不多,索性便退开了些,看着这奇异的练功方式,满脸疑惑。
见到少女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铁风是半点也不敢挪动,只得用这极为别扭的姿势挺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觉得缓和了下来,“扑”的一声,瘫倒在了床上,松了一口大气。
“你练完了?”见铁风趴了下来,陆星柳好奇的问到。
“恩”一侧头,只看到烛光下的陆星柳娇唇如红玉,眼波似晶水,悄脸琼鼻,明艳不可方物,想到自己这狼狈的造型,顿时觉得有些自惭形秽,慌忙起身三下五除二的换好了衣服,如老僧打坐一般直挺挺的端坐一旁。
看到铁风一系列的反应,陆星柳只觉十分有趣,于懂男女之事她也只是一知半解,浑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只是见铁风老佛一般的表情,不由得“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清脆的说到:“你这功法实在有趣,不如有空也教教我怎么样。”
本来只是一句戏谑之言,丝毫当不得真,但铁风听了,却自行脑补了陆星柳练这门“功夫”的样子来,一时之间犹如猴爪挠心一般,十分难耐,仓皇之间便夺门而出。
“这么晚了你跑哪去?”陆星柳对着铁风背影喊到
“屋里热,我去外面呆的习惯”丢下一句话,铁风便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出门走了数十步,终于略微冷静了下来,铁风看着地下的满地碎石,不由得沉思了起来:“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功夫,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一天”闲来无事,抬手便又练起了剑来。
“水覆坳堂大,鹏盖天地渺,坤泰登郎朗,长歌盼有阙”正使着一手“山河七断”的时候,铁风忽然脑中一闪,也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那剑经中的口诀来,喃喃的念了几句,只觉得浑身仿佛有些发热,铁风以为自己还是欲念未消,便更加速的舞动了起来,不想加速之下,浑身更是感觉燥热不已,仿佛是体内攒了极多的力量,只想劈砍些什么发泄一通。于是前跃了数十步,对着院中假山便一剑劈砍了上去,只听得“霹拉拉”的几声噪响,假山上的一块大石竟然在这一剑之下被竖劈为二,中间石屑落得满地都是,长剑劈断了巨石后剑势犹存,铁风猛力一收,身体竟被这一剑之力带了个踉跄,打了小半个圈圈才稳了下来。
“这是”见到眼前断开的大石,连忙上前去摸了摸断开的边缘,一碰之下只感觉石缘滚烫,连忙缩手回来,显然这块一人来高的巨石,是被自己刚才那一剑斩开的。
“为什么会这样??”铁风自小就和矿石接触甚多,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整块的白钢石,这种石材硬度极高,不惧风沙磨损,因此才被当做观赏之用,这块大石想打碎还可能,想切开却是极难了,平日里全力一剑也许能将其震碎几寸,但“震开”和“劈开”可绝不能同日而语,同一块石头,若震碎需要使得一分力,那恐怕十分力也无法将其劈开,速度,力道,锋利度,缺一不可。因此看到这一幕,铁风便定定的愣住不动了。
看看自己的手,看看眼前的石山,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天上的月亮。
“好像不是在做梦啊?”
抬手再起一刀,只听得“咣”的一声,几块白灰色碎石也“簌簌”的掉了下来。
看着被震回有些酸麻的右手,又看了看行程鲜明对比的两道刀痕,铁风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思考了半天,依然还是满脸疑惑,自己刚刚只觉得有些热血上涌,但使的剑法却与平时并无两样。
“难道是因为那些口诀?”
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铁风忙撤了一步,再次用出了一式“山河七断”来,同时嘴中也不闲着。
“水覆坳堂大,鹏盖天地渺,坤泰登郎朗,长歌盼有阙”
空舞几剑过后,只觉信心大增,对着巨石狠狠的一剑劈了上去。
天上明月别枝惊鹊,院里清风半夜蝉鸣
同时,院里还有一个额头高高肿起一块的少年,翻着白眼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刚刚一剑砍出,想象中那如同利刃切豆腐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而是又如同上一剑一样,打掉了几块碎石,便没有然后了。但铁风对这一剑实在是信心满满,浑然没有考虑到这一次凑巧打中了石心,竟然会弹了回来,仓促之间手上几乎来不及任何反应,只能匆匆的扭转一下剑刃,这才免了一剑开头破颅。
院子东边,有一灰袍人影看到了这一幕,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小小院落便再次陷入了安静。
而铁风,自然也丝毫不用担心这一夜去哪里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