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手的原因
人们常说城市是繁花似锦的大花园,是高楼林立的建筑森林,是快乐灵动的游乐园,是流连忘返的博物馆,更是人生和事业博弈的竞技场。
在喧嚣的都市里,倘若有一架神奇魔幻有着透视功能的摄像机,悬浮在城市上空,全景式扫描一条条马路,一幢幢楼宇,一座座厂房,一个个公园,甚至那满街蠕动的大小车辆,便能窥视到每天演绎着许许多多精彩震撼的,美丽动人的,催人泪下的,撩拨神经的喜剧、悲剧和荒诞滑稽剧。
这不,我们把镜头拉近,又看见一对恋人分手了…
叶子和夏天琪分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个始终谨慎防守处女领地不给对方有任何可乘之机;一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渐渐放纵起来。
叶子记得和夏天琪交上朋友后不久,夏天琪的眼神和语言变得有些轻佻起来,手脚也不那么安分。爱昵的言行举止对于初恋和热恋的情侣来说,只要把握分寸,也无可厚非,但夏天琪对自己的非分之想控制不住。
夏天琪几次有意思要叶子在他住处留宿,叶子都婉转谢绝。夏天琪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富二代俊男连女朋友都搞不定,那不是笑话。再说,女人又不是花瓶摆着仅供欣赏的。
夏天琪打心里喜欢叶子娇媚容貌和妙曼身材,但让他感到失落的是得不到深层次的满足,所以,他想改变这种状态,只要认定是自己应该拥有的就可以占有。
一天,夏天琪澎湃的心潮又涌动起来,他接通了叶子的手机视频。
“叶子,这个周末我们出去放松一下,我已预定了市郊芙蓉休闲度假村的客房,明天上午我开车去接你。”
叶子不知所措,一下子懵住了:“这…我还没有…”
夏天琪用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道:“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这再那了。”
叶子压根儿没这打算:“对不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不能去。”
夏天琪振振有词道:“你脑筋怎么转不过弯?难得你调休几天,不要白白浪费掉了。”
“不行,真的不行,以后再说吧。”叶子再次推辞。
“你真以为自己清高,简直不可理喻!”夏天琪很生气,直接关掉手机。
叶子知道,现在确是有都市情侣以这样的方式打发周末时光,但住情人旅馆意味着什么,她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依然拒绝了。
叶子没把这当太大的事,以为夏天琪冷静之后不会为此鸡肠小肚的责怪和怨恨她,没想到夏天琪偏偏耿耿于怀,埋怨叶子古板跟不上时代节拍。
接下来,叶子隐约感觉到夏天琪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给他打手机,不冷不热的说不上几句话,约他吃饭总说有事在忙。
叶子琢磨,难道真的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惹他烦了,按说,自己把初恋看的很认真,对感情还是十分投入的。回首一年多的相恋,该浪漫的浪漫了,惟独没有满足夏天琪要求的就是男女间的那事儿。叶子认为这是确定婚姻关系之前应坚守的最后防线,破了这道防线还算什么纯洁淑女?仅就这一点,夏天琪应该理解,只要俩人情投意合,到时候该给他的自然给他,那样反而珍贵而甜蜜。
叶子打算向夏天琪作一些解释,每每话到嘴边又打住了,这样敏感的话题对于象她这样纯真的姑娘家来说,的确有些为难。
叶子又一想,也许是夏天琪工作压力大,或者遇到了别的什么不顺心的事,倘若是这样,何不主动上门关心一下,用恋人的温柔去为他调节和松弛紧张的情绪。关心也好,摸底也罢,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得去看看,叶子打定了主意。
叶子这个周六飞晚班,她打算利用白天时间去登门。叶子知道夏天琪双休天有懒床的习惯,去早了会打搅他的好梦。所有挨到了十点多才出门,她事先没有联系便直接去了丽水花园夏天琪按揭的单元宿舍。叶子按了一会门铃门才打开,夏天琪以为是住宅小区里的物业管理人员又要收费了,压根儿没料到叶子突然撞来,夏天琪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不…就…”
夏天琪惊谔的神情让叶子感到意外。
“我来看你也不高兴啊,你怎么了?”叶子满脸疑惑的望着夏天琪。
夏天琪没有回答,脸色有些难看。
叶子进屋后扫了一眼便发现有点不对劲,客厅放鞋的地方分明多了双女式皮鞋,茶几上摆放着两只茶杯、还有水果和剥下的新鲜果皮。叶子下意识的向卧室走去,随手推开了半掩的房门,猛然见里面坐着个衣着前卫,容颜姣好,乳沟袒露的妙龄姑娘。
夏天琪连忙敷衍介绍是他业务上的一个朋友。
叶子闻到了房间里散发出的香水味,瞧见床上也很凌乱,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脑门。
叶子憋气的说:“我知道你朋友多!”紧接着,扫了那姑娘一眼。
姑娘瞬间感觉到来者不善,装着镇定的样子,起身对着叶子傲慢的说:“你是谁我不想知道,但我要告诉你,我和他不是一般的关系。”
叶子对姑娘不屑一顾,转身责问夏天琪:“你和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她…她…”慌乱中夏天琪嘴巴笨拙的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姑娘显然明白了叶子的身份,即刻意识到这是一场短兵相接的夺爱之战,在情敌面前退却就意味着走向失败。
姑娘机警的接上夏天琪的话,毫无羞怯的冲着叶子:“告诉你,我昨晚就睡在这,你没必要和我争。”
“我没有你的脸皮厚,请你放珍重点。”叶子用轻蔑的语气回敬了一句。
叶子气得脸色发白,继续质问夏天琪:“回答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夏天琪没敢吭气。夏天琪的默认证实了那姑娘没说假话。
叶子受到了与生以来的奇耻大辱,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情绪,冲着夏天琪吼道:“你混蛋,你不是个东西!”
夏天琪似乎还要辩白,叶子根本不想听他作任何多余的解释,愤怒道:“我一直真心爱你,你却脚踏两只船做情感游戏,欺骗、伤害和玩弄我的感情,算我瞎了眼。”
叶子发泄一通后走出了屋,砰的一声带上门,象要逃离鬼魅之地似的咚咚咚地跑下了楼梯。
叶子不清楚自己怎么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外滩,人倒霉的时候,心境和感觉都是苦涩乏味的。空气中弥漫着黄浦江里泛起的腥味,连西斜的太阳也是火辣辣的,好象有意要烤灸她,烤的她嗓子直冒烟,她感到呼吸和心跳仍在加速。
叶子烦躁不安的来回渡步,间或凭栏发呆和坐在观景椅上忍受内心苦闷的煎熬,直到沸腾的血液慢慢冷却,起伏的心潮才逐渐归于平静。
此时的叶子全然没有兴致欣赏浦江两岸的景色,她在检点自己究竟失误在什么地方以至铸成如此大错。是因为缺少恋爱的经验,还是头脑简单太相信夏天琪?叶子一时理不清满脑纷乱的头绪。
叶子怎么也想不通,第一次谈朋友就糊里糊涂的被耍了,她感到幸庆的是戳穿了夏天琪的虚伪面具,还不至于跌进万丈深渊。叶子长长叹了口气,看着晚霞映照下江面上穿梭往来的船只,脑海里翻腾起了对往事的深沉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