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纯粹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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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敌人或者盟友的高手或者愤怒，或者狂妄，或者义正言辞，或者处于毫无理性的兽欲支配下。他们怒吼，他们放声大笑，他们破口大骂，他们毫不留情的奚落与嘲讽或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怒斥。而在杀戮的途中，他们快意，热血沸腾，义无反顾或者感觉到了的嗜血。
这样的家伙，被海盗们视作“正常人”战士，手持武器，在战场上杀戮的战士，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而不应该像是雪羽这样，毫无言辞，满眼淡漠的若无其事。就好像杀死他们与呼吸，与走路，与吃饭睡觉没有任何不同。
其他人的杀戮都带有情绪，而雪羽的杀戮则完全没有。她的杀戮只是杀戮，仅仅是杀戮，单纯的，纯粹的，唯一的“杀戮”。
最能让人动容的，令人为之恐惧的，原生质的杀戮。
此时此刻。挥舞，突刺，挑，斩，撩……肆意的挥洒着墨色窄剑的雪羽，这个娇小而肤色雪白的黑发女孩所代表的，就是“杀戮本身”。
这就是莱昂德狄奥德里克在欣赏着雪羽的“战”的时候的体悟。在获得了这样体悟的同时，他也再一次发出了他发出过无数次的感慨：“我究竟的拥有了一个怎样的女人啊？”
所以，当雪羽单人只剑，好像旋风一般把将近两百名海盗杀得大败，再转过身，好像根本没发生这回事儿一样面无表情的走回来的时候，莱昂同样是一脸的理所当然，而不像是丽安娜，其他水手与怯薛那样惊讶。
“辛苦你了。”莱昂对雪羽点点头。
“嗯。”雪羽同样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说：“可以走了。”说过之后，便向着等待着的快帆船走了过去。莱昂与其他人跟在后面，逐一上船，一百余人让这艘快帆船略微超载。不过，速度已经足够。
除了最初因为不太熟悉操纵，所以速度比较慢之外，在余下的时候，这艘在逆风之下仍旧能够御风行驶的纵帆船，开出了一个不差的速度。而因为雪羽的努力，那几艘快帆船上的幸存的海盗根本没有追击的勇气，以至于快帆船脱离战场的举动轻松到了一定程度。
“他跑了，他跑了！！追，追上去！！该死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围攻他们的人足有他们的一倍！为什么会输掉！？”
海盗分舰队的旗舰上，海盗大副气急败坏的掰断了单筒望远镜，大喊大叫着。让周围的海盗们不敢接近——然后，他就被他的船长一拳打翻在了地上，又提着领子拉了起来：
“给我冷静点儿！”胡子花白的老海盗对着他大喊，然后像是垃圾一样把他丢了出去。再对着他的船员们大喊：
“追上去！不要管其他船了！追那艘被缴获了的快帆船！一定要拦下他！”
“可是船长，如果再追的话，就要进入灰白港的范围内了啊！”一个海盗大声提醒。
“……”听到这个海盗的话，老海盗船长略一犹豫，不过马上就下定了决心：“不管了，追——使用魔法水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第四队的山姆，还有那个人鱼，还有第一队的皮特！告诉他们那个女狐狸想要的人就在我们这里！要他们过来。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们就向灰白港发动攻击！攻下那个港口，把它洗劫一空，彻底焚毁！！！”
老海盗喊到最后几乎声嘶力竭——随后得到了他麾下的亡命徒们由衷的赞同！抢劫，毁灭与杀戮是海盗们的最爱。好像塔妮那样文绉绉的发放通行许可，抽取税收虽然来钱容易，但那还算是海盗吗？！黑帆海盗团内部可有不少人为此心存不满来着。
再说老海盗的计划：第四分舰队，第一分舰队，特遣人鱼部队，还有他所属的第三分舰队。
这些人加起来将会有五十条船，超过四千名海盗亡命徒以及数量超过两千名鱼人，近五十名美人鱼战士。这已经可以称之为“军队”了。一般来讲，好像这样大规模的行动都要得到黑帆海盗女王塔妮的允许才行。私自行动的罪名不小。
可是一想自己想要吃独食，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另外几路人马的事情，以及在任务失败之后将会受到的嘲笑与惩罚，老海盗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面子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所以，正遭到海盗们围攻，岌岌可危的怯薛与水手们很惊讶的发现，即将获得胜利了的对手竟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义无反顾的转过身去，回到了自己的战舰上，然后搬开跳板砍断钩锁，毫不犹豫的调转船头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有神明在帮助我们吗？”
逃过一劫的怯薛与水手们面面相觑，然后就因为脱力相继躺倒在了一片狼藉的甲板上。
在这之后，黑帆海盗们拼了命的追赶着莱昂所在的快帆船。双方相距最远的时候，用望远镜都几乎看不见对方了。而在距离最接近的时候，黑帆海盗的弩炮都装填完毕了。就差一点儿就可以射中……不过最终还是因为水手们的拼命而逃过了一劫。
因为技术与承载量双重的不利因素。莱昂始终无法摆脱海盗们。双方一追一逃，在极北近海地区航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根据地图显示，它们已经很接近格瑞布罗德海岸线了，也就是说——
下一刻，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忽然突兀的，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巨大的漩涡，就好像巨怪的大嘴一样，瞬间将毫无防备的两艘海盗战舰卷了进去。
在大自然级别的“天灾”面前，海盗们连一点儿抗争的能力都没有。除了惨叫与恐惧之外，再不可能有第三种应对措施。转眼间，那一大一小两艘海盗船连同船上的海盗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