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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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雪羽这句不知道是褒是贬的话之后，莱昂心里自然不痛快：
“那你呢？”于是，平时很难得也很不想惹雪羽生气的莱昂，忍不住就问出了这么一个有些不像话的问题出来。没想到，雪羽竟然真的给了他回答：
“比你还低。”
“……你厉害。”莱昂愣了一会儿，到底服了气了。
“比你厉害。”雪羽说这话的时候仍旧面无表情。
“嗯嗯嗯呃……是比我厉害。”莱昂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他在这之前也曾经想过一些“类似”的情况。不过绝对不是这一种。不甘心，嗯，是的，不甘心。所以他又向雪羽问出了一个蠢得不能再蠢的问题了：
“可是……人类的话，按照种族标准应该比不过龙的吧？”
“你觉得你是人？”雪羽一句反问，让莱昂又愣住了。他真的想要再反问回去：
“难道不是么？”
但是他没有，或者说不敢——的确，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确已经不是人类了。从他的血脉被他的父亲改造过之后，以后再填写简历的时候，莱昂的“种族”那一栏就可以空出来不填了……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填写什么。
“真是……”
虽然在这之前，隐约的也有这种预感，但是在真相被雪羽毫不留情的戳穿之后，莱昂还是觉得很沮丧。
嗯。
非常沮丧。
“放轻松一点，这没什么不好的。”看到莱昂那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雪羽很难得的开口安慰了他：
“你有足够的生命，有足够的精力和足够的天赋。除此之外，你的外表也与一般人类没有任何不同。你获得了这么多的好处，还有什么好沮丧的呢？”
“可，可是……我失去了‘人类’这种概念啊。雪羽，我从生下来长到十六岁的那个时候，我的思维模式，我的逻辑以及立场全部都是以‘我是人类’为基础进行的。而在这之后的将近六十年时间里，我也仍旧当自己是一个人类。但是现在你却告诉我说我……”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为什么选中你，你又为什么能在旧世界残片中生活了五十七年，还没有老死呢？”雪羽这样反问。
“我以为是因为旧世界残片的时间流动奇怪，所以能永葆青春什么的……”
“怎么可能。”雪羽这样说：“那个旧世界残片从来没有过那种功能。”
“好吧……”莱昂站起身：“我现在心情很糟糕，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说完之后莱昂想要向前走过去，却不防身后，雪羽也站起身来，抱住了她的腰，靠在了他的后背上。
“……”
被这样抱住了的莱昂自然就不能走了。他也不知道一向对自己不冷不热的雪羽为什么一下子转了性，就站住了不动，等着雪羽说下文：
“不是人类又怎么了？我们一起，过了那么长时间，没什么，挺好的……就我们两个。”
听雪羽这样一说，莱昂略微松了口气。一种“自己不是孤独一人”的感觉油然而生。顺势按住了雪羽的手背，轻轻抚摸，然后转过身去，也抱住了雪羽，自然而然的接吻。之后将雪羽推倒在了床上……
这么多天，因为是住在别人家里，所以莱昂和雪羽都算是守规矩，并没有做那种事情。憋了这么长时间，倒是有点儿受不了……
莱昂感受着怀抱中雪羽柔嫩的肌肤，略显病态的红晕与火热的温度。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毫不犹豫的压在了上面，吻，，乃至撕咬。
对于莱昂略显粗暴的动作，雪羽却并没有制止，她搂着莱昂的头，稍微用力，就好像要将它固定在自己身上一样，她用这样的方式鼓励莱昂继续。同时继续对莱昂说着话：
“是的，莱昂，我们是同类，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十年，一百年，一千一万一亿年乃至更久。
在其他人，生物，势力或是国家成为历史，化作尘埃的时候，当那些爱慕你的，或者你爱慕的女人花容凋蔽，人老珠黄的时候，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最终，陪伴在你身边的只能是我，而能陪伴我的，也只会是你。这就是我们的——嗯……”
随着一声舒缓的，放纵的，深情地，喜悦的呻吟声。雪羽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换成了享受的，愉悦的呻吟声……这也是雪羽极为难得的，或者说唯一的情感外露的情况。
就这样，因为这件事情，莱昂得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然后又得知了第二个糟糕的消息——然后发泄……
所以莱昂将自己最开始来到这里，找雪羽是干什么的给忘记了。而在第二天天亮之后，这个不守规矩的女婿也不敢再继续在雪羽的房间里多呆，趁着还没有人发现，马上就提裤子走了……
他要问的事情重要么？
非常重要。
雪羽是怎么知道他有事，所以赶过来的。这种蠢事莱昂就不问了。而雪羽究竟有没有别的渠道，认出那几个刺客是什么人，这个是莱昂准备问，但自觉地没多大希望能获得答案的。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他的手腕——他自以为自己隐藏手腕伤势隐藏得很好。到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莱昂知道的也就三个人而已，他自己，割断他手腕的雪羽，还有梅尔。这三个人都是靠得住的。
他完全没想到，那几个刺客竟然一上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叫穿了。实在是吓了莱昂一跳。
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而除了这几个被杀死了的刺客之外，还有什么人直到这件事情的呢？
这关系到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莱昂不可能不在乎。但是对于这个，莱昂觉得从雪羽这里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更不怀疑是雪羽散布的消息，所以莱昂只是想问问雪羽有什么线索。过一会儿还可能去找梅尔问一问。
但是因为生育率低下这一件事情这么一打岔，他也再没有了心思问这个。
除此之外，就是莱昂想找雪羽问个办法，看看他的手腕还有没有复原的机会。
莱昂知道他与雪羽佩的墨剑材质不明，功效也不明。但这个功效里面，有没有延缓肢体愈合速度，永久致残之类的，莱昂就不知道了。
虽然说是手腕筋脉全都被斩断了。但是莱昂自问自己的身体恢复能力之强，并不是人类能够比拟的，即使是以巨魔或者蚯蚓的水平来说，也是上上等，所以通常来说，即使是这种理论上不可能愈合的伤势，应该也没有问题才对。
即使不是这样，过了这么久，伤口表面上已经愈合了。自己这手腕也不应该脆弱到这种程度……
可是既然出了这个事情了，莱昂也就没有再继续向雪羽问这个。这一次没有问，接下来也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莱昂是不会再向她问这个问题了。
……
“要想个别的办法才行啊……我最近好像太过依靠雪羽了……虽然雪羽的确很靠得住。但是总是这样下去可不是好事。”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光秃秃的树枝下面满是枯败的落叶枯草，道路两侧不见行人的样子，莱昂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受到影响，也变得有些沉重了。
“你在想什么呢，莱昂哥哥？”
就在莱昂想着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他身边传来了茜茜公主怯生生的声音——她和莱昂的车队的其他人一样，要随着莱昂回去格瑞布罗德了。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一些并不重要的小问题而已。”莱昂对小公主露出了笑容，然后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就这样，来的时候是三个人一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就是四个人。感觉稍微有点儿挤。
一个是这样的原因，另外一个则是莱昂要向雪羽和梅尔证明小公主的人畜无害，所以总有些时候，小公主是坐在莱昂的大腿上面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样被莱昂抱在怀里。
当然了，因为旁边雪羽跟梅尔都在，所以莱昂也再没有像是之前在花园里的时候，对小公主这样那样上下其手。表现的很正常的就像是一个温柔和蔼的大哥哥对一个小妹妹的态度一样。只有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才会稍微拉拉小手啊，亲亲小嘴儿什么的。而且要小公主绝对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小公主的智慧和一般的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没什么差别，既不差也没强到哪儿去。心里面也藏不住事儿，偏偏对这种事情是无师自通，所以不用担心被人识破——只不过。
只不过，这一点伪装对付梅尔这样忠诚度高，不知变通更不会向莱昂耍心眼儿的实在人，的确是没有问题。但是对于雪羽这样不听话的，就不怎么管用了。
虽然她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在莱昂和小公主这样那样，表现的很有爱的时候，她总会流露出一股讽刺的味道出来。就好像是在对莱昂说：
“别装了，你那点底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