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野人的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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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侮辱。那怯薛也是狠人，当时就狞笑着握住了刀柄，准备上前，把这个狂妄的小子给砍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莱昂开了口：
“好了，退下。”
一句话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人听得清楚。而听到了这话之后，那个怯薛禁卫心里面再不满，也不敢违背莱昂的心意。当即行礼退了下去。莱昂随即安慰了他几句，又命人取了一把强弓过来赔给了他，接着就对那个北方塞种人说：
“你力气大，开得起强弓，这个我看到了。可是一个射手不是开得起弓就行的，这个给你，试着用一用吧。”
莱昂说完之后，便将一柄通体灰色的，比一般强弓大了一号的反曲弓递了过去。却是他从系统中，花了两千枚征服者金币兑换出的一柄魔法弓，上面附着了“爆裂”与“鸣镝”两个魔法，不过当然了，现在都没有激活。
一般弓上最多不过挂上两张弓弦，但这弓体上却有四副钩，也就是可以挂四张弓弦——这一会儿这四张弓弦的确都挂在上面。那人看了之后，运足力气，将四根弓弦一齐拉开，才点点头，说了一句：“好弓。”
“你拉得开，射得准，这弓就是你的了。”莱昂说完之后，又有人递上了箭矢——之前同僚那里受了侮辱，这一会儿怯薛们也想要给他点儿好看的。所以递过来的不是一般的弓箭，而是箭头沉重的椎头破甲箭。
这种箭矢比一般箭矢沉重不少，难以掌控。而一般塞种人在没有参军之前，是接触不到这种箭矢的。因为之前没接触过这种重箭，所以一般塞种人牧民参军后，试射这种箭矢少有能一次中靶的。
而一般来说，这种重箭要求的射击距离也只有五十米，但是那些怯薛使坏，把四个靶子放到了八十米开外。对此，莱昂看出了蹊跷，却没有说话。他也想看一看，这个夸口夸得这么厉害的人究竟有什么能耐。却没想，这正中了那个北方塞种人的下怀——他正嫌距离太近了，显不出他的本事来。
这人将箭矢接到手里掂了掂份量，察觉到与自己通常用的箭矢不同，却也没说话，将箭袋挂在腰上，然后就说了话：“靶子近！”几个安排靶子的怯薛心里面暗笑：这是你自己找死。没二话，又将靶子挪出二十米远，却听见他还说：“近！”怯薛们继续暗暗冷笑，又挪出了二十米远，没想到他还是说：“近！”那些怯薛继续搬靶子，一百五十米开外！
这一回连莱昂都有看不过去了，忍不住说：“这已经是百米开外了。一般的箭矢远射才射得这么远呢，你可想好了，别一会儿出了丑，那就不好了。”
“不，我不担心射不中。”年轻的塞种野人眉开眼笑，看起来很兴奋，完全没有担心的意思。莱昂随即点了点头，一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就看到这人从箭袋里抽出了四支间出来，张开灰弓仰天射出四箭去——看起来却不像是对着靶子射的。还没等周围的怯薛兵士们说话，他就又从箭袋里面掏出了四支重箭出来，张开弓弦再射。
就听见半空中“啪啪啪啪”的四声，那后射出的四支箭在半空中，与前面射出的四支撞在了一起，箭矢的轨道休整，竟都向着靶子撞了过去——只听见一声闷响，八支羽箭一齐撞在了靶子上面！这等箭术闻所未闻！一众围观的人们心里一愣，下意识的就要喝彩，却没想在这之前莱昂就对着那人大喊起来：
“射这个！”说完之后抓过旁边一名怯薛的骑兵盾，将骑兵圆盾像飞盘一样抛到了半空中，那人也不多话，再一箭便射落了圆盾。莱昂接着大喊：
“给他足够的箭！多扔几面盾上去！”马上有人又递给了那人两个箭袋，同时十几面圆盾被抛到了半空中。那人二话不说，从箭袋里抓过一把箭矢，瞄也不瞄，四副弓弦不间断的轮流射击，箭矢在半空中连成了片——等到盾牌落在地上，众人看过去，十六面圆盾上各插着两支羽箭！
“射天上那鸟！”莱昂马上又指向天空——半空中树林里一捧麻雀燕子鸽子都有，是树林里面野生的，更高的地方还有两只金雕。
紧接着随着那弓弦崩落各种飞禽就像下雨一样“噼啪”的落了下来。半空中羽毛乱飞，惊叫声一片。到最后那飞的最高的两只金雕也各中了一箭，哀鸣着落了下来。
莱昂再没有说话。看向那人，只见他快步跑到了那两只金雕落地的地方，抓起了金雕，便快步跑到了莱昂面前，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双手就将那雕呈到了莱昂面前……
莱昂看着那两只金雕，伸出手去把它接了过来，转手给了一名怯薛，这才点点头，对着那个塞种野人说：
“好啊，的确不一样。”却是肯定了他之前说的，与一般的射手不一样的这话。
刚刚他施展出来的射术之高明，即使是联邦顶级的游击骑士也难以匹敌——这种在大草原上靠着天赋锻炼出来的生存能力，比起教条式的教导出来的战术技巧有过之而无不及。毫无疑问的，这个塞种人是个天才，神射手。在生产弓马娴熟的神射手的塞种人的世界里的诞生的，超越了一切天才的天才，神射手中的神射手。
“你的名字是什么？”莱昂问。
“……我没有名字。”对方有点儿发傻。他不知道莱昂为什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不过随即，他就补充：“我们基本都没有名字。我也没有母亲，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那些人平时都叫我哲别——也就是塞种人的土话里面，箭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莱昂点了点头，然后微微靠前，按住了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语速加快：
“你的确是个人才。好像你这样的人，我的确不能像是一般的北塞种人那么对待，是的，我可以给你优待，非常多的优待，美酒，美食，金钱，美女——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的你能想到的你想象不到的全部的奢侈品和享受——我全部都可以给你。”
莱昂在说完这话之后看着这个人的眼睛，最终看到了他最想要看到的东西——失望。
非常好，这些东西的确很好，但却都不是这个塞种野人想要的。所以，这个家伙真正想要的就是——
“名声，地位，还有权力？”莱昂的声音更加低沉了，隐约的还带上了一丝的味道。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后，那个塞种野人的眼睛一下子又变了——果然，既然不是前者，那就是后者了。理所当然的，莱昂露出了笑容：
“那就做我的箭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格瑞布罗德的射手教练。同时，在孤新组建的怯薛军中，孤给你留一个连队百夫长的位置——这已经是极限了，你想要更高的位置，就自己去挣军功，拼命吧。
孤麾下有两千名步兵射手，以及数不清的塞种人骑射手，孤要你帮我这些家伙。孤给你地位。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哲别！你就是孤手中的羽箭，为孤射杀一切阻碍的致命的羽箭！听明白了么？哲别？！”
那个塞种野人——哲别——莱昂的神射手，格瑞布罗德汗国的弓术教练与怯薛军连队百夫长——他愣了一会儿之后，激动的拼了命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大声说：
“是，是，从今天开始我就叫哲别了！我的大汗，我的主人！从今天开始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就是您的利箭，任何一个您的敌人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我会为您射杀您的每一个仇敌，每一个不尊敬您的人和每一个您想要杀的人！我，我，我——”
接着，哲别便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莱昂大笑着把他搀了起来，指着被一名怯薛收好的灰弓说：“好了，这个现在是你的了——先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领一份怯薛的甲胄和武器吧——我知道你是用弓箭的高手，所以弓箭也留着。还有，以后记得带上一副半指手套，还有铁扳指，你的这双手宝贝的很，别再伤着了。”
说完这话之后，莱昂便回转了桑干要塞，第二天，便带着哲别回去了格瑞布罗德。目前，他的怯薛连队还是个空壳，只因为第一军团的补充，扩充和改革是要放在第二军团之后的。但这并不代表哲别会很轻松。他还有汗国的箭术教练的工作。除此之外，莱昂还安排了疾风骑士为他补课，打算将他培养成一名疾风骑士。
与哲别相同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批渴望着功绩，或者金钱和好日子的，连名字都没有的塞种野人向着桑干要塞涌了过来，而后被迁徙到了格瑞平原去。
这些塞种野人与一般的塞种人不同，渔猎为生的数量比放牧的更多。这也是他们的生活比一般塞种人困苦，而野蛮程度与战斗力更强的原因。
也正因为这样的缘故，安排这些塞种野人，要花费的金钱与物资比安排一般的塞种人多得多。好在莱昂这几年着实攒下了一份家业，而且塞种野人们不是“呼啦”一下全都过来，而是分批次的细水长流。所以无论是选拔精壮，让他们做职业兵，还是分给他们草场牧群，让他们做牧民骑兵，格瑞布罗德汗国都显得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