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他居然笑了?
这一刻,阎擎宇孩子气的举动,是他们生平仅见的,连阎庆丰都目不转睛,阎思静跟阎心成更是满脸见鬼的复杂,而全副注意力在自己碗上的莫晚,却浑然未觉!
“哈哈”
多久,没见过外孙如此,深深地取悦了,老人大笑的眸子甚至有了点点欣慰的湿润:
“小晚,你看擎宇多体贴!孕妇是要补,可也不用勉强!能为卡卡做点贡献,也是功德一件,不是?”
卡卡是家里养的一条看门狼狗,剩菜剩饭通常都是拿来喂它的!外公一句话,就替她解了围。瞬间回神,猛然意识到自己小小心思被外公看穿了,手一顿,阎擎宇随即将夹起的肉块放入了自己的碗中,垂下眸子,闷不吭声地扒起了碗里的饭,转眼,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凝,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虽然略有波折,一餐饭也算顺利吃了下来。
晚饭后,一家人转战客厅,却没有闲话家常,片刻后,便各自散去。明显觉察到了阎心成的忧伤、沉默(
www.19mh.com),突然间,莫晚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负罪感。
这种情形,是她最不乐见的,可是她却没得选。
女孩跟女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女人跟母亲,更是亦然。而她人生最重要的两次转变,却都与他失之交臂了。
不管曾经两人的爱多么的刻骨铭心,这一刻,对他的爱,已然被压缩了!
不自觉,莫晚的心底,对他的感觉,除了愧疚,便是尴尬,避讳,似乎成了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外公回房后,她也跟着上了楼。
***
夜渐渐转深,卧房的灯,却依然亮如白昼。阎擎宇高大的身躯矗立窗前,撒下一道颀长伟岸的迷离剑影,反光的落地窗上勾勒他俊逸的轮廓,眸光深沉,慵懒如豹,优雅地轻晃着红酒杯,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一动未动。
从进门,莫晚就紧张地一颗心都怦怦乱跳,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共处一室,两人虽然亲密过,却也无比的陌生,瞬间,她明显手足无措地慌乱!不敢去打扰他,也不敢贸然开口,甚至连坐都不敢,呆立在床边,莫晚一会儿抬眸看看他,一会儿又扭头看看柜边的行李箱…翻搅着小手,样子还真有些可怜兮兮的!
寄人篱下的日子,就像是品尝餐厅里那艺术品般的菜色,再华丽,不过是表象,事实上,真是冷暖自知啊!
透过玻璃上的影像,将莫晚的举动尽收眼底,举杯一饮而尽,阎擎宇缓缓转过了身子。
眸光一个交汇,莫晚瞬间僵硬如尸,身体绷紧,眸子都跟着瞠大了几分。
斜了她一眼,阎擎宇径自松着领带,状似十分不耐道:“愣着干什么?还要我帮你…不成?!”
“呃?!不…不用!”
蓦然回神,恍如惊弓之鸟,莫晚仓皇旋身,脚下一个踉跄,直奔行李箱摔去:“啊!”
惊叫一声,莫晚的手下意识地护到了肚子上,预期的疼痛却并未到来:“你多大了?走个路也能摔跤?真是,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