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奇怪的下水道
明江从墨城中横穿而过，将墨城分为了东城和西城，最大的过江通道是中明江大桥，横跨在明江中部，连接着两个城区的核心地带。
七八月份的时候，墨城如同浸泡在水里，连连的暴雨把整座墨城变得阴暗潮湿，年久失修的下水道在这个时候更加不负重担，稍微雨大一点就堵塞得厉害，腐烂的臭味从窨井盖下透了上来，这几天市政局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已经忙了快一天的王军，刚在车内准备休息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
王军在工程车内接电话接到麻木：“嗯，是我，好的，好的，我一会就到。”
刚挂下电话，王军指挥陈林道：“开车去滨江道，列文大厦门口。”
陈林已经懒得再去说话，已经连续几天奔波在抢修的路上，麻木得发动了汽车，往滨江道驶去。
窗外的雨还没有半点小的意思，偶尔划过的闪电像要把这个城市撕裂。
半个小时后，经历了一系列的堵车之后，终于到达了指定的地点，王军披上了雨衣，一头扎进了雨里，陈林带上工具箱、绳索、伸缩梯，也紧紧得跟了上去。
出问题的地方在道路靠江的一侧，远远看去这儿并没有堵塞，王军顿时心里就不乐意了，这种报修也要搞虚假的，现在的人真的是闲得很。
陈林吐槽道：“这哪里堵了嘛，水都流得好好的，现在这帮人真的是闲的，有意思吗？”
王军安慰道：“没有不最好嘛，省了我们的事情，看开一点吧，要是真的没有，我们正好也借这个机会歇会，等过一个小时，再电话给总部说修好了，这不好吗？”
陈林听王军这么一说，笑了起来：“还是你有办法。”
虽然感觉没有堵塞，但是按照工作的流程，还是要去拍下照片，两个人向报警的地方走去。
走着发现有一些不对劲，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等走近之后，才发觉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从那个窨井盖中透着奇怪的臭味，很是刺鼻。
“这是什么味啊，不像是下水道的臭味？”陈林捂着鼻子，从窨井盖的缝隙里往里面看，可惜光线太差，一片黑乎乎的，什么也不能看见。
王军已经换好了下井工作服，催促道：“看什么看，看能把这玩意看好吗？还不赶紧去换衣服，跟我搭把手，早点把这边弄完，早点回家了。”
陈林一边换着下井工作服，一边嘀咕：“你说得轻松，早点把这边弄完早点回家，问题是你把这弄完就没了吗，还不是一会就要去下一个地方，捅了一天下水道了，身上都一股下水道的味！”
“好啦好啦，也别抱怨了，有份工作不错了，要是没有工作被扔到d区，那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就开始反过来说这下水道味香了。”
王军说话的时候手上没有闲着，招呼陈林一起把窨井盖先起开。窨井盖打开之后，那股臭味更浓烈了，陈林闻到之后有些作呕。
“这味太大了，搞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作都没有遇到这么臭的，这哪是下水道，这就是一个粪坑啊。”陈林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非常抗拒下井作业。
王军见如此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这样吧，这个井我下去，给我去拿一个防毒面具，我真怕自己在下面被熏昏过去。”
陈林给王军从车上拿来了一个防毒面具，防毒面具有过滤气味的功效，可以稍微减轻点臭味。王军给自己把安全绳套好，拉了一下很结实，在井口固定好之后，把绳子的一节交给陈林，自己顺着窨井的检修梯爬了下去。
窨井不算很深，从一人的小口下去之后，下面竟开阔了起来，有个能同时让三个人并排走的通道，中间有了一米宽的口子，里面流的污水。
王军感觉很奇怪，自己工作了这么多年，好像没听说过这边的下水道扩建了，印象中只有a区的下面才会有这种的通道，那还是老早以前为了防核袭击的，这边都是新城区了，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王军打开手电，照着通道的壁，毛糙的混凝土面还很新，感觉应该是不久前才修好的。种种迹象来看，这里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堵塞的可能，那这臭味到底是哪里的。
王军继续往通道里面走，远离了井口之后，周围变得很安静，连细细的流水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再往前走猛得被拽住，原来是安全绳不够长了。
这一拽，上面的陈林以为王军遇到了什么事，大声喊道：“王军，你怎么了，要不要拉绳子？”
王军大声回应：“不用！”
可惜雨太大了，陈林根本听不见王军的喊声，见得不到王军的回应，赶紧拽绳子，这么一拽王军也只好先上来了。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要拽绳子？”陈林见到王军，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王军反问：“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乱拽绳子。”
王军缓了口气道：“还没有找到原因，绳子有点短，一会把绳子去了，你和我一起下去看看。”
陈林不同意：“不带绳子不好吧，这合适吗？”
王军道：“没事的，这下面跟你想象的不一样，下面很宽敞的，这地方感觉最近重新修过，里面挺大的，绑绳子也走不进去，快点的吧。”
在王军的催促下，两个人重新下了井，陈林到了下面一看，这才相信了王军的话，不过陈林的胆子不大，遇到这异常得情况，第一想到了跑，拉着王军道：“这有点诡异啊，我们要不还是走吧，别遇到什么尸体，我看这臭味怕不是尸体的吧。”
“哪来的尸体，有什么必要把尸体藏在这种地方，就凭墨城的破案率，有必要搞这么复杂吗？”
陈林不愿意听王军的话：“要不还是走吧，你看这里也没有堵，就是有些味道，我们就说修好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王军不同意：“这得处理了，要是这味道去不掉，再有人投诉，你这个月的奖金还想不想要，扣了奖金，一家人都去喝西北风吗？”
陈林还是有些忌惮：“可是，这……”
“可是什么可是，两个大活人，有什么好怕的？”
王军壮着胆子往里走，陈林没有办法，只好一直紧紧跟着。
往里走越来越黑，只能凭借手里的手电，在前方照亮一小片的地方，跟着手电的光，一点一点得往前走。
“啊？”
陈林突然的尖叫吓得王军不轻，两个人一紧张，手电都没有拿稳，双双掉在了地方，一下子都熄灭了，整个通道之中一点光都没有。
王军赶紧蹲下身子，将手电捡了起来，拍了几下，重新打开了手电，光亮才又回来。
“你干嘛，别一惊一乍的！”
陈林声音颤抖得说道：“有血迹！”
“哪里，哪里有血迹？”
听陈林这么一说，王军也害怕起来，打着手电在里面胡乱得照起来。
“说啊，在哪里！”
陈林颤颤巍巍得向不远处的地上指去，王军赶紧把手电对准，在地上是一摊黑红色的斑痕，像是已经干了的血迹。
“你看清楚啊，这是不是血迹啊！”
陈林躲在王军身后道：“这下水道里，哪有这种颜色的啊，肯定是血迹啊！”
王军道：“这根本分不清楚啊，哪能一口咬定啊！”
僵持了一会，王军继续说道：“你觉得我们呼叫总部，说这里有血迹行吗？”
陈林猛得点头：“好啊！”
王军拿手电敲了陈林的头一下：“好你个头，正反话听不出来是吧，那要是不是血迹呢？”
问对王军的反问，陈林明白，要是不是血迹，那就是两个人谎报，到时候还是要扣奖金的。
“那你说怎么办？”
王军道：“得看到尸体啊，没有尸体怎么证明是血迹，你再跟你强调一遍，这工作你我都不能丢！”
“好……”
陈林终于勉强同意，两个人继续缓慢得向前走。
通道继续往前，出现了一个侧洞，在侧洞的口处又有一摊，与刚才相似的黑红色痕迹。
陈林道：“往前还是往左？”
王军喘着粗气，犹豫了会道：“往左，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好！”
两人慢慢摸到了侧洞的口边，小心翼翼得往里面探去，手电慢慢往里面探去，地上似乎有一堆很奇怪的东西。
陈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什么啊？”
王军也不回话，手电慢慢往前照去，在越过一推起伏的东西之后，突然照到了那推东西的前头，那里似乎是一个圆圆的头。
“啊！”
两个人丢了手电，一路摸瞎得使劲往外跑，一直出了下水道，到了草地上才瘫在地上喘起。
陈林紧张得问道：“刚才那是尸体吧？”
“这不废话吗！”
王军还有些惊魂未定，用手不停拍着心口，努力平息自己的恐惧。
陈林询问道：“那我们打电话给总部？”
王军一口回绝道：“打什么给总部，这还不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