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制药解蛊
中害神是邪法秘制的无色无形粉末，多于茶水、饭食中放蛊，中毒后，必定会额上焦黑、口中腥臭、神志不清、性子狂躁，眼中常见邪鬼之形，而中常闻厉鬼之声，如同犯了大罪一般会有恶鬼持锁链前来捆绑，如同遇上邪恶的敌人一般感觉有刀兵健卒在后方追赶，使得生意全无，只求一死。不知如何医治的话，十无一生。
疳蛊又名“放疳”“放蜂”，端午日，取蜈蚣、小蛇、蚂蚁、蝉、蚯蚓、蚰蛊、头发等研末为粉，放在房中或箱中所刻的五瘟神像前，时间一长，便成为蛊毒。此蛊毒多是放在肉、菜、酒、饭内，给人食后毒即入身。也有像篾片蛊、石头蛊一样放在路上使其窜上人身。蛊毒进入人的身体后，药末皆会粘在肠脏之上，让人腹胀、腹痛、腹泻，非常难受。
肿蛊为放肿，也为秘制药粉，偷偷撒上人身，中毒后，便会腹大如肿，腹中有物鸣叫不停，大便秘结，甚至耳中如塞如聋。
癫蛊多是山中人所为，为将毒蛇埋入土中，取其菌以害人，中毒者会头晕目眩，笑骂无常，一旦饮酒更是毒性发作猛烈，忿怒凶狠状，大为癫狂。
阴蛇蛊是用死蛇炼蛊，将死蛇倒吊在树上，然后用棍子掸它。这时要在蛇头底下放九个土碗，摞在一起，用来接蛇嘴里流出来的弦涎和血水，渗到最下面那个碗里面的是有用的。收集起来后不能晒，要放到通风的地方阴干，磨成粉末。放蛊一般是放到冷食里给人吃，中毒后，起初症状为吐泻，伴有肚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重者面上、耳、鼻、肚都会有有蛊行动的翻转作声，大便秘结，睡觉时满脑子都会是蛇影，恐惧惊悸不断。蛊毒成形，啃噬人的内脏，吸取人的血液，如再加肿蛊与癫蛊，更是难以医治。中毒者，不出三十日便会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死去。
生蛇蛊是用活蛇祭炼，制作方法与阴蛇蛊相似，中毒情况有同有异。蛊毒如肿起物，长约两三寸，会跳动，一旦吃肉则停止。当蛊入人体并成形，要么是蛇状，要么是肉疙瘩状，会在体内到处咬噬，头痛难忍，夜间更甚。同时会吸引其它活蛇随风入毛孔来咬，内外交患，生不如死，简直难以活命。
三尸蛊是取蓝、红、白三色毒蛇，加以邪术秘密制成，其制法复杂，所掌握者不多，是众蛊毒中毒性最猛烈的。此蛊毒多是投于仇人身上，寄宿在宿主身体里，吸食宿主精血并注入毒液，入人身潜伏片刻后便会立刻发作，使其全身痉挛、起毒疮，至死方休。
此外，蛤蟆蛊、蜥蜴蛊、螳螂蛊、虱蛊、蚂蟥蛊、草蛊、挑生蛊、针蛊、拍花蛊、青蛙蛊、蚂蚁蛊、毛虫蛊、麻雀蛊、乌龟蛊等各种蛊皆有，养蛊之物必得是爬虫，飞禽、走兽一律不选。所有毒蛊中，名气最盛、最难消灭的是金蚕蛊，毒性最猛为三尸蛊，最常见的是蛇蛊。
“你我四人皆是百毒不侵之体，但肉体凡身者，对蛊毒终是畏惧不已。毒蛊的种类众多，制法各不相同，且不同的蛊毒，有不同的解法，要研究透彻需花费很多时日，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全部找到解法，不过我会尽我全力，希望炼制出一种能解百蛊之药，以后将士们受到的威胁就会小上许多。”扶仑道。
董肆钦点点头：“我相信你，会找到法子的。这三苗地带，大山之中，蛊多为女子所养，在女子中相传。她们常常是赤身裸体，深居简出，以巫舞、祷告祭告蛊灵，再施以巫术，能将蛊毒用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我的部下出去探查情况时，有上百人都禁不住巫女诱惑，中了阴招，就此殒命。那驩兜身边跟随的蛊婆有数十人，且听说族中禁地养有最厉害的三尸蛊，是以毒性最强的修蛇所炼，那修蛇大可吞象。”说罢不免一声叹息。
“不错。蛊婆目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红绿青黄条纹，屋内无任何蛛网蚁穴，可在山中做法，或放竹篙在云为龙舞，或放斗篷在天作鸟飞。其若被杀，腹中必会看到蛊虫。蛊术相传俱有特定的仪式和咒语，一旦习之，终身不得脱。养蛊为邪法巫术，害人不浅，稍有不慎，也会遭到反噬而自害，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为我华夏深恶痛绝。只是数千年来，苗民始终传承，不可断绝，且成其最大特色。”扶仑讲着讲着，像想起什么，接着说道，“还传说，有中原人入三苗者，会受苗女魅惑，起贪婪之心，留在当地后，时间一长，又会忍受不了而想要逃回。苗女为怕不辜负，会在想返家的心上人身上下蛊，若是规定时间不回，便会毒发身亡，想来也是让人心悸。”
董肆钦皱起眉，一本正经道：“这我也听说过，有部下议论起来，还说了句，到底是最毒妇人心啊，被我训斥了几句。其实根源上还不是男人一时贪恋女色，又不能生死相许，中途便起了逃念，得到了人却想甩了人家，不负责任，被苗女报复也是他自己活该。做男人，还是得有担当，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生一世。当然，是女人别有心机，主动勾引诱惑的，则要另当别论。”
“说的甚为有理，若是暄翮听到你这番话，不知该多高兴。”扶仑看着董肆钦，眼神里透出意味深长的味道来，董肆钦也相视一笑，“暄翮这个人，从来都是爱憎分明，正气凛然，她不但对这些邪术蛊毒厌恶之极，也断不会行任何下作之事。上次只是在丹浦率军大战，若真是她来这三苗之地，以她的性子，说不准会想要一股脑地把蛊婆、蛊毒些灭个干净，可惜没来，这下可苦了我们这些大男人，部下们见到那些浑身赤条条的巫女蛊婆，羞耻之余总是不忍心下手，不免成为掣肘。所以后来，我只好严令，凡见到她们行恶作对，必不能心慈手软，直接除其性命即可，还好吃的亏多了，他们执行起来也利落得多。”
说了好一阵话，董肆钦细看竹筐中扶仑从山中各处采集来的金石药草，雄黄、椒目、巴豆、莽草、芫花、真朱、鬼臼、矾石、藜芦、斑蝥、蜈蚣、獭肝、附子、紫苏、南薄荷、青蒿、条参、连翘、槐花、玄参、柴胡、川芎、生黄、射干、桑皮、兜铃、桔梗、薄荷、玄参、花粉、贝母、枳壳、甘菊、金银花等等，各色各样，不一而足。当地有者，便就地搜罗，一些珍稀药物，则以法力亲自去远地寻来。
治蛊需有解药，防蛊也有方法，近些日子以来，两人的领悟颇深。若能炼制出一种可通治百蛊的丹药来，可是求之不得，扶仑所耗费心力也是颇深。丹朱自立为帝，驩兜屡屡作乱，只有先打掉驩兜这个丹朱最得力的助手和心腹，从内里瓦解三苗的实力，才能真正让丹朱服软。
不过这丹朱倒也正是心性高，哪怕孤家寡人，一个人在丹城唱戏，沉浸在虚浮的权力美梦中，也不愿意醒来。他认为只要有驩兜帮他打仗，有三苗之地做据点，总有杀到平阳，取得宝座的那一日。想法毕竟是想法，龟缩在平阳城，每每听到手下人汇报三苗将士又被袭击，又有多少伤亡，他自然心里也不爽，除了大骂大怒，摔东西砸物品，他似乎也做不了什么。连乌巢都早已告老怀乡，有实力陪他下棋的也寥寥无几，宿醉成了他常常选的一种消遣方式。
这次来见扶仑，董肆钦除了来取解蛊药丸，便是商议下一步的行动。他决定先孤身前往南蛮一族，策反首领岂朶儿。与丹朱、驩兜的势力相比，岂朶儿的南蛮一族在地域上更南一些，是最初的土生苗民，但在鹏吺族强盛并归于驩兜之后屡屡被其欺压，虽因风俗习惯上更古老，也略有差别，且因先祖蚩尤之故，名义上仍然存在，但早已式微，长期受压榨和驱使，地盘被蚕食了大部分，在三苗内部无多少话语权可言，只能说是勉强存活而已，兵力也只不过区区几千人。传言因族中大巫师有通鬼神之能，可召“枫神”护佑，驩兜才没有将其族完全控制住，给他们留了点生存空间。
三苗部落本为九黎之后，炎黄时九黎是生活在东夷的一个部落联盟，长期盘踞于黄河中下游，共有九个部落，每个部落又九个氏族，蚩尤为大酋长。蚩尤与同母弟八人，均以黎氏为姓，他本人为黎贪，其余黎巨、黎禄、黎文、黎广、黎武、黎破、黎辅、黎弼，号称“九黎”。加上族兄弟七十二人，共八十一人。九黎族的农业生产较为发达，信奉巫教，杂拜鬼神，并有单独的刑法和铜制兵器。
炎帝姜榆罔时代，蚩尤率众兄弟东征西讨，占领伏羲后裔之地，号“九黎之君”。他为主兵之神，兄弟俱能呼风唤雨，以金为兵器，善战勇悍，威震天下。但好战的蚩尤生性残暴，与轩辕黄帝逐鹿之战后，蚩尤大败，九黎各部落有的仍然留在北方，安分守己地度日；一些加入黄炎部落联盟，渐渐融于了华夏族；另一部分退守南方江汉流域，成为后来尧舜时期的三苗部落联盟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