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欧皇 非酋 在此一砸
西市，主营五金制品与二手家电，本着本作者的宇宙小意志，跟金字沾边的多少都能在西市找到，对于一个拥有十年手办加工和九年机械车辆修理经验的冶金学专业艺术生来说（两个飞斋凑一块就是这么坨），这里就是天堂，就是圣殿，犹如十九世纪的冒险家看见金矿一样，只要胆大心细总能淘到宝。
那面那个卖二手收音机的，里面全是过去五十年经典收音机，清一色电子管的品种，拜这个世界晶体管难产所赐（现世晶体管发明于1947年，尔《辐射》时间线上晶体管在2067年才问世，也就是说晶体管这时候才诞生8年，集成电路现在大多是真空电子管的，晶体管集成电路稀有度堪比前世的石墨烯量子芯片），电子工业充斥着一股浓厚的矛盾味道：缺少大型集成电路，没有优质微型芯片，电子产品到了2075年整体性能还不如前世的1975年，但纳米材料、仿生学、蘑菇科技发展反而反超同期的现世，加上五十年的领跑时间，真空电子管都发展到放射元素二极管，计算机工业在瘸腿路上大步前进，以至于现在在飞斋手上的这个车载收音机，壳子是纳米钛合金的，三层叠一块可以结实到正脸硬刚大狙；能源是微型蘑菇电池的，理论上可以用到下一个千禧年，几块并联都可以给卡车供能了；但里面元件竟然是真空电子管的，听起广播都有点莎莎响…飞斋只感觉一股淡淡的忧伤，你能想到在二手车市上看到一辆大牛超跑，炫酷科幻的外壳，全新的座舱，完美的做工装饰，打开发动机舱盖一看竟然是一台250两冲程摩托发动机时你是什么脸色吗…坑爹的是，这个250摩托发动机已经是世界一流水准的大马力怪兽发动机了，边上那辆越野用的是150排量的…传说中的v8v12啥的只存在科幻小说中…
给自己挎斗淘了一个小型的，又给自己的五金店淘个台式的（游戏里那个方盒子），一共50刀，虽说捡了小漏依然感觉被宰了一刀（这个世界没有四小龙奇迹，脚盆家也未能有机会创造后昭和崛起，电子货就是高大上贵的代名词），飞斋有逛了几个摊位，二手洗衣机，家里有了，甩干竟然还是靠滚筒挤压！这么洗衣服，手消耗的有点快。二手电视，从侧面看还以为卖保险柜的，自己前生小产权里用的是六十吋大平板，这里卖的是十六吋的大砖块，估计这个世界入室君子待有副好身体，不然他啥大件都拿不走。最狠的是，有家酒吧黄了，人家出售二手酒吧家居，飞斋看见一台收音机，比边上的冰箱还魁梧一圈，除了开机后圆顶上一圈灯外，收的台跟自己买的小家伙一样多，但这台足有一百磅重，搬的时候需要俩小伙配合…
在被这些复古到奇葩的家电整的怀疑人生的时候，接下来市场摊子都是二手机械和配件。
二手蘑菇电力发动机，二手蘑菇电池，二手蘑菇发电机，二手蘑菇灯…二手货能摆到这个地步，估计前生的国际蘑菇能机构可以哭晕厕所了，唉？好像现在un早解散了，本位面几次大小规模战争un连个屁都没放，自己还没毕业就听说un解散了，也就是说自己不会因为给自家装个发电机就被一堆双标狗审查了？不错不错，自己日后的宅计划还真需要一些特别的家伙事，动力能源是大头，就算自己现在买台拉回去连借口都不用—你看谁家集上买锄头还要去局子里报备审查的？
一千刀，二手发电机一台，配备蘑菇电池一打（新），这能量供应可以供五金店运转十年，以后再低调屯点电池啥的，自己的宅基地能源照明可以百年无忧，再往后头自己都管不着了（人生结束了），完美！
摸摸兜里渐渐变薄的钱包（本来带了一万刀，枪械武器备件等花了六千刀，淘货又是一千多刀，还剩下不到三千刀），自己还要进点货，两千刀打不住，没多少钱可以供自己祸祸了（作者：怎么样，不是双十一一样要剁手！）。
正事要紧，五金零件，杂物配件，游戏里随处可见的材料现在都是有主之物，要拿就要刀刀说话，等自己采购的差不多的时候票子还剩下了了几张，自己突然想了想，把东西拉回大叔车边上后去边上储蓄所把大部分刀刀兑成硬币，一刀的，半刀的，一直到一分的都兑了些，自己回去试试传说中的硬币弹，据说这是用刀砸人的感觉，混在一起，作为特殊商品卖给顾客，赌赌自己脸白脸黑，是欧是非咱们枪下见，作为企鹅的忠实拥趸害怕你不充钱？
自己的采购任务完成了，兜里竟然还剩下一百刀（不算硬币，那是材料），西市南市都逛了，大叔和汤姆还没回来（他俩去北市看有没有好的二手渔船发动机，他家业务包含租钓鱼船，手划的带动力的都有），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俩钟头，飞斋还没吃午饭，决定去东市采购一下。
前文说到，东市东西杂，二手家具（飞斋：有了，大多又能自造，不要）二手衣服（飞斋：不缺不缺，你要是卖战斗装甲我还能看看扒拉扒拉）二手艺术品（飞斋：爷像有闲钱的人吗？两年后能存下来的爷扒的到都是爷的）一应俱全，此外人流多意味着摊子多，卖小吃的都跑这里了。
拿上杯核子可乐刨冰（一月大冷天的，卖刨冰和买刨冰的都是牛人），撸上串墨西哥大薯塔，厚厚一层芝士辣椒（作者：飞斋，别看你现在嘴巴欢实，今晚我就安排你菊开），吃完了换上一个牛肉饼巨无霸（被名字误导了，人家四个夹层，最薄的是牛肉饼，另外三层是炸可兰片，烤甜麦炮弹饼和土豆泥混豌豆罐头组合酱），份量十足，一把吃饱了，不过才花了二十来刀。
这时候，飞斋突然看见一个熟人和一件熟悉的衣服：那个在小舞台上拿着麦克风又唱又推销的鸡冠头，不就是一周以前拍票子买下自己那件土匪的冷酷装甲的小伙子吗，鸡冠头太有显著识别力了，最关键是，虽然被厚厚一层彩漆摸得面目全非，但那狂放不羁的卡车轮胎护肩和保险杠做的护臂还是热情的向原主人打了个招呼：surprise!
正巧这时候鸡冠头也认出他了，热情的请飞斋上来，这时候飞斋突然全身一个恶寒：这是个砸罐子摊！
就是跟前世砸金蛋差不多，不过罐子里直接装实物，收费按罐子大小和数量算，最小的一刀，最大的十刀，不能上手，选中那个付钱现砸，保证有东西，不保证价值。
这不就是鹅厂的套路嘛（致敬地下城的罐子男），砸啥看的不是人品是你良心吧！
不过鸡冠头还是会做生意，送了飞斋俩罐子，一大一小，从腰间抽出一把朋克战锤（一把细长柄船锚改的，锚钩割下来，附就每个弧度焊上了适合大小的机械齿轮，跟哥特叶锤有点像，飞斋亲手所制，一堆垃圾组合坑了小哥一百刀），递到飞斋手里现场验货。
庞庞两下，大罐里一个机械闹钟，八九十年代常见那种，五金店999刀的那种（飞斋：亏着用力小了点，砸坏了就真亏了），小罐里头是个螺母做的戒指，六面刻着六种动物头像（野牛、海雕、美洲狮、棕熊、驼鹿和野狼），倒是有一股狂野的西部风混杂着重金属风，虽不知道多少钱，但作为一件艺术品还是挺不错的。
没赚，但也没赔，东西不错，一下子有不少观众掏票子砸罐，反正就是几刀的事，惊不惊喜看个人。
一会有个老太太砸出了团毛线（真砸个毛），一位大婶咋出了个橄榄球（真砸个球），一个小伙竟然咋出了个艺术彩蛋（嗯，真砸个蛋），最夸张的是，在一个十刀大罐子里一个小姑娘竟然砸出跟飞机头同款的战锤（飞斋批量造的，结果这回真是砸个锤子）。
飞斋自己偷偷乐呵，这小伙太有才了，砸个毛砸个球砸个蛋砸个锤子，这会都成了字面意义，多亏老鹰家没有这方面俗语，不然妥妥就是喜剧片现场。
心里痒的飞斋手也痒，爽快的掏出十刀赌个脸色，自己觉得一向脸白，看在鸡冠头小哥两件赠品的面子上，赌个大的，反正有垫底，砸出啥都认了！人生就是要快意恩仇，求的就是念头通达，什么怂什么稳都是不存在的！
在大家欢呼助威的背景乐衬托下，飞斋往手里吐口唾沫搓了搓，撸起袖子的时候向他熟知的每一位神灵祈祷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轮锤砸下，这时候砸烂了就真翻车了，小心无大错，开！
罐碎，半空，唯罐底有不明铁片一片。
嗯，真砸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