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5 黑巢杏子

  阮黎医生在这个时期参与国外的研讨会本来就有风险,虽然从nog的情报渠道确认过研讨会的参与者和召开背景,但研讨会本身却并非完全是由nog促成的。[更多好看的就上^^^^^^^^]发起人和参与者,有和nog相关的人士,加上我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确保安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正是因为涉及到我们这些和“神秘”有关的人,所以,才会招来“神秘”的危险。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阮黎医生在末日到来前都呆在家里,但是,在我不用暴力手段强制软禁她的情况下,她会频繁外出的几率过去更高,这全都是因为我的病情恶化。

  对阮黎医生来,我既是她的家人,也是她一直看重的病人。哪怕是在过去,她也从未选择过闭门造车,来缓解我的病情。我服用的药物,那些独创的疗法,都是没有得到学术承认的,仅仅针对个例的,实验性质的手段,简而言之,就是违法的。只依靠国内的资源,根本无法将研究和治疗持续下去,借助国外一些私人机构的力量就必不可免。而让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私人机构的支援从来都不是免费的,尤其是非法的医学实验,更是一种冒着巨大风险的事情。阮黎医生选择了他们,自然要提供更大的利益空间,去回报他们。

  虽然阮黎医生从来都没有对我过这些事情,不过,神秘专家的能力和经历,足以让我看穿那些无法彻底隐藏的蛛丝马迹,以及背后那巨大的人性黑暗。阮黎医生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善人”,她所做过的事情,也谈不上全是好事。

  也正因如此。所以,哪怕是在没有“神秘”的世界里,她也要承载来自社会黑暗的压力和危机。而在神秘扩散的现在,潜在敌人的能力也必然得到相应的强化,她的立场也变得更加危险。她的能力和知识,以及曾经做过的事情。都有可能为她招来恶意。

  阮黎医生担心我,所以将我带在身边。而我同样担心她,所以必须在她身边。尤其她早上对我的那番话,更隐约在暗示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只有借助nog的力量,才能更有效地对其进行保护。当然,这也是在和我的交易,nog所必须付出的。

  我不确定,阮黎医生会遭遇怎样的危险。而敌人又是哪一方,因何而对她产生恶意。不过,我有一种直觉,一旦阮黎医生被袭击,那么,事件很可能会牵扯到我此行的目的。

  从种种迹象来看,阮黎医生和我虽然是带着不同的念头参与这次研讨会,但我们所前方的地方。和这一旅程,都充满了“神秘”的要素。我也曾有过假设。如果阮黎医生见识到了“神秘”,会不会对我的病情有所改观呢?

  抛开各方势力的行动所产生的影响,在我看来,阮黎医生自身就充满某种异的特殊性。她和病院现实的联系,让她的存在在我眼变得格外显眼和古怪。我觉得,除非系色和桃乐丝知道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亲眼看到阮黎医生的存在,恐怕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如我这般,对阮黎医生的存在性之特殊,有如此深刻的直觉。

  正因为这种特殊性,所以。我完全无法想象,阮黎医生会遭遇什么,又会变得怎样。她从另一个层面上,早已经深深插入当前的巨大变局,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份量。

  这些情况,都意味着,一旦阮黎医生出事,哪怕这个事件再简单,被背后的意义,也必然直指后继事件的核心,乃至于,可以形容为“命运脉搏的体现”。不仅仅对于我,对于围绕这个继器所发生的一系列情况,阮黎医生都在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

  从“剧本”的角度来看,我也是没可能阻止阮黎医生以身犯险的。因为,她所扮演的角色,承担着推进故事的某种关键,而我也没有能力阻止“剧本”对故事大体趋向的推动。我一直都在怀疑,所谓的“剧本”,可不仅仅是病院现实,由安德医生率领的团队,借助超级系色的力量,为了在一定程度控制末日幻境的意识互动,而创造出来的“故事”。末日幻境本来就不是研究团队制造的,超级系色被称为“枢”,也不是天生而成为枢的,“病毒”制造了末日症候群患者,末日症候群患者在病变后,自然而然形成了末日幻境,研究团队的“剧本”和超级系色,都是后天强加给末日幻境的东西,而定然受到种种制约,从理论上,仅仅依靠两者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一直以来,展现于我面前的“剧情宏观调控能力”。

  在两者的力量之上,一定还有别的力量在作用,或者,正是那种隐藏得更深的力量,促成了两者的力量。

  毫无疑问,如果幕后黑手是个选择题,我一定会勾选“病毒”。

  阮黎医生既然已经在末日幻境出现,那就证明,她也已经成为“剧本”的一个角色,也意味着,病院现实的阮黎医生已经被“病毒”感染了。

  这是让我感到悲伤的推测,然而,我无法反驳这个推测。无论在病院现实,还是在末日幻境,阮黎医生的身份都注定了,她绝对不是路人角色。

  只是,在这个末日幻境,绝对没有太多人知道阮黎医生的特殊性。我仔细计算了一下,除了自己之外,最有可能的想到这个关键的,是末日代理人卡门。既然卡门有可能知道,那么,末日真理教也有可能知道。假设阮黎医生会遭到神秘力量的袭击,那么,敌人除了窥睨她的能力,被她的研究所害的原住民之外,入侵者就只有末日真理教具备最大的嫌疑。

  只要我能够抓住一个目标,就有可能通过意识行走,搜索到相关的线索。阮黎医生在这个继器世界的意义是什么。末日真理教又打算对她做什么,两者有可能是同一件事。以阮黎医生的特殊性来,阮黎医生的存在意义,一定涉及了这个继器世界变化的某个关键,掌握它,就掌握了一定程度的主动权。

  对有可能袭击阮黎医生的人来。阮黎医生只是普通的仇恨者,或是普通的名人,因为,她既不相信“神秘”的存在,也没有神秘力量。但是,对于所有知晓病院现实的人来,她大概是任何电子恶魔使者都要重要的大人物吧。

  我对阮黎医生的看重,在nog看来,或许仅仅是一种私人情感的体现。只有我明白,其的因素十分复杂,复杂到了,我宁愿选择“暗保护”这样吃力不讨好的方法。nog虽然不清楚,阮黎医生的特殊性,但却看到了我对她的重视,所以,才会也必然会利用她做一些手脚。

  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看到了。”杏子调整了一下电视机。屏幕上的彩色画面,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摄像头尾随在阮黎医生身边。阮黎医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了一眼,杏子立刻:“不是在看我们,那个角度就有一个摄像头。”罢,其它的电视机也开始转换画面,构成一幅以阮黎医生为心,向四周展开的。不同方向,不同重点的监控影像。

  “你的便宜母亲可不简单。”只看了几眼,莱德就已经注意到了,阮黎医生等人置身之处的不同寻常。走廊上布置摄像头不算什么,但是。接待人员可不全是和和气气的家伙。那些黑西装的安保专员会出现,就意味着,这个环境被预估为有一定程度的危险。如果只是普通的私人邀约,亦或者,是普通人的邀约,当然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简直就像是电影里对那些危险度极高的工作场面的刻画。

  “不简单的是邀请她的家伙。”杏子有气无力地:“高川先生的便宜母亲是知名心理学家,而邀请她的人,正在做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nog做过的,需要心理学家的事情,这两个前提条件,加上当前所置身的这个由精神病院改造而成的据点,都在暗示邀请阮黎医生的人的野心。尽管对方的具体身份还不清楚,不过,大致上打着精神病院和精神病人的主意吧。

  “是想要控制获得了神秘的精神病人吗?”我想了想,又具体问到:“精神病人成为电子恶魔使者后,会一般的电子恶魔使者更强?”

  “嗯……该是更强,还是更古怪呢?”杏子慢吞吞到,莱德看了我们两人一眼,没有阻止这个话题,“强不强,需要打过才知道,但是,能力上不同于一般的电子恶魔使者,是可以肯定的。不过,不同于寻常并不意味着更强大,只要弄清楚了具体情况,同样可以找到克制的方法。”

  “问题就在于,不能利用普遍(www.biquwu.cn)性的经验去应对,所以在第一次交手时,精神病人会在能力效果上,占据一定的优势。”莱德接口到:“但是,不能奢望他们很善于战斗,就我们的接触体验来,将精神病人当作战士使用,只会得不偿失,不过,作为非战斗的后勤辅助,他们的能力的确可以让人感到惊喜。”到这里,他顿了顿,“就像我们正在使用的据点。”

  “查到了,和阮黎医生走在一起的那几人的身份。”杏子转动一台电视机的旋钮,城市风景的监控影像就变成了人物资料的播放,“果然都是阮黎医生的同行,交情最少的一个都有四年,而且,全都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所以,有求于他们的这个神秘组织,很可能是原住民自己的组织?”我虽然这么问,但心底基本上已经肯定,“既然是在巴黎见面,对方在这个城市也应该有落脚点,你们可以查到吗?”

  “这个城市已经被末日真理教渗透得千疮百孔,我们的工作也很难做啊。”莱德苦恼地:“只能尽量,如果对方和末日真理教有关系的话,会更容易一些,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都是侧重末日真理教方面的。对原住民组织的监控就有些弱。”

  “摊子铺得太大,人手不足了。”杏子也一副抱怨的口吻:“铆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旦打起仗来,现在的情况很容易导致我们被各个击破。”

  “别在外人面前这种话。”莱德不阴不阳地训了一句,但我觉得,他其实是想要削我面子。而不是警告同伴。

  我当然是无动于衷,如果他能撇开过去的恩怨,将我委托的事情做好,那么,被他逞几次嘴皮子也是不痛不痒。

  “我可是实话实。”杏子不以为意地:“如果让铆钉在这么胡作非为,不用高川先生出面,我们也会被敌人搞得欲生欲死。”

  “注意言辞!”莱德的语气又严厉了一点。

  “别装模作样了,莱德,我知道。你早就看铆钉不爽了。”杏子:“我决定和露易丝干了。”

  “杏子!”莱德睁大眼睛,仿佛在责备对方话不经大脑般,瞪着杏子,“这种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向高川先生示好而已。”杏子转过脸来,没精打采的脸上,浮现一丝诡秘的笑容。“黑巢的露易丝托我向你问好。”

  nog内部终于出现问题了吗?我这么想着,只是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没有具体的回答。杏子在这里这种事情,当然不会不经过大脑,这也意味着,莱德本身的立场,也变得复杂了。nog本身就是联合组织,出现分歧是可以预想的事情。不过,从杏子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这种分歧是以铆钉的决策为表面的导火线,可是,铆钉并非是没有能力的人。在前几次见面时,他给团队带来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由此推断,他也应该知道自己决策所可能带来的内部影响,甚至于,这种影响本就在他的预计,不是不影响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可以推动他想要做的事情。

  那么,铆钉真正的想法又是什么呢?表面上,nog队伍进入这个拉斯维加斯继器,是为了夺取或摧毁继器,但实际上,到底是摧毁还是夺取,又是通过怎样的方式进行,都是十分耐人寻味的问题,而且,也必然无法做到意见上的同一。既然已经证明,有一些“隐藏身份”的神秘专家也进入了拉斯维加斯继器,那么,其有nog联盟成员组织的可能性也是必然的,也必然会间接促进nog队伍内部众人的各行其是。哪怕没有我的出现,铆钉的“决策失误”,产生分歧,变得一盘散沙,也是迟早的事情,从这个前提回顾nog的这次行动,就更加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们这支nog队伍,理论上有很大的失败可能,可是,既然是由路球作为主导的行动,就必然有达成目标的可能。这个可能性,也必然隐藏在当前nog的状况。我觉得,络球定然有一个隐藏于背后的计划,这个计划哪怕是我们这支队伍分裂,甚至是,必须让队伍分裂,各行其是,才是达成的前提条件。

  杏子的话,证明了nog队伍的黑巢成份正在发力。不过,从我对席森神父的认知来,黑巢出现异动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对席森神父同样了解的络球,自然不可能会被蒙在鼓里。这一点,从侧面证明了我的想法,这支nog队伍的变化,是一种在众多心思的默(www.19mh.com)契下,所发生的一种必然变化。而这样的变化,也将被多方利用,末日真理教对nog的了解十分深入,也绝对是知情者之一。

  如此一来,已经不需要将nog队伍视为一个整体来看待,络球的布局可能已经完成,队伍的其他成份所做的以为,都将会成为络球布局的一层又一层掩护。最终决战的一方参与者,很有可能不再是“nog”这个团体,而仅仅是“络球”自身。

  络球,末日真理教,纳粹和我自己很大程度上,已经被证明,是最终决战的参与者。以及尚未被确认,但属于优先备选的:爱德华神父和五十一区。之后才是:黑巢和火炬之光等nog的成员组织。

  而在这些被大致区分出来的参与者,又可以分成:需要继器和不需要继器的两个立场。这意味着,两者可能使用的最激烈手段,是截然不同的。

  杏子的话,在我的脑海,迅速勾勒出一副过去更加清晰的分析图表。起这份情报,莱德的不愉快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习惯先把当前的交易做好,再谈将来的交情。”我在莱德发火前,将话题转移到当前的任务上。电视屏幕,阮黎医生和几个同行已经在态度强硬的裹挟,被带入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不过,无论阮黎医生还是那几个同行,都没有太多不安的表情,他们应该都是有了心理准备。他们并非是会议的主持者,仅仅是参与者而已,阮黎医生一坐下,就拿出自己带来的资料,进入工作状态。那几位同行倒是没有这么镇定,其有人试图和阮黎医生攀谈,但在阮黎医生不咸不淡的应和,也一副无趣的表情,停止了搭话。

  又过了一会,监视其他位置的电视影像陡然失真,失真的过程极有规律,串联起来,就是一个朝向会议室的行动路线。对方是从和阮黎医生等人不同的路线过去的,而且,既然可以影响杏子的“神秘”,其自身也必然拥有“神秘”。我不担心对方识破杏子的“神秘”,因为,哪怕识破了,也可以给对方做一个警告。总让对方觉得,自己要面对的那一群心理学专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更好。

  “其实,既然你如此看重阮黎医生,亲自担任保镖不是更好吗?”莱德:“像现在,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我们在那边的布置不起作用,你想要赶去的话,大概也来不及了。”

  “既然对方有需求,阮黎医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平静地回答道:“我担心她,更多是担心她被利用,所以,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什么,到底想要什么,针对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你现在不也在利用她吗?”莱德讥讽地一笑。

  “所以,我不允许其他人利用她。”我认真地回答到。

  莱德的表情滞了滞,似乎没意料到我会这么。也许他是觉得,我会就“自己没有利用阮黎医生”进行辩驳?过去的我或许会这么做,不过,现在已经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用嘴巴话,总是无力的。

  莱德咂咂嘴巴,对杏子:“不能定位那个人吗?”

  “不能,干扰很大。”杏子稍微有了点精神,但仍旧(www.hao8.net)没有提供什么好主意,“而且,不只是一个人,有一群人通过了这里。” 她指着失真画面串联起来的路线。

  “一群人?具体数量是多少?”我问。

  “不超过十个。”杏子:“我这里无法确认,干扰信号的人是谁。”

  就在话间,对方已经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阮黎医生和同行都看到了对方,可是,虽然会议室的画面没有受到干扰,我们却同样无法看到那些个进入会议室的人。

  杏子仿佛沉思一般,僵坐在原地,等到画面的阮黎医生和同行都再次坐回位置上后,才若有所思地微笑起来,对我们:“我之前错了,的确只有一个人,还有七只左右的鬼。”

  “鬼?”莱德有些疑惑,和我对视一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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