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水银遗梦（下）
第161章水银遗梦（下）
嘛两天没有来了，解释什么的小羽就不多说了。总之，有许多原因……许多许多……
作为道歉，今天两章
以上
梦境虽然美好，
但是，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天……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从某一天起，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都没有再来工作室。直到一周之后……
回来的父亲大人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笑容，全是散着生人勿近的暴戾气息。更令水银灯在意的是，以往会和父亲大人一起的母亲大人并没有出现。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少年粗暴的将工作台上的物品全部挥了出去，连同仅差一步就要完成的水银灯一起丢到了地上。
“全都是废物！”一个摆放着人偶肢体的木柜被推倒。“没有用的东西！！”又一个人偶的头颅被摔碎。“我竟然一直为了这些东西浪费时间！！！”少年狂一般破坏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偶。
推倒的木柜将水银灯压在下面，巨大的冲击力是水银灯的身体出现无数裂纹。紫红色的眼睛里满是痛苦的神色，努力活动着嘴唇却不出任何声音。
“不，不可能！我的人偶不可能会输给任何人！……爱丽丝，爱丽丝一定会是最完美的存在！……一定，爱丽丝的话，一定可以保护凤姐！”将心中的不甘泄出来之后，少年稍稍冷静下来，重新又坐回了工作台旁。但这一次，他所做的不再是水银灯的身体，而是另一个全新的人偶。
水银灯注视着比以往更加沉迷于制作人偶的父亲大人，多么希望有一天他会将自己重新抱起。但等待水银灯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偶尔水银灯也会听到门外母亲大人的劝慰声，可是已经进入疯狂状态的父亲大人甚至连母亲大人也拒之门外。……只是，不知为何，水银灯总觉得母亲大人的声音似乎很虚弱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
少年完成了他的第五个人偶，而就在那天夜里，他带着那五个人偶离开了这个房间。水银灯努力地伸出手臂，但压在她身上的巨大木柜令她无法移动分毫。张大的嘴巴不出一丝声音，哀求的目光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如同身边破碎的残肢，遗弃在被人遗忘的角落。
咔
第二天一早，开门声吸引了水银灯的注意。
“小真，果然走了……”与母亲大人一起进来的是水银灯不认识的两男一女。
“凤姐，不用担心。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以他的实力不会有事情的。”其中一个男子劝道。
“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可是你们的姐姐啊！小真的人偶虽然厉害，可是他自己……如果再遇上那个人的话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小真一直醉心于人偶的制作，单纯以人偶师的标准世上恐怕没有人能越他。但想到她那与普通人无异的脆弱身体，女孩不禁苦笑了一声。
打量着杂乱的房间想要找出一丝寻找小真的线索，女孩却意外的现了被木柜压在下面的水银灯。
“小水！！”女孩心痛的将水银灯抱在怀里，一滴泪水落在水银灯满是裂纹的身体上，“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果然不是一个好姐姐，也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凤姐，不要自责了。如果凤姐不是为了保护我们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是我们拖了凤姐的后腿。”
几人的安慰并没让女孩觉得好受一些，扬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左手快的划破自己的右手动脉，一滴如太阳般灿烂的金色血液从切开的伤口中溢出，融入水银灯那伤痕满满的身体。
“凤姐！”另外三人被女孩这种举动吓了一跳，立刻担忧的围到她的身边，“只是一个人偶而已，有必要……”
女孩虚弱的挥了挥左手阻止想要上前的三人，勉强的笑道。
“呵呵……不，不仅仅是人偶哦。虽然很微弱，但我感觉得到，小水有自己的意识……并不仅仅是人偶，是活生生的生命……”
“即使如此，你也不需要这么做啊！你的伤才刚刚好转……”一个比女孩略高的青年紧张的扶住女孩，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没关系的。小龙，这恐怕是我唯一能为小水做的事情了。”
女孩轻的的推开身边的男孩，抚摸着水银灯的脸颊。
“脱离世间法则束缚的力量，翱翔于无数空间，时间自此毫无意义，我以朱雀之名赐福，继承我之不死血脉之人，我的女儿水银灯，翱翔吧，跨越无数时间与空间，找寻，命运开启之人！”
古老的咒语从女孩的嘴里说出，一团金色的火焰包围住水银灯，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水银灯的身体无视重力因素凌空漂浮着，空中飘舞的银色长也被火焰映成金黄。
与之相呼应，女孩的身体也燃起了金黄色的火焰，这并不是一般火焰，正如它的颜色所代表的一般火焰中的皇者，只有拥有朱雀血脉之人才能掌控的“生命”与“死亡”两种终极火焰之一，代表着无限生机的“涅槃之炎”。
在以朱雀真血为媒介所引的“涅槃之炎”的力量之下，水银灯的身体肉眼可辨的度恢复着，甚至连腹部所缺少的一个球形关节也被莫名的物质直接构建出来。从未感受过的力量在她的身体内流动，身体恢复的同时，一阵前所未有的疲劳感侵袭着水银灯。
“啊！！修复了！她竟然真的有生命！！”意识开始模糊的水银灯听到一个女孩的惊呼声。
世间传说中能够治愈一切伤痛，象征着不死不灭的“涅槃之炎”并非是万能的，它有一个最最基本的限制只对生命体有效。对于没有生命的东西而言“涅槃之炎”只是一种连燃烧都做不到的火焰形光芒，而水银灯能都被“涅槃之炎”治愈这就是它拥有生命的最好佐证。
“真没想到小真竟真的做出了拥有生命的人偶。”
“呵呵……当然咯，小水，是我的女儿嘛”女孩的笑容十分勉强，朱雀真血与涅槃之炎的消耗对于重伤初愈的她来说是一份相当大的负担，可是那自内心的自豪却瞒不了任何人。
“虽然我无法一直陪在小水身边，但是小水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在未来的某个空间，某个时间小水一定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并不是爱丽丝，是只属于水银灯的幸福……”意识渐渐远去，疲劳的笑容，与额头上柔软的祝福是女孩留给水银灯最后的记忆。
当水银灯再度醒来时，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空无一人的陌生房间。
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将房间染成金黄。而她，正坐在窗户旁，精致的红木椅，椅背很高，黄金边纹，坐垫和靠背都是鲜红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的无比的耀眼。
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件哥特式的女仆装，纯黑的颜色，在衣服的两支前臂背面各有一个白色的十字架，纯白的群摆，黑白相间，是她非常喜欢的搭配。
“母……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面对着陌生的坏境水银灯的双眸中流出了晶莹的泪光，目光之中透露出无限的依恋，望着窗外的夕阳艰难的张了张口，同时出了她自产生意识以来的个声音。
位于她右前方的一面巨大的镜子突然闪烁起耀眼的白光，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过去，过去，过去”。
水银灯揉了揉眼睛，确认那并不是幻觉。艰难的从椅子上爬下来，刚刚迈出一步……
“噗通”无法掌握平衡的她摔倒在地。
但是她没有因此而放弃，靠着双手的力量，在地面努力的爬着，向着镜子的方向，向着那个声音的指引。
“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一定……一定在另一边等着我……”在这样的信念下，水银灯碰触到了她的终点，那面巨大落地镜。
但是，存在于镜子那一边的并不是父亲大人或是母亲大人，而是一名包裹在红色之中高贵少女，那名在她之后被父亲大人制作出来并被父亲大人带走并深爱着的少女。
她是水银灯所见到的个妹妹，令她永远忘记不了的那双将她从哭泣中拉起如母亲大人般温暖的双手，以及那句将她的心撕成碎片的垃圾。
咔
箱子被打开，水银灯从箱子里坐起来，长叹了一口气，样子显得颇为疲惫。
“是梦吗？……真是让人讨厌的回忆。”
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箱子。
“当”脚却踢到了一个物体出清脆的响声。水银灯低头看过去
瓷质的盘子上盖着一层保温膜，里面是已经冷掉的樱花状蛋花，以及蛋花下的一片颜色诱人的煎肉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水银灯望着已经睡熟的千羽，目光复杂无比，轻声呢喃着：
“不过是个笨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