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另一面
“吼……”
枯骨生物怒吼，永夜中不知何时阴雾弥漫，白骨遍地了起来，就像是有阴兵过境一般，森森寒意充斥四野。
紧接着，在兵器凛冽的寒芒中，真的有一队阴兵自一缕缕雾霭中浮现，充满了肃杀之气。
不过那队阴兵并非全部都是人形，人形只占据了一小部分，更多的则是各种走兽和飞禽。
“这……世上真的有阴兵这种生物？”灵见皱眉，自古至今在他生活的地方都有大量关于阴兵的传说，代表着地府，代表着死人最终的归宿。
在他还未接触修行时，或许对阴兵、对地府有着源自古老传说的恐惧。
但自从他接触到了修行，踏上了修行路，便对所谓的阴兵以及所谓的地府嗤之以鼻了起来。
因为在他看来，修士本身就可飞天遁地、移山填海，亦可操纵天地间的万物，纵然是最弱小的修士，欲操控些古尸、骸骨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许对凡人来说，修士操控的古尸、骸骨被凡人传成地府冥土，被说成阴兵，极其合理。
毕竟他们和修士是两个世界的人，认知不到那种手段，在面对无法理解的事物后，将之神化、鬼化，是他们对恐惧的原始本能。
但对于修士来说，所谓的地府鬼怪，无非都是修士的手段，是他们驱使的“兵器”。
更何况，阴兵自古以来在传说中都是死人所化，同修士操控的古尸、骸骨能对应起来。
故此他根本不相信会有真正的地府鬼怪存在。
可是现在，那队阴兵有些古怪，虽然也是由死去的各种生灵所化，但诡异的是从它们的眼睛中，竟然能看到那种智慧的闪光。
这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被修士操控的古尸、骸骨，主导权都在修士手上，是以他们的意志在行动，跟提线木偶没什么两样，不可能存在智慧。
“也许是我想差了，可能所谓的地府是类似某种传承的势力，所谓的阴兵是另类的修行方式。”灵见沉吟。
这一刻他觉得既然存在枯骨生物这样的存在，那没准也存在其他的生物存在的形式。
毕竟在他所生活的地方，关于精怪的传说海量，像是很是知名的白骨精，虽然它是小说中杜撰的，但没准可能真的存在原型。
下一刻，灵见严阵以待了起来，因为不论是地府还是阴兵，都是死亡的代名词，有道是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
就在这时，他突然心中一凛，紧接着在莫名的境地中，他的身上竟然生长出了漆黑的长毛。
“这是什么鬼东西？”灵见大惊，他身体的异变出现的太过突然了，根本没有预兆，浑身刺痛。
“嗡”
就在灵见感受到浑身刺痛的时候，他身上的某个特殊的部位猛然发起了光，再现了最先若火消融泡沫一般的威力，万法不侵。
紧接着，有莫名的黑雾从他的身上被逼了出去，它们充斥着诡异而强大的一种波动，好似有种蛊惑人心的伟力。
同一时间，随着若火消融泡沫一般的威力再现，这片阴森森的永夜世界好似被点燃了，赤红的光芒一片。
此外，更有宏大的禅唱声响起，仿佛有度尽时间一切不详的伟力，于无声无息间就将那队阴兵磨灭了个干净，镇压了从大地上升腾而起的一缕缕雾霭。
“吼……啊……”
与此同时，随着从大地上升腾而起的一缕缕雾霭被镇压，随着阴兵被磨灭了个干净，随着那个枯骨生物被赤红的光芒所覆盖，它竟然发出了两种不同的叫声。
“杀……杀了我……”
似乎是因为赤红的光芒和宏大的禅唱声的原因，那个枯骨生物原本无光的眼眸亮了起来，透露出了人性。
“你是谁，发生了什么？”听到那个枯骨生物充满人性的声音，灵见没有第一时间遵从他的意志，而是这般询问道。
“我……我不记得我是谁……”那个枯骨生物人性的一面似乎很是痛苦，挣扎地说道，“我是谁？我是……我是……”
“吼！”
就在枯骨生物人性的一面陷入思索中时，枯骨生物诡异的一面好似占据了上风。
刹那间，它抬手就是一击，下一刻只见地上剩余的白骨仿佛全都复活了过来一样，化为了成千上万根骨矛，带着磅礴的乌光斩向了高天，充斥而至四野。
“垂死挣扎。”面对这一击，灵见根本无需动手。
因为，那赤红的光芒还在，它们直接就压制住了枯骨生物诡异的一面的攻伐，笼罩住了永夜，粉碎了接近而来的骨矛。
显然，那赤红的光芒对枯骨生物有着天然的压制，占据了主动。
且，似乎也因为枯骨生物的再次发难，那禅唱声更加宏大了，似有无上大道降临，在这里交织、冲击，形成涟漪。
仅一瞬间而已，永夜之中便平静了下来，寂静无声。
至于那些骨矛，在这一刻更是如同纸糊的一样，任其挣扎也无用。
即便只是被赤红的光芒照射并没有直接被波及，都在瞬间化为了飞灰，纷纷扬扬，直接消散。
这一刻，枯骨生物诡异的一面慌了。
它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只能和它周旋的灵见，突然有了可以直接磨灭它根基的力量。
“快……快将我杀了……”这个时候，在枯骨生物诡异的一面慌乱间，其人性的一面再次显现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听到枯骨生物人性的声音后，灵见再度问道。
“我……我不知道，没有了相关的记忆。”枯骨生物人性的一面挣扎地说道，“我知道你想……想知道真相，但……但要让你失望了，我只知道……只知道我遭遇了阴兵过境。”
“阴兵过境？”灵见闻言皱起了眉头。
“是……是的，我遭遇……遭遇了阴兵过境，被同……同化了。”枯骨生物人性的一面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此吗？”灵见问道。
那莫名的黑雾连他都能侵蚀，令其向不详转化，若非关键时刻类似万法不侵的趋向的雏形再现，他就着了道了。
“不……不仅是如此，我……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因为我修行的经文有……有古怪，最后导致了……导致了莫名的诡变。”枯骨生物人性的一面回答道，“你……你不要再深……深究了，快……快杀了我，不……不然的话，让诡异掌握……掌握了我生前的战力，你不会是对……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