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可算是回来了
在苏齐氏看过来的视线里,苏李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了两个字:“不会。”
要是她,她也不会相信的。她反而会以为,那些人主动的贴过来搭把手,不是出于一片热心肠,而是为了从她手里抠出银子来。
“你看,你都这么说了。你说,她会把手里的银子交出去吗?”苏齐氏说着话,心里却在连连冷笑。
以前她看苏李氏还是个聪明人,想不到她竟然也看走了眼。这苏李氏哪里是个聪明人,分明就是一个蠢货!
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她想要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很难。就算那人是村长,或是村老们当中的一个,她也不会交出一个大钱来。”
苏齐氏现在越看苏李氏越是不满意,也是后悔当初不该急吼吼的娶了她进门。要是她们老两口能更谨慎点,也就不用现在跟苏李氏费这么多的唾沫,说的口干舌燥了。
“不然,你以为老武家那两个精明的老家伙,能忍气吞声给她彻底分家吗?!要是她有交出一个大钱的可能,老武家那两个精明的老家伙,会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
“可是,娘,我听说。那武大勇家的几个媳妇,不光昨天帮她收拾那茅草屋,还给她修好了从后坡到下面的路啊。”
苏李氏是很想相信苏齐氏的话,她也从心里认为武大嫂等人不会那么好心,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算计。
可是,要是她想差了呢?不是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武大嫂等人要是那个万一,那可就糟糕透了。
“说你不懂,你还真是不明白。”苏齐氏都懒得骂苏李氏笨了,她都解释的这么清楚,明白了。这苏李氏还跟个木头似得不开窍,叫她有气都没地方撒,真是气死她了。
“我都说了几遍了,那武大勇家的可没有那么好心。不是有所图,她能主动贴过去搭把手?你就等着瞧吧,过不了几天,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可是,娘,我就是觉得她花一个大钱都不能容忍。更别提,这次她被忽悠着坐牛车进县里,不知道花多少银子了?!”
苏李氏拍着胸口,一脸的肉疼。苏齐氏虽然给她说明白,讲清楚了。但,她想的却是苏溪的家几乎被她们给掏空了。
哪怕苏溪再节俭,为了今后的吃喝穿住,也会花上几两银子的吧。
那可不是一个两个大钱,而是好多好多大钱啊!扫把星不管花了多少,都给从她身上割肉没有什么区别啊。
“不管她现在花了多少,将来她都要给咱们吐出来,还要吐出更多!”苏齐氏嘴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而她也冷冷的笑了,好像一条亟待择人而噬的毒蛇。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苏李氏只要一听说,能逼着苏溪把今天花的银子吐出来,还能要更多,当下就顾不得肉疼了,急急的追问着。
“你急什么?我不是说了吗,先等等,看她从县里带什么回来再说?”苏齐氏不再看苏李氏,她觉得看着苏李氏,她就是一肚子闷气。
“行,我听娘你的,就再等等。看看她带回了什么,再说。”苏李氏被苏齐氏拦住了,要去大青山村的脚步,却也让她心里的贪婪越发的暴涨起来。
坐着牛车正从县里往大青山村赶回来的苏溪,不知道在老武家和苏家发生的事。更不知道在苏家人的眼里,武大嫂等人就是那披着羊皮的狼,而她就是那最好骗的绵羊。
她正迎着微微的春风淡淡的笑着,虽说这风有点凉,却一点也不会影响她的好心情。
今天进县里这一趟她得到的,总的来说比她所预期的要多。原本,她以为那颉彩坊的春娘子,能给她二三十两也就顶天了。
但,春娘子给了她五十两,算是个意外之喜。更有她做的木头簪子被看中,那又是一笔意料之外的小财。
如此一来,她手里也就宽裕多了。也能回报一二武大嫂她们的无私帮助,更能更好的改善一下她们一家三口的生活,真是叫她想起来就觉得满心欢喜。
虽说她们的生活里还有那不会安生的两家极品,但她们的日子还是有奔头的,是前途光明的啊。
跟她同坐一辆牛车的少女炫耀了一回手里的帕子,就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来。苏溪也就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这个少女。
虽说这是一个叫人叹息的插曲,但只要一想到那两家极品,再也不能拿少妇苏溪的绣品赚钱,她也是觉得解气的。
况且,看这个少女的眼神,她是真心的喜欢手里的帕子。这样的欢喜,对那个备受磋磨的少妇苏溪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当摇摇晃晃的牛车一路来到大青山村村口的时候,牛车上还剩下不到一半大青山村的人。
有一大部分的人,是陆陆续续在途中下了牛车,回去他们自家的村子的。如此一来,牛车上也就显得不那么拥挤,而是变得宽敞了。
等牛车停稳后,苏溪和武大嫂这才下了牛车,给了康全车费,就相伴朝着后坡走过去。
期间,听武大嫂说话,她才知道。康全能拉回大青山村这么些人,已经不算少了。
其他两辆牛车回来这一趟拉的人,比康全要少的多。大部分的人,都会赶第二趟的牛车,以便在县里镇上多转转。
“要是没有事,咱老百姓也不常去县里,大多时间多是去镇上。”一边走着,武大嫂一边说道:“毕竟,县里比镇上要多好几个大钱。而县里的花销,比镇上也要多。”
苏溪听着没有说话,想当初她在保姆家住着的日子里。那里的人们也是多去镇上,而鲜少进城。
一来是交通不方便,保姆家所在的村长太偏远,道路也不很便利,每三天才有一趟从村子到县里的汽车。
二来村子也不富裕,人们大多手里没有几个闲钱,去县里的念头也就不那么强烈。
倒是保姆常常跟她说,要是她想去县里,就尽管去。她生父还有苏家虽说不待见她,却没有短了她吃喝,没有少了她每月的生活费。
而她,面对不理不睬,冷漠以对的冷暴力,时间长了也就冷了心,再没有了一丝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