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今天是非多
“只有让别人觉得我赚钱不容易,才不会生出我是故意跟老武家闹腾要彻底分家,而不想承担养老费啊。”
苏溪想着,抬头看向前方,同时也吐出一口浊气。大青山村的人大部分都是好的,但也有个别的极品。
她要防备的就是这些跟老武家一个鼻孔出气的极品,以及知道她这么快就赚到银子后,会更加贪婪更加想要把她们母子控制在手心里的老武家和苏家。
要是她单买点糖,就不会太打眼,也显得比较有诚意。
村长和村老们回站在她这边,支持她。有老武家那群极品闹心的原因,也有她们母子心如死灰,形容憔悴的原因。
而这一印象,暂时还需要保留一段时间。等将来,再慢慢的改变形象好了。
“妹子,杂货店,粮店和油店都在一条街上。咱们从这里走过去,也就是几步路的时间。”武大嫂说着,带着苏溪转到跟夫妻布店相反的一条街道上。
“妹子,你手里是有了银子,可有些东西你能少买就尽量买少点。毕竟,咱两个青山村里也有那看见别人有就,就得了红眼病的人在。还有,老武家和苏家也紧盯着你哪。”
“大嫂子,我知道。我先只买点必需的,紧要的。其他的,等大嫂子带我去镇上转转。或者,等大勇哥他们有空闲了,给我捎回来也行。”
一边跟着武大嫂走,苏溪一边看着街道两旁的行人和店铺,暗暗在心里比较着,观察着。
她在阳城被关了十八年,但对于阳城老百姓的光景和阳城的繁荣程度,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所通过的渠道,当然就是卢妈妈一家人告诉她的。那时候,有卢妈妈一家人在,她才能不必两眼一抹黑,什么都要靠自己摸索着来。
就她所知的,以及在大青山村,还有县里所看到的来做比较的话。武陵城比阳城的繁荣程度要高出一大截,老百姓的光景也比阳城要好过不少。
这说明武陵城的经济比较发达,十里八乡的土地上的出息也比较多。
人们吃得饱,穿的暖了,那气色和精气神才会有特别的不同。只看来往行人脸上的笑容那么多,也能知道他们日子比较舒心。
不说其他的,单从过往行人不管是穿着新衣裳也好,还是旧衣裳也好。几乎都是没有补丁的,即使有的人身上的衣裳有补丁,也绝对到不了补丁摞补丁的程度。
她也在心里数过,多的有五六块补丁,少的就一两块。而且,即使有补丁,那衣裳也没有洗得脱了色,还能看得到原本的颜色。
恐怕,唯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浆洗的看不出原本颜色旧衣裳,还补丁摞补丁的人,就只有她了。
正是有了对比,村长和村老们才会痛痛快快的站到她这边。没有为了武氏家族的颜面,而强行命令她不许彻底分家。
想来,就在刚才的夫妻布店里,那些进店买布料和成衣的客人。多的也是在比较布料的颜色,而不是在计较价钱高低。
看过武陵城的光景,她心里对将来也更加有信心。而对于她提出的往县里和镇上酒楼送野菜,她也觉得这事能成。
哦,还有……
一道灵光忽的闪过苏溪的脑海,她刚要抓住这一闪而逝的点子,却因为突发状况而放弃了。
就在她们前面,一辆簇新的青布马车正朝着她们横冲直撞而来。一路上,惊得行人们纷纷躲避,有的躲闪不及,就被马车给剐蹭到。
‘哎呀’一声呻吟过后,有七八个行人都摔倒在马车两边的道上。其中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而她们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五六岁的小娃娃。
被横冲直撞马车剐蹭而摔倒后,上了年纪的老人动弹不得,而她们怀里的小娃娃则嚎啕大哭起来。
“大嫂子,小心!”苏溪来不及多想,猛地一把抓住武大嫂的胳膊,用力拽着她朝后退了一大步。
不等她站稳,就感到小腿那里传来一阵疼痛。好像被什么给硌到了一样,而与此同时一声惊呼在她耳边响起:“哎呦……!”
“我的天!”武大嫂惊呼,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悬啊,这是谁啊,这么缺德。这里怎么能跑马车呢?!撞到人了,都不说停下来看看?!”
不说苏溪眼疾手快,她早就被这发狂的马车给卷到车底下去了。其他被剐蹭的人距离马车有点远,而她却在被苏溪往后拽了一大步后,还跟马车擦身而过。
她都感觉到,那马车擦着她的鼻子尖冲过去,带起的风叫她就是一阵猛烈的摇晃,险些向后摔倒。
这青布马车一路上横冲直撞,即使撞到人后,也不见速度有降下来过。依旧呼啸着,一路朝前飞驰而过。
这绝不是意外惊马才惊了路人,分明是马车的主人故意狂奔,是为了炫耀这簇新的青布马车吧。
不见,那赶车的马夫一边挥鞭子,一边得意的哈哈大笑吗?!
马车里的人猖狂至此,就连那马夫都在嚣张的叫嚣着:“滚,滚,都给咱们家姑娘滚开!凡是不长眼的,被撞到了,也是活该!”
“这又是哪里来的疯子?!”武大嫂的瞳孔猛地张大,又猛地缩紧。这猖狂的马车,还有嚣张的马夫,叫她顿时想起夫妻布店里发生的不好的事来。
但这藏在马车里不露面的人如此猖狂,还有马夫如此嚣张,可比夫妻布店里的疯子少女还要叫人倍感愤怒。
这分明是不把人命当回事,也不把街上的老百姓当回事。这一点,跟那疯子少女如出一辙。
“可能是……”一家,这两个字苏溪还没有来得及出口,眼前又是惊险一幕,而有更多的人都大声的惊呼起来。
“不得了了,快闪开啊……!”这尖着嗓子喊的是一个身材微丰,一身半旧青色衣裳,发髻松垮垮绾着,戴了一只银簪的妇人。
她的手里拎着一个柳条编织的篮子,里面盖着一块花布,看不清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从她一边尖着嗓子喊叫,一边还小心翼翼护着篮子来看,里面一定是害怕磕碰的东西。
饶是如此,她还是在明显挣扎过后,扬起戴着一只一指宽黄铜镯子的手,拼命的挥舞着:“快点跑啊,还愣着干什么?!你倒是快跑啊,快点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