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永恒规则
林木收拾了一切，只是带着萧若与舒鑫、陈默在这穹天崖上空巡视着，其目光落在了那已经溃不成军的八卦破军大阵上，自这无数求饶的仙修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样东西。</p>
此物与当初在于渊仙府中所看到的是一样的，那是‘怜悯’二字。</p>
“怜悯，苍生！”林木嘴里喃喃着，旋即在这空中盘膝坐下，闭目之下，陷入了沉思之中。</p>
“为何我看到这苍生会有怜悯之意？不忍？”</p>
“莫非这就是道？那我所感悟出来的规则又是什么？究竟什么是不忍？”</p>
“苍生？不忍？怜悯……！我对这苍生的不忍，这是我对这百万仙修的怜悯。”</p>
“难道，这就是我林木的道？那永恒是什么？难道永恒就是不忍？就是怜悯？”</p>
“不，永恒不是怜悯。不是不忍。我还是没有感悟出这天地间最强大的规则。我没有……！”</p>
“只是，那规则究竟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仁慈？难道天道规则就是仁慈二字？我所悟的道为永恒，天道永恒不灭，而这规则。”</p>
“这规则应该是影响着天道的，可是，为何我一直无法悟透？”</p>
林木在心中不断的自问，这就是问道。一种自问的形式去感悟，不断的让自己追思，不断的思索着，这一切的最初力量。</p>
“似乎，一切源自天道。因天道而生，而永恒不灭。此为我之道，道是对的，可是，那规则又是什么呢？那规则……！”</p>
“谁能告诉我那规则究竟是什么？”林木不自禁的喃喃出声，却又很快的陷入了自问之中。</p>
“为何我明明抓住了那一丝光亮，却又让它在我不经意间自指缝溜走了？”</p>
林木陷入了一片追思之中，他看到了一抹光亮，看到当初在长安城，在丹凤门前，自己擎起了诛杀剑的一幕，看到了无数死在了自己诛杀剑下的生命。</p>
这诸多画面在林木的眼前画过，林木没有发现他自己已经与这天地好似融为了一体，在所有仙修的眼中，神识内，都无法发现林木的存在，就好似林木在一瞬间消失在了此处长空之中一般。</p>
接着，画面再次一转。林木看到了云岚飞升时所出现的一幕幕，那一幕幕就好似烙印在林木的心中一般，如生根发芽。</p>
而，林木则是飞升到了一重天。林木似乎在恍悟之间又感觉到了一丝难以名状之物一般，他心中自问道：“为何师尊感悟出来之后，便飞升到了神界？为何我却要通过昆仑兽血脉而飞升？这其中有什么不同？”</p>
“究竟为何不同？师尊有她所悟出的道，而我没有。这就是不同，道是什么？为何会让我与师尊有如此大的差距？”林木在自问出这一句话的同时，他所有看到的画面在瞬间的跳转过去，清晰出现在林木眼前的是他在三重天时，对众为道友的问话。</p>
那些话语在林木的心中一直回荡着，每人所说出来的都不一样。他清晰的记得尹宁的道就与自己不同。尹宁是悟的情道，她以有情之道飞升。</p>
“谁道修道无情？非是无情，而是因该断之情则忘，是为无情。取其应取之物，弃之应弃之物。此则为道！！”</p>
林木似乎在此时明晰了一些东西，喃喃道：“我所感悟的不是永恒，我之道也非是永恒。我所感悟的是寂灭，是忘情之道。此二者是永恒之一，却并非是真正的永恒。”</p>
在林木此言自心中响起的时候，他又好似看到了令自己惊喜之物。一切好似明白了一些，心道：“永恒应该是一种规则，就好似帝道规则一样。需要诸多的道去维持。就好似杀戮规则一般，他需要杀心，杀念以及其他的去维持成为一张杀戮之网！”</p>
“我并未懂得真正的永恒，而我却飞升了。并非是因我明悟永恒之道，而是我明悟永恒之一的忘情道与寂灭道。可，两道不足以成网，也绝对无法织就一张庞大的规则之网。”</p>
“我究竟还需要明悟什么呢？我明悟的本是消亡之道，无论是忘情还是寂灭，他们都是消亡之道，于杀戮有些相近。可，我还缺了很多东西。”</p>
“当我看到那些仙修之时，为何会露出不忍？究竟我缺的是什么呢？难道是生机？”</p>
“对，就是生机。只有消亡之道是无法永恒的。若要永恒，必定要生机。在的动了恻隐之心时，在我不忍时。在那种欲要苍生活下去之时。我看到了生机之道。”</p>
林木的心中不断的有声音传出，只是，那声音有时是隔了许久才自心中传出的。</p>
林木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只是知道自己在这一片追寻之中失去了自我。如今，他想到‘生机’一词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片亮光在心中升起。</p>
“永恒应该是一种规则，若要永恒，需要生机道、寂灭道、忘情道等诸多之道合为一体，只是，那永恒不灭的气息是什么？”</p>
“似乎还有一样极为重要之物，我缺失了，究竟那是什么？除了生机还有什么？”</p>
林木一直在追寻着，直到他绞尽脑汁，却也无法想明白那究竟是什么。当他睁开双目时，整个穹天崖已经不是他当日所见的穹天崖了。一片古旧与死灵气息散出。他隐约之间还可以看到有数十万的雷渊仙修在此处驻扎。</p>
“如今道帝已死，攻入道国的事情我也没有参和的必要了。这些就交给舒鑫、雷蓬他们去吧！”林木暗叹一声，其脚步自空中踏出，旋即朝着西方而去。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此处盘膝了足足有十七天之久。</p>
三日之后，雷渊帝宫前方的传送阵闪烁着浓郁的光芒。七彩光芒流转之下，林木自那传送阵内一步走出。他当先是回到仙帝阁，拜见了雷蒙，见雷蒙无恙，全身的仙蛊已经逐渐消散，自己的心中也稍有些安定下来。</p>
“诺儿呢？”林木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雷诺的身影，不禁问道。</p>
“你弟弟他去炼丹去了，解蛊丹早在十日前就服完了！”雷蒙徐徐的答道，林木看得出，雷蒙已经渐渐显得有些老迈起来。这是因为仙蛊的缘故。</p>
林木不由看向雷蒙显得更为仔细起来，发现雷蒙的寿元也被大量的消耗，体内的生机不多，最多只能活个百余年的样子。不由心中有些难过，语重心长的道：“您得好好歇息啊，别操太多的心了！”</p>
“没事的，雷渊大小事务你弟弟都主持不了，我能多解决一些，自然要解决啊！”雷蒙呵呵一笑说道。</p>
“爹爹，我知道我劝不住你。您好好歇息。我在这些日子，您就不要管什么国事了！”林木说着，自这阁楼迈步出去。“我去看看诺儿。爹爹放心。”</p>
来到了御药房，林木远远的看了一眼雷诺。雷诺正在全神贯注的炼制着解蛊丹，林木不自禁的脚步向雷诺走去，悄无声息，却是令四周的空气有了一些波动。</p>
雷诺神识一扫，发现是林木之后，浑身一颤，似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意自体内冲出。他猛然传出一道磅礴的神念，透出愤怒的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你害了我母后，难道还想害我爹爹么？”</p>
林木闻言，不禁摸了摸鼻子，面有苦笑。脚步却没有停顿，神识一扫，道：“这些药材倒是对的，你且安心的炼制丹药吧！”</p>
“我走了。”林木知道雷诺见到自己极为不喜，他之所以过来看看，那是因为对雷诺炼制丹药的技术不是很信任，所以才来亲自督查一下。如今见到雷诺有板有眼的样子，心中才稍稍的安定下来。</p>
当林木的脚步踱至御药房的大门时，他蓦然停住了，回头看了一眼东南方向的一处角落之中。百余枚废丹被人倒在那角落之内。</p>
他的身子一闪，出现在那一堆废丹前方。细细的看了一眼，自语道：“这些废丹的材料都是没错的，就连仙药的配比也是极为精准的，唯一失败的原因就是火候掌握得不好，也难为了这孩子了！”</p>
在见到这一幕，林木对于雷诺的坚定毅力不禁有了佩服，可也是因为这坚定的毅力，让林木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想，这小子的心志非凡，可惜的是，他走错了一条路。</p>
林木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雷诺，能让这个对于炼丹丝毫不懂的小家伙，到如今能够完全炼制出一炉解蛊丹的力量难道就是仇恨？</p>
“或许，他有一日会明白。爹爹体内的仙蛊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种入的。或许有一天当他成为了仙帝之时，他会明白，有许多人都是不能相信的！”林木暗叹一声，转身自这御药房离去。若是没有看到那无数废丹之前，他不会如此。</p>
在看到雷诺为了炼制出一炉合格的解蛊丹给爹爹雷蒙服食，而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炼制着解蛊丹，不论失败多少次，却还是依旧坚持下来的雷诺，他的心中有了强烈好感，或许，他还只是涉世未深而已。（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