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经历得多而已
“戈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卡内基家的大管家苏。”娜塔莎道，“以后他将协助我管理这些产业。”
戈登对于苏羽成为卡内基家大管家的事情早已知晓。
而且昨晚丹尼尔带人进攻庄园被人打死的事情也一大早就传遍整个孤松镇。
这绝对算得上是近年来孤松镇的大新闻。
威廉的死，再加上丹尼尔等人的死，一下子让卡内基家在孤松镇声名大噪，但也引来不少有心人的觊觎。
戈登自然也不会像丹尼尔等人一样造反。
他朝苏羽伸出手：“苏你好，我是夜莺酒馆的负责人，戈登，戈登·鲁伯特，你也可以叫我红鼻子。”
戈登确实有个吸引人的酒糟鼻。
“伙计，你这个鼻子确实很吸引人。”苏羽与他握了握手，道：“很高兴认识你。”
简单的寒暄就算是认识。
虽然是大早上的，但戈登还是给苏羽三人倒了一杯酒品尝。
娜塔莎没喝，道：“苏对酒很懂，可以问问他的意思。”
“是吗？”戈登转头看向苏羽，“这是我们新推出的uleskner，你尝尝看。”
翻译成中文叫赶骡人。
不要觉得奇怪，现在大多数的酒馆卖的卖的“威士忌”和正儿八经的威士忌非常大。
就是一杯劣质酒精，配上一份烤焦的糖块，再加上一点口嚼烟草。
然后给这玩意儿起一堆古里古怪的外号，比如“黏虫剂”、“蜘蛛浆”，“棺材清漆”啥的——一听名字就知道肯定不好喝。
苏羽尝了一口，道：“味道还不错，应该是用威士忌和黑莓利口酒调制的。”
戈登瞬间刮目相看，霍尔曼一脸震惊，娜塔莎也忍不住侧目看向他。
虽然客人的组成千奇百怪，有罪犯，赌徒，也有正经工作的人。
但这里绝对没有少数族裔——西部的酒吧并不欢迎有色人种，印第安人被法律禁止，黑人有可能会被极不情愿地接待，如果他刚好是个被人熟知的赌徒或者罪犯的话。
但如果一个中国人试图走进酒吧的话，那他就是不想活。
可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中国人居然懂这种酒，简直太神。
戈登有些不信邪，又倒了几杯各不相同的酒出来。
这并没有难倒苏羽，他精通各种酒的产地、物理特点、口感特性、制作工艺、品名以及饮用方法，并能够鉴定出酒的质量、年份等。
几杯酒下去，让酒鬼霍尔曼和戈登都不得不服。
就连娜塔莎也很震惊，这个中国人似乎很神奇。
喝了几杯酒后，戈登道：“苏，你真是个神奇的中国人。”
“我只是恰好懂得而已。”苏羽笑着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交流一下这些酒文化。”
“好的，我非常期待。”戈登点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娜塔莎，道：“娜塔莎女士，我需要回家一趟，大概十分钟后才能回来……”
“你先忙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十分钟。”娜塔莎道，“等你回来我们再走。”
“谢谢。”
戈登说了一声，马上快步离开酒馆，因为他要回去看看老婆孩子。
娜塔莎看着眼前的苏羽，道：“我开始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我就是个中国人，只是我经历得东西比较多而已。”苏羽笑了笑。
“是吗？那你确实经历得很多。”
娜塔莎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苏羽环眼打量酒馆的环境，见到墙壁上有不少的刀痕，倒是没看到子弹孔。
在无数的西部片里，都能看到酒馆内经常发生枪战，主角和反派打得子弹横飞。
但现实情况并非那样，比如孤松镇有枪支管制，陌生人进入城镇后，必须将枪交给警长，所以真正的枪战大概很少见。
而且西部地广人稀，大家都很惜命，大多数人都努力避免事态发展到枪战的地步，通常会道歉或逃跑。
如果是为了取胜，伏击是首选而不是面对面械斗，在大多数情况下，枪战只是有人在背后开枪。
西部片那种面对面开枪的事情几乎很难遇到。
“你先与霍尔曼在这里等戈登，我去检查一下后院的酒。”娜塔莎说道，随后起身去后院。
一般酒馆的酒都是藏在后院，如同枪店的靶场也是在后院一样。
娜塔莎前脚刚离开，霍尔曼就好奇问道：“伙计，你真的是华工吗？”
“不，以前我不是工人。”苏羽摇摇头，“只是后来被骗来当工人，没想到遇到雪崩，被镇子的小天使洛伦娜救回去，然后又恰好治好娜塔莎女士的病。”
“那你也是一个神秘的中国人。”霍尔曼心里的偏见已经一点点放下。
从昨晚的并肩作战，再到今天苏羽对酒的了解，让这个大胡子心里只觉得这家伙很神奇。
这时，一个戴着帽子的姑娘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吧台前。
看着年纪不大，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高挑，脸庞很是精致，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双既明亮、又蓝的眼睛，而且没有外国人觉得美的雀斑。
此时的酒馆很少有女人，除非是陪酒女或者名声败坏的荡妇，正常女人是不会出现在酒馆里。
不过来者是客。
“你好，美丽的小姐，请问喝点什么？”苏羽打招呼道。
姑娘怯生生道：“我，我不喝酒，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这里招陪酒的吗？”
这份工作其实就是陪孤单的男客人唱唱歌跳跳舞，最多调调情，目的只是让他们推荐更多人来，喝更多酒或者打两把牌能多掏出些钱来，自己多喝上两杯。
而且，姑娘们很少‘出台’，如果一个人侮辱酒馆里的姑娘，他可能要付出被驱逐甚至被干掉的代价。
姑娘们大多来自附近的农场或磨坊，被酒馆张贴的招募广告和传单上的“高报酬”、“低工作强度”和“漂亮的工服”吸引。
有一部分是寡妇，一部分需要男人慰藉，但有更多女人只是因为要养活自己，在这个年代，适合女人的工作还非常少。
如果生意好的话，每个姑娘每周能挣10美元，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收入，大部分酒馆还会给一些酒水分成。
按照苏羽的了解，一杯酒能挣进货价的30-60，但姑娘们只能喝到一杯不含酒精的凉茶或者放在shot杯里的加了色素的甜水。
“陪酒的？”
苏羽这就无能为力了，而霍尔曼则说道：“我们不是酒馆里的人，如果你需要这份工作的话，我帮忙通知一声如何？”
“谢谢。”姑娘道了一声谢谢，又道：“我叫梅维斯，梅维斯·查理。”
苏羽正准备去叫娜塔莎，没想到娜塔莎刚好出来，见到梅维斯时，她吃了一惊：“梅维斯？”
“娜塔莎女士？”梅维斯也一脸的惊讶。
“你怎么会想来这里做陪酒的？”娜塔莎问道，“我前几天见到查理先生的时候，他似乎生病了。”
梅维斯低声道：“我父亲他昨天晚上就去见上帝了，而且他还欠马克先生100美元，马克先生来找我要钱，我没办法，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100美元？”娜塔莎眉头一皱，“马克那个家伙是出了名的难缠鬼，如果还不上这笔钱的话，肯定会很麻烦。”
“是的，马克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去筹钱。”梅维斯情绪很低沉，“如果三天之后拿不出来50美元的话，他就要把我们家的房子收去。”
娜塔莎问道：“你现在没工作对吗？”
“是的。”梅维斯点头，“现在洗衣房并没有多少事情做。”
娜塔莎开口道：“如果你没有工作的话，你愿意来我们家工作吗？”
“真的吗？”梅维斯脸上带着诧异。
娜塔莎点点头，“这位苏是我们家的新管家，但他对孤松镇不是很熟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与他一起工作。”
她需要一双随时跟在苏羽身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