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章：平襄保卫战（四）

使用冲车的士兵被照顾的自然更多，羌人士兵的攻势为之一顿，阵营中的隆隆战鼓也让他们提不起任何的斗志，他们的心神全部用来防备城上泼下的粪汁，不少的羌人士兵看到粪汁泼下，竟然从云梯上一跃而下，未知的伤害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羌人的士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攻城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飞来的箭支让一名羌人士兵死亡并不可怕，但是士兵发出的惨痛嚎叫却足以颤动每一名士兵的心弦，凄惨的哀嚎声让一向自诩武勇的羌人也心生畏惧。

极少数攻上城的羌人士兵立即遭到了城上早已准备好的士兵的攻击，不消片刻，被淹没在汉军士兵的海洋中，在野外交战，这些羌人士兵或许都是好手，在攻城方面却是显得有所不足。

防不胜防的粪汁，诡异莫测的飞箭，还有间或的檑木大石，将攻城的羌人士兵锐气耗尽，前方的羌人士兵畏惧不前，后方的士兵呐喊着向前冲，挤嚷之下，不少的羌人士兵被推到在地，遭受践踏，这样的情况，在城下不断的发生。

两万士兵攻城又能怎样，只要利用好城墙的优势，即使十万大军同时发起进攻，也能被几千人的守军堵住，城门撞不开，而士兵又不敢顺着云梯往上爬，这就是当前羌人士兵的写照。

后方的楼山亲自督军，见到前方的情况，立即命令先零羌的士兵吹起了独有的号角。

先零羌的士兵听到熟悉的号角声，恢复了些许自信，呐喊着再次向城上冲去。

城下士兵受伤发出的嚎叫声、士兵冲锋的呐喊声汇成了一片独特的交响曲，前方畏惧不前的士兵，也被后方的士兵推嚷着上了云梯。

几瓢粪汁夹杂着檑木大石从城上落了下来，羌人士兵再一次中招，守城利器滚粪汁的杀伤力是毋庸置疑的，羌人士兵中有铠甲的很少，这样一来，滚粪汁的效果被发挥到了最大。

看到城下的羌人士兵仍旧悍不畏死的顺着云梯向上爬，贾荣一挥手，一桶桶的滚粪汁泼了下去，城下的哀嚎声让汉军士兵发出畅快的大笑，这些士兵不是心理变态，而是内心对胜利的渴望。

羌人退兵了，这一次，守城的汉军士兵仅仅损失了一百余人，而攻城的羌人军队则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论死亡的士兵，被粪汁泼中的士兵不计其数。

被粪汁泼中的士兵不可能再被派上战场，估计他们以后在攻城的时候看到城上有液体飞来就会吓破胆子，何谈再让他们攻城。

楼山听闻士兵的损失之后，愤怒的掀翻了帐内的桌子，操着羌语对着平襄城方向大骂不止。

楼山回忆着麾下士兵的受伤情况，脸上也换成了深思的模样，“贾荣不愧是大汉的名将”这是此时楼山心中的想法，在他看来不论用什么手段取得胜利，始终是胜利了，成王败寇，千古不变的定理。

楼山巡视了巡视了一圈受伤士兵的情况，脸上的寒意更胜，羌人平常自诩勇士，即使受到箭伤刀伤也没有叫的这么凄惨，士兵的伤口，楼山看了之后也是不断摇头。

叛军之中会看病的郎中很少，只有高级一些的将领才有治伤的权利，这些普通的士兵只能默默忍受着痛楚。

韩遂边章听了先零羌士兵的攻城情况之后，深思良久之后，没有再下令向平襄城发起进攻。

所有的叛军将领再一次集合到了叛军中最大的营帐内，身处上位的几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显然城内守军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在震惊之余不少的将领更是庆幸此番攻城的不是他们部的士兵。

与所有叛军将领的心情相反，李文候的心中竟然升起了淡淡的自豪感。

楼山将此次先零羌的战果一五一十的说与了场中众人，只听得众将倒吸冷气，此次先零羌的士兵死亡的士兵大约五百人，受伤的士兵却达到了两千余人，而爬上城墙的士兵不足一百人，试想一下，军队还没有冲上城就遭到了这么大的抵抗，损失了这么多的士兵，这场战争该如何打下去，最后即使把平襄城攻下了，这支人数约为八万的军队能剩下多少呢。

特别是贾荣那防不胜防的守城利器，先零羌士兵的哀嚎声，整个军营都能听到。

这一刻，场上所有的将领都打起了属于他们的小算盘，联军的最大坏处就是不能遇到挫折，即使一点小小的失败也会造成许多将领离心。

似乎看穿了场中众人的看法，韩遂清了清嗓子说道：“平襄城内的守军大约万人，贾荣的嫡系部队只有三千余人，其余的全是临时组建的队伍，难道羌人的勇武仅仅是口头上的那样吗？”

韩遂疑问的口气激起了羌人将领的斗志，不少的将领甚至叫嚣着冲进平襄城，将贾荣碎尸万段。

楼山李文候对视一眼，尽皆无奈，一直以来，韩遂就是以手下不足为由，事事由羌人打头阵，他则是负责运筹帷幄，这两名羌人的统帅早已是深感不满，但是韩遂每次都是将所有的好处让了出去，这也造成了羌人的效命，二人虽然是羌人军队名义上的统帅，手下的将领却是来自各族，他们有权抉择自己的行为。

韩遂含笑看着下方群情激荡的众将，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缓缓说道：“今日三军整备，明日起轮番向平襄城发起进攻，让贾荣小儿彻底见识一下羌人的勇猛！”

待羌人将领安静下来之后，韩遂道：“不知诸将可有什么好的妙计破了贾荣守城的方法？”

边章沉思良久之后缓缓说道：“方才楼将军说城内的守军用的是一种有些臭味而且滚烫的液体，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让每名攻城的士兵拿上盾牌，这样就能极大的减少士兵的损失。”

众将深以为然，没想到这么困哪的问题被边章三言两语道破，若是他们羌人的话，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好的方法。

看到城下的先零羌退兵了，城上的汉军畅快的大叫着，奔走相告，特别是那些临时组建的汉军，更加心兴奋，虽然说他们没有切身杀死一名羌人士兵，城下的叛军退兵也有着他们的功劳。

贾荣第一时间将击退羌人的消息传了下去，提升平襄城内军民的士气。

看着城外浩浩荡荡的叛军，贾荣能感觉得到，以后的战争会越来越辛苦，滚粪汁只能当做一件出其不意的守城利器，在以后也取得的战果会越来越小。

贾荣对着身边的徐晃笑道：“公明，此番感觉如何？”

徐晃毕竟还年轻，身上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傲气，听闻贾荣问话，恭敬的答道：“叛军不过如此！”语气中难掩一丝轻视。

贾荣摇摇头，徐晃虽然是曹操手下的五子良将之一，远没达到历史上那种与关羽对峙而不失的程度，武艺方面或许达到了，为人也比较沉稳，但是谋略、眼光方面还有这很大的欠缺。

任何一名将领都是通过不断的实战才能够成长起来的，名将也需要磨练，一名好的将领就如同一块比较好的璞玉，贾荣相信徐晃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

也不知道前去董卓军传消息的士兵怎么样了，董卓会不会发兵救自己，郭汜怎么样了，贾诩又怎么样了。

虽然取得了第一场战争的胜利，贾荣却更加的谨慎了，战争刚刚停止立即下令将北门彻底的用大石头封死，这样一来又能节省不少的兵力。

全城一如既往的实行戒严，无关人等一律不许出门。

战后的工资结算也开始了，只要确认杀了羌人士兵的，杀一名一贯钱，概不拖欠，立即支付，就连负责搬运箭支等物品的士兵也被给予了五百钱的奖赏。

金钱的刺激，让本就斗志昂扬的汉军再次提升了些许的士气，虽然这些钱暂时花不出去。

这场买卖其实很划算的，即使叛军有十万人，也仅仅花了十万贯，肥皂一推出必将会很火爆，得到的利润也不知几何，临行前贾荣已经和苏双商议过初步将香皂定价为五贯钱，十足的黑心商人。

而贾荣此次带的钱有五万贯，这五万贯若是完全花出去，恐怕城外的叛军早就退兵了。

深夜，叛军的大营中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叫声，被热粪汁烫过的士兵的伤口，随军的郎中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匆忙的帮他们敷上了一些草药，就这样还只是尽着军中的一些将领先治。

脸上身上传来的疼痛让这些悍勇的羌人士兵难以忍受，似乎扯着嗓子嚎叫上一番才能让他们的疼痛得到缓解。

听到这样的嚎叫声，叛军阵营的所有将士内心一震，都长了一个心眼，那就是明天攻城时无论如何也要注意来自头顶的“秘密武器”。

次日，城外的叛军再次发起了进攻，这一次的进攻较昨日的更为猛烈，而且时间也更加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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