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上邪
说是要听一整晚，但李红袖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疲惫地睡着了。</p>
温柔地吻了吻李红袖的额头，抚平她整齐的刘海，张龙虎这才悄悄爬起身，走到桌边坐下，运笔如飞，写了一封很古典很唯美的情书。</p>
爱情，有时候也是需要浪漫来维系的，就算两人的爱早已融入了彼此的灵魂里也是。</p>
灯下独坐，后方是自己带着些落拓孤独的影子，前方是一纸情深。</p>
这样的场景，如果李红袖看到，肯定会忍不住心疼。</p>
这个男人，始终带着“百年多病独登台”的那种深入了骨髓里的孤独，这样细碎的忧伤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而李红袖也在这不经意间会为这个孤独落拓的浪子流下一滴红颜泪，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心软，更不是女孩子天生的一些矫揉造作，只是单纯的为了祭奠这个男人那抹淡淡的忧伤。</p>
花了半个小时，洋洋洒洒写下千来字，纵然速度很快，但文笔却依然无可挑剔。</p>
笔走龙蛇，文采斐然。</p>
他小心折好信纸，塞进了李红袖的衣服里。</p>
看了看时间，才是凌晨三点，张龙虎于是再次钻入了李红袖的被窝里。</p>
李红袖似乎做了个梦，然后恰恰醒来。</p>
她张开双臂，抱住他，带着些羞涩说道：“我什么时候睡着了？”</p>
张龙虎摸了摸红袖的脑袋，柔声道：“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p>
李红袖温柔道：“龙虎，我不累。”她有些羞涩地伸出手把持住张龙虎的欲望之根，媚眼如丝，“你……你再给我一次好吗？”</p>
看着主动的李红袖，张龙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她柔软挺拔的雪峰，感受着那两粒诱人的葡萄在手掌中逐渐变得坚硬……然后他俯下身，嘴唇顺着她柔软平坦的小腹缓缓下移着，李红袖急忙用手推着他的肩膀，害羞道：“不要啊龙虎……那里脏……”</p>
张龙虎像是没有听见，依旧埋下头去，只听李红袖一声羞涩地轻吟，然后双手紧紧抓住张龙虎的脑袋，洁白的手背上露出一条条纤细的血管，两只小脚绷得紧紧的，这样异样的刺激让她几乎背过气去。</p>
他把李红袖折腾了一番后，这丫头才疲惫且安心地睡了下去。</p>
张龙虎待她熟睡后便悄悄起身，没有道别，独自离去。</p>
他并不喜欢离别。</p>
张龙虎走后不久，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李红袖竟然突然从梦中苏醒，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爬起来穿上衣服，也来不及细心整理一下自己，带着些凌乱的美就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间，带着些凌乱的美感。</p>
打了辆的士前往飞机场，然后一路小跑，总算在候机大厅看到了张龙虎的影子。</p>
而这个时候，他已独自走向了登机通道当中。</p>
李红袖大喊道：“龙虎！”</p>
张龙虎微微一怔，然后回头。</p>
李红袖挥了挥手，没有伤悲，只是大声道：“照顾好自己！”</p>
张龙虎淡然一笑，也挥了挥手，转身几步后，便已经彻底没了踪影。</p>
李红袖出了口长气，对着冻得有些发凉的小手吹了口暖气，插进衣兜里，忽然感觉到了衣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信笺纸。</p>
将信笺纸小心打开，是整齐的字迹，甚至还能闻到墨香。</p>
开头是一句李煜的《乌夜啼》：“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p>
轻咬着红唇，读完，两行清泪流下，不是伤心，而是感动。</p>
小心折叠好这封珍贵的情书，放入衣兜里，仰头看，飞机已入云霄，只见点点闪光。</p>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个柔弱温婉的女孩第一次流着泪用那种坚定无比的声音吟诵《上邪》这首传唱千年的诗歌，她的坚强，亦是一种倾城之美。</p>
直到天上那一点闪光都不见了后，李红袖才转身离去。</p>
正是因为有他，所以这个世界才会精彩，才值得她留恋。</p>
想想，这竟然是张龙虎送给她的第一封情书。</p>
于是，李红袖回到房里后，钻入还留有他的味道的被子里，将那一封在她看来珍贵无比，千金莫换的不长不短的情书捧在自己的心口，仿佛拥抱着它，就像是拥抱着他，然后便是全世界……柔弱的女孩，第一次如此坚强。</p>
这一晚，一切都归于平静，上海的风云也已雷霆之势被平息。</p>
而这个时候，张天士不得不远走新疆。</p>
他远走新疆，为的是镇杀那几百名正在搞暴乱的东突分子，这并不是他自愿的，而是国家的意思。他和恒川老道将国际大都市上海整得风雨飘摇，若是不给国家点好处，国家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么闹腾？</p>
而恒川老道，孤身前往南京，胆敢过长江者，杀之！</p>
似乎一切都将在这个晚上被尘封，也将在这个晚上被揭开，宿命已经轮转。</p>
在北京的一处公墓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座墓碑前。</p>
马西风之墓。</p>
这个当年为了避免张天士因为杀心蒙蔽了双眼被国家处死而出手阻止他，然后又背负了十二年与师弟决裂的痛苦，在曾经留下了无数传说与故事的老人。他，马西风，就在这里长眠，安安静静，再没有人能够惊扰到他的安宁。</p>
逝者终究逝去，就连他们的故事也都渐渐淡化在人们的身边。</p>
中年男人站得笔直，身上的气势惊人。</p>
男人点燃了两支烟，然后一支放在墓碑前，深深吸上一口后，才说道：“马佛爷，感谢十二年前你出手，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云某的今天了，虽然您也恨我，但我还是不得不对您说一声谢谢。”</p>
“你本不该这样做，你该尊重一个女人的选择。”阴暗的角落里传来阴森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仿佛没有肉体的灵魂一样。</p>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个男人喃喃道，忽然狂放大笑，“这本是她吟给我听的诗，却因为那个男人的闯入而变了心！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群山未曾消失，这江水未曾干涸，这凛凛寒冬也从未天雷滚滚，夏日也不曾雨雪纷飞，更别说天地相交聚合！她既说了这样的誓言，为何又要违背？”</p>
他的笑声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疯狂，这样的疯狂，让人感到悲戚。</p>
“誓言在爱情的面前是经不起考验的，而且，那个男人比你优秀，你的性格，与她根本就不合适。”阴森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沙哑，仿佛是挠着棺材板的僵尸所发出来的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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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死，我这一生，武道再难寸进！若武道难以寸进，我龙组组长的位置迟早会被那个男人替代！共和国最年轻的将军，呵，好威风，好煞气啊！听说他又入世了，已经前往新疆镇杀那群东突恐怖分子去了……”</p>
“你留不住他，这个世界上，能留住他的人不多。”阴森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话。（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