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2章 大错已铸,无力回天 2
帝琉笙现在明白了，都怪当时的自己太过天真。
因为天宫过于冷漠，所以只是玄文施舍的这么一点点的温柔，就让她眷恋的舍不得放下。
一错、再错。
看着帝琉笙的眼泪，玄文的脑海和记忆中，才终于缓缓浮现出了那个有着婴儿肥的精致小女孩，每次总是在自己伏案时，乖巧趴在青玉案上酣睡等待自己的身影。
“我……记得……”
是啊。
他明明都记得，那些画面明明是那么的清晰，就像发生在眼前，一幕幕场景皆历历在目。
他们之间，明明曾经是那般要好的亲人。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地就走到了今日反目成仇、举刀相向的地步呢？
玄文眼中的愧疚和悔意，终于在眼底弥漫开来。
“是……我错了。”
他有些艰难的回过头去，不顾脖颈被弑神苗刀划开的血痕，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在风雪中有些僵硬的隽秀少年：
“凡人，是本君做错了。或许你说得对，我的确从头到尾，都不配做她的哥哥。”
那少年彼时已经落满了青丝白雪，洁白的雪花飘飞在他如排扇般浓密的睫羽上。
让玄文不由自主的想到在这之前，这凡间少年睁着那双漆黑如渊的清隽凤眸，看着自己说出的那番话：
“帝子你……也是真心疼爱过帝琉笙的。你是真心……把她当做亲人的。”
然而今日，手足相残，已成定局。
玄文深吸了一口气，将一旁跪地的源嗣推开，自己伸出双手，将帝琉笙手中的弑神苗刀，颤抖着重新架回了脖颈。
他昂着头，眼中只剩下深深的遗憾和愧疚：
“是我错了，本君今日无话可说。大错已铸，你的凡人夫君已经死去，本君无力回天。所以，如果杀了我能让琉笙你好受一些的话，那你便……杀了我吧。”
无所谓了。
他们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
他做下的错事，也无法时光倒回再重来一次。那凡人因为自己天大的误会而丧生，即使他现在明白自己是错的，也无法将那凡人的性命挽救回来。
“人死，不能复生。”
玄文的每一句话，对于帝姬来说，都像是残忍刀割。
“琉笙你可以杀我。但是你所坚持的这些东西，随着那凡人的死去，也都该放下了。你属于天庭，你是天庭的战神、是父君的女儿、是我的妹妹。你的性命属于天宫，你要做的是守卫天庭的疆域，保护三界众生。与凡人共度一生不是你的使命，琉笙……你明白吗？”
玄文帝子语重心长，看着帝琉笙的眸中，只剩下真挚，以及兄长的劝诫：
“我可以死，但是你答应我。将那凡人埋葬之后，你就随着源嗣他们，一起回天庭吧。这太子位，我也可以不要了，我会把太子印玺还给绪风，你从此以后就好好留……”
然而玄文帝子的话还未曾说完，那厢帝琉笙便已经狠绝摇头。
“不！不可能！你休想！我已经因为你们这些虚假的疼爱，苦苦禁锢了自己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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