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8章 好难过,好难过
“但是中途的时候，好像说是因为追赶朱雀鸟的缘故迷路了，不小心误闯进了这片十万里大山。陛下昨晚入睡之前，传书通知我来接你，你不记得了吗？”
借口，当然是元清雅随口瞎编的。
尽管她心里清楚自己说的这些借口漏洞百出，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心情太差了，已经完全不想去思考这些借口是否合理了。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期盼的，就是这一切的苦难可以早一点结束。
“是么……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齐陵昭的脑袋有些混沌，他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十分疼痛。
总感觉哪里有空白的地方不对劲，可是具体是哪里少了点儿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脏很痛。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失去了……
齐陵昭捂着额头，看着元清雅的眼神，初时有着几分呆滞。
可是渐渐的，他那双空洞的桃花眸，在经历了最初的几分恍然之后，突然……就有一行温热的泪水在源源不断的涌出。
一颗又一颗，随后便是大片大片的成串坠落。
“奇怪。”齐陵昭擦着泪水，也顾不得在人前落泪的狼狈，“我……到底为什么要哭呢？”
他不明白，只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眼泪，让他如此的猝不及防。
“殿下……”元清雅很是心疼地看着他。
“清雅小姐，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想哭，就是突然没来由的觉得心里很空，好难过，好难过！”
“殿下……”
隐忍已久的元清雅，终于绷不住酸涩泪意。
在将面前唇红齿白的少年拥入怀中之后，元清雅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阿雅也很难过。所以殿下，不要哭了，好吗……”
她心疼齐陵昭。
更心疼的，却是三姐。
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多说，因为如果一旦说了，就等于是辜负了三姐的心意。
“殿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就当这是一场梦吧。等梦醒来了，就是新的生活。”
在入睡之前，齐陵昭感觉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的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既像是在识海中，又好像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跟一个穿着金纱裙摆的女子，有着这么一段如同梦呓般的对话。
“阿婆，要走了吗？”
“嗯。”女子的语气很轻，“我的路很漫长，十万山水，都要一一走过。你已经不能再陪着我了。”
“你是要……一个人回去吗？”
“是啊。”
女子眯眸，长叹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了。
所以折羽翼、忍不能、斩思念，可没想到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阿婆是为了救他吗？”
女子闻言静默，并没有出声作答。
少年的脸庞沮丧，红润的唇瓣紧咬：
“我明白了。”
她最终，还是在他与穆澄之中，做出了选择。
她爱的人是穆澄，甚至都不惜放弃自己的梦想和愿望，也要回那无情天界。
少年苦笑着，心中却并无悲戚。
有的……只是无穷惋惜。
女子沉默半晌，倏然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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