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红月鬼
二叔爷的拒绝，让王雷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这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当时车里的氛围就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二叔爷并没有让他失望太久，片刻之后，二叔爷就再次开口对王雷道：“我会按照我的方法去处理这个事情，有什么问题，我会告诉你的，你们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告诉我，毕竟现在我的侄孙子被那怨气缠上了，我要帮他治好才行。”
见到二叔爷这么说，王雷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这样好了，咱们还是去一下派出所吧，我把这个案子的一些情况给您介绍一下，相信您看了之后，会有很多帮助的。”
二叔爷同意了王雷的提议，然后王雷开着车子到了镇上的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王雷的真实身份很快就显露出来了，那里面的公安对王雷都很尊敬，王雷可以随意安排他们做一些事情，比如让他们所长直接带队去白龙洞取证，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王雷的级别肯定比这些底层的小民警要高很多，不愧是省里来的刑侦大员。
之后，王雷要了一间比较安静的办公室，里面的配套设施很齐全，电脑、电话、电视，甚至是空调什么的，看得我眼花缭乱，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可是稀罕玩意儿。
我禁不住这儿摸摸，那儿看看，显得有些土鳖，后来被二叔爷照后脑勺扇了一巴掌，低声让我不要没规没距的，我这才老实下来，眼巴巴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他们讲话。
王雷让二叔爷坐下之后，从背后的一个保险柜里面拿出来一个牛皮纸的袋子，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些卷宗，翻看了一下，然后则是对二叔爷道：“徐先生，您可能还不知道，其实这个案子非常复杂，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这么跟你说吧，上头限令三个月内破案，说是担心事态继续扩大，引起民众恐慌。”
“事态扩大？民众恐慌？什么意思？”二叔爷有些疑惑地看着王雷问道，但是，老人家刚问完，随即却是皱了皱没有，有些恍然地对王雷道：“莫非跟那个传说有关？”
“是的，这个案子的确就是和那个传说有关，”王雷点了点头。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英雄所见略同，但是我在旁边听着，可就迷糊了，话说，到底是什么传说啊？
当时我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禁不住就满心的困惑，下意识地插嘴道：“二叔爷，你们说的什么传说啊？”
二叔爷见到我问起，就侧头随口和我说了一声道：“就是那个红月鬼。”
红月鬼？
当时，听到这个话，我随即就是一愣，脑海里瞬间涌现了一大堆诡异的画面，心里不自觉就有些发毛。
要知道，这个红月鬼的故事，我可是从小听到大的，以前我只当那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故事，没想到今儿居然真的碰到了，这不能不让我感到惊愕。
“的确就是红月鬼的传说，”王雷看了看我和二叔爷道：“我已经查过了，这个故事，最早起源的时候，已经是大约十五年前了。当时是因为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在一个月夜被谋杀了，死状非常惨，直接枭首，脑袋至今都没有找到，更不要说找到凶手了，完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王雷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尴尬。
“当时这个事情就引起了恐慌，因为当晚据说有人在远处看到过凶杀现场，说是一个两眼冒红光的鬼影子把那女孩杀掉了。从此老百姓人心惶惶，小姑娘晚上都不敢出门，担心被红月鬼盯上。这个案子没能破，后来红月鬼也销声匿迹了，大家出现了懈怠思想，案子也就搁置了下来。”
顿了一下，王雷点了一根烟，继续道：“哪想到，第二年的时候，大约在同一时间，又一个小姑娘遇害，这一次凶手的手法更加残忍，是先奸后杀的，小姑娘先是被绑架，囚禁在一处山洞里面，凶手将小姑娘杀害之后，割走了她的一只脚，后来大家发现尸体的时候，那小姑娘已经变成了干尸。”
“这些事情，我也大约听说过，不过都是讲得有点乱，不如你说得清晰，当年的确是传得沸沸扬扬，”二叔爷对王雷道。
二叔爷说得没错，这个事情，当年的确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一直到近些年，这个故事也一直让很多人心惊胆战。
因为，据说自从当年红月鬼第一次出现之后，此后基本上在每年农历七月中旬的时候，杭州市周边的地域，总是会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被人凶杀，一般都是手段极为残忍，有分尸的，有活活用火烧死的，有的甚至是用泥巴封住口鼻闷死的。
这些案子的共同特点就是，这些女孩遇难之后，身上总是会少一两件东西，有时候是手脚，有时候是肠子心肺什么的，总之都没有留下全尸。
至于作案的凶手到底是谁，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警方似乎也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这些无头案，最终都被归到了红月鬼的身上，老百姓开始暗地里传言“红月鬼娶妻”的说法，说是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是红月鬼娶新娘的时间，届时它就会杀掉一个女孩，带走她的灵魂和一部分肉体，让那个女孩成为自己的新娘。
因为这个传说，基本上每年到了七月份时候，杭州地区的女孩子都不敢出门，都害怕被红月鬼杀掉，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事情都闹得人心惶惶的。
至于红月鬼到底是什么，根据老人们的猜测，一般的说法是，那是一只修炼了上千年，道行精深的僵尸。
至于它为什么叫红月鬼，则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目击到它的人，说它两眼冒红光，另外一个则是因为这东西都是在农历七月十五左右的月夜出现，而这个时节，因为天长，太阳落山晚，初升的月亮都呈现红色，所以，一来二去，红月鬼的名字就形成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红月鬼只是传说，没想到真有其事，这可真是让我有些不敢想象了，毕竟我心里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被人吓唬的场景，什么“红眼绿鼻子，走路咔咔咔，吃人啪啪啪！”
当年我可是因为这句话，直接就晚上不敢出门的，连尿尿都非要拽着母亲跟我一起去才可以的。
“这个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公安也查了这么多年，总不能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吧？”这个时候，二叔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这也是我的疑问，毕竟在我心中，警察都是万能的，甭管什么样的案子，最终肯定都会被破解的，现在看来，我有些理想化了，警察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并不是可以未卜先知，能掐会算的超人。
听到二叔爷的话，王雷有些颓丧地捏了捏眉心，随即很尴尬地叹了一口气，对二叔爷道：“徐先生，不瞒您说，我们警方掌握的线索还真不多，除了关于死者的讯息之外。这么和您说吧，这个案子我也是刚接手不久，总之，我当时拿到卷宗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案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这凶手也很有可能的确不是普通人。”
眨眨眼睛，王雷继续道：“但是对于什么红月鬼的猜测，我却是不支持的，我只是觉得这很有可能和民间的一些比较隐秘的组织或者是门派什么的有关，所以，这次我来了之后，就改变了之前他们那种戴着大檐帽去调查的坏习惯，把人手都分配下去了，全部换便衣，扮演各个职业，深入群众，从底层寻找线索。”
看来王雷的确是很有想法的一个警察，并不注重表面功夫。
“这是一个好办法，”二叔爷点点头，很认同王雷的做事方式，随即却是禁不住抬眼看着王雷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为什么要盯上我们爷孙俩？”
二叔爷的问题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王雷不是开着出租车，碰巧跟我们碰上的吗？他应该没有提前盯上我们啊。
不过，这个事情，仔细回想起来，却又的确有些刻意而为的意思。
话说他一个高级警察，好容易扮成司机出来晃荡一下，怎么就那么凑巧，在荒僻的小村子外头遇到了我和二叔爷呢？
这个事情，的确像是事先就安排好的，所以，这么看来，这个王雷很有可能真的从很早的时候就注意到我和二叔爷了，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呢？我的记忆里，怎么连一丁点关于他的信息都没有？
面对二叔爷的质问，王雷淡笑了一下，一开始并不承认，只说是凑巧碰上的，并不是刻意的。
结果，听到王雷的话，二叔爷就冷笑了一下道：“不是刻意的，那我问你，你既然是开出租车，为什么不在镇上转悠，却跑去那么荒僻的小村子？你也可以解释是送客之后返回的，但是，你当时走的路，明显就不是朝镇上去的路，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对呀，你怎么解释？当时我也是看着王雷，等待他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