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争论人家是不是鬼,今天妹子变成了白富美。
打死我也没想到朱罗唇还能有这样的身世,不过这也多少解释了一点儿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怪事儿:她不让我知道她的职业,她不让我知道她住哪儿,她给老妈上坟……原来如此啊!
“这是那设计师的名片。”袁芳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一看,那设计师叫林伟业,这么说朱罗唇姓林?
“那女孩叫林慕晨,这个可能你也不知道,因为她离家出走以后改了名字。”袁芳向我介绍着情况,“你现在不用急着把她带回家,得做做思想工作才行。”
好好的一个白富美离家出走,这尼玛里面肯定有事儿啊。我看了袁芳一眼,越来越觉得这女人真是琢磨不透,我猜她一直在调查我的私生活,后来是无意中发现了我和朱罗唇的事儿,不然她早给我捧臭脚了。但愿我跟虚木组团捞尸的事儿她不知道。
袁芳十分客气地跟我说:“你今天好好休息,有空儿呢就把那女孩约出来聊聊,既然她能和你交往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我是女人我知道。”
她说完冲我来了个魅得不能再魅的笑,走了。
我摸了摸脑门子,不知道啥时候出了一头的汗,退烧了。
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和朱罗唇见上一面。我马上打电话给她,等了半天她才接,听那声音好像很惊讶我能给她打电话:“是你啊。”
“不是我是谁啊,你今天啥时候有空?”我单刀直入没废话。
她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咋舍得不理你啊,我现在去找你行吗?”我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她面前,重新看看这白富美是咋让哥给撞上的!
“现在不行,晚上吧,到时候联系你。”
“那好就这么定了。”我挂了电话,感觉精神头儿恢复了不少,毕竟我也是个俗人,要真是搞定了朱罗唇,哥不就是屌丝逆袭的光辉典范么!
我估计朱罗唇是以为老范说了她的坏话我就不敢见她了,这样倒好,更能说明我对她的不离不弃啊。我一边琢磨着一边洗脸梳头,有种重生的感觉。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还以为是朱罗唇打来的,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接,拿起来才知道是一封电子邮件,我点开一看,发信人是“城西土地规划局办事二处”,内容就一句话:请于3日内参加面试,逾期不候。
我这才想起来,这不是那天篡改完标书投简历的那个单位吗?没想到通知我面试了。
我是这么想的,袁芳虽然不会开除我,但是跟着她干早晚都得惹上一堆麻烦,她那个鬼丈夫,她那个通灵的闺女还有那个婴灵,想想我都冒冷汗,不如趁着白天没啥事,我去面试一下,就当是溜达了。
我拿出手机记下了邮件中标注的面试地点,梳洗完毕以后就出门了。
面试地点在城西的一个二层小灰楼,我拿着装订好的简历来到二楼,敲了敲一个挂着“办事二处”牌子的门,一个中年男人过来给我开了门。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我亮明了身份并递上了简历,谁知那男人看也没看就放在一边,让我先坐下。
“你叫唐磊是吧?我叫钟鸣。”男人跟我握了握手,然后坐在了办公桌后面。
“我们办事二处是隶属于城西土地规划局的,不过我们这次对外招聘的办事员都是合同工,三年一签,这个你能接受吗?”
“能,就是不知道具体要干啥,需要什么专业技能?”我问。
钟鸣说:“城西这几年在搞土地开发,上马了不少项目,咱们二处负责的是李家洼一带的规划工作,涉及到一些人口动迁的工作。本来是交给开发商的,但是动迁这块现在挺敏感,怕他们弄砸了,就让我们也出人参与。”
李家洼?这不是朱罗唇住的地儿吗?会有这么巧?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听您的意思,我是负责动员拆迁的?”
钟鸣说:“也不是那么简单,我们……需要要胆大心细的。不瞒你说,李家洼在解放前是一片大坟场,后来搞移风易俗,那些坟基本都迁走了,但是咱们当地有些迷信的老百姓就总说那儿有鬼神之类的东西,搞得动迁工作陷入了僵局。”
我听得有点糊涂了,这动迁跟坟场有联系?
钟鸣拉开办公室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我:“这里面有几个动迁户的资料,你看一下。”
我接过来扫了两眼,好像都是些五六十岁的大叔大妈,在最后的一页上看到了一个空白页,没照片没姓名,但是备注里写了字:拒绝和我方工作人员接触。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指着那最后一页。
钟鸣说:“这些人就是咱们俗称的钉子户,但是和一般的钉子户不一样,他们不用暴力手段跟咱们对抗,而是用一些乌七八糟的迷信手段……”他刚说到这儿,从门外闯进来一个女的,面如土灰地喊着:“处长不好了,陈刚又犯病了!”
钟鸣一听就跑了出去,我不知道是咋回事就没动,可是那女的却对我说:“你也过去帮帮忙行吗?”我一看这也是义不容辞啊,就跟了过去。
钟鸣和那女的直接下到了一楼,领着我穿过一扇铁门,进入到一条狭窄昏暗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个门,大敞四开着,从里面正往外爬着个什么东西。我走近一看,那是个瘦不拉几的男人,他在地上怪异地扭着身子,好像是在模仿着蛇的动作!
我擦,这是什么病?我一见这场景就没敢走过去,这时候钟鸣和那女的跑到那男人身边,叫着他的名字:“陈刚!”那个叫陈刚的毫无反应,还是在地上扭着身子,好像在故意给我们做表演似的。忽然,这小子抬起了头,从嘴里吐出舌头,一双小眼睛盯住了我。
“麻烦你先在这儿看着他,我们俩去叫救护车。”钟鸣走过来向我交代了任务,然后和那女的走了!
我顿时节操碎了一地,我一个应聘的有义务干这事儿吗?!
这时,那个陈刚突然发出一声惨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刻也不离开。我跟他就对视了一秒,后背就冒出了冷汗。这小子看样子病得不轻,可为啥还来上班呢?
我对这个什么办事二处现在是好感全无,待会儿姓钟的回来我马上走人。我正琢磨的工夫,陈刚忽然站了起来,脑袋歪在肩膀上,像个丧尸一样慢悠悠地朝着我走过来。
这小子没准是暴力型精神病,我可得离他远点儿。我赶紧向后撤了几步,可他还是坚定不移地向我走过来,他的两条胳膊一晃一晃的,好像没有骨骼。我转身就要跑,可是却发现那扇铁门被锁上了!
卧槽,这是故意的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小碎步的声音,我赶紧回头一看,发现那个陈刚正在原地转着圈,一圈比一圈快,不过……他的眼睛始终瞟向我这边!
“开门!”我转身去踢那扇铁门,踢了几脚也没人过来。就在这时,我感觉脚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尼玛那个陈刚啥时候过来了?他趴在地上抓着我的脚脖子!
我不敢动粗,就想着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可是他丝丝攥着不放,还把下半身甩过来作出要缠着我的姿势,我用脚踢他的后背,这才发现他的身子软软的,特别有弹性,根本踢不动。
突然,陈刚抬起头看着我,我靠,他的眼睛没有瞳孔!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两个椭圆形,就像眼眶里塞了一对玻璃珠子做的假眼。
“滚远点!”我冲他大吼了一声,他忽然张开嘴在我腿上咬了一口,我一疼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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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过了几秒,陈刚还是一动不动。我擦,不会出人命了吧?
这时候我身后的铁门响了,钟鸣和那女的走了进来,他们一看陈刚不动了就赶紧过去看是咋回事,很快那女的尖叫一声:“他死了!”
“不会吧?”我咋也没想到一脚能踢死一个大男人,就走过去探陈刚的鼻息,果然没有出的气儿了。
面试能面出人命来,我也是哭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刚才咬我……”我向他们解释,钟鸣看了那女的一眼:“叫人过来抬走,就说是他自己撞的。”说完,他摆摆手让我跟着他回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我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哥真的杀了人?
钟鸣把门关上,小声对我说:“陈刚犯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来我们让他回家静养,可他还是坚持上班,间歇性地犯病,今天让你赶上了。”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问。
钟鸣叹了口气:“还不是拆迁闹的……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现在他的岗空下来了,你补上。”
我当然要拒绝,可是一看钟鸣那居心不良的眼神,终于明白哥今天被人算计了。而且,还特么是个相当腹黑的大陷阱,如果我不答应,我一定会被他们咬定是杀死陈刚的凶手,至少也是过失伤人!
钟鸣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这是用工合同,你先签三年的,签完以后,你马上就去李家洼,有个急活儿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