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鬼子进村了
永成和他的鱼湾威风锣鼓队，在北京建国三十五周年上大放异彩、载誉回到J省以后，受到了J省有关部门领导组织的热烈欢迎，并且在J省省会的五一广场，专门进行了一次表演汇报演出。
这次的汇报表演，吴永成可是很动了一番脑筋，无论是在表演的服装设计、动作花样，还是在表演场地周围的环境安排布置上。
因为在北京参加建国三十五周年庆典的时候，无论是白天的群众大游行，还是晚上的联欢晚会上的表演，他们的一切准备、安排必须得报请庆典组委会的同意，人家组委会有一个整体的安排、考虑，绝不准参加庆典的各单位自行其事。就连吴永成事先准备好的一些“鱼湾人民向祖国问好”等条幅，组委会也不准在现场展示，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晚上。
庆典期间，各种条幅和标语，都是经过组委会严格审查通过的。那一条突然出现在大学生游行队伍中的“，你好”的横幅，就是属于违规操不定那些大学生回到学校以后，还要受到批评教育，尽管出点是好的。
威风锣鼓队的表演各种花样，也是事先经过了组委会的认真审核。
现在，回了J省了，起码是到了自己的地盘，虽说不如在永明县里那么随便，但吴永成那一个市委书记秘书的招牌，还是在省会城市能管不少用的。即使吴永成也没有怎么刻意去炫耀自己的这个身份，人家下面涉及到部门的一些领导们，自觉着呢！哪还用人提醒嘛？！一个秘书，可以做半个领导的主。这个道理谁不明白呀？！
汇报表演地那一天。五一广场被布置得格外光彩耀眼。这是因为国庆节刚过，原来布置在广场四周的一些彩旗、和氢气球还没有收。吴永成又加了一些新的东西。
比如说，在广场的周围四个角上，他让马林把他们原来在北京时购置地四个大氢气球升起。每个气球的下面挂着四条红布标语：“鱼湾农民向省城人民问好”、“鱼湾贸易公司祝省城人民节日快乐”、“鱼湾红枣食品有限公司祝省城人民身体健康”、“鱼湾（香港）霞心贸易有限公司祝省城人民万事如意”等。广场的中央，则有一条大横幅：“鱼湾赴京威风锣鼓汇报表演”。
广场地几个入口处，还摆了几个小桌子。上面放一些有关鱼湾贸易公司、鱼湾红枣食品有限公司、霞心公司的业务介绍情况，由吴永成临时从几个公司驻L市办事住抽调来的工作人员，负责为前来观看表演地L市的领导和市民们。介绍各自公司的具体产品。
这些资料里，吴永成还把已经生产出来的蛋制品、红枣汁，和尚未开始育苗的大棚蔬菜，做了重点介绍。着重强调产品的无公害、无污染，他要从现在开始就给L市的人们灌输绿色食品的新理念。以后当大家慢慢认识了绿色食品对人身体健康地重要性时，那么鱼湾生产就是他们的选。
这里有个有趣的小插曲，那是在北京期间，吴永成让他的二姐夫马林负责购买四个大氢气球。回来做产品的宣传活动用（他担心J省没有这种东西，当时人们对这种宣传活动还不太认可），马林派人买回来，地知花费的价钱时，心疼得直嘀咕：“四个破大气球。就花了二百多块钱，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一个小气球才五分钱。多买那么几个不一样吗？！”
吴永成又好气又好笑，他这个姐夫呀还是不会算大帐，这种宣传效果对产品地推销作用。那是相当的大，你就是花费十倍、百倍的价钱，在电视、报纸上也起不到这么好地效果。不过，要花那么多的钱在电视报纸上打广告，马林肯定是坚决不同意的。
那些产品的宣传资料，是吴永成利用自己的身份优势，在市委办公厅找人打印的。因为那会儿大街上也没有什么打字复印点，到印刷厂去专门印刷，量太少、成本太高。就是他们市委办公厅的文印室，那会儿也没有像现在似的电脑打字，还是使用几十年一贯制的活式铅字打字机和油印机。效果比起几年后开始普及的电脑打字，那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汇报演出是在上午的十点种正式开始的。原来有关部门通知，今天来看汇报演出的领导人是，省委宣传部的一位副部长为的、一些宣传文化部门的领导。
结果在开始演出十分钟之前，省委罗书记在省委副书记、L市的市委书记渠月莲、以及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省文化厅厅长、J市的宣传文化部门的领导人陪同下，也兴致勃勃地来到了五一广场，观看鱼湾的威风锣鼓表演。
威风锣鼓队的队员们，因为已经经过了在北京那样的大场面，起初刚出场表演的那种羞涩，现在一扫而光，加之又是回到了家乡，给自己的最高父母官们表演（省委书记呀，在一个省里，谁的官还能比他更大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把自己一个多月学到的本领，尽情地施展了出来。
几十面鼓，几十面锣，几十付钹，共鸣齐奏，音响如天地轰鸣，使人感受到当年唐太宗领兵征战时、古战场之上的那种威风。
威风锣是融乐、舞、技三者有机结合的综合性鼓舞艺术。动作是锣鼓表演艺术的基本功。讲究“帅、漂、脆”。
这会儿，五一广场上，一百条血气方刚、身穿古代将士服的西北汉子，在手持红黄指挥旗的指引下，在表演中，配合默契，整齐划一，气势磅礴，威风凛凛。强奏时，鼓声震天。钹光闪烁；轻奏时，又如春雨滋润禾苗，给人们带来愉悦与鼓舞，从而增强求得好年景的信念。这可能就是《易系辞》中“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的意境吧。
“好、好、好。”罗书记在看完汇报表演，接见全体锣鼓队的成员时，激动地讲道：“我们
老百姓有句话说得是‘高兴不过娶媳妇。热闹不过敲们能把咱们农村地这些‘家伙什’，搬到了**广场，这就是一个奇迹。这也是个创举。有的人不是一贯瞧不起我们的农民嘛。在你们到北京之前，我的耳朵里就钻进来一些闲话，说什么农村下里巴人地玩意，难登大雅之堂。你们这些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土农民，就是到了北京，也是给咱们J省去丢人去了。可你们鱼湾的农民们就干得不错嘛，不仅没有丢了咱J省地人，而且给咱们J省的人民争了光。给咱们的广大农民也添了彩，敲打出了咱土农民地威风来。事实也证明，我们农民们不仅会种地，而且在精神文化建设方面也是好样的。我代表J省的全省人民感谢你们。同时省委决定，给你们全体的威风锣鼓队进京人员请功、授奖。”
会后。渠月莲单独地对吴永成说：“这次你们的这个汇报表演组织得挺好的嘛。罗书记是相当得满意。特别是周围的那一些布置，说给了他一个启。完全可以通过文化，来振兴全省的经济展嘛！题目就叫‘文化搭台、经济唱戏’。你还有一些什么好地点子，可以写出来表嘛。我记得以前你的文笔也是很不错的嘛。怎么，现在是不是跟了我以后、杂事太多，反倒没时间动笔了？”
“渠书记，其实我也写了一些的。主要是有关农业方面的一些东西，有几篇是表在《农村政策研究与对策》上地，那是一种专业性很强的内部刊物。我怕耽误您地工作，就没有告诉您。”吴永成给她解释。那个刊物也是他的四姐吴永丽所在的单位办地一种刊物，也就是供各级研究农村问题的专家们探讨、研究的学术性刊物。一般省级领导们每人也有一份。但是渠月莲两头兼顾，工作比较忙，特别是L市这边刚接手工作，头绪纷乱，一时那里能顾得上看那种刊物？吴永成作为她的秘书，也深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委婉地说。
“奥。”渠月莲看了吴永成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吴秘书，省外事办的同志陪着一位从北京来的日本客人，在会客室里要见你。”
两天后，吴永成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写一点东西，突然电话响起，是门口传达室打过来的。
吴永成一听就知道是佐藤健二来了。
在北京的时候，他去找佐藤，恰逢佐藤与其他日本青年代表团的成员，到北京十三陵国际友谊林，参加“中日青年大联欢植树纪念碑”的奠基仪式去了。所以他也就只给他留下一封信、和一件他们村红枣食品厂生产的红枣汁，请他品尝。他知道佐藤见到这个东西会前来找他的。日本人的商业头脑，在世界上也是出了名的精明。
“吴君，谢谢你给佐藤的厚爱。那些红枣汁是大大的健康食品。佐藤接受吴君这么厚重的礼物，真是受宠若惊，惭愧得很！”
一见面，吴永成还没有来得及和那个佐藤寒暄几句，佐藤健二就给了吴永成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口中不住道谢。
吴永成连忙去搀扶佐藤起身，不就是一件红枣汁嘛，值得用这么大的礼节吗？真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吴永成把什么传家的国中瑰宝给了小日本了，这个误会吴永成可承受不起呀！
“佐藤先生，不需要这么客气吧。不就是一件红枣营养液嘛，费不了几个钱的。咱们村里待客也用那玩意。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哪用得着还专门来感谢呢？！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吴永成嘴上说得轻描淡写的，好象他去看佐藤，不过就是朋友之间的一种互相来往的礼节，根本就没想到他会亲自来似的。
“红枣那是我们日本人最喜爱的滋补果品，营养大大的丰富，里面富含蛋白质、糖、抗坏血酸、铁、、、等等，最大的特点就是有大量的维生素，有天然‘维生素丸’的美称啊！这个红枣，并且能滋补，它里面的一种环磷酸gt;::大的好东西呀，可以扩张血管的干活，改善心肌营养。我们日本的老百姓常说：‘一日吃三枣，一生不显老。’吴君，你这是送给了我健康，我怎么能不亲自登门拜访呢？”佐藤正色说道。
二战后的日本，百废待兴，许多人怀里揣着冷饭团、喝着生酱油，去修建海底隧道和高架桥梁。在恶劣的自然和人文环境里，普遍矮小体弱的日本人，意识到了国民身体素质的重要。运动、各种食补，也形成了日本人强烈的健身意识。
吴永成也是通过一些资料了解到这些情况，所以他把鱼湾生产的红枣汁定位为营养滋补品，起了个名字叫“红枣营养液”。最大的目的地就是日本。他要利用现在的日本人变态地追求滋补的情形下，在日本攫取最大的利润。
因为在当时一九八四年的时候，三水的那个健力宝已经开生产了，并且在李经纬的策划运作下，被指定为国家集训队的指定饮料，在八月的的洛杉矶奥运会上，又指定为中国运动员指定饮料，获得了‘中国魔水‘的美誉，成为中国知名度教高的的饮料品牌。
吴永成要想把鱼湾的红枣汁当饮料，和健力宝抗衡，无疑是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况且也不一定能获得更大的利润。
“吴君，我想到你们生产这个红枣营养液的地方去看一下，可以吗？”佐藤果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鱼湾村口，得到吴永成要和佐藤来村里消息、并早早地等在村口的年轻人，看见吴永成陪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从小轿车上走下来，掉头就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小鬼子进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