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夺神器 第十七章 死别
有些什么命运很奇怪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不要不要啊!浚哥不要!”冯宁一声惊呼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现自己的身上已是冷汗淋淋。
茫然地看向前方一片雪白的帐子自己还在自己的寝宫。可是刚才的梦境怎么那么地逼真。
她梦见她和浚哥两人站立在悬崖边浚哥跟她说他这次是与她来告别的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晗儿和曦儿并且帮他照顾好这个国家。说完便一纵身跃入悬崖她伸手去抓却只有入手的空气她大声叫喊却千呼万唤唤不回!
这究竟是怎么了?冯宁抚了抚眉心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他不是马上就要大捷回来了吗?
“娘娘!”侍书在帐子外着急地唤道冯宁还在愣神丝毫没有理会。
“娘娘!”侍书又急急唤道。
“我没事。”冯宁这才听到自己挑开帐子印在侍书眼里是一张苍白的脸。
“娘娘你气色看上去不好奴婢这就去唤太医。”侍书让侍画守着就要往外走去。
“不用了我没事。”冯宁说道“可是……”
“现在几时了?”
侍书不放心地看看冯宁见她气色比刚才略略好点才回道:“才三更五更才早朝呢娘娘再睡会吧。”
冯宁看看外头只有红烛的幽幽亮光。点点头便又重新躺下了。挥挥手示意侍书和侍画自去休息。
侍书和侍画放好帐子但还是不放心。便拿了两个小凳子一左一右地守于床边。
帐子里冯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闭上眼便是拓跋浚跃下悬崖那一幕。直直地睁大眼睛直视正前方感觉心越来越忐忑眼皮也连连地眨个不停。
就这样干躺着过了好一会。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似乎是侍书和张佑在争执什么。“什么事?”冯宁高声问道。
“你看你把娘娘吵醒了!”侍书的埋怨声随之而来。冯宁不耐烦地挑开帐子张佑立于她的面前脸上布着细密的汗珠。
“到底怎么了?”冯宁撑着侍画地手臂做到椅子上侍书连忙拿了件长袍批在冯宁身上。
冯宁紧了紧袍子定睛看向张佑。张佑此时顾不得请罪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急急道:“娘娘。少爷在宫外求见!”
冯宁心又是一跳惊呼道:“哥哥?他这个时候来干吗有什么事这么急。早朝的时候不能说吗?”
“奴才不知不过少爷整个人都不对劲。因此奴才不敢耽搁.更新最快.”张佑解释道。期望地看着冯宁。
冯宁沉吟了半响才说道:“那你拿我地令牌把他放进来吧。”
“是!”张佑喜道。便匆匆而去。
“娘娘。少爷真是的都不挑个时候。”侍书小声抱怨道。侍画却拉拉她地衣袖侍书随着侍画看去只见冯宁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面色更是如同纸一般。
“娘娘!”侍书小心地唤道。冯宁并不理会用双手拢住自己颤抖不已的双肩失神地喃喃自语道:“自从爹娘死后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无助这么害怕!”
侍书和侍画对看一眼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勉强笑道:“娘娘一定多心了!奴婢在厨房了熬了燕窝已经好一会了。奴婢这就去端来娘娘暖暖胃便好了。”
冯宁茫然地点点头。
侍书一叹便向厨房而去。
“宁儿!”冯熙一进屋便看见冯宁倚在椅子上呆连忙唤道现在是时不待我!冯熙也无法也无时间体谅冯宁。
“啊!”冯宁一惊回过神来只见哥哥冯熙已站在自己的面前满脸的凝重眼中透着无比的焦急和伤痛。
“哥哥。”冯宁虚弱地回道。
“宁儿你是不是知道了。”冯熙皱眉问道。
“知道什么?”冯宁惨然一笑却是说不尽地悲哀。
冯熙长叹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人说夫妻之间总有写感应往日这样的话我是断断不能相信的今日见了倒是真是这样的。”
“他真的出事了?”冯宁转头看向冯熙异常认真地问道。冯熙却听出她的语气带有无限的颤抖。
冯熙艰难地点了点头:“陛下薨了!”
冯熙来时路上就百般想过把实情告诉冯宁她会痛苦会嘶喊会有各种各样伤心欲绝的反应。但出乎意料冯宁的脸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不哭不闹只是直直愣住了两行热泪缓缓地滑了下来。好一会冯宁就如同一尊只会流泪地雕像不动不语。
冯熙在一旁越看越觉得铺天盖地的悲哀漫天而来置身其中只觉得心头酸。
动了动嘴唇想劝却劝不出口。人都说世上三之最哀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宁儿他可怜的妹妹十岁时父母一前一后匆匆而去独留她一人在世界最苦痛地监牢里挣扎作为长兄他远在天涯想要安慰不得;如今她还不到二十岁如花的年纪却变成了未亡人单薄地肩膀将要挑起这江山社稷和一双儿女作为长兄他虽近在咫尺想要伸手却不知从何伸起。
苍天不公他亦无能!
冯宁死命地攥住双手嘴唇也被无意识地咬得伤痕累累。原来他真地是跟她来告别的!不是说好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地吗?不是说好要一起改变这个世界?不是说好会平安归来。再也不会分离?
记得上次因着画像之事两人闹开了原以为世上最难过的事不过如此那生离地几日时时心痛如绞。却原来比起死别来生离亦不错了。
是谁说过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死!?如今死别他已在另一个世界。或是早已转落轮回她再想碰触。甚至看一眼都不得了!要是生离至少她还可以远远地看见那人醉人的笑容!
“哈哈哈!”空洞地疯狂大笑痛到极至便不知道痛了整个心已经空空如也。
“宁儿!”冯熙急一把抓住冯宁厉声喝道。
冯宁茫然地转头看他却又像穿过他看向别处。开口呓语:“没有他我还怎么活!”
冯熙大急他不知情深竟然可以生死相许额头地冷汗直冒要是妹妹真的一蹶不振或是就此去了他对不起父母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天下苍生!
情急之下喊道:“宁儿。你这样要陛下走也走得不安宁吗!”
“我……”冯宁一惊不知如何反驳。梦中他地嘱咐却无比清晰地浮现脑海“你要好好照顾。好好照顾晗儿曦儿好好照顾这个天下社稷”!
你早就料到我会这样了吗?所以你不仅是来告别。更是来嘱咐我要好好活着!
眼神渐渐重新变得澄明。既然是你最后的遗言我一定会遵循的!我怎么忍心让你走也走得不安宁呢?!
“还有。你也要为晗儿曦儿考虑考虑失去父亲正是要你这个母亲庇护!”冯熙见冯宁安静下来连忙加紧劝道。
是啊她还有两个宝贝是他血脉的延续是他留给她的宝贝她不能这么自私她要保护他们!
“还有其他事吧?”冯宁开口问道嗓子无比嘶
“宁儿你!”冯熙诧异地看向她但还是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哥哥我没事!至少我会撑过这一段时间!”冯宁朗声道。哥哥深夜进宫绝不会只是为了通报他地死讯!有大事生了她现在不能不坚强她不能看着他辛苦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
男人不能护妻小女儿要自立为丈夫!少年时常在想要是娘亲不这么柔弱也许自己和兄长不会走得那么辛苦。她绝对不能成为娘亲!她吃过的苦不能让一双儿女再吃!
冯熙见状忙把情况与冯宁说了一遍。
“乙浑他该死!”冯宁咬牙切齿。
“大家都知道可是现在我们对付不了他。”冯熙叹道。
“我知道现在我们所有的军队几乎落于他手所谓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大概便是这样了!”冯宁霍地站起起身向外走去。
“宁儿你……”冯熙跟上急急在后唤道。
“都在政事堂吧。”
“几乎都到了!”
“事不迟疑如今也只有我才可以做定夺不是吗!”冯宁坚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冯熙有些愕然不明白刚才还伤心欲绝的人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气势。彷佛君临天下!
高山上一个僧侣漫漫而行他身旁的弟子恭谨地跟在其后。
“师父终于可以回去了。”其中一个弟子感慨道。
僧侣微微一笑:“我辈学佛何处不是家何必执着呢。”
“弟子受教是弟子糊涂了!”那弟子听了忙应道。
“今日我等能与昙耀禅师论佛是我等之幸!”僧侣并不在意又和声说道。
众弟子皆点头称是。
这一行人却是南宋的高僧世道禅师佛心深厚这次特意带了众家弟子冒险来到北国与北国大禅师昙耀论佛。经过了数月才告辞北国众佛友回转南国今日正好已到边境。只要翻过这座山便可以到达南宋境内。
“师父这有一个人!”突听得他最小地弟子指着倒在路旁一个暗影惊呼道。
世道禅师一听忙要上前查看。
他的大弟子忙劝道:“师父小心!还是弟子代劳吧。”
世道禅师却拒绝亲自蹲下查看。一个长相很俊朗的年轻男子肩胛上有一只羽箭显然因受伤失血劳累而支持不住倒在路旁。
世道禅师微微叹了口气人间怎么会如此多地杀戮呢!佛祖啊愿你保佑这天下苍生。
好在世道禅师精通医术虽在荒野但还是利落地帮那年轻人的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然后让其大弟子背上。
“师父他是北人而且还被北人追杀!”几个弟子劝其不要自惹麻烦。
世道禅师摇摇头:“北人难道不是人吗?在我佛眼里众生平等!好了要是留他在此肯定会出事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
众弟子一听世道禅师坚定地话语便不再说了。大弟子小心地背起那年轻人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