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夺神器 第四章 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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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年关大魏的大半国土都在北方自是比南方寒冷很早便开始断断续续地下起了雪。但是官道上却是人烟越盛大多数外放的官员都打点着行装回京叙职。
从雍州到平城的那段路上也不例外每日里都有官员经过唬得那些百姓并不敢在这几日在官道上游走免得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这一日远处便行来了一队人马。为的那人并不像一般人一样躲在温暖的马车里却是身穿锦袍外披一件狐裘大衣昂然地坐于那白马之上鲜衣怒马分外英挺。身后跟着两个身穿黑甲的护卫和一长队的马车前两辆坐着人后几辆却是拉着许多的东西大多都是要送于平城中人的。
“大人外面天冷还是在马车里休息为好!”一个护卫大着胆子说道。
那为之人皱了皱眉轻摇了摇头。
“我看大人是怕了那几个娘们才吓得逃出马车!”另一个护卫却是丝毫不惧反而调笑道。
“谁说我怕了!只是不理会她们罢了!”那为之人怒喝道面上却飘过可疑的一抹绯红。
幸得他一向走在前面只有这两个贴身护卫见了但还是有些羞恼
正在这时却见其中一个护卫马车的护卫匆匆地拍马而来。停于他们面前。
“何事?”为之人问道。
“大夫人请大人过去一趟!”那个护卫看着眼前人威严的目光不由越讲越低声。
为之人听了皱了皱眉。那护卫见状忙补上一句:“好像是小少爷哭个不停!”
为之人一听马上露出关切之意。正好一阵冷风袭来耸耸肩方点头道。
那护卫正要离去。为之人却又说道:“在我冯家办事我冯熙不会亏待你们。但你们也不要一味地只知阿谀奉承。你可记得那两辆马车里的都不是什么夫人真正的夫人可是大魏地长公主殿下!她才是冯府真正的女主人。以前混叫着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却不能任由你们!在冯家办事先就得注重礼仪!”
那护卫和临近的人听了。都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那奉承之心收去不少冯熙冷冷一笑那个所谓地大夫人不过是当初刚到雍州做刺史时底下一个邬壁主献上的礼物只是谁知那女子走运才一次便怀有身孕一朝分娩却是个男孩。女人他可以不在乎可儿子却是分外在意毕竟冯家只有自己和妹妹这一点血脉。总要延续下去地。便一时高兴扶她为妾没想到因此骄横起来。看来自己是太过心软了。如今宁儿做了皇后冯家更是一点都不能错的。
边想着。手已经揭开第一辆马车的帘布。待钻了进去。却是一阵香风袭来然后便是一具柔若无骨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更新最快.
“爷!“柔媚地声音对着冯熙的耳边吹气。双手更是大胆地抚摸着冯熙的身子撩拨着他的**。
冯熙眼中精光一闪厌烦地皱了皱眉一把推开:“辰儿呢?”
那女人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冯熙然后立刻堆起笑容:“爷!辰儿已经睡了!”说罢指着角落里一个侍女抱着的小孩自己整个人又向冯熙靠过来。
冯熙心底生起一阵恼怒这个当着侍女和孩子居然这么淫荡!曾经的新鲜感已过只剩下厌恶男人总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如同一个**一般。幸而快回京了否则辰儿再让她带下去像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拿定了主意又推开还在自己身上侍弄的女子冷然地说道:“既然辰儿没事!我便放心了!”
说完不顾那女子的痴缠自顾自撩起帘布要下马车。
“爷!”那一声凄凉柔媚地声音相信很难有男人抵挡得住可偏偏冯熙却是铁石心肠丝毫不理会。只是淡淡地说道:“还有!你得记着虽说你是辰儿的生母但是于情理上他是主你是仆先前的我也就不追究了从今往后你得叫辰儿少爷。”
那女子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能呆呆地望着那个绝情的背影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他地一句话却让她连最后地依靠都保不住!
“夫人!”一直在角落的侍女把孩子轻轻地放在靠垫上上前扶起她。
她一把抓住侍女歇斯底里地嚷道:“我也是千金小姐居然把我当作奴仆一样他怎么可以这么狠
那侍女同情地看着她但同时也有些讥笑什么千金小姐不过是个小邬壁主地女儿他们家老爷可是堂堂的候爷也想并肩而配真是可笑。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地安慰道:“可是夫人你好歹还有少爷如今大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哈哈哈!少爷!你没听见你们家老爷说吗我这个亲生母亲还得叫人家少爷他又如何认我做母!”那女子不喜反是疯狂大笑。
侍女不说话了抱起小少爷悄悄地退到一边去要是小少爷被这个疯子伤着了她十条命都赔不起。只是跟着这么个主子实在是没个前途回府以后一定要另做打算。
这边这个小小的侍女在为自己做打算时那边冯熙已经气冲冲地钻进了第二辆马车。一阵香味便传来不是那种脂粉味而是天然的幽香。冯熙觉得一阵舒服。看向半倚着的女子眼上也带了几分柔情。
“爷!”那女子听见响动睁开了眼睛。用生硬的汉语叫道。
冯熙马上被那一双碧蓝地眼睛吸引了过去整个人都靠向她然后头枕上她的膝盖。半眯着眼:“斯妮昙让爷躺会子!”
斯妮昙虽然不太会说汉语。却能听得懂大概柔顺地点点头从旁拿出一条褥子给他盖上冯熙闻着淡淡的清香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斯妮昙是几个蠕蠕族(即柔然)地商人送他的礼物。不仅美如鲜花一双碧蓝地眼睛如同翦翦秋水而且身上会出一种自然的香味入夜以后更是浓烈总能引起冯熙巨大的征服欲。兼之斯妮昙很柔顺如同丝子一般依附于他让冯熙很满意也就顺便纳了她做妾室。可惜斯妮昙是个异族人不能让她生儿育女!不过也好。这样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大人睡了吗?”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冯熙的两个黑甲贴身侍卫之一在马车外问道。
斯妮昙歪着头想了一会便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冯熙。冯熙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贪恋这份柔软才一直没有作声。斯妮昙一推他便睁开眼睛。懒洋洋地问道:“何事?”
“大人。秦州到了李大人已在外等候!”侍卫谨地声音传来。
冯熙一听。猛地坐起一把撩起帘布利落地跳下马车。果然看见李冲一袭白衣傲然立于雪中与之相配的是一匹毫无杂色的白马。
走上前去一个拳头击向李冲的肩膀笑着招呼:“思顺!”
李冲因着冯熙的力道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真心地笑道:“晋昌!”
两人又是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晋昌随我回府喝个痛快!”李冲说完便骑上白马绝尘而去。
“好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冯熙知他性情也不恼坐上自己的坐骑随即跟上。自己的那一对人马早已远远地抛于脑后。
两个黑甲侍卫无法只得整了整队问明秦州长史府的位置自己寻去。
那两位好友却已稳稳当当地在李冲的府第静室对饮起来。
两人自从皇帝地一道诏书各自上任分别已有一年挚友相见有着说不完的话没一会便已是酒酣耳热冯熙和李冲各自带上了些许醉意。
“晋昌!我敬你!此一去京城自是平步青云!”李冲拿起酒杯与冯熙的一碰便自顾自一饮而尽。
冯熙也是醉眼朦胧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大笑道:“我平生素愿便是登阁封相一展抱负才华!当初全家获罪时本以为今生无望幸得今上英明才能一偿夙愿!”冯熙地心思平日里埋得极深从没对人讲过可对于李冲不知怎地却是从来的推心置腹。
李冲自是感动便说道:“如今晋昌也算是心想事成了!”心底猛地想起九霄之上地人儿不由得苦笑不已。
谁知冯熙却说道:“思顺其实我倒宁愿自己是因为才华政绩而不是外戚地身份!”
“晋昌多虑了!陛下看重的自是你地才华!”李冲听了安慰道。
“可是陛下知道思顺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一担上这国舅的名号似乎我所能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宁儿功劳本就是应该的一点错误便会被无数人指责。从此我是在悬崖边走路了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冯熙叹道又喝下一大杯酒。
“这可是你多虑了!”李冲自幼熟读史书大凡是外戚总没有好的下场心中也不由忧心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劝道。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但我仍然高兴冯家又开始兴盛了!当年冷眼看我们的人现在可是肠子都悔青了!”冯熙哈哈一笑。
李冲看到却觉得一阵怅然也许大家都回不去了那个美好的天蓝年代。
“思顺你也要回京叙职的我们便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李冲淡淡地一笑泯起酒来只是平日里香醇的美酒却让他品出了苦滋味。摇摇头强笑道:“我早已与吏部打了招呼今年便不进京了!”
冯熙一听猛地一惊酒已醒了大半了急急劝道:“思顺你这是……要知道进不进京官位大不一样你怎可如此糊涂!”李冲却是笑道:“你也知道我其实并不喜欢做官只愿学那魏晋名士逍遥于天地之间。只是耐不住这家族世事出来做官如今也算不辜负家族了其他的我倒不在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才是我的追求只是误入尘网中!”
冯熙不说话他知道世上是有这种名士但是他与李冲少年相识当初他也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满腔抱负绝不是这副万事不在意的样子。一个人名突地闯进他的脑海好一会才颓然长叹道:“思顺终是我们冯家负了你!”
“不是你也不是她是天在作弄我们这群凡人!”李冲苦笑道。
“可是你也不必太在意总不能辜负你的满腹才学!如今百废待兴陛下又有雄才大略正是你我大展身手之时切不可因情废志!“
“晋昌你还没想明白吗?当日陛下为何遣你我出京恐怕事情没有表面那么容易!”李冲叹了一声素性挑明了说。
“怎讲?”冯熙急问道他心底其实也有疑惑只是人在局中怎么也理不出就是了。
“恐怕是陛下现了些什么!”李冲摇头苦笑这是他到了秦州以后才慢慢地想明白的。
冯熙猛地一惊酒杯已掉在地上酒水撒了一地。
“不会的!”喃喃道他只觉得冯家已在万丈悬崖之边了只要轻轻一推便是粉身碎骨。要是真如李冲所说那么天下有几个男人受得了这种耻辱至少他自己便受不了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帝
李冲见他震惊的样子摇摇头当日自己想明白的时候也是如此只觉得冷汗直流而下。渐渐地却是无所谓了自己就仿佛行尸走肉地活着既然也是心灰便万事不在意了。
只怕是冯熙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