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
往往一段苦难的结束就是另一段苦难的开始!
冯氏众囚徒还来不及从路途的疲惫和伤痛中平复过来男人马上被一队鲜卑士兵押走了估计是到哪个矿里服苦役吧。剩下的女人就则宫里的人像挑畜牲一般挑挑拣拣。
丫鬟婢女倒没什么她们的命运从出生就是人下人不过是换了个主子罢了。而那些以前依附冯朗的其他冯家主子都一个个如丧考妣以前高高在上的夫人小姐却要沦为奴隶了这么耻辱地被人挑拣不如死了算了。
侍书担心地看着冯宁怕冯宁受不了。却意外地现冯宁静静地呆在一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有点放心了毕竟没有哭闹就好。至于其他人她就管不了了她一向不喜欢那群狐假虎威的人。
最后冯宁和侍书侍棋侍画都被分入染布坊。这算是个好兆头吧。可惜刘妈因为身强体壮的缘故被安排在铸铜坊幸好就在染布坊的隔壁不是很远。
冯宁开始了她在宫里的奴役生活比想象中的最悲惨生活好一点但是以前的贵族却有很多不堪重负每一天都有人病倒然后死去。
冯宁以前所未有的毅力忍了下来她知道一旦松懈就会如同蝼蚁一样死去没有任何声音地消失在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里。
冯宁和侍书等三人被分到晒布的劳作。
晒布时双手总是举在竹篙边晒上一两个时辰双手又酸又痛几天下来双手的皮肤就已经脱下了一层。但是这事尚可咬咬牙撑下来冯宁最怕的是去染布池边抬布那条通道着实狭窄稍一不慎就会调进染布池里活活浸死。这种事已在染布坊生多次了。
又是一天开始了。像前些天一样冯宁和另一个女奴到染布池抬布她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又一个的染池旁走过。本以为有惊无险突然间冯宁脚下一滑向一边倒去落入池中。冯宁虽长在渭河边却是个旱鸭子只能拼命地挣扎加上衣服的浮力一时还没有沉下去。周围的人仿佛没有看见似的各做各的在染池劳作的都是些多年的奴隶她们早已变得麻木变得铁石心肠。而侍书她们在另一边晒布看不到这里难道要命丧于此了吗?
这时听得“砰”的一声随即有一双手夹住冯宁往岸上游去。代上得岸来两人的衣服全部染成了黄色。
这时冯宁突然看见主管染布坊的太监王质正站在池台下面。王质生就一副凶相眼窝深陷眼珠暴突满脸杀气。侍棋说是第二个薛猛之冯宁却觉得王质身上隐隐地有一股正气。
王质像石人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这一切脸上毫无表情。
冯宁和那个女奴动也不敢动地站着只觉得呼吸异常困难。
半响王质开口道:“你们去换衣服今天就不用劳作了。另外冯宁年纪尚小以后就不用再抬布了。”说完转身离去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笑容也没有看冯宁一眼。
“莲花姐谢谢你救了我我以为这次死定了。”冯宁已经知道了救她的女子叫做莲花两年前因为主人家获罪也跟着籍没入宫。可奇怪的是两年的奴隶生涯却一丝一毫也没有抹去她的善良和乐观。
“没事看你就是大官家的小姐不像我们从来就是奴隶做惯了能帮一个是一个大家都是苦命人啊!”莲花毫不为意冯宁却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报答她。
冯宁突然想到王质就随口问道:“莲花姐你说总管这次怎么不罚我反而了善心。”
“你以为他是可怜你啊!”莲花轻声说道“他是心疼染池里的染料怕你再浪费皇家的东西!”
“怎么会如此吝啬!”冯宁吃惊地说道。
“谁知道呢听人说太监里头对皇室最忠心的就是他了。”
对莲花的说法冯宁却不太相信但是她也猜不出王质为何要特意照顾她。
“小姐你没事吧听人说你掉进染池了担心死我们了。”侍棋一回来就对着冯宁大呼小叫侍书和侍画虽然没有说话脸上也掩不住地担忧之色。
冯宁感到心里暖哄哄的忙答道:“没事你们看这不好好的吗多亏莲花姐救了我。”
“莲花姐真不知怎样的感激你要是小姐有事了我们真不知怎么才好了。”乖巧的侍书连忙向莲花道谢。
“真羡慕你们啊感情那么好。”莲花语带向往地说道。
“要是姐姐不嫌弃就认我们做妹妹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冯宁察觉到莲花的心思认真地说道她觉得莲花绝对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侍书三人也在一旁点头她们一向是唯小姐命是从。
莲花很高兴地答应了她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只是作为奴隶太多东西都失去了今日认了四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尤其是冯宁一看就是世家小姐却要与她结为姐妹大大弥补了她心里的空洞。一时间破旧的屋里欢声笑语一片。
等到大家都熟睡了侍书悄悄地问冯宁:“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去找公主了日子久了我怕小姐的身子吃不消何况要是再生今日的意外可怎么是好。”
侍书本也是出生于读书人家奈何父亲得罪了鲜卑贵族落得个家破人亡要不是冯宁当时路过相救少不得要被卖入娼家任人玩弄.所以侍书是所有侍女中最知书达理的也是心思最细密成熟最老于世故的。如果说侍琴是水晶那么侍书则是饱经磨砺终究圆润的珍珠。冯宁一向信任侍书的忠心和能力有事多与她商量。
冯宁想了想低声说道:“不行我们对宫里的情况一点都不知不可贸然行动以免惹祸上身。”
侍书点点头不说话了。只是有些无奈地看着已经酣然入睡的侍棋和侍画。
“别埋怨她们了侍棋本就单纯而侍画身体又弱这些本就不该落在她们身上。”冯宁劝道。
这些不该落在她们身上难道就该是你一人承担的吗?不久前小姐还是大家捧在手里的珍宝现在却——
侍书心痛地看着冯宁日益消瘦的脸颊暗暗想道。侍棋和侍画虽然忠心一个太单纯一个又太文静只能依靠自己了。无论怎样她都要小姐脱离这无边苦海!
“是她吗?”
“是!”
“那就好这边你就多担待。”
“可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娘娘的心思岂是我等可以猜测的。”
“奴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