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三、炮打出头鸟

睡了个好觉，饱餐了一顿，梁宇这才施施然的起来，首先他向重庆方面发了一封电报，报个捷，让他们高兴高兴。然后又再向南造云子发了一封，交流交流，她的情报提供得很准，实在是太需要她了。然后他再向九十六军发了电报，隐晦地要求九十六军赶紧收拾行装，准备打过黄河，脱离关东军的包围。所有电报都是以九十六军军长李兴中的名义发报的，密码肯定给日本人破译了，只能这样了，他可还不能出面。发完了，便命令部队急行军朝九十六军驻防地赶，蒋总裁现在是越来越滋润了，和梁宇联系的电台就摆在他的蒋公馆里面，他要求第一时间能看到梁宇的电报稿。而白崇禧、何应钦两个也是有事没事到他的蒋公馆坐坐，交情是越来越深。接触得多了，芥蒂也渐渐的消除了，都是一家人嘛，还争什么权夺什么利？这时的桂军也顺理成章成了中央军的一员了，现在是再没中央军和桂军的区别了，都统一在了中央政府的领导之下，不再分彼此。这让蒋总裁非常高兴，毕竟在民国，最强大的地方实力就是以这桂军为第一，这样拉拉家常、讨论讨论一个人就把这个强大的地方政权拉进了中央，实在是意想不到的事。

当然让人更高兴的事就是战神梁宇的复出，短短时间内就把几支关东军的最精锐部队吃得干干净净，论打仗是谁也比不上自己这个干女婿啊，蒋总裁的心情是越来越好了，只要国军部队能顶住日本的中国派遣军的进攻，相信梁宇在收拾完东条英机的关东军后会腾出手来宰割这边的小日本的。

胜利的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人，哈，又来了好消息罗！一个关东军的精锐师团又彻彻底底的完蛋了。何应钦把电报稿看了又看，哈哈笑道：“委员长、健生，你们看这东条英机还是很值得我们保的呀。以他这样的消停法，整支关东军都恐怕会给小梁吃得一个不剩哟。”

白崇禧也哈哈笑道：“现在关东军又没了一支精锐，这个东条英机真不知道能不能顶住他们国内的压力，要是换个主帅，小梁可就不太妙了。听说那冈村宁次的病是痊愈了，东条英机要是下台，很有可能会由他接任。这个不是好消息，他比东条可高明多了。现在小梁手里最多万把人，如果关东军调配得好，他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嘛。”

蒋总裁却叹了口气道：“这个小梁啊，我们可真的是对不起他，他始终要对付数十倍的敌人，但我们空拥有重兵却对他没法子给他任何帮助。”他是摇了摇头。何应钦也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是民国对不起他啊……嗯，委员长，健生，这个东条英机既然如此治军有方，咱们得想个法子好好保护他呀，唯有这样才能给小梁一点帮助。”

蒋总裁蹦了起来，说道：“对对对，这个东条英机，娘然匹的好啊，听说他可是拚着命地安插自己的亲信，排除异已，想把关东军整治成铁板一块，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把关东军的战斗力大在削弱了……咦？”蒋总裁越说越不对味，别说是东条英机，自己不也就是这样干的吗？怪不得……嗯，这个似乎得改一改，不然恐怕会步他后尘，不，是他步我后尘哟……他脸上禁不住有点发热。

何、白两人是高度的兴奋，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白崇禧再三地研究着梁宇的电文，突然问道：“委员长，敬之，小梁来电说是跟日本友军联合消灭了关东军第二十九师团，这个日本友军不知是哪一支？是第二师团的残部？还是梅津美治郎的第10师团呢？”这电文梁宇并没有指明，只是以日本友军来命之。

何应钦道：“山西南部的日军没多少……”边说着边往挂地图的墙上走。蒋总裁和白崇禧也跟了过去。何应钦指着平陆和永济的地名，说道：“现在晋南，只有梅津美治郎的10师团，据情报显示，前几天10师团已举兵南下，看似要消灭第二师团的叛军，但那梅津美治郎我很了解，这人对日本国还是很忠心的，也很念旧。以我的估计，他率师南下，名义上是要消灭叛军，实际上是要救出第二师团的残部，这第二师团的师团长安进藤治，跟他的交情绝对不浅。”

蒋总裁点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道理。这个梅津美治郎啊……”他又摇了摇头，毕竟这人可曾让民国大大丢了丑，那何梅条约可是民国抹不去的耻辱啊。也让何敬之一度曾成为国民的标靶，被说成是国贼。当然他知道这条约是他拍板让何敬之签的，事情闹大，却再不好出口……总之这梅津美治郎就不是好东西。

何应钦顿了顿，又道：“关东军损失严重，作为一度的关东军总司令的梅津美治郎相信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的，尽管他和东条英机是死对头。如果我猜得不错，他肯定会派人前去接应或者牵制小梁的部队，以小梁的机智，相信他会利用这一点。”

白崇禧拍腿笑道：“着啊，如果我是小梁，肯定会想方设法让这两支日军相遇，梅津是不想打，但二十九师团未必会安好心，听说那二十九师团的师团长上村利道可是东条英机的最亲信的人之一，他肯定不会放过第10师团的。那么说来，一晚之间能把二十九师团吃得干干净净，肯定是小梁得了渔翁之利罗。”这两个都是深谋远虑久经战阵的人，稍一分析便是知道了一个大概。

蒋总裁笑道：“娘希匹，这实在是太好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替东条英机喊喊冤？”三人相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何应钦道：“可惜小梁手里的都是旧密码，他又不好明言，不然他的行动我们能更好地配合他呀。”

蒋总裁想了想，点点头道：“这个必须尽快解决，我会让戴笠去办好这事，无论如何都得把新密码送到小梁的手里。”白崇禧却担心道：“山西之南，日本关东军很快就会蜂拥而来，而小梁势必到处转战，要送给他们，还真的不容易啊。”蒋总裁很有信心地道：“我相信戴笠有这个能力的！”

很快中国的报纸便是铺天盖地地宣扬着晋南大捷，关东军二十九师团全军覆灭的消息也上了头版头条，文章自然高度赞扬九十六军和三十八军的全体将士的英勇，也对原日本关东军原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中将地进行了重点表扬，由于他的大无畏的国际主义精神，反抗日本人的暴政，是实足的国际主义战士。为了表彰他的功勋，蒋总裁极为隆重地授予了他中国陆军二级上将军衔，他的部队正式列入中华民国陆军的序列，为第10集团军，梅津上将为集团军司令。同时蒋总裁也对和二十九师团英勇拚搏而光荣的原10师团和第师团的全体官兵进行了追悼……

消息一出，两国都翻了天，中国军民自然是鼓舞，小日本都会有人投降过来，难得啊，以前可尽是听中国军人去做汉奸的，现在终于有日奸了，实在是太令人高兴了。日本国内却是以这天为天大的耻辱，帝国的老牌军人竟然投降了中国，还调转枪口对付自己人，绝对是耻，绝对是不能容忍。

日本国民愤怒了，他们纷纷上街示威游行，去砸梅津美治郎的旧宅，可惜他家中没直系亲人，不然就一块砸碎。这次民潮，反正跟梅津有关联的人都倒了大霉。天皇也震怒了，勒令东条英机在十五天内必须消灭那些叛徒。当然由于关东军损失比较大，国内本来要补充给华北、华南方面军的新兵以及装备也一鼓脑儿地送到了东条英机手里，要求他用最短时间把帝国的耻辱抹干抹净。

东条英机本来要脑充血的，想不到是运气会是这此的好，居然那么轻易又过了一道难关，要知道自接到第二十九师团全军覆灭，亲信上村利道也做了无头之鬼后，他是很伤心很难过，都不想活了。又一个师团没了，实在是没法子再向国内交代啊。居然也有峰回路转的时候，这回真是八嘎的狗屎运啊。

他心里大喜过望，暗自佩服自己，政治家就是政治家，一点也不像那些小气的王八蛋贪钱，老子的钱可是都往有用的人的家里送的啊，那些短视的家伙懂什么呀？有了权再弄钱也不迟啊。加上搭通了天皇这条天地线，真是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现在终于见识到了其中的妙处。高，真它麻的高哟，真的不能不佩服自己。

东条英机是精神大振，立即全面布置起来。再从东北调两个师团和一个混成旅团过来，这回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求他们火车照坐，坐死拉倒。反正给人炸一车也就千把人，关东军多得是，死了一千还有一万，死一万，十万也没问题，你们爱炸不炸去。再说他们应该也不会过来炸了，那梅津都缩到黄河边上去了，想炸火车远着捏。他是不管了，总之调兵就是要快快的。而且要快快的把那些叛徒们统统的消灭。

现在看来，这上村利道还是死得其所的，以他一人的死，换来了自己这个大好的局面，值得呀。他心里默默地在念叨：“小上村啊，你就放心的死吧，你的妹妹的，你的老婆的，我的会好好照顾的……”

关东军的步兵在奋勇南下，飞机也不能偷懒，关东军属下的战机只要是能起飞的天气就给我去轰，一刻也不准停。结果轰来轰去，轰掉了人家不少，不过也有十架八架给人揍了下来，还有六七架因为气候影响失事碎掉了。不管那么多了，这点损失还可以接受，继续去炸呀。他是连连下了死命令，弄得航空部队苦不堪言，再这样下去，很容易会把机场放空的。低空轰炸，很容易中枪中炮的呀。但没办法啊，人家的官大，只能执行命令罗。

第十二师团的上村清太郎中将也接到了死命令：进军要迅速，不能的援迟。他也是有苦难言，第十二师团都没了一太半了，自己身边只六七千人，大部份还是后勤人员，拿什么去跟人拚？后面的部队又还没跟上来，孤军深入很容易给人包掉的呀。但东条大将催得太急，而且是没商量的余地。

无奈之下，他只能战战兢兢地挥军往南走，很小心的，因为都给几处战场上的自己友的尸山血海吓怕了，那些畜牲真的不是人呀，居然管杀不管埋，那尸体实在是太多了，有很多都腐烂了，看起来相当的恶心呀。

为了拖延时间，不，是为了自己的那些部下的善后，他是很沉痛地命令手下把自己友的尸体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火化了打包了，准备送回家乡去。但收拾这些用不着多少时间呀，不过也够了，利用这段时间，他派出的几十队搜索人员，接到的报告却是：此去一路全放空了，见到的只是平民百姓，而且也不很多。至于兵兵将将，一个都没见到。他心里暗叫哟西，看来他估计得不错，那些叛徒们都收缩到黄河边上的几个要塞防守去了，毕竟梅津这人最擅长的就是防守，进攻嘛，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据搜索队所说，他们侦察得都很细致，绝对没有遗漏，不会有错。如此说来，这一带应该是真的全放了空。这一路去是会很安全的，他也就命令部队加紧行动，火速往侯马市赶。到那里休息，再等后面的部队到来吧。

确实是很安全，他穿州越县，没有任何抵抗，紧崩的神经也松了。一路急赶，终于在晚上无惊无险地进了侯马市。现在这里已成了一座空城，别说人，连个鸡影鸭影都看不到一只。不过幸好还有房屋，而且大部份还完整无缺，不用露天睡觉。

上村中将对这种死城并不觉得奇怪，这一路来，越往南走就越显空旷，人是见不着多少，毕竟连历战火，还敢留下来的，不是死尸就是傻子罗。赶了那么长的路，也应该好发休息了，一路太平无事的第十二师团的官兵都是很放松，进了空城该干嘛就干嘛，当然城里周围的警戒还是要加强的。

夜深了，周围很静，刚刚合上眼睛的上村清太郎中将突然听见了外面有很大的动静，似乎是在响炮，八嘎，深夜打个什么鸟炮呀？要打都打那个炮呀……咦，不好，炮声很隆隆，是从城外打来的，八嘎，敌袭！他是一跃而起，便听到北城一声巨响，全城震动，然后白光一闪，几乎所有的房屋都倒塌了。

上村中将的房屋当然是最结实的，怎么震都震不塌。不过人还是给震得心慌慌的。那爆炸实在是太激烈了！他是经验丰富的战将，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悲哀：天啊，炮兵联队的弹药库给人打爆了！该死的那些炮兵，偷什么懒啊？居然没把炮弹分散堆放。即使明天还要赶路，就是累得不得了，你们也应该把弹药分开来呀，这样的教训还少吗？现在好了，给人打爆了，完了……上村清太郎中将心里剧震，全身都在颤抖，炮声过后，枪声就来了，完了，给人包围了……

看着上村清太郎那肠肚齐流的声面，梁宇几乎都要吐了，奶奶的，都要割你的头，还剖什么肚？简直是污染环境，不嫌恶心吗？自和李兴中会合后，他的目标已定到了东线，但撤退之前他也接到了云子的电报，这才发觉自己这哎呀岳父给老蒋阴了，直接就成了中华民族的英雄罗，看来这老蒋搞这一套还是挺内行的。虽然老蒋阴了他的哎呀岳父，他也没去怪老蒋，反而感觉似乎这正合他意。现在岳父的处境很危险，他要死就死嘛，不过自己的两个老婆还在他军中，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呀？看来一定要替他们解围了，那只能再揍关东军一把，给她们减轻点压力了。

他命令部队立即隐藏起来，夜行昼宿，朝北行军。没让鬼子的侦察机发现。飞机在上面乱窜，这可是忍得他很辛苦哟。那飞机飞得很低，一杆步枪都有可能搞惦它。但小不忍则会乱大谋，这点他是懂的。总算是忍住了。

最先过来的还是那支十二师团的残兵，他们是越来越大摇大摆，还真的以为周围没人呀？打的就是你这只出头鸟！梁宇立即把侯马选做了他们的葬身之地。六门重炮都摆放在六七里外的山窝里，这里有点偏僻，鬼子的侦察兵根本没过来瞧上那么一眼。至于自己的步兵，则是分散在七八里外，也超出了鬼子的侦察范围。当然一待他们的侦察兵返回，立即就往前摸。

这第十二师团的残兵压缩得很紧，人炮混杂而来，打这种鬼子部队他是最有经验了，轰他们的弹药库就是了，绝对事半功倍。这次炮打出头鸟的战役，鬼子也相当配合，根据鬼子的行程，梁宇也估计了鬼子炮兵进城后的停放之地。应该是差不离的，反正自己的炮多，集中轰击肯定会出效果。

事实也证明果然是这样，打了一轮便引发了鬼子炮弹的瞬爆，侯马有多大呀？一爆起来，全城也震动，不死也心慌慌的。然后便是四围合击，自己的兵力不少，火力又实足，根本没给鬼子机会，两个时辰不到，便是可以清理战场了，六七千鬼子一个都没逃掉，这上村清太郎手还真快，没割掉他，他是抢先一步把自己剖了，至少割他的时候他不会再痛了。

很轻松就到了清理战场的时间了，所有的战士都感觉不是很过瘾，这样打仗实在有点让人无语，炮弹一轰，然后便是冲冲，开开枪对着那些有点鸡头鸡脑的小鬼子举枪举刀就是了，那些鬼子似乎很多都成了木头，宰掉了都不知道反抗。老兵是见惯不惯，新兵却是万分惊奇，这样打仗还真的很好玩捏。不是吗？人家说杀敌一千就会自损八百，现在呢，杀了六七千鬼子，自损好像没上十个，打这样的仗真的很好玩！

清理得差不多了，梁宇便是向南造云子发报，和她交换了消息，得知关东军的第八师团和第二十六师团的主力正在大行山附近遭遇了八路军的骚扰，进军速度缓慢，不过他们的前锋第八师团的第三十九旅团已到了临汾附近，正马不停蹄地往南赶，东条英机正命令他们迅速接应第十二师团……

云子的情报能力果然极为厉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建立这条情报网的？相信她是不会骗他的，那么……梁宇托着下巴对地图又琢磨开了。关东军全面南下，意图就是消灭岳父的叛军，自己既然和人家的女儿那个了，这点忙肯定得帮，再说现在山西南部是个极好的战场，地势又开阔，还没多少鬼子的奸细。也没多少居民，不怕受到太严重的伤害。绝对适合打多几仗。炮打出头鸟很过瘾，一次似乎不过瘾，是不是来多几下？得把那些关东军打得不敢乱跑乱跳才行呀。

他仔细琢磨了一会，便命令向蒋总裁上了电报：联军在梅津上将的领导之下，于侯马市伏击了日本关东军第十二师团余部，歼敌大部，现正在追剿逃跑的上村清太郎亲率的一个大队左右的第十二师团的残军，相信能把他们彻底消灭。联军主力现正全面部署准备痛击南下的关东军……

既然蒋总裁给自己的岳父封了上将，那么就让他来“领导”这次战役吧，也好让日本人知道这岳父不再属于他们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