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七、黄河边的战斗

纳见敏郎大佐抽出指挥刀，看着山下的炮兵准备轰击。这次遭遇战，只用帝国的步兵以及迫击炮就把这支支那娃娃兵打得满山乱跑，以致于联队所属的炮兵部队都没得参战，六门41式75毫米山炮只是用来摆摆设罢了，还没等炮放平，那伙支那部队已给步兵打得星散了。可恶的是这伙支那部队竟然不肯投降，还想玩跳河自杀的恶心玩意，是可忍孰不可忍？纳见大佐不顾一切地命令山炮部队轰击，想自杀没那么容易，而且也得让自己的英勇的炮兵们见见血呀。

帝国的炮兵正热火朝天地忙活着，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大炮放稳，打开炮弹箱，搬起炮弹，炮弹准备上膛了，相当的熟练，果然是帝国的精锐啊。

纳见大佐笑眯眯地挥动着指挥刀，刀尖指向了那边的悬壁，喝道：“杀基……”话音未落，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三八步枪的枪声从身后响起，眼尖的纳见大佐便见山下的一个搬着炮弹的炮兵手上的炮弹突然间便是一沉，然后便见到了一串绚烂的火花从那炮弹里闪现出来，然后就传来一阵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声，那炮兵阵地上堆积得高高的炮弹箱，竟然是毫无痕迹地爆炸了。爆炸很激烈，爆炸的冲击波，一下把纳见大佐以及左右军官全都震倒在地上。纳见敏郎小心肝狂跳，暗自叫苦：“不好，瞬爆……”



轰隆隆……轰隆隆……一串串的爆炸声次第而起，把周围的一切物事都炸成了灰烬，周围半里内的千余日军瞬间给震碎或震晕了，冲击波外的三四百个帝国士兵都给震得呆若木鸡，茫然失措。他们眼睁睁地望着几分钟之前还和他们一样生龙活虎般的同类现在是身体在天上飞，手手脚脚在天上飞，还有很多脑袋在天上飞……有好几百个更惨，连飞也不飞一下，身体直接给炸成了粉末，甚至连血血都不见有一滴，好惨的捏……这意想不到的变故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接受。

悬壁上，那群陕西冷娃，拜完天地，拜完爹娘，那大汉站了起来，喝道：“弟兄们，是时候了，咱们来世再见。”他当先站在黄河边上，冷眼看着下面翻腾着咆哮着的汹涌浑浊的黄河水，他摊开两臂，便有两人的手臂一左一右挽了上来，然后八百多人自觉地串成了几行，他们肃穆地站在了黄河边上，静等那庄严时刻的到来。

那大汉突然说道：“杨大清，来几句……”侧边几步远的一个白面少年，抖了抖头，摔干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张开口用秦腔吼道：“两狼山——战胡儿啊——天摇地动……”是秦戏《金沙滩》杨业吼的那几句，还未唱足，身后果然是天摇地动了，震得悬壁上的浮土碎石，直朝黄河水里砸去，砸出浪花朵朵，几串人差点给震落河去，幸好都是手挽手的，基础扎实，一个失足下去，也带不动一串的人，反而能给捞上来。

他们都吃惊地朝后望去，却见着山下一里外此时是硝烟滚滚，爆炸一串串地响起，周围的小鬼子却如割麦子般伏了一地，没伏着的，也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发抖。场面真的很壮观，很痛快！

那大汉也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大叫道：“弟兄们，鬼子遭天遣了，咱们杀鬼子去。”他穿过人群率先朝山下冲去，八百多人也兴奋起来，齐声呐喊，赤手空拳朝山下的鬼子堆扑去……

梁宇伏在一角，用三八步枪击中了一枚炮弹的引线，造出了这个美妙的结果。这引爆鬼子炮弹让它们发生瞬爆的事情，他可不是第一次这样干，实在是驾轻就熟了。这天上午他听到枪炮声后一番狂奔，终于是及时地赶到了这个战场，战场外围是狼籍一片，各个阵地上有好几百具尸体，鬼子的是少之又少，大部份都是中国军人的尸体，他们都很年轻，手上的武器也很破烂，但他们的遗容都是怒目圆睁，满脸的不倔。

鬼子虽然死的不多，不过伤的有不少，梁宇悄悄地冲上前去，用刺刀和拳脚解决了在一块空地上休息的十二个小鬼子伤兵，拣了一堆手雷和一杆步枪，还换了一身鬼子的衣服，然后继续往前冲。有了伪装，接下来半里多地的路途，又让他很轻松地解决掉了七八十个鬼子伤兵，他的动作很快，加上一身鬼子的军服，根本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再往前冲出一里多地，这一段路是真空地带，没一个鬼子伤兵，国军的尸体倒有不少。他潜了过去，正好见着鬼子的炮兵在忙活，令人意外的是，这股鬼子实在是太大意了，居然没吸取和自己作战的教训，大大咧咧的，那炮兵身后居然没有保卫人员，噢，不是没有，都跑到前面去看热闹去了。大约以为打垮了中国部队，现在他们的后方是很安全了吧。

梁宇知道这股鬼子是属于日本人的关东军，没和他打过仗，还不知道他的厉害吧，那么有必要给他们上一课罗。梁宇知道对付鬼子的野战部队最有效的便是想办法炸毁他们的炮兵阵地，鬼子的炮弹多，如果炸起来，场面肯定会相当的壮观。结果也是这样，轻轻一发子弹，已把这股小鬼子很轻松地解决掉了一大半。

梁宇知道鬼子的军官正在这座山上面，他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几眼那动人的场面，然后便是发足朝山上冲去，山顶也就是一百几十个小鬼子，给爆炸的威力震下山去了一太半，另一半也有点傻头傻脑的。梁宇的冲锋枪开始发威了，一路冲一路把震落下来没死掉的鬼子全部扫掉。冲上去时，十几个鬼子军官正在绝望地趴在山顶望着山下，有几个还在嚎啕大哭呢。一个鬼子大佐踉跄地站了起来，摇摇摆摆的，朝天狂吼：“为什么……为什么捏……”

梁宇冲上来，见是个佐级军官，一点兴趣都没有，没抓活的必要。他扣动扳机，用冲锋枪来回了几下，告诉他们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几下之后，他们都懒得问你了。

梁宇朝山下望去，黄河在对面三里多地的原野里安静地流淌着。对面的一处高耸的悬壁下，一团人正在舍生忘死地拚杀着，那边还有近四五百个小鬼子活着，在受中国军队的冲击下，死了一两百个之后，血腥的味道终于激发了他们给震散的神经，凶相毕露，开始反击了。双方都拚上了命，近身肉搏，血肉横飞，战况是极为惨烈。

梁宇没有停留，提了一挺机枪，直冲下山。这边山下尽是肉碎，很恶心，踏下去粘乎乎的，一步一个血印。幸好脚上的靴子是德国制造，不是伪劣产品，没有漏洞，不然给畜牲的血肉渗到脚底，寒碜都得寒碜到死。梁宇可不是喜欢和人家拚刺刀的人，一个一个捅实在是效率低下，而且还挺费力气，还是用机枪解决问题痛快很多。

梁宇冲上前去，对着一溜黄色的背部，就是来一个左扫扫右射射，一会儿功夫就在眼前打出了一块黄色地毡，中国士兵和小鬼子们都是相当的愕然，搞不清这个披着黄色衣服的人会是什么人？但是根本没人能近他的身，这人的机枪打得真是梗梗的，一打一个准，而且不会误伤。

梁宇是弹无虚发，不过一盒子弹很快就扫完了。总算不打枪了，人丛中有十几个鬼子兵抽身而出，挺着刺刀狂怒着朝他冲了过来，他们都很愤怒，拚刺刀就拚刺刀，要个鸟枪呀？他们要把这个不守规矩的披着羊皮的狼捅得死啦死啦的。可是这条狼实在是太可恶了，还未近他身，却见他把机枪迅速往地上一扔，手上一拔弄，一枝类似乎帝国百式冲锋枪的武器已经在他的手里了。这十几个鬼子都很惊慌，但开弓已没回头箭，继续冲呗。冲不了几步，便是纷纷在原地“跳舞”了，清脆的枪声中，十几个倒下时，身上尽是弹孔。

场面很混乱，双方缠斗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梁宇冲上前去，又瞅空击毙几个落了单的鬼子，他的狠辣让活着的日本人很惊恐，纷纷落进人堆，打死不愿露头。梁宇打了几个之后，便只能苦笑了，双方都混在了一起，乱打乱扫已经不可能了，看来只能动刀子了。

梁宇有点无奈，把冲锋枪背好，拣起一把步枪，便是冲进了人群。现在只能用他只不想的战斗方法解决解决问题了！这时已经没有人会再产生误会，他的身份是相当的清楚。日本兵对这个披着自己的衣服屠杀着自己的同类的家伙是恨之入骨，这坏蛋既然没了利器，想跟皇军拚刺刀？还不是找死吗？

有三个很兴奋地冲了出来，三把刺刀直朝梁宇捅了过来，先头一个嘴里还喃喃着：“叫你打枪枪……叫你打枪枪……杀！”他一刺刀捅向梁宇的胸腹。梁宇是向着他的刺刀疾冲过去的，没有停步，一待这小鬼子的刺刀用老，他突然间一侧身，单手把手上的步枪送了出去，直接捅向这小鬼子身后冲上来的另一个小鬼子，后边那个根本没防备，惨叫一声，那刺刀已经入腹了。

梁宇臀部一摆，把旁边的小鬼子撞了出去，只好扑在从侧边扑过来的另一个小鬼子身上，两个虽然没有撞得天崩地裂，但也是呲牙裂嘴的纠缠在一块倒在地上。梁宇一脚把前面的小鬼子踢开，借势抽出刺刀，然后大喝一声“杀！”把那还在和同伴纠缠的小鬼子的咽喉捅个对穿。又是一脚踢出，再借势拔刀，再往前劁了下去，把给第一个鬼子压跌的第三个鬼子钉死在了地上。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一个起落，三个鬼子便是尽数丧命。还有二个小鬼子一左一右地要上前较量，梁宇也懒得去拔刺刀，冲上前去，一手抓住一个鬼子刺过来的枪杆，往前一拖，一手摘下那鬼子枪上的刺刀，直接就捅进了他的喉咙。旁边的另一个身材高大的小鬼子发起了狠，凶猛地刺了过来，梁宇手一动，顺势把眼前鬼子的尸体拖了过来，挡在了身前。

那高大鬼子一枪捅了过来，感觉有刺刀入肉的快感，他很欢喜，有了！拚命地往前刺，要把刺刀尽量捅入这凶狠的支那人的身体里，不过捅了两下，便感觉到不是很好，自己的刺刀分明是钳在自己的同类的尸体上，他吃了一惊，便想拔刀退步。

梁宇使力一拖，把手上的鬼子尸体往后拔，那高大鬼子收不住脚，一下子给带了过来，梁宇大手一叉，直接把他的咽喉捏住，大喝一声：“起！”单手就把那高大鬼子提在了半空中。这一幕真是相当的震撼：一个假皇军把身高差不多的另一个真皇军高高地叉离了地面，那抽离地面的真皇军的双手拚命去掰喉咙上的大手，双脚却是不停地抖动，一会儿后身体也在激烈地抽蓄着，然后双手便是软了下来。

这个简直是魔鬼再世啊！日本兵都是惊恐之极，没人再愿意和他单挑，只因为那给叉在半空的中田曹长可是军中有名的勇士，没多少人的搏斗功夫能好过他，连他都给人叉了，其他的，真的是不好的捏。一时间没人再敢出头，都是尽量地缩进人堆里，这里的中国士兵尽管很顽固，但看起来好对付多了。

中国兵却是精神百倍，他们的人数是比日本兵多多了，但战斗素质明显是不如这些日本关东军，他们开始时是打了这伙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但等小鬼子清醒过来后，战斗便是呈一边倒的姿态，十个倒下的，倒有八个是中国兵。他们都是极为顽强，就是死也要死死拖住小鬼子，但素质的差距太大，已明显支持不住了。现在终于来了一个狠角色，对着小鬼子又捅又划又叉，简直当小鬼子是玩物一般，他们绝望的心再次爆发了希望，他们奋勇向前，不断朝小鬼子的身上扑过去，用头顶、用牙咬、或者拉响鬼子身上的手雷……更有人用自己的胸膛陷住鬼子的刺刀，好让同伴解决掉这万恶的小鬼子……

战斗如白热化般，双方都是拚上了老命，不过由于梁宇的加入，战事很快就进入了尾声，他加入战团，一连捅死了十三四个小鬼子之后，余者终于经受不住他那恐怖的手段，脚步都情不自禁地不断地向外移动，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刺刀不是入喉就是入腹，而且还相当的下流，时不时蹦起脚脚，踢在你的*，更甚的还用枪托砸你的头，那脑浆红白红白的，溅得满地都是，太恶心了……

梁宇本来就不想和小鬼子玩刺刀的，有了机会怎能放过，他很不客气地把冲锋枪移了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番狂扫，一边扫还一边朝半空中扔手雷，又制造出好几块黄色地毡。鬼子们终于崩溃了，纷纷找路逃，但恨他们入骨的中国娃娃兵哪里会放过他们？都是奋勇扑上前去，骑背的骑背，拖脚的拖脚……梁宇只在外围游荡，用冲锋枪解决着站着的或想逃跑的小鬼子……

半个多钟头后，战场平静了，战斗结束了。这片空地上，躺满了三千多具尸体，有很多中国的士兵，更多的却是那些小鬼子。一个鬼子都没逃出去，但中国士兵能站起来的也不到四百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