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五、遭遇鬼子

天大亮后，张勇就下令歇息，是在一处浓密的树林里。战士们在忙碌着，侦察的侦察，警戒的警戒。那三十几个学生基本是累得瘫倒地下，这十几里的山路能顶下来已算是难能可贵了。只有梁心刚等二三个活跃分子还在竭力地支撑着协助战士们忙活，安顿同学。

梁宇想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是要扮下“死狗”才能符合剧情，只是林子里的气味老大，闻了两夜还是习惯不了。他还算是个爱干净的人，这气味实在是有点难顶，虽然这里有不少漂亮的女生，但她们身上发出的无一例外是酸酸的臭臭的，不是书上写的那种香风扑鼻、令人激动的那种。还是溜开一点吧！于是他故伎重演，踉跄着脚步，尽量飘浮到林子外侧，吸一口气，清新啊。

他的那种疲态，再也没有惹来战士们鄙视，反而能感觉到他们的眼神偶然会发出一丝敬佩之色，要知道他挑的那行李老大老大，不单挑了先前四个女生的，中途还把另外两个女生和两个孱弱男生的行李也来个一肩挑。对于一个伪军出身的人来说，绝对是难能可贵，战士们是一致决定不再鄙视他了。就连那张勇也是连连点着头，表示赞叹。

现在监视行动可以免了，行李就是最好的监督者，他是每走一步，就如一座山在移动呀。负重已经超过了常人。必须的扮“死狗”，才能把剧情延续，尽管不累不困，梁宇还是在林子边缘卷成一团，努力地睡着觉觉，还是很困难呀。但他从张勇他们的片言只语中，知道这一带相当的危险，那么他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应付突发的事件。为了这些小屁孩的安全，梁宇还是坚持不懈地睡着了。

又是一个黄昏，吃了餐饱饭之后，张勇把所有人集中起来，向他们严肃地交待，今晚的行军是最危险的，要穿越两道鬼子的封锁线，要求他们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绝不允许擅自行动。

休息了一天，几个女生和孱弱男生体力有所恢复，张勇也不允许梁宇挑着两座山在晃来晃去，结果梁宇又恢复了空手状态，有点闲得慌，这让他是很不习惯。

中夜时分，他们走出了山区，来到了处平原前缘。张勇把他们带到一条深深的壕沟面前，小声地说道：“前面是鬼子的铁丝网，你们小心一点，铁丝网已经剪开了口，铺了木板，你们一个一个来，小心衣服别给铁丝网钩住。”

梁宇一看，这里应该是鬼子的外围封锁沟，没有鬼子守卫，只有不弄出大动静，应该是安全的。再看张勇的小分队布置还算合理，两侧各有两个战士在警戒，唯一的一挺机枪已经架了起来，对面也伏了六七个人，预防万一。

壕沟很深，足有两米，不过现在已架了一个简易的竹梯，学生们依次下去，再爬上对面，通过了铁丝网的缺口，铁丝网前有两个战士在帮忙。张勇组织得不错，井井有条的把所有人都接过去了，然后两个战士就在修补着铁丝网，尽量不露出破绽。看得出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事，手法相当的熟练。

走了三四里，又有一道封锁沟，这回大家都是有了经验，通过得更顺利。对于这些小儿科，对梁宇当然一定都没难度，不过久违的，噢，也就是一个晚上，暂时消失的“眼睛”又回来了，那两个监视他的战士可是眼光灼灼，随时在留意他的动静，看得出张勇对他还是不太放心，随时准备执行战场纪律。梁宇很无奈，只能心里苦笑了。

这一晚接连穿过了三道封锁沟，天亮前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另一座山中，张勇没让大家歇息，一直走进深山四五里左右，这才把队伍拉进了一片密林中，让大家休息。从高度紧张到现在的精神松懈，顿时又是一地的软瘫。就连喜欢表现的那个小本家梁心刚也没有力气乱串了，有心也是无力。梁宇倒是有力，但却是无心，他也只能加入软瘫的队伍中，扮着死狗，不过位置当然是到最边缘去，经过一晚发酵，那味道更是夸张了，如果在人堆中，随便把手掌一拔，便是一阵酸风臭雨。他们都不知有多久没冲凉了，很不卫生。但此时此景是没讲卫生的条件，可以理解，不过躲远一点就是了。



小睡了两三个时辰，张勇又是催促大家起身，这一带是鬼子的活动频繁的地方，很不安全，就是白天都得前进，他要尽量远离这个区域。学生们都很疲倦，这样梁宇的生意却是多得有点受不了，他身上简直就成了一座移动的大山，负担重得他也几乎忘记要演戏了。

攀山越岭走了二三个时辰，学生们的步履是越来越沉重，张勇就是拉下脸来喝责他们队伍也是走不快。张勇的心里是很焦急的，但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把他们背着走吧？这是无能为力的事，一则他们人多，背不过来。二则战士们也是很疲倦，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他们。三则还有随时要战斗的任务，不能把体力消耗在学生们身上，万一真的碰到小鬼子，到时肯定连打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让他惊奇的却是那个叫周星驰的来历不明的人的表现，初初看他表现出来的是跟以前碰到的那些伪军的素质没有什么差别，走几步便累，动一动便要瘫。但到了后面，这家伙负重行军，身上竟然堆了起码二百斤左右，居然还走得很轻松，看得出他是在刻意造作，但他的步履的稳健却是出卖了他，似乎比自己徒手走山路还有稳。张勇心里是吃惊不小，这人不是常人，那负重能力绝对比自己强得多。他心惊之下，又加派了两个战士共同监视这个周星驰，吩咐他们一有动静，可以格杀勿论。这家伙实在是厉害，如果是小鬼子的奸细，那就要大祸临头了，这个不能不防。

学生们的状态很不容乐观，张勇是很焦急，不断地催促着，他知道自己的连长会率部队到这一带接应，胜利已经在望。但这个山区随时都会出现鬼子的扫荡部队，要是撞上，那就危险了，还是尽快地找到自己的部队为好。所以他是一直不断地催促着向前进。

怕什么还真就来什么，远处突然间传来了阵阵枪响，张勇心里大惊，立即让几个战士把学生们往深山里领，他自己率了五个战士跑上了侧边的一个小山峰，用团首长借给他的宝贝望远镜观望。不望不知道，一望就吓了一大跳。三四里外，一队小鬼子正追着一班村民，正朝这个方向过来了。鬼子真不少，他们在肆意地用枪打或者刺刀刺杀着村民，对于那些妇女更是一拥而上，实施兽行……

张勇浑身颤抖，真恨不得提枪冲过去和小鬼子拚了！但团长和政委一再交待，一定要保护好这班学生。重任再肩，他只能咬紧牙，一时间把嘴唇都几乎咬破了。几个逃难的村民是一路朝这边而来，鬼子却是越追越近，这边是很危险了。他低吼道：“走！”他是打定了主意，先把学生们平安送到目的地，然后再回来和这班禽兽拚命！

鬼子有一个小队，根本没法和他们硬拚，只能避开了。枪声让学生们有点惊慌失措，张勇是竭力地安抚，他也注意到那来历不明的周星驰也是慌里慌张的，和学生们一样在不知所措，行李都给他散了一地，变相地把它们都送回了各自的主人手中。张勇心里不屑：“伪军就是伪军，一听到枪声就怕得要命。”但现在没时间去理会他了，他立即率了五个战士，抢先到了对面的一个山峰上，布置好阵地，准备掩护那些有些慌乱的学生队伍通过。

听到枪声，梁宇很兴奋，从张勇他们的反应来看，应该是遇到了小鬼子，而且人数还不少。小鬼子好啊，自己穿越了几十年过来，不打他们一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哟。他知道张勇他们肩负重任，应该不愿意和小鬼子硬拚的。他们不愿，但自己却很期望。不管他们了，自己来吧，凭着自己苦练多年的身手，没理由会怕这班小鬼子的吧？于是他便装作害怕，把肩上的重担卸了下来，然后趁着慌乱之中，偷偷地潜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张勇他们现在是精神高度集中，根本没留意他的行动。

一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梁宇立即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飞奔过去，他很小心，尽量拣隐蔽处行走，现在自己手上没有武器，这个必须谨慎，否则一个不对头，那就是白来一趟罗，到时哭也哭不及。

从一座山峰绕了过去，爬上山腰，探头望了下去，梁宇顿时目眦耳裂，几乎就要跳了起来。却见下面山谷中躺满了村民们的尸体，横七竖八，他们身上都是血淋淋的，不知给刺了多少孔？有几具女尸更是悲惨，全是赤条条的，也不知遭了多少鬼子的糟蹋，有几个甚至还给剖开了肚皮，简直就如一处人间地狱……

梁宇双拳紧握，浑身颤抖，仰天暗骂：“小鬼子，我日你们的祖宗。”小鬼子的残暴在书上和电影电视上是看多了，但现在看到了真实的场面，他还是难以接受的！悲愤之下，他不顾一切地滑了下去，他要为死难的村民们报仇雪恨。

小鬼子们已经顺着山谷往里面去了，下面看不见一人鬼影。梁宇冲了下去，小心地跟了过去，走出百余米，却见前面有鬼语在鬼叫，他侧头一看，却见两个小鬼子正在勾肩搭背艰难地往前走，却是一个鬼子扭了脚，他的一个同类在帮他。

正好，给我送武器！梁宇没有迟疑，一手抓起两块就手的石头，极快地冲了过去，那两个鬼子听到后面的风声，都是扭头过来观望，额头正好撞着了梁宇挥动过来的两块石头，顿时便是额崩人亡。悲愤之中的梁宇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劲，一下子把两个小鬼子的脑浆都几乎砸出来了。

鲜血沾满了手，这可是畜牲的血，很恶心的。梁宇厌恶地用它们的衣服把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拣起了一把枪，把两具畜牲身上的所有子弹和六颗手雷都扒了过来。有枪在手，他的胆气顿壮。他小心地朝前冲去，转了个弯，却是吓了他一跳，奶奶的，好多鬼子啊！却见五十几个小鬼子正在大约三百米外前面的一座小山峰爬着，大部份已超过了半山腰。只要翻过这座山峰，就能看到张勇他们留下的痕迹了。

小山峰光秃秃的，还算陡峭，鬼子的背都是很清晰地向着他，很好打呀。梁宇看了下地势，立即便举起了枪。这个破三八只有在军事博物馆里见过，应该没用过，但偏偏好像是很熟悉一般。梁宇自己也感觉奇怪。

他拉动枪栓，一枪便把那爬山的鬼子中唯一的军官的后脑勺射穿了，然后迅速再开一枪打死了一个鬼子。背后的袭击，让鬼子大大吃了一惊，纷纷举枪反击，但是所处地势实在是不好，伏也没处伏，伏下来立即是头低脚高哟。几个鬼子慌乱之间更是滚落山下，还撞倒了不少同类。

鬼子反抗很有限，梁宇便是一板一眼地扣动着扳机，优先照顾着敢于举枪的鬼子，打死了十几个后，鬼子们都是争先恐后地往山下滑去，山上太危险，一打一个准。一会儿功夫，山上除了鬼子的尸体外，再见不到活着的畜牲了。

现在在鬼子们都堆到了山脚下，由于大部份是属于“滚鞍落马”的那种，人压人，尸压人，都在叠着罗汉，一时之间也没反击能力。梁宇见机会难得，立即快步冲前百余米，借着助跑之势，磕响了一颗手雷，就朝山脚的一堆砸了过去。再跑几步，再砸。再扑到侧边一块岩石上，又扬手摔出一颗，随着三声巨响，鬼叫声便是次第而起，效果很明显。再来，又是两颗砸了出去，都是延迟了五秒才扔出去的，又是听到好几声鬼叫。畜牲的叫唤还真的是很动听。

梁宇迅速闪到对面，举起了枪对着硝烟中闪动的身影扣动了扳机，五颗子弹打出，基本就没有会动的了。鬼子最狡猾，还不保险，梁宇把手上的最后一颗手雷朝着尸堆又砸了过去，果然从侧边飞出两条鬼影，倒在了地上。还有三个鬼影朝着他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举枪要打。梁宇迅速地开出一枪击倒了一个，这个破三八真是破，打一枪就要拉一下，真不过瘾。梁宇见鬼子来势汹汹，来不及再开枪，他立即把身子缩进岩石后面，及时地避开了鬼子开来的两枪。

两个鬼子嗷嗷叫着冲了过来，梁宇一个侧滚，待他们来近，他也冲了出去，一刺刀捅进了一个正要去摸手雷的小鬼子的小腹，太过用力了，几乎把它捅成了对穿，来不及拔刀了，梁宇飞身一扑，把侧近的另一个鬼子扑倒地下，一手已叉住了他的脖子，狠狠一扭，咯嚓一响，那小鬼子的双脚蹬了几下便是不动了。

梁宇捞起一把枪，对着烟雾中疑似还在扭动的东西补射。从书上看的，这段时间的小鬼子是非常凶悍的，没死透就是个威胁。反正梁宇已恨透了这班畜牲，根本没打算抓活的，便是小心地冲了过去，对着还算完整的这群畜牲尸体毫不迟疑地捅上那么一下。

数一数战果还不错，足足有五十四个小鬼子，一个都没留下。胜利了，当然得寻找些战利品。不过这个时候的鬼子真的很穷酸，没什么好货。从尸堆里扒拉出一挺机枪，一门掷弹筒，还算是值钱的玩意，其它的实在是不值一嗔。死掉的鬼子军官太小了，就是个中尉，不过他身上的望远镜还可以，比张勇那家伙当作宝贝的老掉牙的那个望远镜性能好多了。从它身上，还搜到了一包宝贝，那就是老刀牌香烟，奶奶的，口水直流呀，梁宇很久没抽过了，正好痛快痛快。

吞着云吐着雾，他心情挺好，只想：“不是说鬼子的步兵素质仅次于德国兵吗？这些小鬼子也太好打了吧？一点也不过瘾。看来不是小鬼子凶狠，而是你们打得不得法，这不，老子第一次出手，就宰了五十四头猪，嗯，杀猪还得花力气呢，杀鬼子简直就像杀鸡一般，很轻松哟。哈哈，老子来了，小鬼子，你们有难了！你们这般小鬼子不是很喜欢吗？老子就替中国人民送给你，我只有你那小破岛就是了。老子要把日本建成一座大妓院，把你们日本的所有公畜牲都送到钓鱼去，母的嘛，就留在日本做本行吧！”他惬意地抽着烟，心里却在狠狠歪歪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