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别离
一护回首，看着身后似乎不再出手的恋次，顿时被他口中的言语所吸引。
在偶尔出现的闷哼中，恋次继续开口道：“不过，你还真是个笨蛋。好不容易露琪亚不想牵连你，一个人跑了出来，乖乖待在家里不就没事了，却偏偏要追来。你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吗？像你这种半吊子死神，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种真正的死神的对手呢？”
最后的感慨刚说完，对一护颇为不屑的恋次就感觉到一道锋芒划过，之后下巴处传来的清凉感与隐隐的疼痛，不难发觉，他被攻击到了。但，如此近距离的攻击，自然是一种警告，
“真是不好意思……”一护在对方说得过瘾的时候，已经起身，并以警告的姿态攻击了一下，目的只是为了打断对方的臆想：“你话还没说完。刚刚我的破绽太多，才让你有机可乘。我还想再问你……你说的‘不是你的对手’是什么意思？”
看着对方一副准备开干的架势，恋次顿时有种被菜鸟挑衅的感觉。不管一护是勇气还是无知无畏，但这份胆气，还是让恋次稍稍认同了一下。
当下，恋次用手刮去下巴处的血：“你这家伙……”
战斗再次触发！
正当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大意了，恋次。”
“额……朽木队长……”恋次猛然回头，这才想起自家队长还在身后看着，没想到自家一不小心居然玩入迷了。
“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小孩，看到他才想起来。昨天隐秘机动部队有报告，大虚是受到了刀伤，从而不得已退回了虚圈。”
朽木白哉的话刚落下，恋次忍不住笑出了声，紧跟着在一护一脸莫名其妙的视线中说道：“真是受不了了，最近隐秘机动部队的情报质量也太差了。这种家伙也能伤到大虚？这种话怎么可能相信！”
“你看啊！队长。这家伙手中的斩魄刀，只是大了点而已，完全让人看不下去。一看就知道他完全控制不了灵力。”
说着，恋次平复下心情，仅存的危机感让他试探性地对一护说道：“你的斩魄刀叫什么名字？”
“哈？名字？”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嘛！”
“哪来的名字？难道每把都要取名字的吗？”
听完一护的回话，恋次顿时放下心来：“我果然没有猜错，根本不用问你的斩魄刀叫什么！这种家伙！要和我对等地战斗，还早两千年呢！”
说罢，恋次在自己的斩魄刀上轻轻抚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斩魄刀就变了模样。
在一护惊讶的目光中，恋次举起了自己的斩魄刀：“咆哮吧！蛇尾丸。”
“看着前方，在你面前的……”说着恋次猛地跃起：“是你的食物！！！”
虽然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但一护短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依旧和之前那般打算用自己的大刀挡住，只是接触的瞬间，一护就感觉到无法抵挡的力量压着自己的刀往下压去，紧跟着就感觉到左肩膀传来一阵剧痛。
这种被碾压的力道，再加上这份剧痛，直接让一护连自己的武器都抓不住，很轻易地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这次的伤势显然比刚刚右肩膀的划伤要重一点，但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恋次的蛇尾丸是可以自动回收的，也因为，在一护连续不断，甚至更疼痛的感觉下，伴随着蛇尾丸扩大以及加深着伤口，蛇尾丸这才离开一护的肩膀。
“结束了，臭小鬼。”一边让蛇尾丸收回，恋次一边为此次事件做了定性：“你将会败在我阿散井恋次的手下，死在这！”
也许是一护此刻的形象太过凄惨，无论是石田雨龙还是露琪亚，脸上都是愁云一片。
“抱歉了，小鬼。这就是所谓的实力差距。斩魄刀会随着拥有者的灵力改变大小形态，而这个就是……”说着，恋次将蛇尾丸横在身前：“我的灵力所展现的样子。”
“永别了，小鬼。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我和这边的气氛不太合适啊！”
看着一护跪在地上喘息的样子，仿佛下一秒的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难，恋次得意却充满仪式感地说道：“要上了……”
在一旁的露琪亚并没有说话，但脸上透露出的样子，无一不是希望一护逃跑。虽然当个逃兵很可耻，但无谋且毫无意义地浪费未来大好的年华，仅仅十五岁就死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可是，她更知道一护的性格，注定不会逃。
所以，她不能开口，只能祈祷出现奇迹，一个人之常情却又不可能发生在一护身上的奇迹。
“黑崎……”石田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很快就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恋次见一护只是喘气，却不开口说话，更别说起身做出应战的架势，自然而然有些不满：“不回答吗？”
说罢，也没再继续玩战斗仪式这样的玩意了，下一秒，恋次直接冲向毫无作为的一护，同一时间，随着恋次迈出脚步，早已经看不下去的露琪亚立刻冲了上去。
“快逃！！”伴随着这样的一句呼喊，露琪亚瞬间来到恋次的面前，紧跟着一跃而起，随着她抓住恋次的右手，一套关节技使出，顿时限制住了恋次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啊露琪亚？？？”感受着露琪亚踩在自己背上的脚，以及被限制无法动弹的右手，恋次恼怒地说道：“你……快放开我！你这家伙还想加深自己的罪孽吗？快放开我，笨蛋！”
“快逃啊！一护！！！”并没有理睬恋次，用尽全身力气的露琪亚只能将仅存的力气喊着一护：“站起来！站起来快逃啊！一护！！！”
下一秒，一护抓住了自己的大刀，然后站了起来。这一幕让还在纠缠的两人为止愣神，动作都不经意间停止了。
虽然两人的疑惑是相同的，但出发点却完全不一样。
“什么啊？你这家伙……原来还有力气可以动啊！”看到一护的起身，以及一看就准备再打一场的样子，恋次有些怀疑刚刚自己是否放了水，但既然对方还有力气，那就再杀一次好了。
想到这，恋次轻易地甩开露琪亚，看得出露琪亚已经绝望了，没想到一护真的选择了她知晓却不愿相信的一条路。
“正好……我还想说只是给快死的人补上一刀一点都不好玩呢！”恋次见一护彻底站稳了身形，便快意地说道：“既然如此，让我们好好厮杀一场再死吧！”
“一护！你站得起来就赶快逃啊！快逃才行啊！一护！！！”露琪亚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但再度劝解的她却猛然发觉到一护此时的状态似乎不对。
一股股莫名的气息在一护的周身鼓荡着，伴随着一护压抑的声音，一护原本还只是普通的灵压开始增幅以及絮乱。
“一……”看到这一幕，露琪亚似乎也迷惑了起来。
然而恋次可不管这些，反而很悠闲地说道：“怎么了？如果你不攻过来的话，我可就先上了。”
说到这，恋次再度摆开架势，下一秒，他即将再度轻易地虐杀一护！
本该是这样的剧情的。
一边是刚成为死神不久的菜鸟，一方是死神副队长，无论是战力，灵压，还是战斗经验，都相差极远。哪怕恋次有被限制灵压，但也很容易吃定对方才是。
这一切都在一护的灵压将斩魄刀上的绳结震断后变了。
一瞬间产生的不规则灵压无序地爆发，宛如台风一般冲向离得最近的恋次，差点将他掀飞，哪怕是离得最远的朽木白哉也被这股灵压吹动了秀发。
没等恋次想明白为什么一护能够突然拥有这般灵压，一护已经瞬间跳起，刀光之下，恋次的左肩处迸发出一道血液，显然他被攻击到了。
“什……什么？你这家伙！”
恋次刚将手中的蛇尾丸横在胸前，就被一护从下往上划过，带着蛇尾丸一起被击飞。就好像刚刚恋次始解后那种力压一切的感觉一模一样。
所幸，比起之前一护的无力来说，至少经验更足的恋次在被击飞的瞬间，用手抓住了围栏，在手与铁滑了几米后，便卸去力道。待他抬头时，头上原本佩戴的测试仪器一分为二，甚至明显额头上被划破，鲜血满面。
一脸震惊于自己被碾压的恋次，此刻算是有些怀疑世界了。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笑容的一护，那分明是之前自己碾压一护时的样子！
“哈！”以一种压迫式的姿态，一护微微弯腰嚣张地说道：“怎么了？怎么动作突然间变得这么迟钝了？”
恋次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一护，心中暗暗着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感觉很爽就对了。现在伤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也绝对不会输给你！”
望着一护夸张得意的话语和笑容，恋次忍着对方灵压的压制，缓缓起身：“可恶！咆哮吧！蛇尾丸！”
蛇尾丸再度伸长，但恋次看到一护邪魅一笑后，却不由地下意识收回蛇尾丸，但紧跟着更加恼火地将蛇尾丸挥向远处的一护。
而一护却只是很利落地侧身，便躲开了蛇尾丸的远攻，甚至在恋次步伐凌乱，第二次攻击过来时，直接凶狠地将蛇尾丸砍退，只是没等恋次第三次攻击，一护已经开始主动冲上去了。
这一幕直接落入了朽木兄妹的眼中。
而与一护再次对上的恋次却没有和一护硬刚的想法，比起愣头青一护，他可不是那种没经验的傻子，明知道一护此刻不知为何，力气和灵压都强过他许多，怎么可能直面？
但这一躲开，却让一护更加得意了：“你就想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吗？”
在恋次震惊于一护突然变强的灵压时，一护调整了下姿态：“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明明比起之前也就身手更加灵活了点，但从一护身上爆发到现在都没有停止的灵压风暴直接压制在恋次身上，哪怕是站直身体都有些困难。
从一护猛地一跃开始，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从恋次走动都困难来看，这一次，一护怕是要将无法防御的恋次就此斩杀，反转到此结束。
大刀挥下，一股气浪从两人周围往外腾起，消散。
但并没有鲜血四溅的场面，反倒是一护发觉到自己的大刀……
居然断了！！！
“斩魄刀被……”
下意识地，一护向恋次望去，可恋次一脸呆滞，显然同样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他不由地想起，在场除了他和恋次，露琪亚以及晕过去的石田雨龙外，还有一个人的！
当一护看到朽木白哉手中拿着自己大部分的斩魄刀后，当下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只见白哉伸出手，将一护那部分斩魄刀松开，任其坠地。那清脆的响声很是刺耳。
紧跟着，白哉缓缓地将手放在斩魄刀上，那一瞬间，一护也明显知道对方要出手了。
只是，再如何迅速地防备，也要跟得上对方的动作才行。
尤其是明明双眼刚刚发现对方出现在面前，只是一个擦身而过，等对方站稳脚步时，一护都没发觉对方做了什么。就好像正在散步的人类，经过了蚂蚁身旁一般。
一护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什么都没……
“嗤……”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护的身上开始溅出血花，就量来说，似乎没有恋次始解后，割出产生的大，但却是致命的地方。
从脖子处斜划下去，那个末尾处临近心脏部位。
算得上心狠手辣，没有任何类似恋次那种游戏的想法。
正当一护要倒下的时候，不知何时，朽木白哉出现在了一护旁边，而原本一护身后的位置，早就没有任何人存在。
“真是迟钝啊！”白哉冷漠地望着一护：“连倒下的时候也是。”
那一瞬间，露琪亚这才反应了过来，立刻想要凭借自己的声音来制止白哉：“白哉兄长大人！！！”
可惜，还是晚了。一瞬间，除了恋次微微看到了白哉的动作，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次，一护成功地按照白哉的想法倒在了地上。
白哉的实力，只是冰山显露的一角，也让身为副队长的恋次震撼不已，只是，这一次在震撼后，又回到了一护刚刚莫名的状态上。
没等他想太多，白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怎么了？恋次。”
白哉的声音将恋次拉回了现实，在一愣后，便立刻回应道：“没什么，只是像这种程度的家伙根本无需队长出手，我一个人就能摆平。”
毕竟是自家副队，他的话语，白哉还是会聆听的。
见副队长如此话语，白哉总不能说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才忍不住出手。那样的话语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因此自然，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回答：“别那么说，如果我老是在旁边观战，早晚身体会退步的。”
闻言，恋次的脸上露出了不甘心。
但下一秒，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护！”
呼喊的人正是露琪亚，只见她越过围栏，直接冲向了恋次等人，她的目标显然是……
“一护！！！”
原本还在为自己丢人的办事能力糟心的恋次，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紧跟着白哉举动前，冲向了迎面而来的露琪亚：“让我来！”
也许是心急一护此刻的伤势，只是一个照面，露琪亚就被恋次按住脖子，撞在了路标杆上，那一声闷哼以及撞击铁杆时的响声，无不表露出恋次用的力气。
待铁杆摇晃了一阵后，露琪亚才勉强缓过气：“放开我！恋次。一护他……”
恋次一脸焦急且怒其不争地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看清楚！那个小鬼已经死了！”
待露琪亚的视线再次回到倒在地上的一护时，恋次继续说道：“明白吗？现在哪怕你只是触碰他一下，罪就会加重二十年啊！没必要为个死人加重自己的罪孽吧？！！”
“一护……是被我连累的……是因为我而死的！！！我只是想跑到他的身边有什么不对？？？”
露琪亚此刻爆发的情绪，从未见过她如此姿态的恋次都不由地愣住了。
就在这时，一护身旁的白哉向着露琪亚走了几步，冷漠且高傲的声音传来过来：“就算罪名会加重，你也一定要过来吗？”
“到这个小孩身边……”
面对白哉的质问，露琪亚的情绪似乎被压抑住了，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兄长大人……”
白哉撇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一护：“我知道的，露琪亚。原来如此……这个小孩和他长得很像。”
正当露琪亚没有否认地别过头时，本应该死去的一护却突然抓住了白哉的裙摆。
那一瞬间，白哉的眼球不情愿地往右下方转去，勉强在死角处看到了手的主人。
“什么叫已经死了啊？还有和谁很像啊？”一护依旧满脸的狂傲，只是那剧烈地疼痛以及灵子形成的血液流失，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勉强：“不要随随便便撇开我在这里聊得来劲啊！”
“一……”露琪亚的笑容刚刚浮现，却因为看到了白哉的脸色停了下来。
那是有洁癖的人看到用大便洗手的人抓住了自己一样，那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放开。”
他的声音依然没有变化，甚至离得远的话，根本听不到如此平淡的话语在说什么。
果然，一护得意地说道：“听不见啊……把脸转过来说话！”
从恋次露琪亚眼中，一护此时大概和小人得志一般，但从接触了一护许久的露琪亚，又或者是认识一护，比如晕过去的石田雨龙，想必一定知道，这货明显在倔強。
毕竟……他也只是个十五岁孩子。这点，在场醒着的三人……或者说三位死神都是爷爷祖宗辈的。
不过，一护的动作倒是让恋次更加吃惊了。恋次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护还能动，这简直打破常理。
“是吗。”白哉终于略微撇过了一脸身体，让脸稍微正视了一下一护：“看来这只手已经不需要了。”
正当下一秒的样子，即将发生让人犯恶心的事情时，露琪亚突然跑了过来，一脚踢开了一护的右手。
那一瞬间，一护的眼神也跟着变化，露出了和恋次后面看着他时的样子。
“你……你要干嘛？露琪亚！”
“不过是个人类，不过是个人类，拉着兄长大人的裤腿成何体统？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小鬼！”
“呃……”一护不敢置信，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眼前这种看不起人类的话语，真的会是那位露琪亚说出来的话语？
“走吧！兄长大人。刚才这个家伙的举动让我朽木露琪亚完全清醒了，请把我带回尸魂界吧！我会好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仿佛是在念台词，露琪亚的话哪怕是朽木白哉都有些诧异，所幸他是个面瘫，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等下！喂！你到底在说什么？露琪亚你这家伙！”
虽然有些搞不懂此时的状况，但恋次还是在面对小鬼头对露琪亚出言不逊，一脚踏在了他的头上：“没礼貌的家伙，你就别在啰嗦了，乖乖地在这等死吧！”
“无需再给他最后一击了，就算把他丢在这里，他也会迟早死在这的。走吧！兄长大人。”说着，露琪亚往前走去。
“慢着！露琪亚！”一护的话让露琪亚停了下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好好看着我啊！喂！”
“喂！！！”
怒吼中，一护企图挣扎起来。
“不要动！！！”
“你只要敢动一步试试看。要是你敢追上来的话，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这家伙。”
“既然早晚会死，那为什么不在那好好待在，哪怕是多一秒钟也好。”
一护听到这，似乎失去了动力。
见此，白哉将原本要出鞘的斩魄刀挪到本来的位置：“好吧！最后一击就此算了。刚刚那两刀，已经把魂魄的要害，锁结和魂唾，完全破坏了。不到半个时辰你就会死。”
“嗯……”闻言，露琪亚更显悲伤，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就算能活下来，也会失去所有力量。别说死神的能力，连一丝灵力都不会留下。”说到这，白哉再度开口道：“恋次。”
“嗨！”恋次领命，起身走到几人前方，然后提升自身的灵压，紧跟着将斩魄刀伸入虚空：“开门！”
一阵转动后，一个日本古风的和式拉门出现。当大门再度关上时，一护只能看着露琪亚满是悲伤的脸，那分明是对自己即将的死亡所产生的愧疚与痛苦。
最终，他只能无力地任由昂起的脑袋倒在冰冷的地面，紧跟着……
下雨了……
“计划初步准备都完成了呢！接下来就看你的训练力度了，浦原君。你总能不让我失望，剧情推动的灵魂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