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女扮男装

  双剑少年走在偏僻的小巷中,突然暗笑了一声,却是越走越急,忽然一个掉头,就消失在拐角里。

  “咦?!人呢?”小乞丐茫然望着空无一人的胡同,这竟是一条死路。

  啪啪啪,几下点穴声传来,原来是他的几处穴位被封,眨眼就四肢僵硬动弹不得,连那撒石灰的本事也施展不了了。

  “什么人?!”一把短剑抵在他的咽喉,小乞丐惊呼一声,却又连忙假装镇定道,“我…我可不怕你!”

  “实话跟你说吧……这周围,全是我的人……你…你走不掉的!”

  那少年只觉得好笑,打趣说道:“哦,是吗?那好办了,反正我逃不出去,迟早给你的手下抓到,还不如现在就割了你的手脚,再要了你的性命,横竖也不亏了。”

  “别啊,大侠!别啊!我说着玩的”,小乞丐声音里带着哭腔,“别杀我啊,呜呜呜,我根本没有手下的……”

  “晚了!”说着,就佯作要动手。

  谁知那小乞丐竟又是演戏,只见他猛地回头,用手中暗藏着的一把小刀向少年刺去,那少年下意识就要动手,差点要了小乞丐的性命,于是连忙收剑向后撩去,挡住了那把小刀的同时却也不慎划破了那小乞丐包发的头巾。

  只见头巾掉落,那被包裹起来的三千青丝,顺着这女子的脸庞轻柔滑过,又被少年的短剑挡住停在颔下。

  一时间,小巷中少年微怔,短剑痴痴挑住少女的脖颈,趁着斜阳若影,乌丝半落,衬画出一幅绝美的晚照。

  “你…你是女的……”良久,少年忽然悟道。

  “哼!”那女子气哼一声,又是一刀送来,少年连忙挥剑挡住,却是急忙解释道:“这位姑娘……实在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逗你玩,没有伤人之心啊!”

  “哼!这么说来,是本姑娘武功太弱,连让你使出真本事都不够格吗?!”

  “本来……就是啊…”

  “你这小贼!!!”

  那女子双颊似火、凤目圆瞪,又是一柄暗器袭来,顺带还撒了些用剩的石灰……

  少年狼狈躲着,此刻的一身奇功、削泥双剑竟是不起半分作用。又接住一把飞来的暗器,这少年实在没了办法,只好压身上前,仗着轻功高超,制住这女子的双手,接着反剪到身后。

  “姑娘,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啊啊啊啊啊啊,好一个小贼,你果然是淫贼!快点放开我……呜呜呜!”

  原来是这女人被点了哑穴,一时之间再也喊不出半句话。

  “得罪了!且先听我说完再打也不迟……”这少年随机将这前因后果简短说过,“呼,姑娘,不要喊了,我这就解了你的哑穴。”

  说罢,轻点了几处穴位,又放开了那姑娘的双手,接着忽然向后躲去,引得那姑娘啼哭皆非。

  “那……那倒也是我的不是,连累你了……”她扭捏说道,“可你说话也真是惹人恼火,哼!什么武功高超,跟我动手都这么吃力,不过是仗着跑得快才脱了人家的围攻吧!”

  少年不置可否,哪敢触她的霉头,忙掏出银两和银票递过,“这是你丢下的钱,我……”

  “天呐!你你你,你竟然全捡回来了……”那女子一脸喜色,“全都给我,你不要吗?”

  “这又不是我的钱,师父告诫过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别人的钱怎么能拿呢?再说了,这笔钱数目不小,你既然随身携带,想必应该也有用处吧?”

  那少女闻言,脸色却是红了几红,心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又不是君子”,小窘了一会儿,随即就要坦然接过,嘴上还说着:“多谢多谢,本姑娘正是有急用……”

  少年却一直偷瞄着她的脸色,忽然把银两收回怀里,狡黠道:“看来…你果然不是失主,就算是,这笔钱大概也来路不正吧?”

  “你!!那就是我的钱!快还我!”

  “就不!”

  少年动作极让人眼熟地摇了摇钱袋,“你要是再不告诉我,我可就要物归原主了哦~”

  “你!欺人太甚!”

  打打闹闹之间二人竟熟悉了不少,那少女也不隐瞒,将事情原尾说了一遍。

  “你是说,这钱是骗来的赌资咯?”

  “什么骗!难听,明明是本姑娘凭本事赚来的钱!”

  “可总归是不义之财,还是少用为妙。”说着把钱袋还给了那少女。

  “你……真的一点也不动心?”少女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人,“你我平分这些银票,也有几百两了。”

  “真的不要。”少年笑了笑。

  “哈哈哈你果然有趣!我许小诺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江湖再见,需要帮忙就直说,我许小诺一诺千金!”

  那少年此时却有点窘迫,按道理说,这时他也该报上自己的名号了,可是山上生活十几载,一直是跟师父以师徒相称,乳名倒是有几个,大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一时之间竟有些嗫嚅,不知该说什么好。

  “哈哈,久仰大名……那个…我…我叫……”,少年暗自想了想:“师父本家姓李,我也该随了父姓,又是雪天下山,不如就叫李雪……不好不好,听起来土里土气又像个女名……那叫李寒山?不不不,也不好,太老成了,倒像是个酸儒隐士,师父说剑客最是风流倜傥,该取个才气点的名字才好……”

  想到这,忽然福至心灵,少年舒展双眉笑道:“在下李寒酥,李是木子李,寒酥是朝来试看青枝上,几朵寒酥未肯消(明代,徐渭,《梨花》)的寒酥。”

  “李寒酥?拽文嚼字的,倒是个好名字。”

  李寒酥甚是得意地傻笑着,“你家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赌坊那些人说不定还没走。”

  “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哈!”

  “知道了知道了……”

  言罢,二人做伴同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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