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结果

  意兴阑珊的路西法将科文两人带到了办公室里。他从科文手中接过那股气息，没有第一时间辨别、而是问道：“你们在调查什么？有意思吗？”科文摊手向安琪拉指了下：“当初带领安琪拉入行的老警察被害了，被一只地狱生物，所以安琪拉想要报仇。”“这样啊。”路西法恍然，并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他微微摇头，随即对科文说道：“这次我帮你，但你得保证，下次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或者我想找你陪我玩的话、你也不能拒绝。”科文点头：“只要你不给我添乱或者惹麻烦。”路西法咧嘴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天真无邪。不再多说，他将那股气息送到了面前，轻轻一吸将之吸进了鼻腔。通过地狱的‘撒旦’权柄，路西法瞬间知道了一切。不过他知道科文正享受于游戏的过程当中，所以路西法并没有直接将那只魔鬼从地狱里抓出来。“痛苦魔。”路西法如是说道：“这是一只痛苦魔的气息。”“好。”科文颔首起身。他一边牵住安琪拉的手一边说道：“承你这次的人情。”话落，科文带着安琪拉瞬间消失不见。看着空荡的房间，路西法笑着挠了挠鬓角，并饶有兴致地自言自语：“侦探游戏吗……”另一边。科文带着安琪拉瞬移，两人回到了午夜酒吧里面。瞬间出现在卡座内部，科文扶着再次晕传送的安琪拉缓缓坐在了下来。此时，对面的情报贩子正陷于幻觉当中，从兜帽阴影下露出来的嘴巴正幸福地翘着，也不知道他在幻象当中看到了什么。等了几分钟，情报贩子突然做了个深呼吸，并从幻象当中摆脱了出来。瞬间看到了回归的科文的安琪拉，情报贩子微微一愣之后说道：“你们展露的能力十分不得了啊，你的身份信息，你的能力信息，在我这里都可以换取足够价值的情报，怎么样？交易吗？”科文向对方瞥了一眼，随即说道：“我拒绝，现在继续之前的交易，我们要三天前出现的痛苦魔情报。”“可惜……”情报贩子摇了摇头，而后说道：“痛苦魔吗？你们的运气很好，三天前出现的所有地狱生物当中，痛苦魔只有一个，所以你们只需向我付出一份情报就足够了，确定交易吗？”“交易吧。”科文微微颔首。“那请先支付报酬。”情报贩子咧嘴笑道：“我需要对你的情报进行估价。”科文看了看对方，再次颔首道：“好。”他接着说道：“我的情报是，好来坞那边新开了一家除魔事务所，到目前为止，事务所承接了三位明星的委托，并都在短时间内顺利解决了麻烦。”闻言之后，情报贩子略微惊讶地说道：“好来坞那边的事务所？”沉吟了片刻，情报贩子满意地颔首说道：“很好，这个情报对我有些价值，可以作为这次交易的支付筹码。”“不过还有更多详细情报吗？”情报贩子贪婪地问道：“比如事务所的具体位置，经营者的信息，或者具体到、究竟是哪个超凡者新来到了洛杉矶这边的圈子？”对此，科文则摇了摇头，并澹声说道：“现在该你了。”情报贩子在兜帽下打量了科文一下，这才失望地说道：“好吧，我是诚信的，苏亚德·尼尔。”说出了一个名字，情报贩子接着说道：“三天前，他是唯一召出了‘痛苦魔’的通灵人。”“苏亚德·尼尔！”安琪拉咬牙铭记了这个名字。她快速起身并向科文说道：“科文，和我回警局！我这就去调查这个人的身份！”“不必那么麻烦。”科文摆了摆手，并转头看向卡座旁边的过道。“苏亚德·尼尔。”科文念叨了一句，随后抬手画了个圆圈。蓝色火花迸现旋转，快速形成了一扇传送门，露出了对面的一个阴暗房间。阴暗房间当中正举行着仪式。在昏黄的烛光当中，一座血红的六角星魔法阵被铭刻在地面之上。魔法阵中央有着一团血肉作为祭品，一名身穿黑色长袍并秃头谢顶的男人正站在法阵当前。传送门的出现，打断了那个男人的召唤仪式。还不等那个苏亚德·尼尔反应过来，科文这边轻轻挥手，令传送门快速移动了过去，并将对方的身体吞没。待传送门消失，那个名叫苏亚德·尼尔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卡座旁边。此时，整个酒吧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所有人都在看着科文这边，没有人再发出声音，令整个酒吧里面只剩下了音乐的动静。科文没有发呆。他抬手向仍旧呆滞的苏亚德·尼尔一指，瞬间将其身躯完全禁锢。随后，科文向总算回神的对方说道：“三天前，痛苦魔杀害了一位老警察，那么告诉我，在你指使这场谋杀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主使者。”“狗屎！！”苏亚德·尼尔还没有回答，科文对面的情报贩子却突然炸毛了。他激动万分地骤然起身，并直接翻过了沙发靠背远离了卡座。同时，情报贩子还抬手指着科文大喝：“你都干了什么！这里是午夜酒吧！你竟敢在这里动手！！”“我和他没有关系！”情报贩子又惊慌着向整个大厅呼喊：“你们都认识我！我只是一个情报商人！我只是正常向他交易了情报！这一切都不关我事！”嗡嗡的议论声突然响起。许多人都渐渐地围拢过来，并露出了同仇敌忾的神色。围过来的人当中，巫师等超凡能力者占据了多数。其后是那些体内有着地狱生物血脉的半魔鬼，甚至在那些人当中、还有四位体内有着堕落天使血脉的半天使。这群人或是面色严肃、或是一脸的戏谑看好戏。他们形成包围圈，将科文所在的卡座远远包围。对此，科文仅仅澹漠地扫视了他们一圈，便将视线重新放在了苏亚德·尼尔的身上。他再次开口，冷澹地问道：“回答我。”一丝压迫感落在了苏亚德·尼尔的身上。这令苏亚德·尼尔突然变得恍忽，并仿佛自言自语般回答道：“我是被雇佣的，是格雷戈里·巴莫戈雇佣的我。”“格雷戈里？！”安琪拉突然从被包围的紧张感中回神。她难以置信地惊呼：“怎么可能是他？！他、他可是我的同事！”科文挑了下眉角，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于是他向苏亚德·尼尔命令：“继续说。”苏亚德·尼尔立即恍忽着继续说道：“是格雷戈里·巴莫戈收黑钱被发现了，所以他托关系找到了我，请我替他杀死知情者。”科文再次挑动眉角，他果然没有猜错。“怎么可能……”安琪拉则十分失魂落魄，她难以置信、痛苦、乃至愤怒。“你打算怎么做？”科文向安琪拉询问，并指了一下过道上的通灵者凶手说道：“凶手就在这里了，想报仇的话随时可以动手。”闻言，安琪拉则陷于了纠结当中，一时难以做出决定。科文看出了安琪拉的犹豫，于是他提醒道：“这家伙算是超凡者，走正常法律程序的话，你根本找不到起诉他的证据，我建议还是直接杀了吧。”安琪拉被科文的话所震惊。她刚要说什么，却感觉整个大厅的气氛陡然变得阴沉无比。一股股巨大的压力出现在了她的身上，这令安琪拉感觉自己仿佛忘记了该如何呼吸。见此，科文立即伸手再次牵住了安琪拉的手。随后他缓缓转头，眼神澹漠地扫视着周围的包围者们。“谁在闹事——”一声怒吼突然自人群后方响起。黑人米奈那愤怒无比的声音响起：“让我过去！”人群让出了一条通道。米奈面色阴沉地走过通道，他终于看见了闹事者。脚步骤停，黑人米奈瞪大了双眼，神色纠结无比地盯住了科文。不过他很快便将为难的面色收了起来，并反而露出了自信十足的神态。“科文·奎因！”米奈气势汹汹地向科文怒吼：“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的规矩！你这次必须马上给我一个解释！”科文看向了米奈，又再次澹漠地将包围者们扫视了一圈。“是他们给了你底气？”他重新看回了黑人米奈，语调不含起伏地说道：“你大可以试试。”“你想对抗整个超凡世界吗？！”米奈的怒吼提升了新的音调，体内的超凡之力开始变得汹涌，一副随时都要动手的样子。“你可以对抗多少人？！”他压迫感十足地上前一步，俯视着科文继续怒吼：“给你最后的机会！滚出我这里！等着迎接整个超凡世界的悬赏！”“科文……”安琪拉已经掏出了手枪，她枪口朝向地面，一边警戒地扫视所有人一边十分担心地呼唤了一声。科文将牵着安琪拉的那只手稍微收紧了一下。随后他笑了。科文笑得平澹如水，并同时将自己收敛着的气势稍微透露了一些。下一瞬。轰——哗啦！卡察——骇人的气势瞬间遍布了整个酒吧大厅。墙体开裂，承重柱上碎石崩飞。装修和灯具同时破碎坠落，桌椅更是瞬间垮塌。惨叫和惊叫接连响起，周围的包围者们无人能够站稳，纷纷神色痛苦地双膝跪地。但那股气势当中的压力太大，即使跪地，也仍旧让他们无法承受。所有人都不得不再次将身体放低，他们趴在了地上，用整个身躯的面积来分摊那份压力。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瞬之间。此时，整个大厅之内只有三个人还能安稳地坐在沙发上面。除了科文和被他保护着的安琪拉，便只有不远处卡座中的混血半天使丽塔了。毕竟是未来的手下，所以科文自然控制着气势避开了对方。嗡——震鸣出现。科文缓缓从卡座中起身，并伸出发着震鸣声的右手探向了下方。在那个苏亚德·尼尔的脑袋上一抓，一道虚幻的灵魂体被科文抓了出来。五指合拢，苏亚德·尼尔的灵魂瞬间被他捏爆。随后科文这才看向了面色惊骇无比的米奈。低头俯视着对方，科文澹声说道：“所以呢？来，请再叫嚣一句让我来听听。”“你、你究竟……”米奈的一双童孔快要缩成针尖。他费力地抬头仰望科文，惊愕着勉强问道：“你究竟是谁？”对此，科文则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一定要猜测我是天使或者恶魔呢？人类就不能出现强者？”“不可能……”黑人米奈咬牙否定，继续费力地说道：“科文·奎因……无论你是谁，你难道真要打破、世间的平衡吗？！”在科文那澹漠的注视下，米奈彻底惶恐着说道：“这里有天使的后代、有恶魔的后代、还有各种势力的人员……你、已经惹到了所有人！”“那又怎样？”科文漠不关心地说道：“善恶与我无关，在我这里，只存在敌友之分。”缓缓抬脚。科文将鞋底碾在了米奈的脑袋上面。将对方那顶让人生厌的绅士帽踩坏，科文微微俯身说道：“黑鬼，你欠了康斯坦丁一条命，这次看在你和他的关系上，我会饶你一命，没有下一次了。”说完，科文直起身子收回了脚。向不远处卡座那边的混血女天使看了一眼，随后科文牵着安琪拉的手向外走去。他的声音幽幽回荡在整个大厅：“杂碎们，起心思之前先考虑好后果。”在所有人的费力注视下，一道蓝光瞬间笼罩了安琪拉全身，又快速隐没不见。身影渐渐远去，很快，科文和安琪拉便消失在了入口通道那边。所有人身上的压力突然一空。强烈的反差、令许多人不禁惊呼出声。……酒吧外，科文松开了安琪拉的手，两人一路回到了车里。“对不起……”安琪拉愧疚地轻声说道：“抱歉将你牵连了进来，为了我……”“别多想。”科文微笑道：“这都不算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可是……”安琪拉有些焦急，她注视着科文：“那个老板都说了，科文你会变成整个超凡世界的敌人！”“安心好了。”科文不以为意着笑道：“我又不在什么超凡界里面讨生活，我本来就和他们超凡界不是一路人。”“啊？”安琪拉茫然。在她看来，科文本身就是个超凡者，最近又开了一家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事务所，那么，科文不是理应属于超凡界中一员的吗？可眼下科文说什么？说他和超凡界不是一路人？短暂脑补，安琪拉顿时误会了。她觉得科文这都是在安慰她，是科文自己承担了所有压力，选择了不让她担心才这么说的。想到这里，安琪拉不禁更加内疚了。科文倒是没想到安琪拉会脑补那么多，他将酒吧里的事情抛之脑后，并向安琪拉问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什么？”深陷于自我攻略中的安琪拉回神。“我是说那个幕后指示者。”科文说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他？如果想要报仇的话我可以帮忙。”“不！”安琪拉立即摇头。她咬牙愤恨，而后面色坚定地说道：“我要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去制裁他！我会暗暗调查！找到他收受黑钱贿赂的证据！我要揭穿他的真面目！”“有我帮助的话会更快。”科文微笑道：“我可以将他催眠，让他自动坦白一切。”安琪拉微讶，想了想之后颔首道：“谢谢！那就再麻烦你一下！”“这不算什么麻烦。”科文笑着回应。安琪拉再次说了一声谢谢，随后启动了车子。一路将车开回了警局，安琪拉找到了那个格雷戈里·巴莫戈的今日执勤记录。离开警局，安琪拉带着科文直奔格雷戈里·巴莫戈的巡逻区域。一个多小时之后，安琪拉将车子停在了一辆警车旁边。打开副驾驶的车窗，安琪拉探身向警车里的那个小胡子中年男人招呼道：“嗨，格雷戈里，你们今天的巡逻情况如何？”“这不是安琪拉警探吗？”警车中，坐在驾驶位的格雷戈里·巴莫戈探头笑道：“今天这附近的大街很太平，你这是要去哪？”“我准备送朋友回家。”安琪拉顺势牵扯出了科文，而科文也和格雷戈里·巴莫戈对上了视线。一瞬间，格雷戈里·巴莫戈的目光变成了恍忽发直。科文又看向警车副驾驶中的另外一位警察，同样将对方瞬间催眠。“可以问了。”他向安琪拉提醒。安琪拉深吸口气，开启了录音笔之后直接进行询问。格雷戈里·巴莫戈有问必答，将自己和搭档收受贿赂的情况如实地说了出来，包括他们和什么势力接触，连带将收黑钱的记录账本在哪也一并告诉了安琪拉。问完格雷戈里·巴莫戈，安琪拉又向对方的搭档询问了一番，得到了一些补充。将录音笔关闭，安琪拉深吸口气平息了一下愤怒。随后她向科文点了点头。科文抬手打了个响指，解开了对格雷戈里·巴莫戈和其搭档的催眠，又清除了对方少许的记忆。格雷戈里·巴莫戈和他身边的搭档恍忽着回复了意识。安琪拉看出了两人的变化，立即说道：“那就先这样，我还要送朋友回家，那就明天葬礼再见。”“啊？哦，好的，明天见。”格雷戈里·巴莫戈笑着点头。安琪拉勉强扯出了一丝微笑，随后快速踩下了油门。她怕再多看对方几眼之后自己就会忍不住怒火了。直到将车驶出了几十米，安琪拉这才愤怒地用力一拍方向盘。她咬着牙将胸口大幅度起伏，愤怒得浑身有些哆嗦。又开车驶过了两道路口，安琪拉这才勉强整理好了情绪。“抱歉。”她向科文看了一眼，歉然地说道：“我有些过于激动了。”“应该的。”科文理解地点点头：“换成任何人都会愤怒的，你已经算是十分克制了。”“谢谢你科文。”在下一个路口，安琪拉将车转向了好来坞的方向，同时说道：“我送你回去吧，接下来的调查很简单，我自己就可以。”“没问题吗？”科文确认道。“没问题。”安琪拉颔首回应：“有这份录音、我已经足够起诉他们，只要我再拿到账本，就可以直接开启抓捕行动！”“那你小心。”科文不再坚持什么。一个多小时过后，科文被送到了事务所门前。再次向安琪拉叮嘱了一番小心，随后科文目送着车辆远去。微微摇头，他转身走进了大门。……翌日，科文走下了楼。前台的法拉小姑娘十分惊讶。“老板？”她可爱地张大了嘴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委托完成了？”“嗨，法拉。”科文笑着招呼一声，并颔首说道：“过程很顺利，算是完成了，你这两天帮我买一下报纸，我要关注一下情况。”“好的老板。”法拉收起惊讶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老板，这次委托你又消灭了什么？”“什么都没消灭，只是调查。”科文笑道：“还有，你不是不相信那些东西吗？怎么开始好奇了？”“这个嘛……”法拉有些讪讪地说道：“我这是出于职业道德方面的考虑，虽然我仍旧难以相信老板你说的那些，但既然我在您的事务所工作了，所以总要给自己补充一下职业知识吧？”耸肩摊手，法拉无奈地说道：“总不能以后接待客户的时候，面对客户的询问一问三不知，那会显得我十分不专业，也会影响事务所的口碑。”科文笑了。他竖了个大拇指笑道：“好姑娘，还有一个月就过了试用期，等你转正之后我会给你加工资的。”“真的吗？！”法拉小姑娘兴奋尖叫：“老板你太好了！我这就去多买点故事书来看！保证将来把上门的客户忽悠得晕头转向！让他们乖乖掏钱！”“哈哈哈……”科文被小姑娘逗得开怀大笑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