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两个选择
强烈的虚弱感涌上心头，从浑身充满用不尽的力量到全身乏力不过数秒之间，与力量一并消失的是剑闻道身上的兽化迹象，他重新变回一个看上去十分正常的年轻男人。
“太好了……”剑闻道忍不住留下眼泪，随之倒地不醒人事。
……
再睁眼，已经回到他之前醒来的房间之中，这回沅震与杉丰二人一直等在他的床前。
“我变回来了吗？”
抚摸着光滑的手臂，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躯以及胯下的双腿，那些覆盖着他全身的青羽确实已经全部消失，只是他现在只感到浑身乏力，所有的力量都被封印在心脏之中无法驱使。
“阿火少侠，对不起！”沅震当即对着的苏醒过来的剑闻道直接重重地一鞠躬同时道歉。
“这全都要怪一时冒进什么都不想就直接给你服下另一份圣血。”沅震的道歉与解释都很真诚却听得剑闻道火冒三丈。
只是当他怒火快要到达最顶点的时候，那股愤怒忽然又烟消云散：“一切都太晚了。”
剑闻道无力地倒在床上，上官心兰那充满恐惧的眼神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散，那略带慌张的表情让他不知该如何再去面对她。人类的本能反应是最真实的，大概是的他高估了自己与对方的承受能力吧。
躺在床上，剑闻道再一次地感到迷茫，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虹王被封印了，血脉之力也被封印了，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将上官心兰吓跑了。
如今的他，确确实实地一无所有。回想起来，从离开陈家到如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好像有种走完一生的感觉。若是当初他没有得到虹王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劲或许还不觉得什么。
最难的是他已经尝过那份强大，却又再次将他打回原形这让他怎么受得了。这一刻，他终于完完全全明白到顾天当时的心境。让他下半辈子当个废人还不如直接让他死！
剑闻道的脸色大起大落，杉丰与沅震看在眼里的，他们或许不知道剑闻道经历过什么，但是那种如此落寞的眼神，那份不知所措的迷失他们却感同身受。
他们也曾经历过巨大的挫折与迷失，那感觉就像是是独自一人乘着小船艰难地在一片黑暗海洋之中前进，你并不知道往哪里才是陆地但是你又不得不往前划去，因为留在原地便是等死！
但是即使如此艰难还是会有突如其来的大浪搞得你晕头转向再也分辨不清原来的方向。
又会有倾盆大雨落下，给你带来救命的淡水同时又隐藏着让你的小船就此沉没的危险。
这份迷惘乃是强者必须跨越的心障，经历了这番大起大落之后，剑闻道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坐在这艘孤独的小船之上，是否能够再次踏上陆地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年轻人，你是想要变回一个凡人安安稳稳地生活还是选择接受自己的新面貌？”
杉丰认真地询问道。
“新面貌是指变成灵兽人吗？”剑闻道迷惘地看着杉丰。
杉丰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们灵兽人可是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即使全力战斗也不会在自己不情愿的时候变回兽身，你的情况与我们不同，我想要教你的是乃是在你在使用力量时保持理智的方法。”
“那我还是会变回……怪物吗？”剑闻道迟疑了一下，那种狂暴失控的状态，那人不人兽不兽的身躯恐怕连灵兽也称不上吧。
“或许在完整地将神鸟大人的力量继承下来之后你就能重新变回你想要的样子吧。”杉丰叹息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回去当一个凡人好些，年轻人。”
“我所教你的方法其实没有百分百的成功几率，只要你再次失败你就回不来了。”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人类服用圣血的例子，但是你是第一个能够驾驭这份力量。所以……”沅震尴尬地低下头解释着。
“请前辈教我吧！”剑闻道没有半点犹豫。世界变化太快，他等不了几年时间。完全掌控这份血脉之力将是他重回巅峰的唯一办法！
“唉……”杉丰一副果然如此的脸色，“这事你得先等我回去汇报族长准备好场地才能进行。”
“场地？”剑闻道愣了愣。
“不错！”杉丰的眼神变得无比肃穆，“那还为了将再次暴走的你彻底击杀的所作的准备！”
剑闻道沉默了，看来这又是一次赌上性命的豪赌。杉丰的方法只怕比他所想的还要凶险！
沅震带着杉丰悄悄离去，他们想要留给剑闻道一点私人空间好好想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一切。
没有力量，他便没有资格伴随在上官心兰左右。
他叔叔便是陈家的家主，那些大家族的掌权者对后辈的婚事会是怎么样的态度他自然相当清楚。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废人跟上官心兰在一起的！
但是他们也不会允许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缠着他们的宝贝大小姐不放！
现实便是如此的残酷，或许这便是有缘无分，就是两人不顾一切走到一起，上官心兰也会是那个不断承受压力的人。正是因为他是真正地爱着对方所以才不想让她一直承受原本不该有的压力。
她在承受世人异样的眼神同时，他又何尝不是在承受着的自己的无能？
即使硬撑着如此辛苦地爱着为何不选择放手呢？他找不到坚持的理由。
……
同样的迷惘亦在上官心兰的心中出现过。聪明如她自然也能想清楚两人今后所要面临的重重困难。
黎明正在她不断苦思冥想的时候悄然而至，即使睡的是最舒服的床榻也不能让她感到半点的安心。
这一夜，她又回想起与剑闻道经历的一切，两人的相遇是她刚离开家半年之后。那时候的她还是个一心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好名正言顺继承自己神匠称号的名头。
起初两人的相遇亦是从一件独特的命装开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这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如此强烈的离别感！一不留神两人的关系将就此告一段落。。
“这应该是我们的感情第一次接受考验啊。”上官心兰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难道说，仅仅是第一次考验我们就扛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