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邪恶的与正义的
第二章邪恶的与正义的
“航空部队的工作交给爱林巴斯吧。她也许会很高兴。”鲁路停下了脚步，将头偏向隼的方向，露出一抹嘲讽。“不准她不高兴。”
“我会如实转告的，将军。”隼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鲁路偶尔流露出来的残酷，她是有一些无法理解的。
如果换一个身份，爱林巴斯说不定会很高兴的举起屠刀。可是，现在的安杰洛特?爱林巴斯是联邦海军的军官，一个将一切向普通炎黄人看齐的，坚强而固执的军人。她可能会很高兴为联邦而战，她也会为联邦海军一次又一次胜利欢呼。
可是，这一次的工作，不会让她感到荣誉。相反的，她会失落，会痛苦，因为她的行为标准只是一个普通的炎黄人。
在米玛塔尔帝国历史上，当初的布鲁特部落为了完全毁灭图尔克部落，追杀爱林巴斯家族四千七百年，最终导致米玛塔尔帝国分崩离析。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无法理解，这到底要多么大的仇恨，才会让他们不顾整个种族的生存。然而，更加让鲁路个人感到错愕的是，在这个可谓风雨飘渺的时代，米玛塔尔的大部落依旧贯彻着自己的传统，不肯更改丝毫。
布鲁特的高压策略不曾改变，共和政府更像是方便他们统治的幌子。而在战火争端最激烈的艾玛帝国，生活在自由派贵族领地的米玛塔尔人自的组织讨伐军，讨伐的目标正是他们的那些同族。
……
“提督，第七十七号补给船队失去联络。”洉羽快步走进提督室，向鲁路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由于通航条件并不稳定，联邦本土到源泉之域的补给舰队往往以三到五艘装甲运输舰构成。小规模船队低劣的武装，正给了袭击者放肆偷袭的机会。
“啧……旗舰编队准备紧急出动。”从熟睡惊醒的鲁路不爽的咋舌，一边按下紧急通讯按钮，一边抬起头问洉羽。“我要第七十七号船队的物资清单。”
“在这里。”洉羽早有准备，直接将手里的件递给了鲁路。“这一次的补给以星舰的备用零件为主。”
事实上，通往源泉之域的后勤船队里，都是以备用零件为主。由于远离本土，大多数战斗损伤都是在临时船坞进行修复，这会消耗极大数量的零件，从外置装甲板到动机，几乎攘括了整个星舰在内的零件。
“见鬼。”鲁路暴躁的翻了翻整个件，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看进去。他知道自己遗漏了什么……
“联邦军事学院信息心，请报出姓名，阶级，通行密码。”机械音带着冰冷回荡在提督室里。洉羽则惊讶的看着那个奇妙的频道。
“鲁路，海军三极上将，Tcxooo。”鲁路带着一丝急躁。“我要与最高权限者取得直接联系。”
电脑系统沉默了一小会儿。
“日安，大提督阁下。”小女孩儿活泼的声音取代了之前冰冷的机械音。
“我需要开战以来，后勤部门制定并且执行的全部补给计划，以及各大制造集团的生产计划。”鲁路停顿了一下。“如果可能，我希望这个范围可以包括整个已知宇宙。”
“……”小爱一瞬间沉默了。
“给我一个确定的回复。”鲁路有些抑郁，同时也有些自责。早就应该想到的，如果他们没有杀手锏，根本不可能如此盲目的进行抗争。可以说，阿卡茨人的独立，是早已经策划好的阴谋。
“是的，阁下。”小爱的回答有些迟缓，作为联邦最尖端技术的集合体，小爱的确有着真正的灵魂。“请确保接收终端处于信息安全状态。”
……
“提督？”
洉羽担心的看着鲁路，从那个奇怪的通讯结束之后，鲁路就像是泄了气的洋娃娃一样，毫无生气的瘫软在椅子上，眼睛无神的望着模拟出星空的天花板。只是对自己的记忆能力非常有信心的洉羽誓，这片星空没有她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觉得陌生？当然的。”鲁路的语调带着一抹轻快。“在地面看到的星空，和在宇宙看到的不一样。所以，你才会觉得陌生。”宇宙时代的天观测都是建立在太空，甚至远离恒星系的地带，这个时代的人们见到的星空，也往往是不会眨眼的。“因为看得太清晰，没有太大的想象余地，所以会失去不少的美感呢。”
“啊？”洉羽呆呆的，似乎被鲁路不搭调的话语吓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却在看到鲁路疲惫的闭上眼睛之后，悄悄的离开。在洉羽看来，这个时候让鲁路获得片刻安宁才最重要的。
“早就应该知道的呢，联邦情报局的控制力度在卫国战争之后便逐年下降了。情报部门逐渐脱离联邦海军的同时，也被联邦海军所抛弃啊。”鲁路带着惋惜的语调不太确定的问到。“隼，你是否也是同样的看法？”
虽然这是出于政治平衡上的考虑，可是某种意义上，联邦的力量在联邦海军与情报局逐渐增加的对抗情绪遭到了削弱。在特勤舰队之外，整个联邦几乎看不到情报部门与海军舰队间亲密无间的配合。
鲁路无意指责情报局的不作为，也无法谴责联邦海军的不配合。毕竟，那不是鲁路应该管辖的范围。但是，鲁路还是认为，至少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联邦的力量应该集在一起。否则，那支舰队也不用冠以特勤二字。
“因为当年的凤扬提督做得太过分了，那是联邦无法承受的伤痛。”隼的语气很肯定，作为那个家族的一份子，隼的话语或许代表着那个家族的意志。
“也许，不过你应该看看这个。”鲁路睁开眼睛，没有意外的看到了隼。与鲁路略微显得疲惫的神色不同，隼的样子一如既往，完全看不出连续工作数天后的疲惫。
不可否认，阿卡茨人在联邦拥有极高的政治地位，同样无法否认，阿卡茨分裂组织在联邦内部的极端活跃。所以，阿卡茨部落最终倒向米玛塔尔独立运动阵营，完全在联邦高层的意料之。
所以，炎黄联邦早早做出了准备，重兵驻扎的维格星域，在动乱最初的时候便以罕有的铁血态度给予了镇压。以第三舰队为的维格星域驻军，以强悍的态度介入星系内部事务，甚至没有给那些人解释的机会。
只是，原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的央政府，却在之后长达五年的拉锯战恍然，炎黄与阿卡茨的仇恨与摩擦，或许从来没有消失过。
“这是意外惊喜么？”隼少有的皱起眉头，件的内容让隼感到有些棘手。
开战五年以来，联邦海军后勤船队共计损失了十二万艘，其星舰后备零件占据了其百分之九。而那些损失的设备，恐怕有相当部分成为了，突然出现在安卡斯地区的大型星舰的构成部分。
“虽然不在其位，可是，我们似乎有责任向上级报告。”鲁路说完之后，紧紧抿着嘴，脸上有着些微不满，是隼清晰可见的。
鲁路的直属上级是联邦海军统帅部最高监督，而隼的直属上级是情报局内务长官。在职权之外的阶级犹如天壤之别。
“严格说起来，联邦海军后勤部管理失当，情报局则负有监控不力的责任。”鲁路吸了一口气，“布鲁特下一波的攻势即将到来，我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为联邦内部的利益斗争分神。”
“您身为大提督，您的一举一动就代表着一个庞大的势力。情报系统南方分局与西南分局已经毫无疑问被划入您的势力范围内了。将军，您这是打算同时弹劾后勤装备部与内务部么？”隼耸耸肩，将那份件送入了粉碎机回收。
所谓的党派，往往在不经意之间就已经结成。当一个人代表一个派系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便会被有心人解读出无数个内涵。也许鲁路只是出于好意提醒，可是谁能知道这份好意会不会被扭曲成恶意呢。
“你觉得我是傻子？”鲁路瞪了瞪隼，得罪这两个部门一点都不好。一个负责后勤补给的，一个负责他的安全保障，任谁放点水，都能让鲁路痛苦半天的。
“那您觉得林德将军是白痴，或者凤轻吟将军无能？”隼撇撇嘴。参谋部，统帅部，总统府，谁不知道出了问题，可就是谁都不说。
“……”鲁路一阵无语。感情全都知道，反正又没在联邦境内，所以才装作什么都没生么？
看着隼颇为同情的眼神，鲁路抱住脑袋满地滚，脑仁疼啊。他一开始是真头疼，难得动用脑袋里面的芯片进行计算，结果其他人早就心知肚明了。
“尽管如此，报告内容还真是详尽呢。”隼垂下眼睑，尽管件已经成为一堆灰烬，可是隼那过目不忘的记忆，还是将内容牢牢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