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第五十五章 无题
标题都了，是（伪）嘛。</p>
本章和故事没多大关系。看不懂的朋友就不要纠结了。</p>
终结马上要出门，真的第五十五章看看晚上能不能传上来。</p>
任海济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无尽的黑暗。</p>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在不停弥漫着。任海济什么也看不见。</p>
将双手插入裤袋中，他拖着脚步在黑暗中缓缓前进。脚底传来的触感由最初结实的土地，变为一步一个脚印的泥沼，再到每一步都会踩出一连串波纹的水面。</p>
任海济只觉得自己的双脚越来越重，就好像双腿灌满了铅，让他迈不开脚步。于是他干脆停下脚步，从口袋中掏出烟塞入嘴中。可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便了，却始终找不到火柴或打火机。</p>
“光，这种东西。这里是不会存在的。”无边的黑暗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p>
“那种东西，我也不在乎。”任海济回了句。他就咬着烟，感受浸在水中的双脚传来的冰冷触感。</p>
“的也是呐。真搞不懂那种无聊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去追求。”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可任海济想了半天也没响起这是谁的声音，“也只有舍弃这种无聊的东西，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p>
“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任海济笑着反唇相讥。</p>
“这到也是。”</p>
话音一落，亮光便以任海济为中心，迅速向外扩散。脚下的流水消失了，变成一条由无数碎石铺成的路。这条笔直的路一直向远方延伸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直到最后消失在地平线处。</p>
亮光所过之处，一幢幢大楼拔地而起，高耸入云。一棵棵树木在来回闪烁数次后，终于稳住它们的身影出现在地面上。各种车辆瞬间出现在路两侧的大楼中，来来往往行驶着。猫，狗各种动物也开始在道路两边跑动着。</p>
由碎石铺成的路就像是条分界线，将左右两侧的景象完全隔绝开来。</p>
路左侧全是三、四十年代的建筑，房屋高度很少有超过五层的。国会大厦，勃兰登堡门，总理府等建筑以一种与上地图标示的位置完全不同的顺序一字排开。凡尔赛宫，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等非德国建筑也混杂在一起。</p>
路右侧则是任海济原本时空中的建筑。他熟悉的学校，金茂大厦，东方明珠电视塔也以一种与地图标示的位置完全不同的顺序一字排开。人民大会堂，故宫，颐和园等各地方著名建筑也混杂在一起。</p>
“那么……你会选择左边吧！毕竟你永远都无法回到右边。”</p>
“左边？右边！别开玩笑了！”面对声音的询问，任海济咬着劣质卷烟大喊，“去你妈的！我只是想看看而已，这些东西我才不在乎呢！这些虚伪的东西我一也不在乎！”完，他双手插在裤袋内，再度沿着路一步步向前走去。</p>
“虚伪的东西？嘿嘿，对你来的确是呐。那么既然你对这些不感兴趣，那你又在找寻什么？”</p>
任海济停下脚步，反问道：“我在找寻什么？这很重要吗？”。</p>
“这是当然的。”声音依然嬉笑着，“人这种东西，只要存在就有原因。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他们有追求的目标，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用尽各种手段去追求，去夺取。先不使用的手段是否卑鄙，方法是否无耻。但至少他们遵从自己的内心而活，那他们就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你呢？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与这些景色一样，仅仅只是个幻影？”</p>
“你也真是个蠢材！”任海济也笑了起来，“存在与否，根本就不是个去值得探讨的问题。真实与虚幻也仅有一线之隔。人的存在也仅仅只是为了死亡而已。人生五十载，与天地永久相较，不过渺一物，看世事，如梦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哉？”完，他便拖着脚步继续在路上走了起来。他每走一步，身后道路两侧的景色便被黑暗吞噬一寸。直到完全消失在黑暗中。</p>
“真不知道该你什么好。”声音显得有些无奈，“如果你不想要这个世界，也没有想要的东西。那你凭什么存在？”</p>
“存在需要理由吗？”。</p>
“不需要吗？”。</p>
“需要吗？”。</p>
“不需要吗？”。</p>
“需要吗？”。</p>
“……”无意与任海济继续纠缠下去，声音突然道，“对了，我想到了……”</p>
空间内的一切开始急速变幻，原本的建筑瞬间崩塌，树木的身影再次变得朦胧后越来越淡，直到完全消失。原本还奔驰不停的汽车从车开始消失。至于欢叫着的各种动物则在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很快除了脚下那条碎石路外，整个空间再次恢复到之前的一片虚无，变得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p>
任海济继续慢步向前，无论四周景色如何变幻，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哪里，在路的尽头又有什么在等待自己。他只知道自己要走下去，不停的走下去，直到自己倒在这条路上为止。</p>
远远望去，一群人并肩站在路边。他们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任海济沿路走上去。</p>
在众人面前停下脚步，任海济仔细得打量着这出现在一片虚无中的五人。这五人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与任海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只用一眼，他便认出了站在路边的五人。只是当任海济站在这些人面前时，他们的视线并未移到任海济身上。所有人就像是雕像一般静静站着。</p>
哈罗德穿着他那身带有浅色条纹的米黄色西装，鼻梁上架着眼镜，双眼直视前方。脸部表情波澜不惊，看不出是喜是怒。天蓝色双眼略显浑浊，浓密的金发中已掺杂了大量银丝。</p>
伊莉娜则是白色衬衣配黑色长裙，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长及腰间的黑发在风中微微飘扬，同样黑色的双眼中却闪烁着些许不安。</p>
依芙蕾身穿黑色连衣裙，u字型领口下方装饰有以金丝镶边的蝴蝶结。她的脸上同样带着微笑，那头金发被仔细盘起，用镶着钻石的发卡固定。天蓝色的双眼中流露出的是无尽的温柔。</p>
与伊莉娜和依芙蕾身穿的高级服饰不同，之后的莉莉雅则是米黄色粗毛衫配以淡蓝色吊带裤，配合上她那略显杂乱，用细绳草草扎起的金发。让她在气质上与前两者相差甚远。她双腿叉开，左手叉腰。身子微微前倾后，弯曲的右手食指指着前方。脸上尽是不满的表情。</p>
最后的赫伯特则身穿深褐色西装。他站直身躯，将双手插在裤袋内后，满脸嘲讽的笑容。</p>
“慈爱的父母。温柔的大姐，总是教训我的二姐，喜欢和我唱反调的二哥……”伸出右手在每个人面前一一过，张开的右手一把紧握成拳。任海济一侧嘴角高高扬起后大喊，“别开玩笑了！无论是这个时空，还是那个时空。我都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也没有什么父母！你们只不过是个幻影——一个我所希望的幻影！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再需要这些幻影了！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p>
任海济的话音一落，所有的色彩都消失了。原本栩栩如生的众人瞬间变成了灰白色石像。下一秒无数裂痕如密集的蛛网般出现在化为石像的众人身上。在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后，无视碎石开始一块一块地掉落……</p>
不削的撇了眼地上的一堆碎石，任海济再次迈步向道路的另一头走去。在他身后的那堆碎石就这样静静躺着。</p>
“参谋官凯尔与克莱因。装甲兵之父古德里安，在权力漩涡中挣扎的希姆莱……”也不知走出多远，任海济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与之前一样，他的手指一一过。</p>
凯尔与克莱因身穿黑色党卫军军服聚在一起。克莱因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一旁的凯尔则用手中的笔在那张地图上指指。</p>
古德里安则穿着装甲兵的黑色制服。他头戴耳麦，双手握着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挺胸抬头后双眼直视前方。</p>
穿着党卫军制服的希姆莱身影略显猥琐。鼻梁上始终架着圆眼镜的他正看着手中的文件，微微皱起的双眉明他此刻正在不停烦恼。</p>
“有趣！真是有趣！”任海济再次笑着大喊起来，“伙伴？战友？别开玩笑了！现在我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东西了！你们剩余的作用不过就是完成我的每一条命令而已，在我倒下之前就这样站在我身后！”</p>
在任海济话音落下的瞬间，与之前的哈罗德等人相同，凯尔等人也在瞬间变成石像。随后石像开始崩裂，变成一堆碎石。而任海济早就迈开双腿继续向前走去。他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他也不在乎前方还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p>
当见到站在路边的第三群人后，任海济时刻挂在脸上的轻蔑笑容消失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三个女孩。</p>
伸手一把按在了法密尔那未带军帽的头，轻轻揉了揉女孩那头褐色短发后道：“只为别人而活的人生，有时候是高贵的，有时候却是愚蠢的。依照你心中所想的去活，活得更精彩，活的更真实吧。不要像我一样……连后悔也是种奢望……”</p>
收回按在法密尔头的右手，任海济转身看向另一边身穿女仆工作服的爱米莉道：“坚持是件不错的事，但有时候却会成为前进的障碍。人要学会放弃，当知道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时候，放弃反而会有更多的选择。女孩的青春虽然很短暂，但却有多条路可以选择。你不像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力……”</p>
当任海济将视线移动到最后一人身上后，原本一路平静的他开始大口大口喘起气来。用握成拳的右手紧紧压在胸口，接连数个深呼吸才渐渐稳住狂跳不止的心。</p>
与之前狂妄的语气不同。任海济轻轻呼唤道：“艾……瑞卡……”</p>
艾瑞卡身穿国防军灰色军装，佩戴着上尉肩章。在将身体重心交到左脚后，她右腿微微后撤，脚尖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她挺起胸，稍稍抬头看着前方。后脑随意扎出的短马尾黑发微微抖动着。</p>
艾瑞卡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种笑容就像6月的阳光般明亮。黑色的双眼犹如晴朗的夜空，不停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女孩不需要话，就这样静静站着却总能让人感受到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温柔。</p>
她是如此的庄严，如此的神圣，她的美超越一切。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所有见到她的人，心中所留下的就只有倾慕。</p>
“艾瑞卡！艾瑞卡！艾瑞卡！”用手一把捂住脸，任海济大声喊道：“不对！不对！你只不过是个影子！你只不过是个影子！你们所有人都只是幻影！是影子！你们根本就不存在！”</p>
任海济慌慌张张的向后退开，法密尔与爱米莉在他大喊“你们根本就不存在”的同一时间，就变为雕像后碎裂。艾瑞卡并没有变为雕像，可裂痕依然像蛛网般在她身上漫延开。</p>
仓皇后退的任海济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摔落在地。当他伸手下意识支撑身体的时候，他才发现脚下原本由碎石铺成的路，不知何时变得崎岖不堪。平整的碎石变的凹凸不平，可手掌摸上去却传来平滑的感觉。</p>
任海济直起身，低头看向脚下的道路。原本由碎石铺成的路此刻已满是人类头颅骨。整条路已变得完全由骷髅铺成。惨白的骷髅头骨中黑洞洞的眼眶直直的望着站在上方的自己。</p>
由无数骷髅白骨铺成的道路……</p>
艾瑞卡也开始碎裂。灰色国防军军装就像是被火焰燃烧过一般，化为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火星在空中飞舞。</p>
上半身军装在一寸一寸消失，露出的却是深蓝色制服与白色衬衣。武装带燃烧殆尽，取代的却是制服v字领中的红色短领带。</p>
下半身的马裤在一寸一寸消失，露出的却是同为深蓝色的西装长裤。闪亮的黑色长靴燃烧殆尽，取代的却是白色运动慢跑鞋。</p>
任海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身穿学校制服的艾瑞卡。他颤抖着道：“爱……吴平？……”</p>
向着女孩颤颤巍巍递出双手，任海济一把捧住了对方的脸颊。</p>
所有的一切都和任海济记忆中的一样。女孩的微笑依然如此的庄严，如此的神圣。她的美依然足以超越一切。然而红色的液体迅速染红了女孩的脸颊，顺着她那洁白的脖子不停向下流淌。鲜血流淌过的地方，女孩的身子开始逐渐化为尘烟，消失在空中……</p>
任海济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前一刻这双手还能感觉到女孩脸颊传来的温暖，淡淡的清香还环绕在双手中。现在却只有无数的鲜血从手掌中，从指缝间不停涌出。如瀑布般不停流下，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脚下的骷髅，填埋了那黑洞洞的眼眶，淹没了他的脚背。鲜血依然在不停流淌。</p>
“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熟悉的声音再度在空中回响。</p>
任海济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回答。</p>
“人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不牺牲便什么也得不到。亲情、友情、爱情，所有的一切都被你抛弃。在你所构建的世界中，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在你舍弃了那么多东西之后，现在的你还拥有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你还能得到什么？”</p>
由双手不停涌出的鲜血淹没了任海济的脚背，淹没了他的双腿。</p>
“至高无上的权力吗？足以超越一切的力量吗？无穷无尽的财富吗？在你所构建的世界中，永远只有你一个人。没人与你分享快乐，没人与你分担痛苦。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只有你一个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最求的吗？”。</p>
由双手不停涌出的鲜血淹没了任海济的胸口，淹没了他的脖子。</p>
“别开玩笑了！”在鲜血即将淹没他的嘴时，任海济大声喊道：“我所最求的你们根本就不懂！你们这群愚蠢的凡人！”</p>
鲜血涌入嘴中，腥臭的气味与浓浓的咸味呛得任海济咳嗽起来。</p>
“我所构建的世界中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从开始到现在，我便是一个人走来，我也将继续一个人走下去！咳……咳……所谓的权力、力量、财富这些东西我都不在乎。无论是这个时空还是原本的时空，我想要的……咳……咳……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会继续这样走下去！直到我在这条路上倒下！”</p>
“那么……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所期待的到底是什么？”</p>
鲜血已经淹没了任海济的嘴，淹没了他的鼻子。现在正不停向他的肺中涌去。挣扎着露出嘴，任海济向一片虚无的天空突然笑了起来。</p>
“我知道……你……就是我……”</p>
“是的，我就是你。”空中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与任海济话的声音完全相同，“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我所选择的也是你所选择的。”</p>
一侧嘴角高高扬起，任海济一脸胜利者的嘲笑。他高举右手，向着虚无的天空竖起中指。</p>
鲜血终于淹没了任海济的头，将他竖着中指的右手也完全吞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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